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斬殺悍匪
目送何姐走進了她家的那個樓道口內,我在心中暗暗祈禱:但願何姐能夠鎮定自若、順利歸來。
同時,我再次分析著郭建龍冒險重回銀州市的真實目的。難道他蟄伏二十多年,就為了今天來報仇?這個理由似乎不那麼充足。但可以肯定的是,找我報仇絕對是他此行的目的之一!如果這個推斷成立的話,那麼我本人以及我的家人目前的處境就是非常危險的!特別是我的太太絕對是郭建龍報復的目標之一!
我突然想到應該給我太太打個電話,提醒她加強自身保護意識,又一想,電話里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反倒是讓她更加惶恐不安,不如今晚或明天當面向她解釋一下;又或者讓她先搬到岳父母家短暫住一段時間。又一想,這樣也不行!這不是把危險引到岳父母身上來了嗎!這個絕對不行!
就這樣,自己剛想出一個主意,接著被我否定一個。反覆了幾次,我心情煩躁起來。心裡發狠地想:都是這個狗日的郭建龍!他把我的平靜生活打亂了!被這樣一個喪心病狂的危險人物盯上,真不舒服!因為這些狗日的心狠手辣,什麼事都幹得出來!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
這時,我突然看到何姐家的廚房燈亮了!
我趕緊把全部的注意力投向了何姐家的廚房。我隱約看到何姐在廚房內忙碌的身影,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生怕漏掉任何一個細節。此時,我看到她把那扇窗戶打開了!她開得很小。這是我們預先就約定好的暗號!說明房間內只有一個歹徒!我頓時心中大喜,何姐真的是好樣的!感謝她把重要的情報及時傳達給了我。我馬上把車燈亮了兩下,是想告訴她我已經收到了她傳遞的信息!但是這個亮車燈的動作卻不是我們預先約定的信號,不知她是否看到了車燈的閃亮,是不是理解了這個信號的含義。她出征前,我也沒想到那麼周全的應對方案。只是希望何姐自己能領會。
既然只有郭建龍一個人,老子還怕個球!爺就去會會這個傢伙,如果有機會,就弄死他!必須想辦法解除這個毒瘤!不然,我和我的家人就時刻面臨著危險!因為他已經說過了,是來找我報復的!那我跟他之間就是死敵!不死不休!
想到這裡,我下了車,打開後備廂,拿出一包衣服,那裡裝著我的一身運動裝以及運動鞋。
我回到車內,把身上的西裝脫下,換上了運動裝,皮鞋脫下穿上了運動鞋。本來還想要找一件改錐別在身上作為防身武器,又一想,只要我進得了何姐家的廚房,還不是隨便就可以找一件東西作武器?
於是,我就坐在駕駛位上,推算著何姐做飯所用的時間。何姐是八點十分左右進的家,現在是九點。這樣算起來,何姐應該已經把飯做好了!這也就意味著到了我行動的時間。
我下了車,卻有意沒有鎖車門,想著撤退時比較方便。我一路往何姐家的樓門處走,不經意地掃視了一下周圍,沒發現任何異常情況。
來到何姐家的樓下,左右看看沒人,我縱身一躍,身體已經吊在一樓與二樓接觸的樓磚上,然後我一個卷體向上,人已經到了二樓的窗台上,然後我慢慢站起來,雙手抓住從樓頂直達地面的排水管道,運足了力氣,「蹭蹭蹭」攀了上去,眨眼就到了何姐家的窗戶台下。我側耳一聽,有人在客廳吃飯。這應該是郭建龍在吃飯。
我把那扇窗戶推寬了一些,雙手一撐,身體已經到了窗戶內,再縱身一躍,落到了廚房的地上。我蹲下身子,恰好聽到客廳內何姐跟郭建龍的對話。
何姐說:「你們為什麼要做那樣喪盡天良的事?靠自己的雙手不能過上好日子嗎?」
過了很久,才聽到郭建龍說:「那是我們哥四個反覆商量才決定的!本來計劃進行得非常順利!要不是那個當兵的插手--」
何姐帶著哭腔斥責道:「可你們害死了我的丈夫!讓我成了寡婦!」
又過了好久,郭建龍恨聲說道:「都是那個當兵的害的!--也許是大哥命該如此!」
郭建龍接著說道:「我這次來,一定要找到那個當兵的!讓他碎屍萬段!為大哥和老三老四報仇!」
何姐大聲說道:「你們還要做多少壞事才能收手?就不能改邪歸正、過幾天平靜的日子嗎?」
郭建龍厲聲道:「別說了!這事沒完!」
然後,客廳內恢復了安靜。
接著,我聽到收拾碗筷的聲音。這應該是何姐在幹活了。
我就側身隱藏在廚房內,等待著何姐進來。
當何姐端著幾個碗筷走進廚房時,一眼看到了我,立時驚訝得張大了嘴。我馬上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接住了原本在她手上的即將掉落的碗筷。然後,我附在她耳邊輕聲說:「千萬別出聲!」她點點頭。
我把我手上的碗筷放到廚房的檯面上,附在她臉邊小聲說:「你確定就他一個人在家?」
何姐又點了點頭。爾後說:「你怎麼進來的?他身上有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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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她的警示。又對她說:「呆會你回到客廳,一定要保持鎮靜、千萬不要表現出任何的慌張!要跟剛才的表情一樣!不能讓他看出任何破綻!」,何姐點了點頭。
其實,我看到現在的何姐已經由一開始的驚訝變得鎮定了許多。應該是我的到來強化了她安全方面的保障,改變了她原本恐懼的情緒。任何人在危險的時候,只要看到自己有了後援,肯定會增強勝利信心的。
我對何姐說:「現在你要拿著抹布出去擦擦沙發或者茶几。一定要想辦法引他坐到背對著廚房的位置!你明白嗎?」
何姐點點頭:「我明白!你要收拾他了!」
我欣慰地看了看何姐:「你能做到嗎?」
何姐堅定地又點了點頭:「我能做到!」
然後,何姐拿起一塊抹布,在水籠頭下搓洗了幾下后再擰乾,走向了客廳。
我立刻找到了一把菜刀別在了后腰,又找到一根擀麵杖,抓在手裡,窺視著客廳內的動靜。
這時,我看到何姐先把一個背對著廚房的單人沙發擦乾淨,然後去擦郭建龍坐著的沙發,而郭建龍坐著的這個長沙發是側對著廚房的。郭建龍本來挪動了下屁股,就想這樣應付了事。何姐指了指剛才擦乾淨的那個單人沙發說:「坐哪兒去吧!這寧都沙塵比較多、灰特別大,本來我家就很少來人,這沙發很少擦過,肯定髒得不行了!」
郭建龍順從地坐到了這個單人沙發上。
我一看,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縱身衝出去,掄圓了手中的擀麵杖,朝著郭建龍的後腦部狠命地砸了下去。
也許是郭建龍聽到了身後的異樣。他本能地轉頭向後一看,突然出現的我令他大吃一驚!
就在我的擀麵杖即將打到他身上的時候,這傢伙順勢向前一撲,整個身體撲在了地上。竟然躲過了我這致命的一擊。然後,他一個翻身,臉面朝上,左手中已經握住了一把手槍。這傢伙反應之迅速、應對之機敏,令我大為吃驚。我心中暗道:「這個狗日的是個高手啊!」
但是,儘管他反應非常敏捷,畢竟我是佔據主動地位的,他是被襲擊一方。我的動作也不比他慢!
就在他翻過身來,並且已經掏出了手槍對著我的時候,我看到他的手略微有些抖動。不用說,剛才突然出現的情況肯定讓他非常驚詫。再說,我是有備而來,一擊未成,我豈能讓他再次逃脫!
只聽「嘭」的一聲,沒等他開槍,我的第二次進攻達成了!集聚著巨大力量的擀麵杖擊打在了他舉槍的手腕上,我看到他的手腕即刻耷拉了下來,這顯然是斷了,他的手槍也掉落在了地上。
但我不想停止進攻,必須徹底擊垮他,讓他毫無反擊的能力才能讓我放心。我再次舉起擀麵杖,準備對他來一次更加猛烈的進攻時,他仰躺在地板上,右手抱住已經斷了的左手的小臂,連聲說:「好漢饒命!好漢饒命!我認輸!我認輸!我投降!我投降!」
看我已經沒有了攻擊的意思,接著他懇求道:「你看!我這隻手腕已經斷了!能不能給我簡單包紮一下?實在是疼得我受不了啊!求求你了!」
我盯著他看了幾鈔鍾后說:「想讓我幫你包紮也不是不可以!但你首先要如實回答我幾個問題再說!」
他說:「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第一、你到銀州市到底幹什麼來了?」
他頓了頓,說道:「你就是當年那個解放軍吧!跟報紙上報道真的沒兩樣!」
我說:「是又怎麼樣?」
他說:「說實話,當年要不是你的突然出現,我們幾乎就要成功了!」
「當時,我們哥四個的分工是:大哥負責持槍對付那兩個押運員,老三和老四負責警戒外來襲擊。而我--」他停了停說:「我就在離他們約十來米的路邊的車上,負責接應。只要大哥得手,我們就會立刻上車跑掉!」
「其實,當時大哥有點不果斷。他要是早點把那個銀行女職員解決掉,我們早就成功跑脫了!」
我冷笑著說道:「即使你們搶劫得手,然後真的跑了,難道你們能逃脫得掉公安部門的全國通緝?你們不還是惶惶不可終日?」
他說:「那就看我們的命運如何了!」
我說:「第二個問題:你們究竟來了幾個人?」
他遲疑了一下說:「就來了我一個人。」
這時,我已經從地上撿起了他那把手槍。我一看,這是一把德國造的巴雷特2型手機。這種槍性能非常好,彈倉里可裝六發子彈,既可單發,又能連發。眼下,這把槍已經處於連髮狀態,當時要是我反應稍微的慢那麼幾秒鐘,我可能就活不過今天了。想到這裡,我不禁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用手槍指頭他的頭說道:「看來你不老實啊!」
他連忙抽了自己一嘴巴,說道:「還有兩個人。他們都住在新市區一個叫楓花雪月的招待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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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出來幹嘛來了,為什麼要到何姐家來?」
他眼睛朝著我看了幾秒鐘,說道:「我來,本來是--本來是--計劃下半夜到你家--報仇的!」
我一聽,驚得渾身立時起了雞皮圪噠!同時又慶幸我先動了手。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我接著問:「你那兩個同夥知不知道你今晚的行動?」
他說:「這是我的私事!我沒告訴他們實情。只是對他們說,大概會晚點回去。並約定每半小時聯絡一次,如果到約定的時間沒聯繫,就說明出事了,他們會立刻撤退!」
我說:「你最後一次跟他們聯繫是什麼時候?」
他問道:「現在幾點了?」
我看了看手錶:「現在是九點二十分。」
他說:「我最後跟他們聯繫是八點正,這中間我們沒聯繫過。現在他們肯定撤退了!」
「第三個問題:你對我和我的家庭了解多少?」
這個時候,他坐了起來,用身體靠在電視柜上,哆嗦著說道:「能給我點水嗎?」
我轉頭看向了何姐。就在我審問郭建龍的這段時間,由於我精力過度集中,竟然忽略了旁邊還有何姐一直在那站著。
何姐肯定也聽明白了,我就是那個殺死他老公的人。當然,這個時間點,根本沒時間解釋什麼。我向何姐示意:「給他點水!」
何姐去廚房,用碗盛了一些水端過來了。我示意她把水遞給郭建龍。郭建龍接過水一飲而盡,說道:\"當時在搶劫現場,其實我是看見你從西門方向跑過來的。因為我坐在那輛皮卡車的駕駛座上,位置比較高,視野比較開闊。就連你隱藏在樹叢后探頭探腦地向案發現場觀望時,我都是一直在盯著你的!\"
我暗中嘟囔道:媽的!我當時還以為自己非常隱藏,沒人看見呢。原來都在這狗日的監控之下。
他接著說:「起初我以為你是個看熱鬧的普通老百姓。因為當時你上身穿的是普通便裝,下身穿的是黃軍褲,我也就沒多想,再加上周圍確實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後來才發現你對我們有危險,想給大哥他們報警時,已經來不及了!--沒想到你身手那麼好!」
「當時,我看事情已經失敗了,就趕緊開車跑了!一直沒停,直到把車開到武漢,車壞了,也不敢去修車。在武漢郊外,搶了一家偏僻的商店,得了兩千多塊錢,然後租車跑到了廣西,從廣西越境跑到了越南,在越南給一個華僑商人打工2年後,經過朋友介紹,又跑到緬甸金三角給一個大毒販當小工,一直干到現在。」
「我一路跑一路收集此案的信息。當時國內大報小報,對這個案件報道非常充分,對你的情況也就基本都掌握了。我準備得那麼充分,滿以為這次來尋仇一定能成功!沒想到還是栽到了你的手上!」
說到這裡,他略顯不甘地搖了搖頭。
他抬了抬頭:「如今我落到了你的手上,要殺要剮,隨你吧!」
我說:「要我殺你,我還嫌髒了我的手!我會把你交給警察,讓警察去收拾你!」
我聽完他的話,覺得他並沒有刻意隱瞞什麼。就對何姐說道:「去找塊毛巾來,給他把手腕包紮一下。」
一直在旁聽的何姐,從愣神的狀態中清醒了過來。她沒說話,直接走到她家的衛生間里,拿了兩塊看起來比較乾淨的毛巾。
我端著槍,槍口指著郭建龍,對何姐說道:「你來給他包紮!」
何姐搖搖頭:「我不會呀!」
我說:「我來指導你!」
在我的指導下,何姐給郭建龍包紮完手腕,就又站到一邊去了。
郭建龍可憐兮兮地對我說:「好漢,你看我這樣的狀況,根本就沒有什麼反抗能力呀?我能坐到沙發上去嗎?」
我想,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看他那樣也確實不具備反擊的能力,不如給警察打個電話,讓警察來收拾殘局得了。
郭建龍看我掏出了手機,立刻說道:「等等!等等!好漢是要給警察打電話是嗎?請等下,咱們能不能做一筆交易?」
我霎時愣住了:到了這個地步,這狗日的還想著千方百計地保命。不過轉念一想,看看他能提出什麼條件也好。
我問道:「什麼條件?」
他說:「只要你放我走,我願意支付給你一百萬美元!」
我笑著搖了搖頭:「你倒是很有錢啊!」
他看我不為所動,立刻提高了價碼:「二百萬美元!只要你放我走,二百萬美元我馬上轉賬給你!」
我打斷了他的報價:「拉倒吧!別他媽的痴心妄想、做白日夢了!你就等著國家法律的制裁吧!」
說完,我走近他跟前,伸出手想要拉他起來坐到沙發上去,說道:「你就老老實實坐到沙發上等著警察審問吧!」
沒想到,這時候突生變故。他飛起一腳踢到了我持槍的手上,我握槍的手一松,槍掉到了他的身後;而他那隻完好無損的手上憑空出現了一把鋒利的匕首。
這把匕首閃著寒光刺向我的胸膛。我一個激靈側身一閃,匕首順著我的胸前的衣服刺了過去。而由於他用力過猛,他握匕首的手連同匕首一同戳進了我的衣服內,想抽出手來竟然被絆了一下。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我哪管這些,伸手從后腰上抽出了那把菜刀,掄起來用盡畢生最大的力量朝他的脖子砍去。
只聽「嗵」的一聲,菜刀不偏不正砍中了他的脖子,他哼了一聲向後倒去,腦袋耷拉著,整個頭幾乎要掉下來了,斷裂的脖子處紅紅的肉向外翻著,大股鮮血衝出來,噴了我一身。
何姐「哇」地一聲,跑到衛生間嘔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