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春冉在被欺辱
說是宮宴,太后並沒請太多人。
明家,方家,再就寒王等幾位皇親,以及大學士宋府全家。
「哼,這老婦當真是惡毒。」
老寒王妃狠狠瞪了一眼正坐上正與眾太妃攀談的太后。
許安隨嚇出一身冷汗,
寒王妃聲音不小,
若是讓有心之人聽去可就大事不妙了。
「不必這種表情。我說的都是事實。
既請了春冉來,又約了大學士宋家。
這不明擺著給春冉添堵么。」
許安隨越來越納悶。
老寒王妃性格潑辣,卻在太後面前也毫不收斂。
太后當年能在血雨腥風的後宮爭鬥中殺出重圍,絕非因她有容人之度。
即便一向待人苛責又手段極其毒辣的太后在寒王妃面前似乎氣焰都要弱上三分,
有時候甚至是懼怕,
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難不成太後有什麼把柄在老寒王妃的手中不成?
「王妃,我有一事相問。」
人還未到齊,眼下她們在殿外,並沒有落座。
老寒王妃爽快的回答,
「問問問,咱們自家人有話直說就好。」
許安隨笑笑點頭。
「聽說王妃府上曾經請過一個江湖術士給老寒王變過戲法。
大致上三四年前的事情了,不知王妃是否還有印象。」
寒王妃擰著眉仔細回顧了一番。
恍然大悟道,
「對,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一個人。」
寒王妃一聲長嘆,
「那時候榮王不在京都,
王爺整日里哭鬧。
為了哄他,我是什麼好玩的找什麼,變著法的給他找樂子。
那術士說是會變戲法,我就把人請到府里表演過兩回。
後來王爺看膩了,也就打發他走了。
再後來好像被我表妹叫去了李府做什麼法。
你不知道,我那表妹與李充關係一直不睦。
她總懷疑府里被什麼東西衝撞了才導致他們夫妻不睦的。
說起我這個表妹啊真讓人痛心。
你說人一直都健健康康的,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本來約好七月要去我家清涼山莊一起避暑的,
計劃不如變化快,人生反覆,世事無常啊。」
老寒王妃輕輕拭淚,平復了好一陣子才漸漸走出傷懷。
「對了,你怎麼好端端的提到此人了?」寒王妃問道。
許安隨剛想編個理由,春冉到了正迎頭走來。
「請王妃安。」
春冉拜過禮,轉頭雙手拉起許安隨的手,
「多日沒見你了,一切可好?」
一見春冉,許安隨莫名的舒心。
春冉名如其人,
春風化暖,冉冉淙淙。
溫柔恬靜得讓人心顫,她配得上天下最美好的辭彙。
「呦,長公主也來啦。」
合歡陰陽怪氣的從一旁走來。
春冉不再閃躲,挺身護在許安隨身前。
「我終於知道長公主為何說什麼也不去戒山出家為尼了。
還是這大千世界好呀,
紅塵男女,一世快活,還要什麼臉面呢。」
「你…說什麼呢。」
春宜氣呼呼的跑了過來。
挽住春冉的手臂緊緊站在春冉的身後。
「什麼時候輪到你個野種跟我這裡大呼小叫的了。
你的事我稍後再跟你算賬,
眼下倒是請長公主姐姐跟我們解釋解釋,
你的貼身之物,為何落在了宋家馬車上啊?」
人圍得越來越多,
合歡兩指拎著一方天青色帕子,玩味十足的在半空中晃了晃。
許安隨看了一眼神色慌張的春冉。
不用想,定是合歡動了手腳,
想必榮王府內定是被她安插了眼線進去,
此事需趕緊通知徐懷宋好生排查才行。
春冉一向鎮定,但不包括面對和宋府有關的事情上。
宋音塵的娘子阮氏憤怒挑釁的眼神幾乎快將春冉生吞活剝了,
春冉勉強定了定神笑懟道,
「府邸大,保不齊一兩個下人好生事的。
我管教下人不嚴是我的過錯。
這種事不會再發生了。」
「呦,搬出一個下人來就了事啦。
長公主姐姐怕不是在北鞍久了耐不住寂寞了吧。
可惜了,
人家宋音塵有娘子了。
阮姐姐可是再冰清玉潔不過的了。
長公主姐姐還是別枉費心思了,
你這樣,只會給咱們皇家丟臉,給我五皇兄丟臉。
他們千辛萬苦救你回來可不是讓你回來跟別人搶男人的。」
「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麼。「
寒王妃的嗓門極大,惹得殿內各位娘娘們紛紛伸個膊子向外張望。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叫她們都給我進來。」
春冉站在原地許久,
許安隨來拉她,她才緩緩跟上了腳步。
合歡將手帕之事再度宣揚了一通。
溫熙太妃眼淚直在眼圈裡打轉。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她們到底還有沒有別的借口,
有沒有更高級一點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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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還是有完沒完。
在場所有女眷哪個府裡頭都有幾個小妾爭鬥。
正頭娘子慣看不上這些狐媚的爭寵把戲,
也著實被那些風儀正盛的小妾斗怕了。
如今各個倒是慣會聯想己身,
紛紛為阮氏打抱不平起來。
那魏家二房哼著鼻子直言,
「丟手帕這種爛掉牙的手段公主還在用呢,
公主離開大勝太久了,殊不知那些狐狸精都是生撲。」
此話一出,在場一片嘲笑聲連連。
春冉突然變成了眾矢之的,人言可畏,根本沒人願意聽她的解釋。
那些污言穢語還有最惡毒的眼神將她拉回了身處北鞍的那段日子。
北鞍罵她是騷羊,
讓她跪著承受他們的暴虐,
那些人事後還在她的頭上撒尿,
那些人齜牙咧嘴的笑著,
笑得好大聲啊,就像今日在場的人一樣。
春冉身體開始發抖,發顫,
春宜抱著春冉依然試圖與眾人爭辯。
「不是的,才不是你們說的這樣。」
春宜氣得眼淚直流。
她越是哭,其他人越是得意,越是興奮。
老寒王妃氣得跺腳,
但畢竟物證在此,她一張嘴敵不過悠悠眾口,來橫的怕是更加適得其反。
「你,很了解狐狸精嘛。」
許安隨指了指魏家二房。
魏家二房一愣,
好歹她也是太後娘家弟妹,
這丫頭哪裡來的膽子竟敢你啊你的稱呼她。
「別忘了,你家魏言魏駙馬還有你的寶貝兒子可是青樓中的常客。
不知魏駙馬造了多少孽才讓人斷了香火,
為此太後娘娘名譽都受了牽連,
也就太後娘娘寬仁,慈悲,才沒遷怒於你們。
你倒是仗著太后的這份仁慈不好生糾正自家風氣,
反倒是大庭廣眾捕風捉影誹謗於她人。
呵呵,
春冉長公主不是你的身份能夠說三道四之人,
他日叫言官聽到了,非要參你魏家一本不可。
我勸你還是趕緊給公主賠禮道歉,謹言慎行,少給太后惹麻煩才是。」
「你…你你你你你你…」
魏家二房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
魏言被斷根之事著實是他們魏家的軟肋,
本來此事風波已過,已經淡出大眾的視野。
可今日許安隨硬生生將這層窗戶紙撕破,腳都恨不得踩在了她魏家臉上了。
魏家二房瞥了一眼太后恨鐵不成鋼的眸子,嚇得全身一個激靈。
她像個霜打的茄子,耷拉著頭,幾乎用鼻子哼出了一聲對不起,便躲回座位上一言不發。
「還有你,合歡公主。」
合歡一個寒顫。
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見到許安隨便有種隱隱害怕的感覺。
許是她從不按套路出牌,目中無人反而無畏無懼。
也不講什麼道理,粗的粗,俗的俗,不要臉便也不懼怕丟臉,像一塊牛皮糖一樣韌勁十足難以征服。
「首先,你沒有親眼瞧見春冉長公主與宋府任何人有過接觸。
有人太著急了,
若想敗壞春冉公主的名聲,應該再配上人證才行。
最好把公主身邊的貼身丫鬟收買了,再來個當場指證。
這不就人證物證齊全了么,罵起來才更有說服力。」
「你,你什麼意思,你意思是我誣陷春冉?」
合歡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剛要罵回去,被許安隨打斷。
「其次,你,好好想想。」許安隨指了指阮氏。
「腦袋是個好東西,平日得帶著,
別總讓人讓槍使,蠢笨的女人不招男人喜歡的。
春冉公主若是真和宋大人有什麼,
那手帕又怎會落在你們手上。
你到底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宋大人沒信心,
你這番鬧騰敗壞的可是你夫君的名聲,
你怎麼還能跟著旁人一同敲鑼打鼓要喝起來。」
阮氏當場兩眼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貼身婢女將她攙扶下去,
她偷偷擠眉弄眼了一番,知道自己闖禍了,
她痛恨自己為何又被這個合歡戲耍,
恨不能好好敲敲自己那顆木魚腦袋。
「最後,」許安隨一點點逼近合歡身旁。
身高上高了合歡半顆頭,氣勢這一塊自然也就佔了上風。
「當年你明知我六哥已有心儀之人,
你卻將貼身肚兜偷偷放在了我六哥所行馬車之上。
合歡公主還記得此事么?要不要我幫你好好回憶回憶?」
合歡臉都綠了,
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給我閉嘴,你血口噴人,竟敢污衊本公主。
來人啊,給我把這個賤人拉出去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