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安置專員被鄙視

瞎狗子得到了一個安置專員的名頭，為了給他壯麵子，梅川大介調了一個精通中文的日本工作人員岡本步行和一個會說英語的登岩丸獨子陪同他一起前往滬上，去和滬上的疣子領袖珍特姆-戴進一起會談磋商難民的安置問題。

在路上，岡本步行給他講述了關於那些難民的事情。

虹口區提籃橋一帶是猶子難民的聚集地，這裡最多的時候，容納了三萬名難民，1937年淞滬會戰之後，日本人在這裡建立了隔離區，隔離區內滿是狹小破舊的房子，住滿了來自歐洲各國的難民。

瞎狗子不解地問：「這些猶子就沒有自己的國家嗎？怎麼滿歐洲亂跑？」

提到這個問題，岡本步行似乎也有些反感：「他們是沒有領土的一類人，他們的先知說了，流浪，對於他們來說是神聖的，不允許有自己的國家，他們很聰明，是全世界最會做生意的人，落榜美術生之嫉恨他們，把他們視為人類的毒瘤，恨不得全部殺光！」

瞎狗子聽完，還對這些難民表示了同情：「他們還挺可憐的，連個國家都沒有，跟乞丐一樣到處溜達……」

個子比梅川耐衣還矮半頭的日本女翻譯登岩丸獨子不屑地一笑，卻啥也沒說。

裝扮成了假洋鬼子的彭雲東親自跑到車站去接瞎狗子一行人，一見面，他就皺起眉頭沖著瞎狗子發牢騷：「夏老大，你瘋了？」

狗子不明白他的意思，斜眼說：「我又沒咬你，你怕個啥？」

彭雲東把他拉到僻靜處，苦口婆心地說：「你別眼裡只有錢！你是不了解這些傢伙的品性，你別看他們現在可憐兮兮的，俗話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要是他們得勢了，吃人不吐骨頭的！」

「不會吧？這可是在咱們的地盤上呢！」瞎狗子明顯不信他的話，「難民罷了，能掀起什麼風浪？」

彭雲東有點急了：「難民？你只知道他們做生意厲害，根本不了解那些財團手段有多黑！他們是沒有國家不假，你知道日本人是怎麼想的嗎？他們是想讓這些人在咱們國家給這些疣子建立一個國中國，到時候，咱們的土地就不是咱們的了！我之前就是因為在報紙上揭露了他們的陰謀，才受到那些人的迫害的！」

「嚇唬誰呢？我不過就是幫他們安置一下難民，順便坑點小錢，我就不信他們能在我地盤上翻出什麼花來！」瞎狗子明顯不相信這幫傢伙能有多大能耐。

彭雲東無奈地搖搖頭：「你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了是吧？你要是再這麼一意孤行，那我不幹了！我辭職！」

瞎狗子生氣了，指著他吼起來：「你嚇唬我呢？你不幹，有的是人干，我有錢還怕找不到人給我幹活！」

彭雲東氣得話都說不利索了：「你這是作禍！遲早有你後悔的一天！」

說完，扭頭就走，瞎狗子絲毫不慌，給彭雲東開出的工資可不低，而且全權負責滬上的所有業務，就不信他能捨得辭職。

還真讓他說准了，彭雲東沒出走去多遠，又氣呼呼地回來了，無奈地說：「行，我不勸你了，你想幹啥就幹啥吧！如果哪天你後悔了，我給你指條路，一定要去徐州天主教會求助！或許還有補救的餘地。」

說完，甩手又走了，沒走幾步，再次折身回來：「算了，這次我就陪你會會這些人，盡量幫你多搞點好處吧！」

瞎狗子咧嘴笑了，摟住他的肩膀說：「就知道你不捨得拋下我這麼好的老闆！」

彭雲東擠出一絲很不自然的笑容：「我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跟你混的！晚上我帶你去見一個老熟人。」

「你說的是燕姐？」瞎狗子聽了這話，張口就問。

彭雲東表情顯得很驚奇：「你怎麼知道的？」

瞎狗子不回答他，只是點頭說：「行，我正好有事情要問她呢！」

他們晚上入住的是華懋飯店，就是後來的和平飯店，在當時的滬上，這算是非常高檔的賓館了，吃喝玩樂一條龍服務。華懋飯店舊址瞎狗子也是第一次被這座豪華的飯店震驚到了，徐州當時最好的花園飯店跟人家這飯店比起來就是茅草屋。

他們乘坐的黃包車停到飯店門口，人剛下車，車夫就被門童不耐煩地揮手趕走了：「小赤佬，麻利地滾蛋！」

在門口，彭雲東指著門頭介紹說：「這就是英籍疣子商人搞的飯店，裡面住的全是難民！」

瞎狗子不解：「難民也這麼有錢的么？為啥咱們的難民都是飯都吃不上呢？」

彭雲東撇嘴解釋說：「能逃到這裡的難民，都是有錢的，那些沒錢的，根本就沒資格跑出來，連船票火車票都買不起，咱老祖先說了，叫貧賤不能移！再說了，那些沒錢的難民到了這裡，也會遭到自己族群的排擠，根本活不下去。」

他說的還真有點道理。

飯店的服務生穿著歐式燕尾服，也不嫌熱，見到瞎狗子弔兒郎當的裝束，就把他往外攆：「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不招待衣衫不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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瞎狗子異常惱火，捏著自己的綢布褂子，伸著腦袋跟他扛上了：「什麼叫衣衫不整？我是光屁股進來的么？」

服務生的臉色平靜異常：「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是高檔飯店，你這樣子會影響我們飯店的形象，請換一家旅社吧！」

兩個日本人和彭雲東都捂著嘴扭頭不看這一幕，笑得肚子疼。服務生沒攔他們三個，偏偏就攔住了瞎狗子。

瞎狗子恨恨地點著頭：「行，看不起人是不？狗眼看人低！你們當家的呢？讓他出來，我這可是正經的絲綢褂子，怎麼就是衣衫不整了？」

大堂經理走過來，他是個大鼻子老外，也是一身燕尾服，腦袋能昂上天，跟瞎狗子說話的時候，頭都不帶動一下的：「這位先生，對不起，這是我們飯店的規定，不打領帶是不能入住我們飯店的！」

「尼瑪的！」瞎狗子被氣得冒煙，「他媽的一根布條掛脖子上，就算是高檔人了？看不起我是不？老子都能用錢砸死你！」

大堂經理還是一副死人面孔：「對不起，這是我們的規定！」

這時候，一個穿著長衫的中年人帶著一個穿旗袍的女人溜達進來，一個服務生非常熱情地招呼他們去了，瞎狗子指著那兩人說：「那個男的，也沒扎領帶，怎麼也能進來？」

「他是我們的貴賓！」大堂經理還是不冷不熱地回答。

路過的那女人看到瞎狗子被攔住的窘態，非常嫌棄地用手扇著臉前的風：「小癟三！丟死個人咯！」

瞎狗子氣得牙齒咬得咯吱響，用手指戳著大堂經理的胸口，惡狠狠地說：「你給我等著！」

說完轉身出門，不過很快就回來了，脖子上拴著一根麻繩，背著手溜達到大堂經理跟前，指著自己脖子上的麻繩得意地說：「歐羅巴定製的領帶！我要住你們這裡的豪華間！」

這次，大堂經理終於低下他高傲的頭顱了，抬手指引說：「好的先生，請隨我來！」

房間內全歐式洛可可風格的裝飾，可謂豪華異常，就是那牆上的畫在瞎狗子看來實在是有傷風化，畫上的女人都是不穿上衣的，真不知道害臊！

飯店提供自助餐，瞎狗子是第一次接觸這種花一次錢就能隨便吃的玩法，真是後悔沒把禹航這傢伙帶來，保准能吃回本，甚至能把房錢都能給吃回來。

吃飯的時候也沒少遭人白眼，這些滬上的土豪們吃東西都是斯斯文文的，盤子里的飯食也就那麼一丁點，就那麼一點東西，還要吃得慢條斯理，看那樣子，很怕是吃東西髒了嘴。

瞎狗子忍不住感慨：喂貓呢？這東洋鬼子和西洋鬼子都一個樣，假屌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