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醋意
從一開始黑奴就沒將陸離手裡的這把短刀給放在心上,在他的眼中陸離的這把藏鋒僅是在樣式上,要比普通的兵刃要華麗上一些而已。
可是令黑奴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身刀槍不入的功法,最終居然會折在這樣一把不起眼的短刀身上,這又如何能夠讓他甘心呢。
「怎麼?你似乎很不甘心?」
興許是看出了黑奴眼中的不甘,陸離便用雙指捏住刀柄又給他演示了一番。
就見陸離走到了一張石凳上方,輕輕一鬆開雙指,刀刃與石凳接觸的一瞬間,藏鋒的鋒刃直接沒入了石凳之中。
「你以為你練成這一身硬氣功,便可以天下無敵了是嗎?你的身體再硬還能硬得過我手裡的短刀嗎?別不服氣,也別忘了,剛才可是你先動得兵刃。」
說罷,陸離便從石凳上重新拔出藏鋒,緩緩的向著黑奴走了過去。
「好啦,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如今你的脊椎已斷,此時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我這便就送你上路吧。」
說話間,陸離就已經扯著黑奴頭上的小辮,將短刀架上他的脖頸,而在下手之前,他還很貼心的回頭看了李晴鳶一眼,示意她先轉過頭去。
「住手!」
「快住手!」
「刀下留人。」
就當陸離準備切斷黑奴的頭顱時,一大隊天理教護衛正護送著幾個人匆匆忙忙的向著小院方向跑了過來。
為首之人正是天理教的教主陳慶之,而喊話之人則是那名前來與他商量事情的秦王密使。
聞言,陸離僅是向小院外瞥了一眼,便毫不猶豫的切向了黑奴的咽喉。
可就當眾人都已經下意識的閉上眼睛時,那人頭斷裂鮮血飛濺的畫面,卻並沒有出現,反而是陸離手中的藏鋒,被卡在了黑奴的脖頸之上。
「住手!快住手!」
就在陸離這愣神的片刻,裴慶之也已經帶著一眾天理教護衛跑進了小院。
然而陸離卻並沒有理會闖進小院中的天理教的眾人,反而是不緊不慢的將藏鋒,從黑奴的脖頸上取了出來。
「你這不是修習的武功功法,你這一身銅皮鐵骨到底是怎麼回事?」
要知道人體的脊骨乃是一切功法的根源,如今黑奴的脊椎已經被陸離切斷,按理說無論修習的什麼功法也早該散功了,可是黑奴的身上卻仍舊堅硬如鐵,這不免就讓陸離疑惑了起來。
「不對,你的脊骨已斷,你的身體為何還能活動呢?」
剛才就在陸離去切斷黑奴的脖子時,他卻發現黑奴的雙臂仍舊想要本能的護住脖子,一想到這一點,陸離甚至都有一點要去懷疑自己的認知了。
眼見黑奴只是痛苦的咬著牙不肯回答,最終陸離也只能將發生在他身上的蹊蹺,歸結於這個黑大個兒與正常人的身體構造不一樣了。
「住手,快住手!你是何人?!怎敢在天理教中隨意傷人?!」
這名出言呵斥之人並不是陳慶之,而是站在他身邊的那位秦王密使。
而此人也不是別人,正是那位曾經代表秦王府與石崇達成協議的安延昭。
在他說動石崇以後,趙烈便將他任命為與天理教之間溝通的密使了。
剛才安延昭從小院門前經過的時候,已經看到重傷瀕死的王沖了,再加上陸離沒聽眾人的勸阻,仍舊拔刀殺人,這使得這位秦王密使當即就變得暴怒了起來。
「裴賢弟,此人可是你們天理教里的人嗎?!」
再看到裴慶之搖頭否認以後,安延昭立刻便對身邊的秦王府秘衛下令道,「來人吶,將此賊拿下!」
可還不等這些秦王府秘衛有所動作,裴般若就已經擋在了陸離身前。
「住手!」
安延昭是認識裴般若的,一見到裴般若為陸離出頭,立刻便將矛頭重新對準了裴慶之。
「裴賢弟,令妹這是什麼意思?賢弟剛才不是說並不認識此人嗎?」
安延昭雖然只是秦王府一個沒有太大實權的謀士,但是他在詢問裴慶之的時候,卻並沒有太將這位天理教的教主給放在眼裡。
這其實也並不算太難以理解,在安延昭的眼中,天理教只是一群上不得檯面的亂民罷了,他將來可是有希望在秦王府事成之後,跟隨著趙烈一同雞犬升天的。
還不等裴慶之出言詢問,裴般若便已經緊走幾步,來到裴慶之耳畔低語了幾句,說明了陸離的身份。
聞言,裴慶之先是不由得心中一喜,隨即便壓抑下了心中的喜悅。
他在稍微思索過後,便強裝作若無其事的說道,「此人乃是舍妹的朋友,今天剛到天理教,這才鬧出了一些誤會,這樣吧,我這便安排教中最好的醫官,來為王護法療傷,待到王護法傷勢轉好以後,我必然會讓小妹和她的朋友,親自為王護法擺酒賠罪的,不知安兄意下如何?」
此時裴慶之還並不知道王沖的命根子,已經被陸離切了下來,所以才會用這種和稀泥的辦法,試圖來將此事給暫且壓下來。
而他的這番話雖然說得很委婉,但是明眼人都能聽得出來,他口中的這個朋友,可並不是什麼普通朋友這麼簡單。
那意思分明是在告訴安延昭,陸離和裴般若乃是情侶關係了。
此話一出,還不等安延昭繼續興師問罪,裴般若的臉頰倒是率先紅了起來。
這倒也怪不得裴般若心中藏不住事,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當眾說出了這種關係,無論換做哪個沒有出閣的姑娘,也都不會無動於衷的。
起初裴慶之還怕安延昭會不相信自己之言,但是裴般若這一臉紅,卻恰好印證了裴慶之隨意編造的這個理由。
就在裴般若衝過去為陸離解釋的時候,陸離站在原地卻突然一齜牙倒吸了一口冷氣。
「啊~嘶~~~你幹嘛?別鬧……」
原來是李晴鳶正摟著陸離的胳膊,她在看到了裴般若這副嬌羞的模樣以後,實在沒忍住便朝著陸離胳膊上的嫩肉,狠狠地掐了一下。
「哼,你說那個天理教妖女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你別瞎說,若不是為了來救你,我又哪裡會與她相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