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懸一線

大地一陣晃動，伴隨著轟隆之聲，只見原本一切正常的深潭，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晴朗的天空也好似暗淡了下來。

「老牛」

李憨急呼一聲，整個人已經趴在了崖壁的這個小平台上。

只見不知何時來到崖壁下方的青牛正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面對著異動的深潭。

不多時，只見大地猛的一顫，一聲巨響傳來，旋渦炸裂，一顆碩大的蛇頭飛竄而出，就這麼直直的立在深潭之上。

「老牛，蛇，蛇，大蛇，不，是龍，老牛是龍」

看到這一幕的李憨，一陣愣神后駭然大叫。

因為這個長得像蛇的大怪物，頭上居然長著雙角，腹部上還有一雙長著三根利爪的手臂，模樣猙獰可怖，已然不完全是蛇的樣子，更像是村裡長輩們所說的龍。

伴隨著怪蛇的出現，周圍的異動霎時間像是靜止了一樣，安靜到針落可聞。

只是壓抑的氣氛卻更顯凝重，怪蛇與青牛四目相對，雙方都沒有動作，就這麼凝視著對方。

李憨突兀的叫聲，引來了怪蛇的側目，當看到這個渺小的人類，手中握著的果子時，頓時凶光大現，殺氣騰騰，對著李憨就是一聲狂吼，吼聲像是實質化了一般，朝著李憨猛擊而去。

被聲波擊中的李憨，心神巨盪，伴隨著七竅流血昏死了過去。

青牛見狀，咆哮一聲，竟然口吐人言：

「爬蟲，爾敢！」

隨即一道土黃色的氣勁包裹住就要跌落的李憨，使他飄浮了起來，飛向青牛後方的草地而去。

「你……你是青牛王，你竟然帶著渺小的人類來偷我的朱果」怪蛇也口吐人言道。

「小爬蟲，化蛟不足萬年，竟然敢當著本王的面動手，你這是找死」

話畢，只見青牛直立而起，化作一位牛首人身的彪形大漢，身披青色鎧甲，肌肉猙獰隆起。

揮手就是一拳，直擊蛟首。

只聞嘭的一聲，蛟龍整個飛起，砸落在崖壁之上，頓時煙塵滾滾，巨石滾落。

蛟龍已經被嵌在崖壁之中。

蛟龍掙扎脫身，巨大的蛟首已被鮮血染紅，顯然受傷不輕，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眼神之中滿是忌憚。

不過很快又轉為滿眼欣喜，因為它發現此時的青牛身影暗淡了些許。

「青牛王，你竟然只是一具分身，看來相傳你本體已經飛升的消息是真的。」蛟龍說道。

「那又如何，要滅你這爬蟲，足矣」青牛輕蔑地道。

「狂妄，一具分身就想滅我蛟龍王，大不了魚死網破。」蛟龍威脅道。

「爬蟲焉敢稱王，看來本王沉寂多年，什麼阿貓阿狗都敢稱王稱霸了。」

說罷便揮拳又是一擊。

「欺龍太甚」

蛟龍王冷冽大吼一聲，一顆雷球飛射而出，迎擊上青牛的拳勁。

「轟隆」一聲，雙方的攻擊炸裂開了，蛟龍王吐血飛退幾十米才穩住身形，再看青牛卻是依然紋絲不動，相較之下，高下立判。

「原來領悟了雷電之力，這倒是讓本王有些意外。」

青牛臉上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青牛王，你我同為妖族，為何要為了一個人類對我出手，更何況是這小子偷我靈果在先」蛟龍略帶求饒地對青牛說道。

「兩枚朱果而已，至於他的身份，你還沒資格知道」

青牛說完就要再次出手。

這一拳明顯比前兩次出拳的氣勢更加恐怖。

見狀，蛟龍驚恐萬狀，肝膽俱顫。

「青牛王大人，你快住手，晚輩知道錯了，請您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蛟龍這下是真的慫了，本以為一道青牛王的分身而已，就算自己不敵，也能周旋一二。

不曾想，青牛王只出了兩拳，一拳比一拳兇猛，這要再來一拳，自己不死也得半殘，為了保命果斷選擇了求饒。

此時，青牛也停下了動作，兇悍的牛首森然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滿眼的戲謔嘲諷。

「小東西，你倒是聰明，我這個分身雖然只能出三拳，但是把你轟成渣渣還是不成問題」青牛平靜地道。

「是，是，晚輩知錯了。」

聽到青牛的話，蛟龍王連忙再次認錯，額頭冷汗直冒，心裡直呼好險！

「但是……」青牛話音一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是，晚輩甘願受罰，任由青牛王大人處置」蛟龍王連忙接話道。

「好，你且過來」

隨即一道傳音沒入蛟龍王耳中，聽完蛟龍王卻面露難色

「這……」

話音未出，只見青牛眉頭一鎖，面露不悅地道:「怎麼？你不願意。」

「不，絕對沒有，只是晚輩不解，為什麼是他？」蛟龍王道。

「我說過，現在的你還沒資格知道」青牛打斷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昏迷的李憨悠悠轉醒，睜開眼睛的他滿眼迷茫，坐起來后映入眼前的是河水飛流的瀑布，深不見底的水潭，還有長滿鮮花綠草的灘涂，旁邊一頭悠哉悠哉吃著草的青牛。

「青牛」

心裡默念了一句，頓時記憶如潮水般湧來。李憨直接跳了起來。

「我靠，想起來了，老牛，龍呢？，我們是死了還是活著」回憶起來的李憨慌張地朝著青牛問道。

「哞……」青牛回應一聲，頭顱朝著李憨身旁指了指。

「主人我在這呢。」

同時一道傳音在李憨腦中響起。

李憨側身一看，只見自己掉落在地的布袋上立著一條拇指般粗細的黑色小蛇，吐著信子，眯著小眼，正對著自己微笑，沒錯就是微笑。

「鬼啊……」

李憨嚇得亡魂皆冒，凄厲地大叫一聲。聲音響徹整個山谷，久久不絕。

夕陽漸漸西沉，天邊的晚霞像是那醉酒姑娘的笑臉，紅彤彤的一片。

此時的李憨已經坐在了青牛背上，踏上了回家的路。

「小蛇，你是說我吃了你的果子，所以你就認我為主了？」李憨問道。

原來，經過蛟龍的好一番解釋與忽悠，李憨終於接受了自己成了一條蛇的主人的事實。

「是的主人」蛟龍回應道。

「小蛇，你說之前體型那麼大的傢伙就是你的本體？」李憨問道。

「是的主人」蛟龍道。

「你說你是妖王，會法術的那種？」

「是的主人」

「你說我吃了你的果子，以後也可以修鍊了？」

「是的主人」

「那我豈不是也能變得很厲害」

……「是的主人」

「哈哈，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哈哈哈，」

…………聞言兩獸頓時翻起了白眼……

「小蛇啊，看你一身漆黑，以後你就叫小黑吧？」

「主人，我有名字，我叫敖風」

「哦？，小黑你有名字啊，不過我還是覺得小黑好聽，你說是吧？小黑！」

「……主人，我叫敖風」

「好的，小黑，我知道了」

…………

一陣歡聲笑語中，影子越拉越長，眼看太陽就快落山了，青牛一步十米，縮地成寸，看似慢悠悠，實則快如閃電，而坐在背上的李憨卻絲毫不察，一直在愉快的跟蛟龍說著話。

沒過多久就回到了村頭。看到房屋農田的李憨才想起來，自己回家太晚了，猛拍腦門。

「遭了，母親該擔心了，老牛，快，我們回家」

「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