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有點兒氣
因為蘇醉這人通道信得深,又因為紅川忽然消失不見而大為推崇,完全沒覺著這其中有問題。
所以房星綿決定見蘇醉時把紅川帶在身邊,好好地忽悠忽悠他。
隴州方面得知玄龍旗出現,表明立場的當地文武官員匆忙趕來覲見。
地點就在這小莊子里,不起眼的地兒,裝滿了不敢想的大人物。
燕玥在一邊兒見那些官員,房星綿則在另一邊帶著紅川和宏義見蘇醉。
別看紅川已是中年,但慕強卻是印在骨子裡的。
宏義之前把他給打暈,後來又眼神淡淡的威脅,就搞得他對宏義又敬又畏。
小聲的說自己的名字里有個紅,宏義的名字里也有個宏,同音即是同宗,他們二人應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宏義:……
這說辭有幾分熟悉,宋有才也是這麼跟宋始安套近乎的。
蘇醉頭上包著紗布,穿著打扮仍舊是幾分世外散人的模樣。
進來后先給房星綿請安,不等她說話呢,他就虔誠又激動的朝著紅川奔過去了。
緊緊握住雙手,感慨非常的道:「師兄啊,您原來在這兒!小弟不才,就覺著您是察覺到危機遁走了。
果不其然啊,您真是高人。小弟在此懇求,懇求師兄帶小弟得道升仙逍遙快活。」
這蘇醉說著就要往下跪,好在是紅川用力的把他給托住了。
房星綿和宏義嘆為觀止,以前聽說過有些人沉迷此道不能自拔,今兒算是見識到了。
紅川看了一眼宏義,在他的眼神兒示意下立即開始跟蘇醉以兄弟相稱。
三言兩語的蘇醉把自己家裡真實的情況交代的一清二楚,說自己跟妻子已經在私下裡寫好了和離文書,只是還未公開。
到了自己飛升那日,他妻子就公開了。
他也把所有的家產等都給了妻兒,專門留出一部分到時送往天下所有的道觀。
除此之外,他是不沾酒不沾色,過得就是出世之人的日子。
至於生意……那是因為肉身還在塵世之中,不做塵世之事有違天道。
別看他像著了魔似得,但一字一句還挺在理。
房星綿都忍不住的皺起眉頭來細思,忽的道:「蘇掌柜,那在你看來若有人在夢中得了預警,規避了禍事,是何原因?」
蘇醉一愣,就一拍大腿,「此乃福緣啊!這世上之人哪個都會做夢,可能在夢中得到預警避禍的,能出一二。
我認為這種人必是天上神仙下凡渡劫,本應遭禍卻因老天不忍從而夢中示警。
若今生有幸能得見這樣的人,我想必也是功德圓滿了。」
他又神神叨叨的,房星綿自是不信他那些什麼神仙下凡的說辭。
不過自己這夢中預警的事總的來說的確神奇,她之前不敢細想,一旦琢磨深了就有一種此時此刻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在做夢的感覺?
挺害怕的。
她希望此時是真,她想要家人好好活著,想要跟燕玥在一起。
腦內恍惚了一陣兒,才想起來是要跟蘇醉談生意的,不是跟他聊求道升仙的。
趕緊把話題拉回。
不過這蘇醉可比她想象的還要沉迷於此,更因為有紅川在,他表示沒什麼可談的,生意當即可以做起來了。
而且他知道房二小姐為殿下做事,再加上紅川也穩立在此,說明殿下就是天之所歸。
得見真龍那可是道家人最大的造化,只要一會兒讓他拜見一下殿下,他就先贈兩萬秋季新袍服為敬。
房星綿:……
本來還琢磨著如何忽悠呢,但現在看來不用忽悠了。
不過心裡還是留了一絲警惕的,以防他心懷不軌見了燕玥再做出什麼壞事來,她以殿下忙為由,只能讓他遠觀一下。
蘇醉感激萬分,已經十分知足了。
而後讓宏義先去報信兒,她則帶著他去遠觀一下殿下的風采。
期間她一直過多的關注蘇醉的表現,試圖在他臉上窺出些什麼來。
但這蘇醉還真沒有什麼不對,就是那神神叨叨的樣子,甚至在瞧見了燕玥的正臉后,他噗通就跪在了地上。
感天念地的,把房星綿都嚇了一跳。
隨後宋始安來親自邀蘇醉詳談,還有宋有才等人作陪。
在聽說他出手兩萬秋季袍服宋有才就有點兒急了,這般被比下去自己在二小姐那裡的地位不是直線下降嗎?
遂立即與其餘幾個兄弟用眼神兒交流,他們有做糧食買賣的,有做酒水買賣的,這不都能直接贈給軍隊嗎?
別等了,再等下去地位不保啊!
聽了房星綿的話小露了一下臉的燕玥過來尋她,問她剛剛到底怎麼回事兒。
房星綿單手托腮眼睛出神,在聽到他說話后才轉過來落在他臉上。
瞧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樣,托腮的手把臉蛋兒擠得鼓起來,他忍不住上手戳了下,「問你話呢?睜著大眼睛做什麼夢呢!」
「在想那個蘇醉,他到底是真的因為信仰而不像個正常人,還是他真的擁有些能力能夠窺見未來。
他說你是真龍天子,此話總是沒錯的吧。他說這話時可不是奉承諂媚,發自真心的。
沒準兒在他瘋顛顛地外表下,有一顆能窺見真相的心呢。」
燕玥揚起眉尾,一隻手掌落到她腦門兒上試探溫度,他覺著她發燒了。
「哎呀,我清醒著呢。」
把他手推開,她幾分不樂意。
燕玥卻不這麼認為,「那個叫蘇醉的興許能在無意間蠱惑人心,這種人是隱藏的危險,我覺著應該當即便斬草除根免得日後生禍患。」
「……」
房星綿趕緊抓住他的手,「不至於。我這會兒琢磨的事其實跟他關聯也不是太大,有一些因由可我不能跟你說。」
夢中預警,相信正常人聽了都會覺著扯吧。
唯獨蘇醉那神神叨叨的信,還能真真假假的分析上一番。
燕玥眸子一眯,「居然還有不能告訴我的事?」
他自認為關於房星綿的事兒他現在都知曉,包括她以前愛追著柴珩他也都知道。
雖是想起來心裡頭堵得慌,但已經是過去式了,無需提及。
可這小娘子還有秘密不告訴自己?有點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