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海外評論選(2)
在第三章《安全區寫真》中,作者讚譽了那些不顧本國官員的勸告而留在南京並協助組織了安全區的外國人士。***由於他們的努力,救出了一些中國老百姓,作者對此表示了他的讚賞。約翰?拉貝,德國人,西門子公司駐上海的代表,被選為安全區國際委員會主席。國際紅十字委員會的主席是一位美國人約翰?馬吉牧師。「這兩個組織共同負責向難民提供保護」。英國人擔任的角色不如德國人和美國人出色。「附錄二」列出了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委員的名單。
在日本人控制這個城市不久,暴行便開始了。集體處決,以及任性強姦、開槍、放火焚燒住宅和商店——這些就是隨後幾個月天天生的事。除了安全區里的少數幾個地方,特別是鼓樓醫院周圍,其它都是日本當局管轄的地方。人們在閱讀羅伯特?威爾遜的日記時,無法不對這位外科醫生所表現的敬業精神的榜樣懷有深深的感激和欽佩。在這整個可怕的考驗期間(經常睡得很少),他一個接一個地治療傷員,同時還保持著他的判斷能力和幽默感。他對「普通」中國老百姓的尊重和同(他把他們看成是同自己一樣的人),在字裡行間閃耀著光輝。隨著暴行的增加,外國人士的代表們向日本大使館提出了抗議,這也許起了很小的作用,也許根本沒有。但是,恐怖是既定的方針。
在第四章《血似江水水似血》中,故事轉向了敘述不分青紅皂白的成批謀殺。蒂爾曼?德丁在他1937年12月18日的報道中寫道:「大規模處死戰俘,增加了日本人在南京製造的恐怖」。倖存者梁廷芳說,在中山碼頭就殺死了大約5千人。梁先生於1946年在中國舉行的戰犯審判時曾出席作證。有一個報告記載了殺戮的地點:煤炭港(3千人),漢中門(2千人),草鞋峽(5萬人),燕子磯(5萬人)。在這一章里,還輯錄了一個日本戰地記者和一名日本兵的證詞,這個日本兵說:「還有種殺法叫勒草包。我們的感覺像是在殺豬,變得麻木不仁了,因為這是我們從事的一種職業。因為是命令,也就不去多想它了。用機關槍殺人。機關槍架在兩邊,噠噠噠噠地掃射」。
第五章《虔誠教徒的命運》指出,日軍對佛教信仰的文化背景也未能妨礙他們對寺廟的狂暴行為。「本寺主持梵根十分虔誠。他根本不相信日本人會褻瀆佛教寺廟……第三天,日本人到廟裡來找花姑娘,看到有一個名叫隆慧的和尚面白無須,便以為他是女人,於是便剝掉了他的衣服。當現他是個男人時,他們便用石頭砸碎了他的頭顱」。
本書繼續記載了一處又一處生的暴行,在小巷裡、民宅里、鋪子里、商場里,以及安全區里。每一處暴行的主要目的都是製造恐怖的強姦。最明顯的特點,恐怖里的恐怖,就是把婦女拉出來加以強暴。「許多中國人向外國人訴說的都是綁架和強姦了他們的妻子和女兒。中國人呼籲救助,但外國人常常無能為力」。
在這種表面的瘋狂後面是不是存在某種目的呢?雖然本書的目的僅限於收集證詞和入檔文件,但我認為,如果研究一下英美報刊上關於1937年後半年況的文章,就可以現存在於這場大屠殺背後的某種「戰略性考慮」。還在1931年9月入侵中國東北之前,日本人就已經在要求在亞洲擁有更多的權力以支配中國政府。他們能夠使蔣介石的國民黨屈服於他們的強力和意志之下嗎?只要蔣還在用自己的軍隊鎮壓**(1931—1936),日本人就找不到理由來反對他。但是,1936年以後,**設法使統一戰線得到重建,把日本定為全體中國人民的敵人之後,日本在中國的地位便處於嚴重的危險之中了。這部分證明了日本人為什麼在1937年7月擴大了他們對中國的侵略。
在列強中,德國由於在中國擁有可觀的商業和軍事利益,對於日本向國民黨施加的壓力最表反對(這個事實被多數歷史書所忽略了)。英國(美國常常是唯英國的馬是瞻的)則處於矛盾之中。英國領導人的想法是,對於英國超過了50億英磅的投資(比美國的多5倍)來說,過於民族主義的蔣介石和侵略性過大的日本人都是同樣的威脅。但是,在危機中,英國希望日本能夠在中國「重建秩序」(即保護它的那一份本錢)。後來,是美國政府而不是英國政府轉而反對日本;不過,那始於1938年的後期,差不多是大屠殺一年之後的事了)。因此。外國反對日本的壓力主要是來自德國和蘇聯,但這卻不足以制止日本人,他們的「戰略計劃」是給國民黨統治區一記致命的打擊,然後如果不能通過蔣介石,那就通過另一個像滿洲的溥儀那樣的傀儡,迅速主宰中國。可以說,沒有哪一位領導人當時已察覺到**領導的軍隊能很快地把一切外國掠奪者從中國清掃出去,並且中國人自己能夠管理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