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第一百四十七章

現在,人都聚集到此處,所有人都明白,只是面前的女子,手裡面才有真正的鑰匙,但是沒有人知道,她到底是誰。

她也並未表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

林溪閉上雙眼,她也從未想過,自己突然會遇見親身父母曾經的手下,這一切都來的太過突然了,那些人到底想要對她做什麼?

讓她一輩子倒霉嗎?

若是,真的只是想要她的命,對於那幕後黑手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是,現在,他們沒有這麼做。

所有人坐在山洞的門口,面前的火堆燃起的煙霧,讓人忍不住咳嗽。

林溪只是安靜靠在岩石邊,是那群人有人主動走出來,把他們所帶的乾淨羊皮遞給她,「姑娘,這東西保暖,你別嫌······臟。」

聽到這遲疑的話語,她慢慢睜開雙眼,看著面前的人,皮膚黝黑,龜裂的雙手指甲里滿是黑泥,她自然看出,自己許久未接那人神色的窘迫,她正起身子,伸出雙手,對著她說道:「多謝。」

「要坐在我旁邊嗎?」

可能是那人都沒有想過,像林溪這樣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眼神慌亂,卻面帶喜色,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身旁,卻不敢離她太近。

林溪笑了笑,火光照應在她稜角分明的臉頰上,像是一團星光照耀在人眼中,讓人捨不得移開雙眸,她把羊皮裹在自己身上,主動往她身邊靠了靠,語調開心地說道:「是真的好保暖,我剛才可冷死了,我還得多謝你,要不是這羊皮,我怕是挺不過呢!」

「更何況,你這羊皮,是我見過處理最乾淨的羊皮。」

那人聽到林溪的話,臉上不自覺洋溢出一股驕傲,開始吹噓自己處理羊皮的仔細,「我處理的羊皮,商家從來都是說一個好字······」

這一說,話匣子直接打開了,滔滔不絕和林溪講了許多,她以前的事情,可是說著說著,臉上忽然變得難過起來,她低下頭,帶著些許哽咽的聲音,問道:「姑娘,我們還能出去嗎?」

聽到,她說這句話,林溪一時間也語塞,她心中也不知道,今天到底還能不能出去,可是,現在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她只是將手,輕輕放在她肩頭,聲音柔軟道:「一定會的,會有人來救我們的。」

那人見到林溪如此堅定,心中也算帶了些許的希望,畢竟,她無論是從衣服,還是說話做事,都與他們不一樣。

這樣的人,家室定然不凡,也定然會有人來救她的。

一想到這些,她的心裏面就非常的堅定。

她也點點頭,對著林溪說道:「一定會的。」

······

······

紫林。

清風劃過竹林,泛起沙沙響聲。

竹樓廊下,一群人站在院門外,所有人面面相覷,屏住呼吸,他們在主子身邊這麼多年,從未出現這樣的失誤。

林溪姑娘若是回不來,他們又有何顏面,接著活下去。

可是,現在林姑娘蹤跡都消失了,怎麼都找不到,現在主子也在屋子裡面不願出來,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在做錯了事。

好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南方趕回來的安良解救了他們。

安良騎著快馬一路飛馳到院門,翻身下馬,隨手把馬鞭扔到門口的小廝手中,見到院外站著的這群人,面色冰冷,直接吩咐道:「你們還在此處幹什麼?」

那群人聽到安良的聲音,便跪在地上,一聲不吭。

安良也不在廢話,他的目光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便轉身對著他們吩咐,「現在,你們不有餘力去尋找林姑娘的一切蹤跡,就是把全城都翻遍了,也在所不惜。」

「是!」

整齊劃一的回答,一群人就這麼四散開來。

安良風塵僕僕,站在門外,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如何能將人勸出來,他皺起眉頭,沒想到那和尚的手段如此了得。

若是以後再對上,也不知道,勝算到底如何。

一想到這些事情,安良的心裏面,也不禁揪起來。

從女主小人物視角和男主大人物視角,寫出兩種不同類型的人,在面對時代激蕩時,一起共同面對危機,同時也是群像文,展現不同人物在自己生活之中的精彩之處。

西村又死人了。

時至正午,烈日當空,從村外往裡面看去,都帶著一層薄霧。

一輛馬車停在村口,馬夫側頭,神色晦暗似有隱言,詢問裡面的人道:「姑娘,你確定是這地方?」

豆蔻年華的姑娘,來這接連死人的地方著實奇怪。

語罷,馬車內的年輕姑娘已然下車,她提著手中的箱子,點頭答應道:「是。」

馬夫抬起頭,就見著眼前姑娘明眸皓齒身材嬌小,穿了一件藍色長襖裙,鬢邊只別了一朵海棠花,渾身透出一股子素雅,可眼眸之中的堅毅卻惹得人移不開眼。

馬夫指了指路口,「這地方邪門,姑娘,你來這個地方能幹什麼?」

陰惻惻的風,從西村裡面吹來,淡淡的香味從她手中的箱子裡面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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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夫從來沒有聞到過這種味道,甚至有些沉迷,視線不自覺往箱子哪裡看了又看。

「救人。」

馬夫只以為她在說玩笑話,自古以來哪裡有這麼小的姑娘救人的,全然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謝阮抬眸,眼眸沉沉,從銀袋子裡面多拿了幾串銅錢,開口道:「多謝。勞煩你幫我指一條去宋家的路。」

馬夫一愣,手一頓,瞪大雙眼,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話了,難以置信地問道:「姑娘,你說······說宋家?」

「嗯。」

馬夫接銅錢的手一抖,銅錢頓時滾落在地上,他連連後退,臉變得煞白:「宋家三月前滅門了,姑娘你去宋家做何事?」

謝阮瞧著他的神情,微微蹙起眉頭,問道:「滅門?」

「宋老爺闔府上下因為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都死了。」

「唯獨宋老爺定親的小女兒活下來了,但是人卻瘋了,總是瘋瘋癲癲說著胡話,與她定親那戶人家,直接退了這門親事,村裡人瞧著她瘋了,原本擔憂她,想要送她去寄慈院,沒曾想宋姑娘人直接消失不見了。」

「也就是宋府出事之後,西村死了好兩三個新娘,這幾個新娘算起來,都與宋家大姑娘一樣,而且年齡相仿。」

謝阮眼眸沉沉:「既然是被滅門,那兇手呢?」

馬夫搖搖頭:「這是衙門的事,更何況,有人說是宋老太爺不想活了,帶著一家子去死呢。」

「宋府邪門,若是你想做的事情不重要,你還是別去了吧!」

「多謝。」謝阮沒在說話,提著箱子專門沒入西村的小路。

宋府老太爺曾經可是太子太師,官居一品,自身也是鴻學大儒,如今朝堂上下也有不少他的學生。宋姓也是睢陽郡世家姓氏,地位崇高,後來因為廢太子的牽連,雖遷居到西村,可陛下為安撫人心,特意賜宋老太爺安伯侯的封號。

宋老太爺曾救她一命,所以在接到老太爺書信,連忙從南疆趕回來了。

一位修書讓她回來治病的人,又怎會自殺呢?

宋府的路,比她想象之中還要難走,而令謝阮沒想到的是,在宋府門口竟然站著錦衣衛的人,她腳步一頓,抿緊雙唇,雙手微微攥緊。

而錦衣衛也每曾想到,在這陰森森的地方,會出現一位少女。

還是長相不俗的女子。

謝阮感受到幾道打量的視線,腳步平緩堅定,杏眼淡淡瞥向地上的屍身,神色沉著衣角輕飄不動聲色地走過。

「站住。什麼人?」

最先說話的人,是剛才一直盯著她的錦衣衛。

「回大人,小女子是來宋府查案。」謝阮恰好停在宋府門口階梯之下,單薄的身子像青竹一般挺拔,紅唇輕啟道:「救人。」

一片廢墟的宋府,荒草叢生已看不出曾經人口興盛的模樣。

「查案?」那名錦衣衛嘴角微微扯動,眼中溢出的嘲諷。

「是,查案。」

那錦衣衛上下打量著她,這姑娘長相白凈,哪裡像是在死人堆裡面打滾的人,怎麼可能會驗屍的本領。

仗著自己有點模樣,打量著想蒙他們。

他搖搖頭,怎麼就如此大言不慚呢?

「莫不是失心瘋了,來爺們這兒撒潑,快走快走,你再干擾我們斷案,就我捉你去大牢了。」

扯謊,都不找個好點的理由。

錦衣衛忍不住白一眼,示意身旁的人進去。

謝阮站在屋檐下,陽光在她捲曲的長睫下落下一道陰影,「我要見沈攸。」

「放肆。」錦衣衛拔出腰間的佩劍,白刃泛著青白色寒冷的光,「大人名諱可是你能直呼。」

他幾步走到謝阮身邊,長劍快要劃到她的脖頸之間。

「我姓謝,煩請大人通傳。」

那名錦衣衛看著她在劍柄之下,身形一動不動,有些意外。

謝是大姓。

而且直接稱呼大人名諱還能如此氣定神閑,他心中打鼓,害怕真來了什麼不能得罪之人,對著她說道:「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先進去通稟大人。」

沒過多久,那人便叫她進去。

宋府已變成一片廢墟,踏入院中,還能問到幾月前大火留下的煙灰味、

謝阮看著院中擺放的屍身,唇角額頭皆有淤青,身上用布蓋著,其餘地方看不大清,隨後目光就落在眼前的男人身上。

鼻樑高挺,臉頰稜角分明,尤其是眉心中央點綴一顆紅痣顯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疏離,眼神深邃透著陰狠,讓人不敢忽視。他身穿靛藍色雲雷紋衣衫,與她對視一眼,手上擦手的手帕隨意扔在地上。

謝阮看得出那手帕是價值千金的蜀錦。

「你說,你能破案?」沈攸陰沉沉地望著她,右手摩擦著晶瑩剔透的扳指。

「是。」

「撒謊。」

沈攸垂眸望向面前的謝阮,神情毫無波動,一步步逼近她,寬厚的手掌握緊她白皙纖長的脖頸,聲音極淡道:「在我這,撒謊要命的。」

謝阮眉眼沉淑,斂眉說道:「門口的死者,年十八,女性,脖頸有明顯勒痕過耳後,是生前被人活活勒死,額間和嘴角傷痕是掙扎時候所受的傷,根據屍身顏色應當是在昨日午後,到現在應有十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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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詫異,吹下眼瞼,骨節分明的手指微微鬆開,給她留下可以喘息的契機。

「大人,可否讓我細細查看,若是我看不出什麼,或撒謊,再殺了我也不遲。」

見沈攸並未有鬆口的意思,謝阮又接著說道:「死者身上所穿綢緞來自南方絲供所,在京城能用的人戶不多。」

「稍稍一排除,唯有城南燕伯侯,城東的關西侯,鎮北侯,而這幾家,昨夜出行的便唯有鎮北侯唯一的嫡女。」

沈攸盯著她,手上的動作停下。

這院內揚起一陣幽幽的冷風,在艷陽高照的天,也忍不住讓人打個寒戰。

可面前的沈攸似是冷笑,居高臨下,語氣驟冷:「什麼時候,阿貓阿狗也有資格與我談條件了?」

「此案,雖不複雜,可涉及到女子名聲。」謝阮仰頭看著他,盡量讓自己與他相視,「我才是最好的選擇。」

沉默半晌,沈攸看著她,偏頭看向她手中的箱子。

風一吹,箱子裡面的香味四散開來。

他眼眸沉沉,朝她冷冷地彎起嘴角,慢慢道:「真有意思。」

「來人。」

「在。」

沈攸最為得力的手下青松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驗屍。」

沈攸薄唇輕啟,眼神冰冷。

青松對著謝阮詢問:「姑娘驗屍,要準備什麼嗎?」

謝阮聞言,神色冷靜,眸光深沉落在地上的屍身,走到屍身旁,放下箱子,輕聲說道:「不用。」

青松看著謝阮打開箱子,裡面放著一些他不熟悉的驗屍工具。

他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她手中的箱子全然打開,一股悠久綿長的香味溢出。

即使是連站在院外的錦衣衛都聞到了。

這種香味很淡,卻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感。

謝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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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換親后,我被寵冠全京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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