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暗涌、不服
「鈴鈴鈴。」
清脆自行車鈴聲回蕩，青春活潑的學生宛若自由的鳥兒，一路奔向食堂……
校園東面，一些老教授約上三五同事前往食堂，而平日最喜歡聽八卦的則是磨洋工，眼睛偶爾瞄一眼唐婉。
「叩叩。」
「師娘。」
眾人舉目看。
青年眉清目神，飄然若鶴，而舉止禮貌有度，聲音跟山間溪流似的，一圈問候再跟著唐婉離開。
半晌，屋裡教授總算回神。
「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言念君子，溫其如玉。可惜不知學術方面如何，物理學院那幫學霸可不是好相與的……」
「你得相信陳何院士的眼光，當年瞧兩眼圖紙急匆匆請假收徒，李毓不俗啊。」
「院長，你怎麼看？」
怎麼看？
聞言，角落裡鬢角斑白的老者舉著茶缸搖頭晃腦吹幾下滾燙沸水，抿一口：「我坐著看！
「一個個多大年齡，有點耐心。早點到食堂打飯吧，老許說中午有紅燒肉、豆撅子炒肉，再浪費時間信不信……」
話音未落，嘴饞的直接帶著飯盒出門，明顯等不及。
崔院長瞧瞧空空的辦公室，闔眼間，黑暗裡再現剛剛的青蔥少年。他跟陳何年輕曾是大學同學，只是一個曾於M國進修，一個留居國內。
李毓眉眼青澀，可眼裡的從容淡然非一般人能有的，瞧著比年輕時的陳何更沉穩，出色。
「物理系，要翻天啊！」
陳何眼光是真高！
京華大學學校里一共東南西北四個食堂，而裡面飯菜口味有側重，有的口味偏淡，有的則偏重。
而二樓特意隔出一個窗口作為教師打餐口。而學生餐主要有三個標準，貴一點的餐三毛五，中等則是一毛四，最便宜的餐只要八分。
正午，食堂窗口隊伍直接排到門口，裡面熱熱鬧鬧。
唐婉帶著他到教師窗口打菜，再問問報到情況，宿舍位置，舍友性格。青年一一回復，下午回唐婉家拿行李。
傍晚，紅霞漫天……
新生報到結束，忙碌整天的志願者搬桌椅回教室，三三兩兩到食堂用餐，一些人打算回宿舍，一些人打算到圖書館看看，再有人神秘兮兮。
「我有事得。」
眾人：……肯定約妹子了！
4401宿舍學注視著朋友撒歡跑的背影，誰都能看出他的迫不及待。
「早日泡湯。」
「講真，咱也不差啊！你瞧瞧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師姐師妹咋不喜歡呢？」
「哈哈，萬一真成，讓他給咱們介紹唄。」
男生們隨意聊著，戴眼鏡的小個男生忽然想到一件事：「昨天宿管說咱宿舍要搬進一個物理系的新生。」
「新生？只要別太奇葩就行，上一位天天四點醒背單詞……」
片刻，已至宿舍。
「咔嚓。」
宿舍老大掏掏鑰匙，聊到今日最熱話題：「話說，陳何院士徒弟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據說新聞社社長特意蹲文學院教師辦公室門口，拍到唐婉跟一男生離開的照片，第一印象——」
「賊好看！」
「呵。」
同伴嗤笑，手肘搭著兄弟肩膀：「說話跟放屁一樣，誰信就是——」
門「咿呀」響，視野里是一幅極美的畫面。晚霞映照，一個墨發柔順，皮膚極白的男生翻書做筆記。
秋風微漾薄衫，黑睫浮金，一雙剔透水墨瞳眸碎影粼粼……
他側目，唇瓣翕合：「你們——」
「抱歉，走錯了！」
4401宿舍的寢室長眼疾手快關門，再一看同伴眼神複雜：「咋啦，你們的眼神好奇怪啊。」
同伴蒙住眼，伸手指一指門牌。
「你看看。」
「4401……好像是咱們宿舍啊。」
於是，周圍難得靜默，三人蹲著畫圈圈，壓根沒注意周圍同學眼神像是看傻子。趙柴：「所以，裡面是新生？」
金家豪托著腮幫：「完蛋，咱們大學別想談對象了。」
瘦弱青年思考半晌，瞧瞧兩個明顯狀況外舍友，問出一句話：「你們沒有想到另一件事嗎？」
「物理系，新生。」
「……」
宿舍里沈裕靈活轉一下鋼筆，莞爾垂眼，繼續看書。
青年天生缺一根討好別人的神經，原世界里因著相貌倒是惹來一群狂蜂浪蝶，可惜雪藏黑幕陰陽合同等手段用盡，仍舊是清清白白。
與此同時，黑料層出不窮。
半晌，門再度開啟。
初來乍到，舍友明顯是樂於助人那一種，熱情聊完各自專業跟家庭，再聊寢室規定。
「寢室守則第一條：維護寢室環境，輪流搞衛生。」
「寢室守則第二條，非特殊情況晚上十點熄燈，清晨六點前……」
「……」
沈裕頷首：「不錯。」
開學一周，沈裕慢慢適應大學生活。由於專業課程年級等因素，舍友間情誼平平，算普通朋友。
學習上則是「上課」+「自學」。
古語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上課方面，哪怕早早自學完大學四年物理知識，研究更深層的事，可課表的課他一節不含糊。人與人思想不同，上課最大的好處是老教授閱讀量高，可以開闊眼界。
自學方面，從前由於偏遠縣鎮資源有限，一些書籍沈裕想看都尋不到店，只能暫擱。而京華大學圖書館早年建立，書籍浩瀚若海，青年貪婪汲取著書里知識，一點點完善腦海的知識體系框架……
學院表面風平浪靜，暗裡學生和教授靜待風雨……
物理專業學生時常盯著青年的言行舉止和生活日常，想尋一些特別厲害的點，日日詢問：「李毓幹嘛呢？」
「上課。上課老開小差，而且筆記內容跟課程不符……」
「一日三餐準時到食堂。」
「圖書館看書。」
瞧著普普通通的事，甚至有圖書館看書學生證明李毓只是借書頻繁，而且書本涉獵廣，除物理書外甚至有美食、裁衣跟詩歌……
很難評。
於是，眾人得出結論：青年是一個喜歡泡圖書館，平庸的人。而且他泡圖書館也是早上7點，跟天天凌晨五點背書的學霸不能比。
而相貌有啥用？
而後面，系裡甚至傳李毓家裡有啥通天背景，令陳何院士都不得不捏著鼻子認一個徒弟。
陳何教授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