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定本心溯本源
佩嬈提著一籃自己親手做的雪花酥去看望紫玉,對紫玉說:「我很擔心你,我希望你好好愛自己,好好照顧自己。」
當時,紫玉心中也一直想著佩嬈,為佩嬈準備的禮物一直存在身邊,就送給佩嬈,說:「給你!這是太雍殿的特產,還有這些金銀珠寶也都給你!」
當時,紫玉書房窗外紫霞很盛,雲雰也很盛,霧汽湧入屋內,二人說話聲都變得格外溫柔濕軟。
「我有用心等你,我等你來訪我,像等一場救命的甘霖。」佩嬈對自己的丈夫說。
「我心裡也一直有你,」紫玉喝了一口右手邊杯中的熱水,站起來陳情道,「我一直努力專註於完成工作,想早些去尋你。我想真正的能夠濡養你。」
「你是我的英雄。我很仰賴你,若你肯多體會我的情感,就更好了。」佩嬈說。
「請你原諒,請你釋懷,可好?」紫玉請求。
「今晨見到你,我心實安定了,我十分開心。」說著,佩嬈坐到紫玉的紫檀木椅旁邊,取了一塊雪花酥喂到紫玉嘴裡。紫玉含住、咀嚼並咽了下去,又伸手去撫她柔順的青絲,將她的青絲取出一綹,分成三股,兩兩交疊,編成細密精緻的辮子。
佩嬈溫和地看著他,有時笑笑,眨眨眼睛,捏捏紫玉的手指頭。
那一天,陽光明媚,紫玉陪佩嬈到啟陽山散了散步,看見了松鼠在地上行走,看見了紅豆杉上結著紅果子,看見了松樹針葉青黛。
他們心情因而放鬆愉快。
再說上玠和多祉。
多祉的五姐蒙愛來看望多祉,聽多祉敘說上玠與多祉的愛情。
多祉說:「我知他心裡有我,也知道他現在的一切努力是為了我們家庭的發展。我仍然希望他能多陪陪我,我希望他能和我多交流交流情感。」
蒙愛戴著珍珠珥璫,頭上也戴著各種大小的珍珠做裝飾,拉著多祉的手,笑道:「將心比心,咱們將心比心地想想,自己心愛的人在與自己相識之初就展現出極大的魅力,甚至身邊與自己相同性別的人——有許多都展現出對她的興趣,甚至主動上前與她搭話,還有的在人群中出頭上前維護自己心愛的人,甚至與自己心愛的人相同性別的人也都願意親近他、與他做朋友,甚至當眾、當面地誇讚他,那麼,我們靠近了自己心愛的人——真有這樣的幸運!獲得了自己心愛的人的芳心,我們當然會感到幸運,同時也會發奮圖強想要保護好自己心愛的人。特別是當我們真心喜愛一個人的話,肯定會有獨佔欲,會想要保護自己所喜愛的人的身和情感都歸自己一人所有——男孩子當然也會這樣!」
「這樣啊。」多祉點頭感慨道。
當是時,多祉便寫了一封信讓白色信鴿帶去給在工作中的上玠,信上說:「有什麼話可以隨時跟我說哦,我願意聽你。」
「我還記得你剛來這座城時,我還曾以凡人的形象站在凡人中看你的作為,聽你的說話。那時,我站在凡人的角度,以普通城中居民的視角去觀望你,是要仰視的,仰視著看見你在光中,光彩動人,再想到你高貴的身份——天帝之女,又是太九玄後裔——真正尊崇的帝姬。再想到你言語中透露的九天聖潔喜樂與美好的訊息,我忽然也心生感動,將目光關注著你了。」蒙愛說起記憶中的故事。
「從你的話中,我好像看見了許多新的故事。」多祉說,眼睛也亮了。這時,她剛好收到上玠的回信,回信上說:「你第一次在城中妙穩台上說話,戴著金色面紗,面紗由金鏈子系著,金鏈子上有金葉子片吊墜,金鏈子是纖細的,你講說九天聖美的知識的聲音甜美而柔婉,之後,你從台上踱步下來,身姿婷婷而卓妙,你來到我的面前,摘下面紗,露出甜嫕而大方的笑容,與我說話,說你信任我——在眾人中。那時我多麼受寵若驚!為此恩遇邂逅,我回到家中,向神天感恩祝禱,向列祖列宗感恩稱謝,又在心中反覆悔懺自己的過往,只願自己能以更潔凈、更純美的形象出現在你面前,只為自己能稍稍配得上你。」
「原來你為我做了這麼多。」多祉感動地呢喃道。
這一次回信,多祉寫道:「我希望你多一些自尊和自信——對你自己。初識時,我意尋愛,瞻顧世間;幸得遇君,收我身心;君恩深厚,我心仰仗;君示我途,君為我骨。」
蒙愛就欣慰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蒙愛給了多祉八萬兩金子,多祉用其中六萬兩去賑濟勇立城中居民了,她給那些住在城中的老者翻修房屋,她請來能工巧匠們為老者們原本的房屋擴大地基,在更大的地基的基礎上,修建兩層的高樓,高樓外面用有藍花的瓷磚貼得整整齊齊,內牆用白漆漆得一色乾乾淨淨,在更大、更平整的地基上,房屋的地面也更平齊,老者們居住得也更有安全感和穩定感。在房子周圍,有些坡地,她請建築師們為老者們修建平整寬敞的道路。
在房子內部,她請建築師們為老者們開設整潔明亮的窗戶,每一扇窗大小相同,形式一樣,色澤相同,格調統一。
「祝願每一個降生到這世上的靈魂都能像他初降到世上那樣美好、輕盈、純潔——直到暮年。」多祉這樣祝願著面前的老者們。
那城的城主穿著銀紅色的袍子來,捧上一個深紅色的、用鮮紅色布所蓋的木頭箱子,對多祉說:「謝謝。」
城主將紅色箱子送給多祉,裡面是十二萬兩金子。
多祉看著,笑著,仍舊退還給了城主。
夜晚,多祉住在城郊一間小茅屋內——那是她自己選擇的居所,對著有明月照耀的窗子,燃起一盞橘黃色的燈盞,在燈下寫信,那時她聚精會神,很快進到了心流狀態,感到十分的滿足。
「多祉,多祉。」夢中有人聲呼喚自己,是母親的聲音、是父親的聲音、是祖父的聲音、是外祖母的聲音、是外祖父的聲音,甚至還有那僅活在傳說中的祖母的聲音。
於是她感到:上一輩、上上輩的愛情故事像辛夷花紛紛落了滿山。
辛夷花落了滿山,楓樹紅了,松柏仍然青翠。
愛仍然大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