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懷心事

第12章 各懷心事

才在家裡待了沒兩天的趙守正,突然接到皇帝的口諭,命他前去青蓮縣調查一個案子。

「老爺,青蓮縣雖說距離陵陽並不遠,但他們那有縣衙知府,為何朝廷派您去處理一個小案子?」張綰一邊給趙守正收拾包袱,一邊不解地問。

趙守正嘆了口氣,忽而想到了什麼,叮囑張綰,「夫人啊,這種陰損的事,十有八九是沈含山那個王八蛋在背後搞的鬼。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一定要看好只只,別讓她再出去闖禍了!」

提到趙稚,張綰收拾包袱的動作停了下來。她坐在一旁,抹起淚來。

「哎哎哎,咋的了?夫人咋突然就哭哭啼啼起來了?」趙守正見張綰哭了,忙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拿帕子輕輕地為她擦著淚。

「夫人,我很快就會回來的。別憂心了。」趙守正說著,將帕子一丟,攬著張綰的腰肢,在她嘴上啄了一下,覺得不過癮,捧著她的臉吻起來。

半個時辰后,張綰一邊穿衣一邊笑罵道,「老爺雄風不減當年,可把綰綰這腰累斷了。」說著,她情緒低落起來,「綰綰怕老爺這一走,劉雲那個小蹄子不安分了怎麼辦?」

趙守正剛快活罷,心裡正高興,隨口說道,「我不在家,夫人就是趙府最大的。哪個不長眼的犯了錯,儘管打罰就是!」

張綰臉上立馬堆滿笑意,說道,「有老爺這句話,綰綰一顆心就放在肚子里了。」

她佯裝還要繼續,趙守正扶著自己的腰說,「夫人,我新近得了幾幅春畫,待我辦完公務回來,定同夫人好好探討一番!」

張綰笑著應下,心裡卻盤算著怎麼收拾劉雲與那禿和尚。

第二日天還未亮,趙守正便帶著幾個家丁出發了。

張綰與劉雲並兩個女兒站在門口,依依不捨地目送他們離開。

「娘,爹爹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呀?」昨夜,趙稚被沈含山擄走又審問,折騰到天色熹微才送回來。

得知父親外出后,她剛醒過來,此時哈欠連天。

「快則一月,慢則兩月。」張綰摸著趙稚的頭如此說,心裡卻有些不安。如果沈含山不在背後搗亂,趙守正堂堂一個首輔大臣,怎麼會被發配到青蓮縣那個小地方去大材小用。

張綰壓下心頭的煩悶,問起趙稚對新夫子的印象如何。

「很滿意。」趙稚笑著說。

張綰嘴角溢出一絲笑意,心道:你滿意就好。

她將趙稚身上的衣服撩起來,本來想看她背上的傷怎麼樣了,卻發現那些傷口似乎又裂開了。

「只只,你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

看著母親臉上的慍色,怕她擔心,趙稚不敢說自己被沈含山擄走問話的事,搖搖頭道,「娘,我這個樣子,出個屋子都難,我還能亂跑去哪兒啊?」

張綰心想也是,她只是沒想到,趙稚不會亂跑,卻有人敢亂來。

這時,給趙守正送行完回到自己房間的劉雲正在暗暗得意。

她心想,老爺這一走,府里就沒人能管得了她了。她立即派人給青蓮寺的和尚傳遞了消息,讓他快馬加鞭來陵陽找自己。

趙府至今沒有男嗣,如果她能懷上一個男孩,到時候就能成為這趙府的女主人了。她的丫鬟打探到昨天老爺將張綰留宿了,心裡更是坐卧難安。

劉雲這邊抓緊時間謀算,張綰那邊也沒閑著。她派人秘密購買了軟身散和媚骨香。她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趙府的兩個女人各懷心思,所生的女兒也各有打算。

趙蘊一直派玉茗密切注意著趙稚院子里的動靜,可因為趙稚背上有傷,半個多月了,她都沒有踏出過自己的院子半步。趙蘊心裡不由得發急。

趙稚不出去,她就無法得知送趙稚包裹的那人到底是誰。

趙柔心裡則更著急。

四年前,兩位嫡姐被賜婚時,她才八歲,今年已經十二歲。

明年就是五年一次的選秀。趙柔不想進宮參選。

生母身份低微,又沒有多餘的銀子供她打點,她一個庶女進宮,只會淪為最低賤的宮婢。

可她的母親這半個多月來夜夜與那禿頭和尚廝混,似乎想要弄出一個兒子來。且不說這事會不會被主母發現,如果母親真的生了兒子,更不會為她這個女兒打算了。

趙柔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趙稚心裡也不安生。

沈含山自從知道趙稚背上的鞭傷后,好幾次半夜潛到她的房裡查看她的傷口好些了沒有。

雖然他拿來的葯比府里的葯管用許多,可趙稚生怕沈含山發現自己藏在床下暗格里的東西,每次他來,她都要提心弔膽。

另外,沈含山每次來的時間不固定。

好幾次,趙稚剛準備打開暗格,沈含山突然出現了。

趙稚怕露出馬腳,不敢直接攆他走,這樣就耽誤了去找夫子上課的時辰。

好在不管多晚,夫子都在房間里等著趙稚。

不得已,趙稚讓南螢從集市上買了一條大黃狗,取名「阿黃」。只要有陌生人接近她們這個院子,阿黃就會鉚足了勁「汪汪汪」大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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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方法果然管用,此後將近半個月,沈含山沒再過來過。趙稚心裡終於鬆了口氣。

背上的傷徹底好了,她可以隨意活動了。趙稚打開床底下的暗格,將那張沒來得及仔細看的輿圖重新拿了出來。

這一看不要緊,真讓她發現了端倪。

沈含山將趙稚擄走那天,曾將她丟在床上,她的身體壓到了輿圖,厚厚的輿圖有了摺痕。也是這摺痕,讓趙稚發現輿圖中間還夾著薄薄一層。她小心翼翼地將最上面的一層輿圖揭下來,驚訝地發現中間還夾著一幅畫。

畫的是一處峽谷。

旭日正好升到崖石頂端,飛瀑如練,高懸在天地間。水波四濺,浪珠躍騰,與旭日互相掩映。在旭日的照射下,顯得流光溢彩。

山澗往下,兩側峽谷突然陡峭起來。右邊的路已經斷裂開來,左邊有一架木板。木板下方,一股溪水彎彎斜斜流淌其間。

……

再往下看,又是另一番景色,雲蒸霞蔚,瀑布飛懸,小溪繞石環流。

古松下,清泉積聚,有一美人,側身而坐,托腮望著遠處。

畫的落款處,同樣有四個字:吾妻崔姣。

趙稚摩挲著手中的鑰匙,再看看畫上的內容,百思不得其解。但畫畫的人能將此畫夾帶在輿圖中間,定有深意。

她將畫與輿圖上的山川河流一點點作對比,終於發現畫像上的內容與輿圖上標註的「朝虞山」十分相似。她隨即翻出雲朝的《山川志》,翻閱之後發現,朝虞山山下多水,水流湍急,高不可攀。文末用一行小字做了批註,「帝與后偶攀之,流連忘返。」

「帝與后偶攀之,流連忘返。」趙稚默默地回味著這句話。她心裡忽然有一個猜想,這盒子里的東西,畫的美人該不會是雲朝已故多年的先皇后——崔姣吧?

趙稚準備帶著這些問題去問問夫子。

她將美人圖臨摹了一幅,揣在懷裡,準備晚間面見夫子的時候,討教討教雲朝的皇宮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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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王爺后,我成了女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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