第137章 聽聞
公開課商量結束，唐婉奪得勝利，其他教授不意外，畢竟競爭就是誰有能力就上，既然辯輸，何必再說什麼。
而事情結束，一些教授直接跟著唐婉走，想看看陳何教授的「半個兒」。
「小毓剛剛說想逛逛學校，看看環境。」
「新生？」
「嗯。」
聞言有些教授皺眉，新生，兩年前豈不是高中生，那麼多本校和歸國精英自薦都只得到陳何院士一句評價：「廖廖。」
兩年前一個高中生憑啥能讓陳何教授另眼相看？
唯有兩種可能，一是天賦異稟，二是是陳何突然眼瘸，腦子被驢踢了。
唐婉瞥一眼就清楚教授心裡的小九九，暗暗覺得好笑。
李毓天賦如何是一道偽命題，她只知道，那一封封來自S縣的信總是令陳何拍腿稱絕，直言羨慕天姿，恢復高考第一年甚至想方設法吹噓大學生活的美好，鼓動早點上學，未來征途是星辰大海。
可算到了。
新生報到，老師不用上課，但要處理一些工作上的瑣事，像是學期課程安排，要不要帶班當班主任等等。文學院教授辦公室都在同一層樓里。
一幫教授明裡暗裡打聽，甚至找剛剛出聲的男教授問那人怎樣，那教授哼一聲：「金玉其外。」
教授們面面相覷：莫非是樣子貨？
唐婉捂嘴樂：「謝謝誇獎，小毓確實俊，我看他第一眼就震驚老陳是不是看臉選徒……」
唐婉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而一些清閑老教授端著茶缸上樓，打算問問物理系的老傢伙清不清楚情況。
半晌，上面辦公室有聲音。
「你說，陳教授的愛徒就在今年新生里？」
「特別俊？」
「那照片黑黢黢的，能看出啥，但有一個黑黢黢也俊的，好像姓王，季，李……李啥來著？哎喲，等我翻翻。」
「看看。」
辦公室變得熱熱鬧鬧，一位遞資料的學生默默出門，一抬頭，望向新生報到點的眼睛亮到發燙。
陳何院士的徒弟啊！
要是科技再往前發展一些，此刻校園論壇版面應該都是——【驚！物理系大牛們爭執只因一人？】
而今靠著口口相傳，「陳何院士徒弟在是新生」的消息同樣傳遍物理系，傳到一個個天才耳里。
秋高氣爽，林間葉帶點秋意，校園兩側樹木高聳入雲，鬱鬱蔥蔥，一望便知歲月悠久……
「知道嗎，據說陳何院士的徒弟今天報到，就是那個打敗一堆師兄師姐的神秘徒弟！」
「真的假的？」
「假？哪裡假，據說是唐婉教授親自帶那學生來的，一個徒弟半個兒。」
「真想見見啊！」
校道上，一位背著沉甸甸書包，頂著蘑菇頭的姑娘聽著周圍議論，啃黑窩窩頭的嘴頓住……
教室里，哪怕不是上學時間，仍然有學生藏教室里算題，而當同伴帶著最新消息進門。
他們不約而同看向第一排的某位陰鬱男生，而算題的男生筆一重，留下濃墨重彩的一點……
圖書館里……
陳何院士是誰？
華囯物理界的領軍人物，平日難見一面，京華大學物理系莘莘學子最崇拜的人，當年唯有天才的天才才敢自薦，可惜，大佬瞧不上。
今年新生，推導得知兩年前就是高中生，一個高中生咋入陳何院士的眼？
往日自傲，兩耳不聞窗外事，只沉浸做題的學生終於捨得抽出一點學習時間，來看看打敗自己的人。
京華大學物理系暗流涌動，學生跟教授暗暗關注著……
「哈啾！」
物理系新生報到點，默默排隊的青年打一噴嚏，想著應該是家裡人念叨自己。
初次出遠門，周娟等人怕出問題正常，哪怕明白京都有人照顧，可情緒若總能由人操控，那就是機器了。
昨夜，一到站他打電話到村裡，而一撥通，他只跟李建國隊長說兩句話，後面就是周娟聲音，原是一直等。
青年眼裡浮出暖意。
當然，若是知道噴嚏只因物理系教授跟學生念叨，沈裕只會一笑置之。
物理領域靠實力，他不虛。
半晌，前面問東問西搞清楚狀況的學生千恩萬謝離開，排到他。
聊得喉嚨乾燥的老生「噸噸噸」喝半杯水，扯著一口公鴨嗓，眼皮都不抬一下：「下一位，叫啥？」
「李毓。木子李，鍾靈毓秀的毓。」
百無聊賴打哈欠的老生精神一震，不僅因聲音好聽，而且——
「今年新生的第一名，李毓？」
聲音有點大，排隊的學生跟家長不由看一眼，視野里最前面是一個白襯衫，細碎墨發的養眼男生。
高而白，頭髮茂密。
老生瞅清楚想著長得真絕，而嘴裡誇讚：「今年題目出的可難，你是唯一一個滿分的，牛。」
「謝謝。」
沈裕彎彎眼睛，再從包里取出錄取通知書，身份證明等東西。等事情辦好，招生點的師兄再熱情說著哪裡是領學生卡，哪裡領學生證跟宿舍鑰匙，哪一條街的東西好又便宜……
半晌，熱情的志願者帶沈裕到4401宿舍門口。
「叩叩。」
宿舍里一點聲音皆無，他掏出鑰匙開門，再看看屋裡環境。
屋裡環境比高中宿舍好太多，四人間，門右側擺著五層書架，擺著書，鐵飯盒跟一些生活雜物。
再前一點是靠牆長桌，擺著暖壺。
正前方有寬敞的四方桌，上面收音機擦得鋥亮，兩側是上下鋪的紅木床，周圍白牆貼著些海報。
青年瞧著頗具生活氣息的宿舍，看向志願者：「瞧著好像是老生宿舍。」
志願者瞧著表格，直言：「沒錯，上學期4401宿舍有學生出國，正好空一個床位……」
「嗯，謝謝。」
沈裕道謝，等人離開再看看床位。大二跟新生開學時間一致，學生應該是提前到校，宿舍里乾乾淨淨。
青年推開窗，再清理著明顯有別於其它三張床的左上鋪。
桌面窗影逐漸清晰，一點點偏移，喜鵲停於窗前，吱吱叫著。半晌，「噹噹當」的鈴聲響徹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