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不留情面
在被李晴鳶這麼一鬧,陸離便順勢找了兩張石凳拉著李晴鳶坐了下來,坐下時他還不忘在李晴鳶的小腦袋上,輕輕的彈了一下。
而李晴鳶雖然腦袋吃疼,但是心裡卻是暖暖的,隨即她便將陸離的胳膊,又給摟得更緊了一些。
至於對面天理教和秦王府的交涉還在繼續著,此時小院里恐怕只有陸離和李晴鳶兩人,還有心思坐在這裡無所事事的看戲了。
……
通過裴般若的反應,安延昭雖然已經相信了陸離的身份,但是他卻並不打算就此善罷甘休。
一來王沖在秦王府中的身份,實在是太過特殊了,他此時不僅是秦王府埋在天理教中的釘子,更是趙烈與太原王氏之間聯繫的紐帶。
若是此事被太原王家知道了,極有可能會破壞了秦王府與太原王氏之間的關係。
所以安延昭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天理教給出一個交代,這個交代不是給秦王府的,而是要做給太原王家去看的。
二來此事還涉及到秦王府的臉面問題,在安延昭心中,天理教不過是秦王府豢養的一條狗而已。
若是今天不能處置陸離,秦王府在天理教中的威信必然會大大降低,所以於情於理,安延昭也都不會讓此事,輕易的揭過去的。
「裴賢弟,你也別怪老哥今天駁了你們天理教的面子,此人初到教中,便將王沖王將軍打成重傷,若是此事被秦王殿下知曉了,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的,秦王殿下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裴賢弟當真要為了一個外人去惹怒殿下嗎?」
要是換做從前,裴慶之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命人斬殺掉陸離,來為秦王府泄憤,但是此時早已不同往日了。
先不說天理教早就有脫離秦王府的打算了,單是陸離有著能夠壯大天理教的能力,就足以讓裴慶之不惜提前與秦王府決裂了。
「安兄,別的事情我都可以依你,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我和大哥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妹妹,你今日若是讓我當著舍妹的面,斬殺了他的情郎,舍妹以後還會再認我這個哥哥嗎?」
裴慶之雖然還在若無其事的訴說著自己的理由,但是他說話的語氣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冷了下來。
安延昭乃是一個聰明人,他又哪裡會不知道,裴慶之這是準備死保陸離了。
他雖然很看不上天理教中的這群烏合之眾,但是這裡畢竟是人家天理教的大本營。
先不說趙烈是否會因為此事,就讓天理教與秦王府離心,就算趙烈給他下了必殺令,安延昭也不敢在這種情況下與裴慶之徹底的翻臉。
於是安延昭的語氣只能軟了下來,「裴賢弟你也不是不知道,王沖乃是秦王殿下的心腹愛將,如今他在你們天理教中被人傷成這個樣子,若是天理教不給秦王府一個說法,我回去以後又該如何向秦王殿下交代啊……」
「那是你該去想得事情,要交代你是你去交代,反正無論如何,我都是不會讓你們秦王府動我的朋友的,再說了,那個王沖完全就是咎由自取!如今能留下一條性命,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這次還不等裴慶之說話,裴般若便搶先開口了,她的話可以說是沒有給安延昭留任何的情面。
「般若,怎可對安兄這樣說話呢,此事交給我來處理,還不趕緊退下。」
一見安延昭的臉色被自家妹妹氣得漲成了豬肝色,裴慶之連忙假模假樣的訓斥了裴般若幾句,打了一句圓場。
可是訓斥歸訓斥,任誰也能聽出裴慶之語氣里的那份寵溺之情。
此時安延昭雖然已經氣到了暴怒的邊緣了,但是為了大局他還是深呼了幾口氣,暫且壓下了胸中火氣。
「那麼就請聖女殿下說說,王衝到底是怎麼個咎由自取了?」
裴慶之和安延昭等人來到小院后,一直都是在圍繞著該怎麼處置陸離而展開爭論的,壓根就沒有人在乎小院里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此刻聽到裴般若提及此事以後,安延昭這才想要問問具體原因,來為自己尋找一個可以繼續向天理教施壓的理由。
「哼,原來你們秦王府還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急匆匆的跑過來興師問罪呀,好一個不分青紅皂白!」
聞言,安延昭也不出言反駁,只是擺出了一個靜聽下文的姿勢。
「既然你們秦王府想知道事情的起因,那麼本聖女便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告訴你們原因也無妨,只是不知道秦王府是否能夠丟得起這個臉了。」
「哼,聖女殿下倒是不妨先說來聽聽也好,到時孰是孰非便可一目了然了。」
「好!既然你們秦王府不怕丟人,那麼今日本聖女告訴你們也無妨。」
「請講。」
「我們今日剛一返回天理教,便發現王沖那個畜生又在試圖姦淫女人,而我和朋友從此地經過恰好撞上了這一幕,由於實在看不下去,我朋友便出手制止了那個畜生!這便是今日之事的起因!」
「這……」
王沖好色之名,那在秦王府中早已經不再是什麼秘密了,安延昭千算萬算也沒想到,王沖竟然是因為這種事情,才被人打成這副慘樣的。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在心中,對王沖恨恨的罵了一句精蟲上腦的白痴。
他這倒不是在替那些被王沖糟蹋過的女人們而鳴不平,僅是因為王沖做這種事情,還能被人現場抓到而感到憤怒。
「像王沖這種淫賊到底是該打,還是不該打?本聖女也不怕實話告訴你們秦王府,王沖做下的這種惡行早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若不是看在這個畜生是你們秦王府派過來,助我們天理教練兵的將領,本聖女早就已經把他給千刀萬剮梟首示眾了!」
安延昭本想說王沖糟蹋的不過是一些尋常女子而已,何至於為了她們影響到秦王府和天理教的關係。
可是當他迎上裴般若那副幾欲噴火的目光后,他終究沒敢將心裡的真實想法給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