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好懂我怎麼不懂?
既然赤衣說了即刻啟程,白罄也沒拖拉,當他來到幽囚獄的大門時,那些武弁早就提前受到了吩咐:
「白大人這是要出獄嗎?」
「嗯,麻煩了。」
金人勾魂使在一旁操作了兩下,那方相的巨大頭顱閃過一絲光芒,碩大的眼珠子轉悠著,在白罄的身上細細掃描了一遍。
這是例行檢查,宇宙之大,能變化自己形態甚至聲音性格的能力數不勝數,在幽囚獄內就關押著好幾個有著類似能力的犯人。
若是不仔細檢查的話,幽囚獄絕對沒有現在這麼太平。
「轟隆隆……」
檢查完了之後,石門便裂成了左右兩半,緩緩向著外面滑動著。
「你有話要說?」
白罄注意到身旁一名武弁欲言又止的樣子,便出言問道。
「呃……」
那名被問話的武弁身子一僵,似乎很是緊張,身板挺得筆直,結結巴巴道:
「沒、沒什麼,大人您就放心的去吧!」
白罄:「……」
很好,跟我一樣會說話。
見到白罄沉默,那名武弁就更緊張了,還是她身後的武弁替她解釋:
「小蕊是要問,怎麼沒見到藿藿大人,平日里你們應該是形影不離才對。」
此話一出,眾人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息一滯,白罄的臉色沒有變化,只是背著手扭過頭去,輕飄飄地留下了一句:
「這樣的任務,還暫且用不到她。」
說完后,便抬腳朝外走去。
接引使者打開了旋渦,在門口等候了許久,見到白罄后他眼睛一亮,似乎在說:「總算來了。」
可白罄卻只是盯著石門的方向目不轉睛地看著,一直到那扇大門徹底閉合,發出了「咚」的一聲悶響,他的眼神才黯淡了幾分,沖著身旁的接引使者說道:
「走吧。」
……
藿藿就在管理中樞悄悄地看著大門的方向,看到那個身影消失在門裡,她才暗自鬆了口氣,莫名覺得心裡不是滋味。
「小慫包,你怎麼不去門口送送他?」
尾巴大爺一臉的不解,這一個月來她都在避免和白罄的接觸,看得尾巴大爺心裡都急死了。
「我、我害怕……」
藿藿抱著腿,縮進了桌子底下,讓尾巴大爺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唉,老子怎麼就攤上了你這麼個沒用的東西,不就是喝醉酒了嗎?白罄會理解的!」
「不是這回事!」
藿藿氣急,平時結結巴巴的軟慫模樣都消失了,連忙捂住尾巴大爺的嘴,不讓它繼續說下去:
「分明……分明是他,好像沒有那麼喜歡我吧。」
尾巴大爺:「?」
好傢夥,連師父都不叫了,小慫包這是真心灰意冷了?
剛剛還準備咬她一口的尾巴大爺頓時也沒心思下嘴了,而是嚴肅地看向了藿藿:
「此話怎講?」
藿藿臉色頓時紅了起來,隨後她緊了緊衣領子的扣子,低聲道:
「那天、那天晚上……我喝醉酒之後,雖然記憶很模糊,但具體內容還是記得一點的……」
衣服都快脫光了,結果白罄硬是愣著動也不動,還直截了當地將她打暈了,這哪裡是喜歡她啊。
這分明是嫌她煩了!
一想到那天晚上的手刀,藿藿的後頸到現在都覺得疼。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個木頭,哪裡會想那麼多!」
尾巴大爺替白罄辯解道,可女人生起氣來是不講道理的,藿藿直接捂住了耳朵,也不想聽尾巴大爺說教了:
「反正、反正我還要再想想,這段時間就先不見他了……」
這小妮子,分明平日里總是慫慫的,一副沒主見的模樣,可實際上卻固執的不行,認定的事幾頭牛都拉不回來。
對此尾巴大爺也很是無奈,只好由著她了。
媽的帶不動!這個廢物木頭龍!
它在心裡氣急敗壞地將白罄給罵了一頓,或許就連它自己都沒發現,它對兩人之間的感情越來越上心了。
「藿藿,將這份行政報告送去勘錄舍吧,麻煩你了。」
寒鴉突然叫了一聲藿藿的名字,躲在桌子底下的女孩聽到後下意識想起身,結果……
「咚!」
「哎喲……」
她疼得齜牙咧嘴,下意識想喊出那個名字,可話到了嘴邊,藿藿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不行!
自己不能再依靠他了!要做新時代獨立自主狐人女性!
「來了……」
她小跑著來到了寒鴉的跟前,對方見到藿藿來了,便露出了善意的笑容——如果眼神能在開心點就好了:
「你在這啊,剛剛喊了一聲,沒見到你,還以為你陪白罄出去了。」
「他……他去做什麼啊?」
雖然打定主意要冷靜一段時間,可藿藿還是沒忍住,開始打探起了白罄的消息來。
寒鴉愣了一下,隨即心裡湧上了一個好方法。
她清了清嗓子:
「咳……看你們最近都沒在一起,還以為是分手了,所以司里上下都打算挽回白罄受傷的心靈,嚴重影響了十王司最近的工作效率,赤衣司獄便打算將白罄調到外面幾年……」
「幾年?!」
藿藿驚叫起來,就連剛剛的行政報告都掉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吧,師……呸,白、白罄再厲害,也、也不至於全司都……」
寒鴉沒說話,只是朝著一個方向努了努嘴,藿藿的耳朵便豎了起來,聽到了那邊兩個十王司成員的談話。
「你說,白大人和藿藿大人到底分手沒啊?」
「我哪知道,不過啊,分了最好,就那張臉,嘖嘖……更別提還是個工作狂,不用怕到處廝混……」
這幾句話一出,寒鴉明顯地從藿藿的臉上捕捉到了「生氣」、「委屈」之類的情緒。
「唉……快送去吧,耽誤了時間可不好。」
寒鴉再適時地催促道,不讓藿藿去深想,對方就這樣魂不守舍地撿起地上的行政報告,夾著尾巴就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這丫頭,嘴上說著,手上做的,心裡想的各不一樣,倒是挺好懂的。」
要是讓白罄知道寒鴉的想法,估計會難受一天吧。
好懂?
好懂那我怎麼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