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黑魔標記
小矮星彼得緩緩解開包裹，
展露出的東西既可怕又黏糊，其糟糕程度遠超言語所能形容。
那模樣仿若一個駭人的小孩，臉龐近乎完全毀容。
即便是穆迪站在旁邊，都顯得好看許多。
其左胳膊上有一處傷口，血仍在滴落，小矮星彼得正是從這裡取的血，而哈利身上也有著同樣的傷口。
這怪物皮膚赤紅如生肉，沒有頭髮，眼睛小而明亮，乍一看更似蛇而非人，令人作嘔。
小矮星彼得迅速將其扔進裝滿水的坩堝。
「讓他淹死。」哈利心中想著，傷疤疼得他幾近無法忍受，「求求你，讓他淹死。」
小矮星彼得舉起魔杖，閉上眼睛，對著夜色說道：
「父親的骨頭，不知情地給予，為了讓你的兒子重生。」
哈利眼前的墓碑表面裂開，
一股細細的骨灰和骨頭從中飛出，輕輕飄入坩堝。
水面變為深藍色，近乎綠色，水開始劇烈翻騰，彷彿有人在其中投下了一顆空氣炸彈。
「僕人的肉……自願獻上……為了主人的身體。」
他伸出右手，少了一根手指，用左手緊緊握住匕首，舉向自己的胳膊。
哈利瞬間明白他的意圖。
只見匕首迅速而有力地落下，割破了他的肉與骨頭。
他的手掉進坩堝，濺起水花，哈利的耳朵聽到了小矮星彼得的慘叫，
這叫聲持續了好幾分鐘，一聲比一聲凄厲，就算是金蛋也模仿不出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哈利看著小矮星彼得竭力止住傷口流血，鮮血四濺，心中一陣噁心。
那藥水變成了紅色，小矮星彼得癱倒在地，地上留下一灘血。
他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不停顫抖，令人膽寒。
「敵人的血……強行奪取……讓你最恨的人復活。」
他虛弱地將裝滿自己鮮血的瓶子扔了進去，坩堝瞬間變成白色，帶著一絲綠色，
藥水翻騰得幾乎失控，隨後又變為黑色，平靜了一秒鐘。
「淹死你這個混蛋。」哈利暗想，「讓儀式失敗，讓它出錯。」
突然，坩堝爆炸，黑色煙霧瀰漫開來，遮住了哈利的視線。
「出錯了。」哈利心想，「他淹死了……求求你……求求你，讓他死了。」
煙霧漸漸聚攏，一個身影從中走出，哈利嚇了一跳，那是一個瘦高如骷髏的黑影。
「給我穿衣。」冰冷尖銳的聲音響起，小矮星彼得掙扎著站起身，抽泣著、呻吟著，
手裡還抓著那塊帶血的布，艱難地在地上撿起一件黑色長袍，走向他的主人，一隻手為其披上。
那個瘦高的男人走了過來，直直地看著哈利，端詳著他的臉，這張臉在過去三年裡一直折磨著他。
男人面色比骷髏還蒼白，雙眸紫紅，鼻子扁平如蛇，上面有一些小裂縫而非鼻孔。
他看著哈利，臉上露出一絲滿足，眼睛的瞳孔如爬行動物般拉長，顯得幾乎不像人類。
哈利立刻回憶起來。
『他的母親站在他面前，張開雙臂，一道綠色光芒籠罩著她。
一聲尖叫刺痛了他小小的耳朵，她重重地倒在地上。
在那麼小的年紀，他不明白那聲尖叫，但他幼小的心靈知道那是在呼喚他的名字。
那雙如暗夜般暗紅的眼睛看著他，那冰冷的笑聲嚇到了他。
但他只想找到媽媽，想看看媽媽是否安好，於是他爬到床邊。
他的媽媽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然睡去。
他笑了笑，看到那個人舉起魔杖對準他，一道耀眼的綠光從魔杖尖射出。』
那個人再次站在他的面前，輕蔑地看著他，嘴角掛著冰冷、刻薄的笑容，伏地魔回來了。
儘管小矮星彼得在地上扭動、抱怨，但伏地魔似乎毫不在意。
他把手伸進長袍，拿出一根魔杖，魔杖開始輕輕顫動。
小矮星彼得走過的地方和地上都布滿了血跡。
「主人……」他哀求著，聲音哽咽，「主人……我愛您……您答應過我……您答應過我……」
「抬起胳膊。」伏地魔不耐煩地說。
「謝謝……謝謝主人。」
他伸出那隻流血的斷臂，但伏地魔又笑了起來。
「另一隻胳膊，沒用的東西。」
「主人，求求您……求求您。」小矮星彼得尖叫著。
伏地魔彎下腰，拽住他的左臂。
他幾乎是粗暴地扯下了袖子，哈利看到了和斯內普或卡卡洛夫一樣的黑魔標記，這個標記紅得發燙，彷彿是剛烙在皮膚上的。
「我回來了。」他輕聲說，「大家都會注意到的，現在我們就會知道，看看誰還忠心耿耿。」
他用食指按壓著黑魔標記。
哈利的傷疤再次灼痛起來，小矮星彼得發出一聲尖叫。
那個標記閃著綠色的光。伏地魔直起身，看著星星。
「他們察覺到了，會有多少人有勇氣回到我身邊呢？又會有多少蠢貨不敢來呢？」伏地魔輕聲說，
「哈利試圖掙脫納吉尼的束縛，但沒有成功。
這條蛇比他強壯得多，讓他感到疼痛，而且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在嘎吱作響。
「安靜點，不然吃了你。」納吉尼用伏地魔的聲音說道，這讓哈利感到困惑。
「你看，哈利，你的父母和我的父母今晚都起了很特別的作用。
你的父母救了你，今晚把你的血給了我，而我的父母，我犧牲了他們，這樣我才能永生。」
伏地魔沒有看他，而是笑著。
彷彿這是一個極好笑的笑話。
哈利，真想讓他向韋斯萊兄弟學學。
他開始漫步，看著墓碑，「我父親曾住在那所房子里，我母親是個女巫，愛上了他。
他卻因為她窮而拋棄了她，但我母親給了他愛情魔葯，然後懷了孕。
他在我出生前就跑了。我母親獨自生下我就死了，於是我進了孤兒院……我發誓要找到他。
然後殺了那個給了我名字的白痴。
湯姆·里德爾，多噁心的名字。」
他把目光轉向另一塊墓碑，「世事難料啊：我在重溫我的家族史……但我的真正的家人來了。」
空氣中突然充滿了斗篷的飄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