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這話真實得他都不知道如何介面

第433章 這話真實得他都不知道如何介面

見他杵在原地,徐弦月狐疑道:「你不過來嗎?」

真是奇怪,不願鑽翻牆就是了,不是他說過了這扇牆就可以快速直通宮外嗎?

徐弦月索性起身不再看他,自行轉身觀察周圍有無其他路徑。

未幾聽聞身後衣料摩挲聲,徐弦月回首見得「玄三」貓著身子從那扇於他而言窄小的門洞中鑽了過來。

「玄三,現在朝哪個方向可以出宮城。」

徐弦月看了看環圍的宮牆問他。

「王妃,失禮了。」

秦越川也不多言,垂眸看著她的發頂,徑直攬著她的腰身,腳尖騰躍點著翻過幾個牆頭,帶著她離開了宮城地界。

腳下空懸的徐弦月死死揪著他肩袖的衣料,眼瞧著下方街道景緻飛速向後掠過,也不過幾刻鐘,二人於臨靠肅王府的最近巷口落地。

徐弦月環顧了一圈周圍林立的店鋪招牌,頓時懂了:

「無名的圖紙上標明,這裡附近,該是有個偏門入口,可以內通肅王府。」

秦越川點頭:「貿然正門入內,只怕是會驚動肅王府暗裡守備,好在無名的圖紙繪製的清楚,守備路線我已瞭然於心,王妃不必憂心。」

徐弦月跟著秦越川入了就近巷口,碎磚砌的牆,徐弦月黑暗中無意伸手摸索探扶,少見日光的南牆冷潮濕滑,還有一層滑不溜手的薄薄粘液,嗅一嗅,雖是無毒,可那味道既腥又臭,當真噁心得緊。

徐弦月嫌棄地輕甩了甩手,趕緊用帕子擦掉不小心觸摸到的髒東西。

秦越川聽聞動靜,立時垂眼問道:「怎麼了?」

徐弦月小聲回他:「沒什麼,夜太黑了,不小心摸到牆上的髒東西了,還好沒毒。」

秦越川道:「大抵就因為這些東西,此處遭人嫌惡,才少有人近前。王妃身子尊貴,莫要沾染,若定要觸碰,由屬下來做即可。」

徐弦月跟著他的步伐同時掏出巾帕擦拭著五指,淡聲道:「沒事,我小心些就是了。」

秦越川很快便依著記憶中的圖紙描繪位置,尋到了掩於牆角泥濘之下的暗道石制擋板。

秦越川掌風撫散擋板上的腌臢污泥得以確認,半蹲身以手摸索擋板與鉗合地面的交界縫隙。

徐弦月見狀,約莫也知曉他的意圖是什麼,跟著蹲在他的對面同他一起尋了起來,還不等觸及地面,秦越川抬手相攔,不贊同道:「太過腌臢,王妃尊貴之體,不必動手,屬下來即可。」

徐弦月也不看他,低著頭推開他的手掌忍不住道:

「都什麼時候了,還念叨這些,我沒當王妃的時候也刨過坑的,你家王爺還刨過狗洞呢,莫要多說話,抓緊將它移開才是正事。」

「忍個一時半刻又不會掉塊肉。」

秦越川一時語塞,這話真實得他都不知道如何介面,苦笑無奈地依順了她的舉動,不過幾息徐弦月「唉」了一聲。

「這裡,我好像感覺到了,有條縫隙。」

秦越川依言上手探撫,贊同道:「確是此處。王妃很棒。」

徐弦月:……這哄孩子的語氣是怎麼回事?

秦越川五指入縫,摳住厚厚的石板,也只用了幾分力,便將其騰挪至旁側,露出下方深邃且不知深淺的暗洞。

無際地濃黑宛若夜色中大張且能吞噬一切的嘴巴,秦越川扔了塊石頭測探深淺,又取出隨身攜帶的火折驗了驗可否呼吸,探備齊全,率先躍下暗洞確認是否安全。

他的動作太過迅疾乾脆,徐弦月還不及說一句話,眼瞧著他的身影「倏」得消失於眼前。

又聽下方道:「王妃,下方安全,躍下來,屬下接住您。」

徐弦月雖然心裡沒底,出於對他的信任,雙眼一閉,直接跳了下去。

下方之人果然依言,穩穩將她托在臂彎,小心地將她承放在地上。

二人不再多言,點著火折,循著暗道朝深處走去。

適應了黑暗,徐弦月漸漸也能看清四周景象個大概。

雙目環顧,忽而腳下磕絆,繼而又像是踩到了什麼圓滾硬物,冷不防朝地面撲去,秦越川手眼迅疾,一把握著徐弦月的臂彎,將她撈了回來:「小心!」

徐弦月站穩回身一瞧,驚了幾息——是一具半坐半倚的完整人骨!

方才的踩到的圓滾之物,便是那人的頭顱!

衣衫零碎,皮肉盡腐,枯骨森森,瞧著程度至少也是死了至少一個年頭的光景。

秦越川上前打量一番,旋即安撫徐弦月道:「莫怕,不曾有箭矢兵器傷痕,想來該是想要出逃此處的人,卻不得門路,生生在此處兜轉而亡。」

徐弦月的臉色白了白,乾巴巴應了句:

「嗯。」生困而死,倒是可憐。

她不自覺回頭瞧了眼來時路。

這人好不容易躲過重重巡邏守衛逃命這裡,卻被絕望的困頓於此,直至生機泯滅,或許都不知曉,出口,於此處僅有幾步之距了。

此類屍骨,是她發現的第一具,但絕不可能是最後一具。

秦越川看得清她的面容神情,忍著將她攬到懷裡的衝動,見她看著白骨分神,悄悄試探性下移握住她的手腕,又見她似乎不曾注意他的手中動作,也沒有抵觸,這才低聲道:「王妃,走吧,屬下保證,我等必不會是這般的。」

徐弦月點頭,跟著他繼續前行。

記憶中的圖紙暗線如蛛網密布,雜亂無章,一條暗道的盡頭往往伴有兩個甚至三個岔口,跟在旁側的徐弦月驚奇的發現,「玄三」每每彎道轉折竟是毫不遲疑,也不曾取出圖紙確認複審,瞧著就是成竹在胸,信心十足的樣子。

徐弦月暗裡讚歎:僅是一日一夜,他便將圖紙全部默於心間了嗎?

這點時間便是她也只憶了個三五成而已。

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做這一行的都不是吃白飯的。

不知過了多久,霍然,秦越川止了腳步。

徐弦月不解道:「怎麼了?」

秦越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頭頂上方。

徐弦月屏息細聽,上方漸漸傳來似是硬革鞋靴踩踏的聲響,數十雙腳板越過上方,點踩聲律竟是整齊劃一,分外協同。

徐弦月即便是不通訓兵之道,這等步伐,僅是聽音,也可大致猜出,上方巡隊定然訓練有素,非同小可。

秦越川的話印證她的猜想:「像是從軍營中撥派出來的。秦烈行果然嚴守謹慎。」

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消匿,徐弦月行至方才得聲源下方,抬頭看去,依稀可見頭頂上方土石堆壘圓井狀通口。

徐弦月看著秦越川,手指點點上方,壓著聲音道:「出口太高了,玄三,帶我上去。」

秦越川點頭,率先攀著土石縫隙,觸及通口,將「井口」堵石一點點挪開,直至完全展露外面的天光夜色。

秦越川重新落回徐弦月的身側,依照來時那般,攬著她的腰身一起躍出了井底。

出井后,他不忘將堵石重新推回原位。

此時月出雲層,將周圍景緻照了個明晃,此處像是某個院落,有碧梧數棵,皎月之下流陰滿地,夜風度撫,颯颯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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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重生不撞南牆只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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