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退婚!喜大普奔
青陽樂顛顛的奔向王府門口,想到今日的任務腳步都不由的輕快了很多,嘴裡甚至哼起了不成調的小曲。
九曲迴廊遇到王府管家張伯,樂滋滋打了個招呼。
「嗨呦,青陽啊,什麼事這麼高興啊,莫不是撿著錢了?還是王爺給你漲月例銀子了?」
張伯五十來歲,肚大腰圓,很是富態。下巴上一撮小鬍子說起話來跟著一翹一翹的。
「都不是,張伯,比這個還讓人高興!你保准想不到!」
「呦!還神神秘秘的,說來聽聽,也讓我樂呵樂呵。」
青陽在張伯耳邊一陣窸窸窣窣。
張伯眼睛驀地睜大:
「什麼!?真的!?」
「嗯嗯,王爺剛讓我派去的,你瞧,荷包都要拿去還了!」
「哎呦!謝天謝地王爺終於想開了,我就說這天下什麼樣的女子找不著,非要……唉鬧得王府上下雞飛狗跳,好不安生。
王爺因為她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挨了多少打受了多少白眼阿。所幸,王爺終於想開了。」
張伯想到這,混濁的眼睛沁出了幾滴淚花,抬袖抹了抹。
「是好事,確實值得高興,今晚我給王爺整點好酒好菜,好好慶祝慶祝……」
「不多說了我得趕快還荷包去了,要不然王爺反悔了可怎麼辦!」
「對對,你快去吧!」張伯應和著,見青陽抬腳就走,又想起了什麼忙叫住他:
「唉你等等」
「張伯,還有事?」
「內個,要不送點退親禮?」感謝感謝她讓王爺死心了……
青陽:????
*
徐府
次日清晨,小蟬侍候徐弦月起床洗漱,一邊為徐弦月梳頭一邊說:「小姐,二小姐醒了,我們要該備點東西去探望嗎?」
徐弦月和徐家其他姐妹感情並不深厚。徐明曦是長房嫡女,行二,為徐府二小姐。
她上頭還有個嫡親哥哥徐明暉,在外讀書。
她還有個庶姐,名為徐白榆。乃是長房年齡最大的女兒。年歲來算是大小姐。
雖是庶出,平日卻也與她關係親厚。
她的父親徐廣海是兵部尚書,便是這個府邸的主人。
她的母親楊氏是江南望族。
父親還有兩個側室,林姨娘和容姨娘,林姨娘有兩個女兒,七小姐徐若雨和八小姐徐清雲,容姨娘便是徐白榆的娘親了。
二老爺徐明江清在在地方任職,有兩子一女,平日非年節更是鮮少見到。
而徐弦月是徐家三房老爺徐遠山的唯一女兒。
隔房如隔山,遑論他們三房與大房少有牽扯,親情說不得多冷淡,也沒有多濃厚。
她也只是從她的私庫中尋了兩株品相尚可的人蔘等滋補之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便領著小蟬前往朝輝院去了。
路上小蟬低聲提醒:「小姐還是要小心一點,奴婢有的相熟的人在朝輝院當差,聽說二小姐醒來脾氣古怪的很,又哭又笑的,還老是照鏡子,嘴裡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像是中邪一樣,小姐到時還是離得遠些免得誤傷了您。」
「中邪?」
徐弦月聽得大為疑惑。
小蟬復又解釋:「聽說這次高熱把腦子燒壞了,不停的問她的丫鬟金兒今日是何年何月,還讓金兒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跟她再細說一遍,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不記得一般呢!」
「竟是如此……看來這次,傷的不輕啊。」
「誰說不是呢!」
小蟬附和道。
二人談話間,便到了朝輝院,恰巧,徐白榆也在,平日她與徐明曦素來要好,親親熱熱的牽著她的手說體己話。
見徐弦月來了,淡淡應了聲:「妹妹也來了。」便再無下文。
徐明曦的氣色說不上多好,面色仍是蒼白。
她的眉本就柔細如絲,眉峰濃而眉尾漸淡,宛如水墨畫中一抹青黛遠山,如纖羽般的長睫低垂著,唇瓣並無几絲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懨懨的。
可是徐弦月發現,她似乎總是在有意無意的避開徐白榆的肢體接觸。
並且偶爾抬眸望向徐白榆的眼神,可算不上友好,甚至隱隱有些敵意。
敵意?有點意思。
徐弦月玩味的眼神一閃而過。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兩人之間的互動,徐白榆似無所覺,仍舊樂此不疲的向她訴說著她昏迷期間發生的事:
「你可不知道,祁王殿下前來探望過你幾次呢,每隔一個時辰還派人來問詢你醒了沒,對你十分關心呢。我看著都羨慕。
反而是容王殿下,隻字片語都未有。
果然吶,遇事才知誰是真正關心你的人,你瞧,此次你昏迷,二人表現天差地別,你可千萬擦亮眼睛阿!」
徐弦月暗自腹誹,明明祁王也只來一次問詢了一句,連基本的禮品都不曾準備,卻被徐白榆添油加醋說成好幾次,還說什麼派人前來打探……
祁王到底給了他什麼好處值得徐白榆如此美言,按照平常徐明曦怕是又要信了這番說辭了……
內心腹誹尚未結束,便聽得徐明曦語氣冷硬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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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王,未曾前來卻私下差人送了百年山參一棵,紅玉珊瑚樹一株,金絲燕窩等物,祁王前來探望多次,還派人打探,卻連禮都不曾備得一份,當真小氣,看來他的關心也不過如此!」
嗯?變聰明了?徐弦月微有詫異。
徐白榆聞言,面露尷尬,著實沒有料到平日任她搓圓捏扁,事事聽她的蠢丫頭竟然聰明了一回。
呵呵得打著圓場:「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並不能說明什麼。
妹妹,祁王殿下只是擔心則亂,一心擔憂你的身體,並未留意這些虛禮。
奧對了,他說過,待你身體好了,有驚喜送你呢。只是他不想讓旁人知曉罷了,獨獨給你的。」
說完還故作打趣的沖徐明曦挑了挑眉,暗示意味十足。
卻不料還是那般冰冷語氣,徐明曦就還是面無表情:
「姐姐這是何意,身為閨中女子,姐姐這是暗示,鼓勵我應與外男私下見面,私相授受?我當真不知,姐姐從前說的為我好竟是這般不顧惜我的名聲。」
徐弦月越聽越不對勁,今日的徐明曦很是反常,竟然不但聽出了徐白榆的弦外之音,還一語中的點破了她的心思!?
平日不都是徐白榆說什麼她做什麼嗎,縱使她有心點撥幾句,她也是跟個木頭似的絲毫不曾在意。
怎麼如今?磕了下腦袋,竟然把那個榆木腦袋磕開竅了!?
難怪小蟬說她中邪了,怕不是真的。
而徐白榆也察覺出了徐明曦的不對勁,被多次回嗆面上也看起來毫不在意。只當她是鬧脾氣。
思量今日約莫不是談話好時候,便又東拉西扯了兩句就起身告辭了。
徐弦月同徐明曦交情不深,連徐白榆都走了,她也沒有留下的道理,便也提出離開,抬腳之際,徐明曦的聲音傳來:「月妹妹。」
一聲「月妹妹」簡直聽得徐弦月頭霎時皮發麻,雞皮疙瘩炸一身。
十多年相識以來徐明曦從未如此喚她,一般也就客氣疏離的喊她一句「三妹妹」。
今日「月妹妹」是什麼情況?!
但是她面上不動聲色,平靜回眸望向她,依舊是平常語氣詢問:「姐姐有何事?」
「往日,多謝月妹妹提點,是我不知輕重,不懂事辜負了月妹妹的苦心了。」
提點?苦心?其實……也沒有多少。
「無礙的,姐姐現在明白尚不算太晚。」
鑒於徐明曦今日一系列的反常舉動,徐弦月也不願在此地久留,匆匆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