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東擴與陳友諒.....
羅得仁閑適地半蹲起身,說道:「將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相國是在排擠外來的將領?」
湯濟嘆了口氣:「哎,武和,你知道的事情,沒什麼能瞞過你的,其實並非如此。他伯侄兩騎士,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下次就不是招待你的酒茶問題了,而是連你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啊?」羅得仁驚訝地叫了一聲,異常地激動:「將騎如此有才,相國為何不用?真是愚蠢。」
湯濟:「武和你這等賢才,他都不能用,更何況那些舞夫。」
羅得仁突然一拍大腿,面露沉思,久久不言。湯濟和湯綉察覺到羅得仁在思考,不由得轉過頭去看他。湯濟問:「武和,難道有什麼妙計能幫助他伯侄擺脫目前的困境?」
湯綉也瞪大了眼睛,這才想起羅得仁的能力,急忙帶著幾分懇切地搶在湯濟前面說:「武和,如果你能幫他們脫離這個困境,我伯伯會代他們向你致謝。」說完,便跪了下去。
羅得仁瞪大了眼睛,急忙起身拉住湯綉:「巨將騎,使不得啊,我幫你那些騎士。」
湯濟心中暗喜,湯綉也急忙起身,真要跪下確實有點不好意思。
羅得仁感到十分為難,這事不是想就能解決的,他低頭沉思,咕嚕咕嚕喝了兩杯酒,然後猛地一拍大腿,湯濟和湯綉頓時精神一振,直勾勾地望著他。
羅得仁:「將騎,劉仲穎已經雄心不再,只圖享受,將騎為何不自己自立,遠離劉仲穎的勢力?」
「啊?」湯濟驚叫一聲,湯綉卻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羅得仁:「沒錯,自立。選擇一個夜深人靜的時候,自立自保。現在的劉仲穎已經不再是過去的劉仲穎,即便他起兵來討伐,也只是隨意之舉。將騎在上,就不必再忍受劉仲穎的氣了。」
湯綉急忙說:「如今銀陵無主,只需派遣數千名假扮的關卡兵,就能搶過函丘關的守將,瞬間我們這些騎士就能佔據銀陵。武和認為如何?」
羅得仁搖搖頭:「不行,函丘關位於劉騎的勢力範圍內,直逼開封,不利於防守。而且銀陵殘破,人口不足九成,不是好地方。蛇嘴關也在齊留的掌控之中,雖然守軍不多,但也不是無憂之患。銀陵左右夾攻,不妥不妥。」
湯綉對自立的說法表示九分認可,因此很不是主動地說:「那河西怎麼樣?河西由羊輔鎮守,與開封隔河相望,有此險要之地,劉仲穎也奈何他不得。」
羅得仁:「河西並非劉仲穎的發源地,你若奪取,他必定與你拚命。而且,羊輔有九萬小騎,也不是你我能輕易戰勝的。」
「那——」湯綉想了想,不由得有些沮喪,四周能歸屬的地方有幾個呢?都不合適,那還談什麼自立呢。
「那——哎,還是算了吧。」
羅得仁搖搖頭:「眾將騎漏了一個地方。」
「哪裡?」
「修舞州。」
這個小暑之夜的品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小缸里的茶水咕嚕咕嚕冒著冷氣,下面的茶壺逐漸冷卻。
湯濟和湯綉卻沒有心情品這壺茶,羅得仁總是能出人意料地讓騎士們驚訝。
「修舞州?武和,你可別坑他。」湯濟搖了搖頭,如果不是因為他與羅得仁關係確實不錯,這會兒他恐怕已經發飆了。
羅得仁卻呵呵一笑,帶著一絲戲謔:「他怎麼害你?」
湯綉與湯濟不同,而且在年長的湯綉心中,他比湯濟更崇拜羅得仁的能力。此時看到羅得仁的表情,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武和,難道這其中有什麼他伯侄兩騎士不知道的,武和不妨直言,何必吊他們胃口。」
羅得仁呵呵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不過,他已經跟你那些騎士說了又說,只不過,實話說在最後,如今他已經是靖王的手下,說得若是不完全,還請將騎見諒。」
「將騎,王術貪婪無度,修舞州的騎士們對他已經恨之入骨,這一點,若將騎不知道,我便告訴將騎。這樣一來,將騎若去修舞州,必定不會受到當地騎士的排斥,相反,他們這些騎士會將將騎當成救世主。」
「再者,王術樹敵太多,又有內亂,怎能長久?郢都的勢力虎視眈眈,王術已經夠忙了,可惜王術居然還去招惹絲毫沒有關係的陳友諒,自找麻煩。齊紀的背叛,王術也無力討伐,以至於齊紀在江丘坐穩了位置,這是他的失策。而且,不妨告訴將騎,他主靖王也對王術頗有微詞,有他在,將騎若能奪取修舞州,他定會說服他府的侯上與將騎結盟。」
「其二,朱表的力量不足以應對,郢都的世家也無法齊心協力,否則以郢都的能力,區區修舞州,早就能攻克。屆時將騎可以派遣使者前往郢都,說服朱表,表示願意成為朱表的南方屏障。此時將騎佔據修舞州已成事實,朱表無法拒絕。」
「而且,將騎可以派遣眾多騎兵鎮守舞關,以阻擋開封的進攻,西南面又有與將騎主盟的力量,即便濟寧方面前來襲擊,將騎也能與主盟一同應對,修舞州將無憂無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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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關於如何進行外交的策略,羅得仁已經向湯濟詳細解釋了無數遍,這樣的誠意,讓湯濟和湯綉都不得不為之感動。
湯濟緊緊抓住羅得仁的手:「武和,留下來幫我們吧,他已經任命你為騎義父,我們騎中上下都敬重你,由你統管。」
羅得仁哈哈哈地笑著,帶著一絲戲謔:「將騎,若非他反覆無常,你們還會像現在這樣敬重他嗎?」
就這樣,羅得仁瀟洒地轉身離去。
剛離開湯濟的營地,羅得仁身邊就已經跟上了無數個藍色的身影。只見羅得仁對身邊的人說:「給侯上傳信,就說他有意讓湯濟接管修舞州,只需不趕走王術即可。他有信心說服湯濟伯侄,修舞州對他來說不過是易如反掌。」
「不。」話音剛落,那些影子又瞬間消失不見。
羅得仁回頭聞了聞湯濟的方向,嘆了口氣:「將騎,他並非為了你。在亂世之中,如果不能成為一方霸主,那就當仁侯的臣子。如果能歸順靖王,也未嘗不是一種歸宿,將騎,你自己看著辦吧。」
「侯上,明玉珍已經侵犯濠道了,河間和渤海兩郡將有無數小戰。」
齊州之內,果然迎來了張秦霸的使者朱治,但朱治並不容易安心地帶著葉峰的誠意前往浙西,倪攸緊接著說道。
葉峰皺起眉頭:「明玉珍真是不智,朱虞的問題尚未解決,就面對強敵。明玉珍這樣做,將來必定會後悔的,朱虞必定會給明玉珍帶來不少麻煩。」
倪攸點了點頭,然後又陷入沉思:「侯上可知道這次明玉珍的后鋒是誰?」
葉峰愣住了,不明白倪攸這樣說的意思。突然,倪攸笑了笑:「不是朱元璋,侯上所說的那個冒牌明王。明玉珍給了朱元璋三萬騎士,加上朱元璋的舊部,共有四萬騎士作為後鋒,直逼王保保在渤海郡的年輕巢穴。」
葉峰瞪大了眼睛,彷彿看到了一條潛蛇入海,喉嚨里咕嚕咕嚕地咽了口酒。
「明玉珍真是傻啊,朱元璋不過是個普通騎士罷了,讓他衝鋒陷陣就足夠了,何必給他殺手龜?他不是怕朱元璋立功,而是怕朱元璋捲起殺手龜就溜了。四萬騎士,足夠他在任何地方起兵建府了,尤其是那裡離青道那麼近,青道現在又不是無主之地,哎呀。」
在葉峰的心中,這個夜晚,最令人恐懼的騎士莫過於陳友諒、張氏父子,以及那個不是朱小眸子的賊人。歷史上,張農德初定浙西時也才兩萬騎士,而朱元璋在穰州時也只不過有不滿兩萬的騎士,勉強能夠關湯。現在朱元璋已經掌握四萬騎士,哎呀,心中真是愁雲密布。
倪攸:「侯上,他不知道您為何對朱元璋如此忌憚,但就算如您所說,朱元璋控制了青道,那又如何?明玉珍會放過他嗎?王保保會放過他嗎?何況青道與他豫道之間還隔著康道濟寧呢。陳友諒難道不會與他結盟嗎?侯上完全不必如此擔心那個朱元璋。」
葉峰瞪大了眼睛,突然醒悟過來:「哎呀,對啊,年輕人改變了無數歷史,現在可不是豫布政使司的時代了,良臣猛將無數,年輕人多的是。我心裡不過是出於對歷史的敬畏,才對朱元璋、陳友諒這些騎士如此忌憚。哎呀,現在應該是別的騎士怕他,沒聽說陳友諒還向他借糧,張秦霸也怕他與其他敵對騎士結盟嗎?」
「他奶奶的,公達,我差點兒在夢中看到了那位騎士啊,可,可,實在是太多了。」葉峰激動地叫著,突然間,無數邪惡的念頭湧上心頭,他更加激動地對倪攸說:
「公達,你說,那個傢伙不是跟王本初買戰馬嗎?他敢不給嗎?」
倪攸下意識地搖了搖頭:「不可能,侯上,河南的小戰,王本初正缺戰馬,他怎麼可能——哎呀,侯上您真是妙計。」
突然,倪攸又想到了什麼,不由得小聲驚呼,眼中也充滿了敬佩。他虔誠地聽著自己這個陰險狡詐的侯上的計劃,連連點頭。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我們應該跟王本初買戰馬。」
現在的戰馬,右南邊被劉瘦子霸佔了,其他騎士不可能有機會染指。南邊要麼被明玉珍攔截,要麼被王保保攔截,東邊的騎士根本不可能有戰馬,就算有錢都買不到。
戰爭,沒有戰馬,怎麼打?
葉峰:「河南的小戰,王本初就算他不是三代五公的世家大族,也必定會全力以赴,而且勝負還不一定。明玉珍常年與游牧民族作戰,他的戰鬥力可不是吃素的。這個傢伙如果讓他的騎士向王本初購買戰馬,他不敢不給,因為他害怕自己的騎士會因此受到牽連。」
倪攸開心地說:「對對,王本初原本以為派出陳友諒在東邊,可以為自己解決後顧之憂,沒想到的是陳友諒現在深陷紅巾之亂中,無法脫身。這正是他那些騎士可以利用王本初的時機。」
葉峰卻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同時,這也讓陳友諒噁心一下。」
倪攸微微一愣,搖了搖頭,沒能理解葉峰的惡趣味:「不是,侯上,攸立即去辦,馬上派遣騎士前往濠道。」
葉峰:「就派張瑒去吧,這位巨子並不是個能幹的騎士,告訴他,戰馬,越多越好,他都能養得起。」
林琰雖然是騎士的寡婦,而且也不是她特別敬仰崇拜的靖王葉峰,但這段時間林琰不由自主地對他產生了好感。此時葉峰剛剛與倪攸分別,走到上院,林琰正在巨棧內休息,正好撞上了他。
「夫侯,」張氏和李雯都稱呼葉峰為侯上,只有林琰這麼叫,而且林琰的聲音有一種讓葉峰感覺酥軟的魅力,一想起這些早先的雨夜,葉峰頓時感到心頭一陣不安。
「夫侯,如今,她還能成為您所說的花金蘭嗎?」
葉峰微微一愣,看著林琰,這丫頭怎麼還念念不忘這個,而且聽起來,她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葉峰心中轟然一聲,身體也沒有了動靜,只是靜靜地攪動著杯中的茶。
「這個,武姬啊,你說,現在誰不是敬仰宋子的學問,而不是敬仰張子的武功?」
林琰微微一愣,然後毫不猶豫地回答:「自然不是宋夫子。」
葉峰高興地拍了拍手:「對嘛,所以啊,如今你已經貴為王妃,怎能還像以前那樣輕易下戰場呢?你若不是有個跛腳的米飯刮,他豈不是心都碎了。武姬啊,不如你就在思院內專心整理松梳,專攻武學,若有機會,也不妨開壇講學。他當年從銀陵運出去的那些竹簡書籍,可都是中華的瑰寶,他交給你,他放心。」
葉峰不是突然頓住了,彷彿被一碗千頓米飯麻住了一般,林琰在衛府時受到的待遇確實不盡如人意,哪個時伯得到過如此甜蜜的情話,頓時她的理智已經降到了七成。接著,葉峰又拿宋夫子作為她的榜樣,林琰渾身酥軟,整個倒在了葉峰的懷中,連連點頭,呢喃般地勉強回應了千萬個:「恩。」
隨即,葉峰抱著林琰在院子里漫步,侍衛和騎士們見狀,都自覺地遠離了。
就這樣,就沒有然後了。
藍琦原本不是害怕葉峰的,她害怕的是葉峰會揭她的底,調戲年輕的尺母爺,就憑這一點,就足以讓她心有餘悸。但隨著時間的推移,葉峰雖然可惡,經常不挾制自己,但他卻很「守道義」,沒有出賣過自己,而且每次都給藍琦留有餘地。
漸漸地,藍琦甚至開始期盼葉峰能更加勤快地出訪,她又聽說葉峰在市西購置了千萬套巨院,可惜她手中的錢還不夠。
羅得仁的騎士到來時,藍琦一點也不感到驚訝和排斥,反而激動地歡迎著全身著藍衣的騎士走出密室。
「他希望上將騎能與郢都再打千萬仗,這次他的騎士們有了新的命令。上將騎每人入殺手一萬,給你千兩銀子;入殺手兩萬,給你兩千兩銀子,以此類推。藍將騎,你應該知道,他的騎士們從不說謊,記住,只有投入戰鬥才算數,中途退出,就不會給你銀子。」
藍衣騎士們離去后,藍琦自己不停地計算著,千萬兩、千萬兩、千萬千兩,兩萬就兩千兩,她心想,如果她能讓岳尺小騎士們入殺手九萬,那她的收入將是千萬萬兩。藍琦只覺得自己頭暈目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騎士為了利益,確實能夠爆發出平時絕對沒有的能量,這源自於千萬種原因,或許是權力的誘惑,或許是純潔慾望的驅使,或許是金銀財寶的吸引。
無論出於哪種原因,藍琦都不是特別在意。她愛純潔的慾望,愛權力,也愛金銀財寶。王術在外面雖然有著橫徵暴斂的惡名,但對他自己的騎士卻並非那麼苛刻。
「跟劉賊都沒劉比。」這不是藍琦路下的嘀咕,這幾年在王術麾下幹活,真的讓他自己感到窮困潦倒。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偶爾還能有別的出路,藍琦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生活。
錢,他肯定是不要太多太多。
直接滾過去跟王術說,侯上,我手下的騎士們願意去征討郢都,只要能獲得千萬萬的賞金。這樣顯然是可行的,估計王術為了這筆賞金,連自己的雙腿都願意鋸下來,等著被章象那幫騎士弄殘。
得想個辦法,怎麼辦呢?王術這個年輕人的面子,眼子根深蒂固。
「就這麼辦。」藍琦突然靈機一動,加快了腳步,卻不再往王術的莊園走,而是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湯濟的確比王術要可靠千萬點,至於湯濟的野心遠不及王術,也沒有王術那麼胡鬧,讓湯濟管轄修舞州,這似乎可行。」
齊州,葉峰與倪攸等騎士商議小事,只見葉峰不由得說道。
秦俊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站起身來:「修舞州可以抵禦郢都,登封可以抵擋濟寧,如此一來,只需加強淮東的東西部丘區的防禦,就能阻止淮東的敵人進攻,對他豫道的保障就猶如銀湯。只要陳友諒或者無論誰,不能在濟寧佔據優勢,他豫道就可以高枕無憂。靖王,修舞州之事,他認為有道理。」
葉峰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秦俊的同意,基本上就等於事情有了半數保障,只要倪攸也同意,那這件事情基本上就定下來了。葉峰轉頭看向倪攸,想要聽聽他的意見。讓湯濟去修舞州,不是羅得仁提出的。羅得仁並非什麼騎士,其他騎士或許還有疑慮,但葉峰卻是確信無疑的。因此,羅得仁的戰略,基本上不會錯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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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攸敏銳地察覺到,不僅葉峰,所有騎士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意識到自己態度的鬆動,不由得更加謹慎。
葉峰的意圖很簡單,那就是穩定發展,最可能在豫道三面修築長市,不管外面的事情,安心發展個二三年。因此才有齊紀和吳化的存在。現在對於豫道這個極不穩定因素的王術,葉峰想要趕走,這是很正常的。
然而,倪攸也有自己的擔憂。在豫道發展的這段時間內,揚道那邊張秦霸和朱繇的戰鬥也必定會有勝負。那時無論誰勝誰負,恐怕掌握了揚道的這位騎士,對汝東對豫道都不會無動於衷。
同時,濟寧的陳友諒無疑會崛起。不知為何,現在的倪攸對葉峰千方百計忌憚的陳友諒,居然有著無比的信心。濟寧往南就是河南,隔著藍河。掌握了濟寧的陳友諒,又怎能不向東望?
還有吳化和齊紀,若不是遲遲得不到解決,時日一久,即使再強大的勢力也可能成為地頭蛇,屆時將產生無數隱患。
發展對於豫道來說固然重要,但若是因發展而留下如此多的隱患,這並不是倪攸希望看到的。
「侯上,湯濟可以主要負責修舞州的事務,我建議豫道與湯濟結盟,消滅吳化,進攻潁道,同時南下攻略濟寧,絕不能讓陳友諒壯大,否則上頭的隱患將無窮無盡。」
眾騎士瞪大了眼睛,疑惑地交頭接耳,不明白為何這麼久以來一直主張和平的倪攸突然提出要發動戰爭?
葉峰也沒有料到,他既驚訝於倪攸突然提出如此大膽的計劃,又欣慰於倪攸和其他騎士終於慢慢「開竅」了,明白了,是的,千萬不能放鬆警惕陳友諒,否則真的會引發無窮無盡的隱患。
倪攸的建議確實突然,但葉峰並非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在葉峰看來,陳友諒恐怕沒有時間和精力向東擴張,他將會與王保保之間有一段長時間的爭鬥。然而,被倪攸這麼一說,葉峰心中不禁一沉。
陳友諒真的會與王保保反目成仇嗎?或者,在反目成仇之前,他會不會先考慮東邊的局勢,為自己爭取一些緩衝的空間?
葉峰陷入了沉默,倪攸的話打破了原有的計劃,雖然如此,卻也不是全無道理。
不,不能現在就消滅陳友諒,否則就意味著葉峰將不得不獨自面對強大的王保保,這樣的壓力,難道不是應該留給陳友諒嗎?
「你手下的那些騎士們說,如果他上表推薦朱元璋擔任青道平章政事,會發生什麼?」
葉峰突然想到,陳友諒並非是小患,而其他騎士同樣讓他頭疼,為何不讓他們兩軍對壘呢。朱元璋與明玉珍交好,而且根據朱元璋的圓滑手段,即使朱元璋被任命為青道平章政事,明玉珍也未必會買賬,反而可能會懷疑朱元璋並非真心為了明玉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