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嘴硬

自從警察那天走了以後，葉行雲連續好幾天沒來病房，倒是李嫂每天會來送一日三餐。

孟允表示理解，畢竟葉行雲也沒有義務每天來看她不是嗎？

何況他還是她的救命恩人，還讓李嫂每天照顧她的一日三餐，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不過孟允還是會時不時想起他，可能是因為他那張正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的臉吧。

剛吃完午飯，李嫂遞過來一個削好的蘋果，孟允一愣，又忍不住想起那天葉行雲搶她蘋果時那副不知羞恥的神情。

「允允，接著啊。」李嫂奇怪地看著這孩子盯著她手裡的蘋果發獃。

孟允伸手接過，慢吞吞地咬了一口，在蘋果上留下了幾個小巧的牙印。

猶豫了一會，孟允眼神閃爍著問道，「李嫂，哥哥最近很忙嗎？」

李嫂正收拾著飯盒，也沒注意到孟允略帶心虛的小表情，「好像是吧，好幾天沒回家吃飯了。」

「哦。」孟允的聲音忽然間低了下去，無意識地嚼著嘴裡的蘋果，彷彿沒有了味覺。

「你找他有事嗎？要不……」

「沒有，我就是隨便問問。」孟允著急忙慌地截斷李嫂的話，反而讓李嫂察覺出一些異樣。

孟允也後知後覺她露餡了，表情一頓，腦子瘋狂轉動搜刮著理由圓過去，莫名得，孟允不想讓李嫂知道她真實的想法。

「我就是想問……想……問問我的醫藥費是哥哥付的嗎？」

李嫂手一頓，這她還真不知道，確實只能找葉行雲本人問問才行，「哎呦，這我還真不知道，回頭我幫你問問。」

李嫂以為孟允是擔心醫藥費的事，又道，「別擔心啊，還有李嫂我呢，雖然沒什麼大錢小錢還是有的，保管能贖你出醫院。」

撲哧一聲，孟允被李嫂的話逗笑了，隨即一陣感動充盈著心臟，把它脹得滿滿的，孟允抱住面前李嫂的腰，把頭埋進她懷裡，「李嫂，你真好。」

李嫂布滿繭子和褶皺的手撫上孟允的頭，那溫熱的、粗糙的觸感透過皮膚鑽進孟允的四肢，整個身子都是暖暖的……

——

李嫂提著飯盒回到葉家別墅時，葉行雲癱坐在沙發上，聽到門口的動靜也只是耷拉了下眼睛，連眼皮都沒抬，「李嫂給我煮碗面吧。」

李嫂看了眼掛在牆上的鐘，時針指在十二點，分針剛好停在六的位置，只有秒針還在不停地轉動，「哎呦這都十二點半了，行雲還沒吃飯啊。」

李嫂邊把手裡的飯盒放下邊往廚房去，嘴裡還嘀咕著，「也不知道你最近在忙些什麼，每天早出晚歸的，現在連飯都不吃了……」

葉行雲沒動，確實如李嫂所說他這幾天都早出晚歸的，累。

念著葉行雲這會應該餓了，李嫂動作很快，十幾分鐘后李嫂就端著一碗卧著雞蛋、鋪著青菜和鹵牛肉的面出來了。

「行雲，吃面了。」

靜了幾秒，沙發上的人影才起身，要不是李嫂叫他，葉行雲剛才差點睡著了。

葉行雲坐過去，李嫂把筷子遞給他。

葉行雲吃著面，李嫂也沒走，葉行雲那副昏昏欲睡的樣子李嫂也是看在眼裡的，「行雲待會吃碗面就上去睡會吧。」

葉行雲嚼完嘴裡的麵條，淡聲回答，「知道了。」

李嫂拿過桌上的飯盒準備進廚房洗洗，突然想起孟允那話，「對了，行雲允允的醫藥費是你付的嗎？」

葉行雲眉毛一挑，抬了抬眼皮，「你怎麼問起這個了？」

「不是我，是允允今天在醫院突然問起，這不是我也不知道嘛，就說回來幫她問問。」

似是想到什麼，李嫂又在葉行雲對面坐下，「允允畢竟是個小姑娘，又住著院，家裡的一些事情肯定還來不及處理，允允的醫藥費我先出了吧。」

聞言，葉行雲放下筷子，抽了張紙擦了擦嘴，身子往後一仰，懶洋洋地靠著椅背，「李嫂，你說是你有錢還是我有錢？」

李嫂不明所以，她們不是在說允允的醫藥費嗎？

雖然不明所以，李嫂還是如實回答，「你有錢。」

葉行雲不知從哪裡摸出一個打火機在手上擺弄，「即然如此，那你覺得我還缺那小孩的醫藥費嗎？」

說完，收起打火機，葉行雲就上樓了。

李嫂還坐在餐桌前，反應過來，好笑地搖搖頭。

行雲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嘴硬，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