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白的腳
高高的太陽下,陝西東南方的原野上,一大堆人群亂鬨哄的擠在一起,像一個巨大的行軍蟻團,在茫茫的丘陵起伏的平原上緩慢的向前移動著,所過之處一切都變得寸草不生,留下的是一團團的垃圾和騰騰揚起的灰塵。
他們都是造反隊伍,以宗族村落或者各種利益體聚合到一起的結合體,走到那吃到哪,野菜,樹皮,草根,能填飽肚子的東西都不會放過。
田見秀舒服的騎在一匹雜色的有著蒙古馬血統的河套馬上,這馬就像他自己本人一樣,能吃苦耐勞,還極其聰慧通著人性,田見秀特別愛著這匹馬,就像對待自己閨女一樣對著這匹馬,而馬也像能感受到主人的心思,不是的打著響鼻,扭著頭,伸出舌頭來舔主人提著韁繩的手。
一想到自己的閨女,田見秀不由得回過頭來看著在自己身後,坐在一匹棗紅色大馬上的田翠兒,她正嘰嘰喳喳的和幾個同樣騎在馬車上的幾個女性親兵說笑著,感覺到父親在看著她,她頑皮的向老父親做著鬼臉。然後繼續和車上的人說笑著,一群女人就這樣無拘無束的笑鬧著,甚至還不時發出一陣陣清脆大笑聲。馬邊上的人們也都被她們感染著,彷彿把煩惱和苦悶丟到了九霄雲外,一個個露出輕鬆的表情。
可田見秀自己心中不由的一陣陣的發酸,看到女兒這副年輕快樂的模樣,他彷彿看到了妻子年輕時候的樣子,可如今這世道,兵荒馬亂的,別看自己在這隊伍里也是管著幾千號人馬的田副爺,一呼百應的。
也不能永遠保護女兒,現在這種情況下,是過一天算一天,保不準那天自己不會被官兵捕殺,或者死於非命,到時候女兒該怎麼辦,自己就這一個女兒,難道再自己去后,要讓女兒被官兵強暴后受那萬劫不復之苦,或者是被其他強勢人物弄去作為發泄獸慾的工具,再被丟之如破履,應該是是時候考慮女兒的終身大事了。
田翠兒,今年已經過了二八年華,像她這樣的女娃,也應該是嫁人生子了,但是田翠兒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中意的對象。
田翠兒長著一副鵝蛋娃娃臉,有著長長的猶如天鵝般細白的脖頸,以及一頭烏黑髮亮的青絲,田翠兒還根據自己的發額頭圍的大小剪裁一個夾襯較厚的錦帛,用烏絨、烏綾、烏紗等製作的頭箍,把頭箍隨意的盤在頭上,用一根紅色的布條隨意的扎著。顯得更加的嬌媚可愛。
頭箍上身穿的是有些破爛的紫色的直領、對襟、小袖的比甲背心,下身是一件到處補丁的8幅裙幅素色粗紗裙,腰間有許多細褶,田翠兒騎在馬上的一動起來裙幅就像水紋一樣蕩漾。嬌小的雙腳上是以香樟木為高底。木在外邊的外高底杏葉型的花布鞋,這些在襯托出一身飽滿丰韻的身材,就像一朵清新可人的玫瑰花。
所以就有一些好色之徒經常用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田翠兒,這些看著眼神田翠兒也有些不對味兒,要不是爹爹手頭上還有這不少人人,田翠兒感覺自己遲早會被這些人生吞活剝了,所以經過爹爹一番教誨,田翠兒也不輕易一個人到處走動,每日里只是騎在馬上和同是本鄉本土的女性親兵們聊著天。
這時田翠兒看見一個奇怪的人跌跌撞撞的向隊伍跑過來,活潑可愛的田翠兒背著弓箭好奇的帶著幾個女親兵打馬迎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灰頭土臉的華飛一路是滾著來到田翠兒的馬前,這時他已經是狼狽不堪,西裝脫了,領帶甩了,襯衫也扔掉了,皮鞋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雙襪子也破了個大窟窿,乞丐一樣華飛等於是光著腳丫子在跑。
因為是滾著過來,露在外面的皮膚全部都沾滿了灰土和草葉,華飛雙手著地,跪著在田翠兒的馬前不管不顧的嘔吐著,眼淚鼻涕又是一大把,再混合著灰土,弄得滿臉不堪入目。
「你是誰啊,怎麼搞成這樣」田翠兒看著眼前的這個可憐的人,皺著精緻的小鼻子,舉著馬鞭嬌喝道。
「小姐,咱們回去吧,理會這個乞丐一樣的傢伙幹什麼,給他點乾糧不就得了」田翠兒身邊的親兵在一邊建議的說道。
「救命啊,後面有一大堆的人要吃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吧」華飛邊吐著邊驚恐未定的說道。
田翠兒抬頭望向不遠處這個乞丐跑過來的山坡上,那裡似乎有人影在閃動,不過,很顯然,看到這裡的情況,那些人子露了一下頭,就縮了回去。
「放心,他們已經走了,你現在不用再害怕了」善良的田翠兒安慰道。
「小紅,你把咱們的乾糧拿出來一些,還有拿點碎銀子,這個人也怪可憐的,把東西給他,讓他走吧」田翠兒扭頭向身邊的女親兵招呼道。
華飛這才稍微定下心來,抬起頭來打量著騎在馬上的穿著紫馬甲,一身白裙,藍褲子的田翠兒,好可愛的小姑娘,身上的穿著是傳統的漢家女人的右衽的衣著,還好不是一身旗袍,那不一樣的美深深的吸引力華飛的眼球。
「看什麼看,你這個死賊囚,再看姑奶奶把你的眼珠子都挖出來」女親兵不幹了,大聲的喝罵華飛。
田翠兒轉過頭來,竟然發現那個剛被自己救下的乞丐,用一雙色迷迷的眼睛死盯著自己的雙腿,這感覺就像有螞蟻爬上那裡自己的雙足,痒痒的,麻麻的。
好漂亮的一雙小腳啊,剛抬起頭來的華飛,此時全部的心思完全被田翠兒的一雙潔白無暇的美足深深的吸引了,他的腦海裡面都是這一雙白花花的雙腳在晃動。
這一雙腳不是三寸金蓮那種變態的美,這隻腳沒有被包裹過,但是也不大,小巧玲瓏飽滿豐實猶如白玉雕出來的藝術品。看來這個時代的女人都不穿襪子呀。華飛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感嘆道。
透過這雙美足就可以看出它的主人是怎樣一個可人兒,而華飛的視線正好與田翠兒的大腿持平,貪婪的華飛用目光一點點的順著潔白的美足往上欣賞著,結實勻稱的美腿,此時被緊緊的包裹在藍布褲管裡面,在往上更性感的部位埋藏在田翠兒白色的粗紗裙裡面。
此時華飛乾咽著口水,要有多猥瑣,就有多猥瑣,終於找來田翠兒身後的親兵的喝罵。
這欣賞漂亮的女性對於任何一個正常的現代社會正常的男人來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對漂亮女人不敢興趣,那才不正常,可是現在華飛可倒了大霉。
「這位姑娘,你的腳好美,好白啊」華飛讚美道,以前華飛用這一招,再加上英俊的外表,討過不少女孩子的好感。
「你說什麼」田翠兒有些不敢置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我說,姑娘你的腳好白,皮膚真的好白,身材真的不錯,長得真好看,就像模特一樣。」華飛深怕對方聽不見,挺起身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無恥的淫賊,你做死啊」田翠兒已經氣得七竅生煙,見過好色無恥的,還沒有見到過,好色到了這種地步的男人。
「姑娘你本來就很美嗎」華飛還沒意識到說錯了什麼。
田翠兒真沒有想到這個剛脫離了死亡的威脅乞丐,就立馬像見到鮮肉的惡狼一樣看著自己,甚至肆無忌憚的看著自己的雙腳,這女人家的香足那是一般人能欣賞的嗎,只有最無恥的登徒子才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因為這個時代女人家的香足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欣賞把玩,就如同一個女人的貞操一樣的寶貴。她已經忍無可忍,甩手就用馬鞭抽過去。
「啪」的一聲,華飛覺得眼前黑影一閃,他伸手就擋,頓時一陣火辣辣的感覺從手臂上傳過來,華飛疼地一哆嗦,收回手直甩胳膊,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接連而來的一陣劈頭蓋臉的鞭子把華飛打得叫苦不迭,抱著頭東倒西歪。
「哼,把這個人丟到隊伍裡面,下一次作戰讓他衝到最前面」打累了的田翠兒嬌喘的收了手,如果不是不願意殺一個手無寸鐵的人,早就把這個乞丐剁成肉塊,不過她決定用借刀殺人這一招,來處置華飛。
「遵命,小姐,那把他放到哪個隊長的營隊裡面」收回馬鞭的一個穿著藍布製作的狹領長襖和長裙的女親兵問道。
「這死賊囚,把他放到賀大膽后隊那裡去,保證不會活過半個月。」另一個用鐵絲織圈,外編上發,罩在髮髻上,以簪綰住頭髮成羅漢鬏的女親兵介面說道。
「好,我先回去,你們處置吧」田翠兒此時委屈的雙眼都紅腫了,嬌喘連連,這天底下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就連這一個卑微的乞丐,竟然還存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思,真是自不量力,一想到這些,田翠兒感覺到很噁心,真後悔出來這一趟,搞的就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
她狠狠的盤算著,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傢伙冒犯了自己,就得付出生命的代價。一般的規矩,新人進入賀大膽的后隊裡面,基本上活不過半個月,自己在打個招呼,死亡就是哪個色狼最後的歸宿。
「你們聽我解釋啊」華飛欲哭不能,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只不過是看了紫馬甲兩眼而已,就遭到這樣的毒打。看著皮膚上那一道道青紫色的鞭痕,那火辣辣的疼痛,讓華飛覺得這個世界人都不正常,處於歇斯底里的狀態。
遭到無妄之災的華飛被身後的鞭子驅趕著,稍一拖拉,就被抽一鞭子,看著遠去的田翠兒騎在馬上不斷顛簸的屁股蛋一上一下擺動著的,心裡狠狠地罵道,我太陽你這個瘋婆子,真是最毒婦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