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虛劍神

在被雷霆肆虐的大地之上，當煙霧散去，那藍色的光芒才微弱的呈現。

懷中抱著昏迷的琪亞娜，看著遠去的雷之律者，白陌流露出一絲苦笑。

「本來第一次是要給芽衣的，這樣，或許長空市的災難，還有她自己也能有更好的未來，但，果然還是高估自己了，面對覺醒的律者這樣做有些勉強啊。」

「那麼……」

身上的藍光再次朝著手掌聚集，她雙眼柔和的看向懷中昏迷的琪亞娜。

「琪亞娜，這第一次，就給你吧。」

腳下凝聚出一把長劍，踏劍而行，飛到安全的位置將琪亞娜放好。

單手敷在琪亞娜胸前，藍色的流光如絲線般旋轉靠近，在琪亞娜胸前沒入其體內。

這個過程看似很簡單，但卻就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卻讓白陌額角產生了一絲絲細汗。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陌的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臉色也有些發白，但，在最後她卻笑了。

「果然，是可以的嗎，那麼，終焉計劃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抬起手，藍色的絲線被拉扯而出，連帶著的，是那一顆西琳的空之律者核心。

不過此時的核心卻被藍色的絲線滲透，整個被環繞漂浮在白陌掌心。伴隨著半張開的手掌慢慢的被完全張開，那藍色的絲線也被拉扯而出，而連帶著的，還有一絲絲黑色的氣流。

黑氣只是一種表現，那種東西具體是什麼樣子白陌並不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隨著絲線的剝離聚集融合，很快，另一顆黑色的，由律者核心之內黑氣組成的核心出現了。它就漂浮在空之律者核心旁，卻散發著讓人不想靠近的氣息。

而原本的空之律者核心，在那黃色光芒的外表下，多了一層白，那代表著崩壞的律者核心，在此時卻變得聖潔而又美麗。

將被凈化的空之律者核心放在琪亞娜胸前，白陌蒼白的面容之上流露出一個放鬆的笑容。

「擁有空之律者所有權能和鏈接虛數之樹的能力，卻不會再有崩壞影響西琳意志，乃至崩壞波動的空之律者核心。」

「現在還給你，琪亞娜。」

輕輕將律者核心重新放回了琪亞娜體內，看著從始至終都緊皺眉頭的琪亞娜放鬆下來，白陌忍不住調侃開口。

「如果天命發現你體內的空之律者核心波動消失了，不知道會不會驚訝的張大嘴呢。」

「那一定會非常好玩吧，不過嘛……」

抬起另外一隻手，看著上面那黑色的律者核心，白陌這一刻從未有過的輕鬆笑道:「這顆只有少量律者權能，卻存在著所有西琳意志和崩壞影響的核心，就算扔到量子之海，也能回來重新與琪亞娜融合吧。」

收回手，將黑色的核心放在胸前。

這顆律者核心，是存在於真實與虛幻的結合體，不管是前文眀也好還是現文明也罷，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將它封印。

五萬年的尋找，白陌終於找到了能封印它的東西，那就是她自己，她的身體。所以，在她體內有著一個牢籠，而這個牢籠，即將迎來它的第一個客人。

「抱歉了西琳，如果當初我沒有死在那場試驗之中，如果當初我能帶著你一起逃出巴比倫實驗基地，如果我能做到更多，或許你也就不會成為後來的空之律者了吧。」

「但如今我不得不先把你控制住，所以，原諒我吧……」

深吸一口氣，白陌將手掌蓋在自己胸口，而那顆黑色的律者核心也被放入了她的體內。

大腦的一瞬間暈眩，緊隨而來的是西琳的怨恨，以及崩壞那仿若洗腦般的影響。

那種感覺讓白陌近乎昏迷，但她還是堅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當那種感覺消失之時，白陌卻也仿若脫水一般大口喘息著。

「成，成功了……」

身體這一刻徹底的放鬆，此時再看琪亞娜，她的臉上有了笑容，這讓白陌忍不住將她那散落的白髮撩開。

輕輕撫摸著她的側臉，白陌的聲音帶著難以掩蓋的虛弱與喜悅。

「琪亞娜，當你醒來，十二歲那年讓你恐懼的那個她不見了，未來那個讓你墮入深淵的她，也不見了，不過，或許你並不會發現吧。」

「但沒關係琪亞娜，未來，不會再有律者需要被消滅了，他們一定也會都如你一般，擁有足夠幫助你的權能，卻同時，不會再受到崩壞的侵蝕。」

「不過，你也不能偷懶哦，你一定要變強，不斷的變強，強到足以，殺死我……」

背靠牆壁坐下，抬頭看著天花板，白陌忍不住再次苦笑。

「呼~我好像有些悲觀了呢。」

「未來是什麼樣先放一放吧，畢竟這邊，還有一個麻煩。」

閉上雙眼，白陌的意識越來越低，仿若是進入了那無底的深淵。

「呵呵呵呵……我是該說，偉大，好偉大嗎?」

在那黑暗的牢籠之內，這裡是哪?其實白陌自己也說不清楚，可以說是牢籠，又或者，只是意識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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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上，踏空而來的崩壞女王西琳俯瞰著下面的白陌。她的嘴角帶起笑容，聲音更是聽不出憤怒還是玩味的開口。

「你好像有些眼熟，但無所謂啦。雖然，我並不知道你怎麼做到的，但是，你很清楚吧，那麼做會把我喚醒，但你還是做了。」

「竟然如此，你是不是也做好了準備，做好被我奪取身體的準備了呢。」

崩壞女王的話很有威懾，但，白陌卻沒有因為她的話有絲毫情緒波動，甚至，沒有回答她。

「嗯？你那是什麼眼神?哦！對了，我現在沒多少權能了，所以，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對嗎?」

抬起手，在這黑暗的空間中，崩壞女王西琳背後出現數十個空間傳送口，並在裡面，出現了一根根的短槍。

「也許，你說的對，我的確沒有多少權能，但，做到這一切的你，現在的情況只會更糟糕吧。」

手指輕輕一動，數十根短槍朝著白陌飛射而去，但是，在到她面前時，卻停住了。

隨著第一聲輕響，短槍破碎，化作黃色的光點為這黑暗的空間增添了一絲絲的微光。

「嗯！?」

西琳有些意外，伸出手打出一個清脆的響指，而隨著聲音出現的，是那空間的壓縮。

身處那空間之內，白陌卻不緊不慢的抬起手，雙指併攏於胸前，金色的火焰更是如流光般在她手指環繞呈現。

「抱歉了西琳，如果可以，我真的不想傷害你。」

「太虛，劍神。」

黑暗的天空被照亮，金色的赤焰在空中爆發出奪目的火光。在那火焰之中，一柄燃燒著金色火焰的巨劍突破了一切，出現在西琳頭頂。

「這是！」

西琳當然認識這個，當初那個叫符華的女武神，用這個差點殺了她。而如今，再一次看到這相似但又不同的劍神，西琳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反抗了。

金色的巨劍覆蓋了她的身軀，但沒有殺了她，只是將她鎮壓，那躁動的黑色律者核心也停止了行動，被徹底壓制。

最後，看著火焰盡頭轉身離去的白陌，西琳不怒反笑的開口提醒。

「這世間每一個人的人生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時間之上的概念，那就是過去現在以及未來。時間從不代表一個人，人生，也從不會隻影響一個人。」

「每一個人的一生都會影響到其他人，以此類推，形成了未來，屬於所有人的未來。而如今，你拉了那傻丫頭一把，讓本該成為容器的她避免那本將到來的人生。」

「所以這個空缺！也必須要由你來填平！」

「竟然你要為那個傻丫頭承擔這一切，那麼，做好準備了嗎？去承受她這一生所有的傷痛，去填補這個空缺的位置……」

當白陌睜開雙眼之時，外面才過了短短几分鐘。

轉頭看向旁邊，琪亞娜臉上依然有著笑容，睡的很安穩。

白陌想要伸手去捏捏她的臉，但想來琪亞娜醒了會向自己抱怨吧。

每每想到這些，白陌都忍不住笑出聲。當然，也只有看到呆呆笨笨的琪亞娜時，她才會短暫忘記那萬年輪迴帶來的疲勞。

「瞧瞧她，用著我的身體，做出這麼白痴的表情，真的不知道為什麼你要為她做這些。」

西琳那吐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瞬間破壞了這微妙的氛圍。白陌也很無奈，她無法封印西琳的意識，只能讓她不搗亂，但聲音什麼的，真的無能為力。

「喂，不如我們合作怎麼樣，幫我拿回身體，我們聯手，總比你帶著個天真的獃子好，不是嗎?」

白陌側過頭去，沒有理她，雙眼看向了外面的長空市。此時外面已經亂套了，整個長空市現在就是一個地獄。

崩壞獸死士越來越多，加上雷之律者的破壞，場面已經不可控制了。

不過，等雷之律者鬧騰夠了，雷電芽衣會暫時拿回身體，到那個時候，自己再去把她帶回來就是了。

至於現在，以白陌現在的情況，去做些什麼已經很勉強了。

「稍微休息一下吧，這一次，看來的確有些累了。」

身體往後一靠，白陌閉上雙眼。

西琳看到白陌沒理她，也是冷哼一聲，不再出聲。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安靜，只有琪亞娜那偶爾在夢中發出的一聲聲呢喃，在這安靜的氛圍顯得是那麼格格不入。

不知過了多久，白陌腰間那輕微的響動打破了這安靜的氛圍。

睜開雙眼，眼中的疲憊還沒完全下去。白陌在腰間拿出一個正方形盒子，上面有一個顯示器，而此時看著上面的東西，白陌眉頭微微皺了皺。

「一千八百HW……」

這是探測崩壞能濃度的機器，而此時上面的一千八讓白陌很清楚，現在的情況，或許比起她想象的更加危險。

「這裡距離律者所在區域應該很遠，崩壞能濃度竟然已經這麼高了，那麼外面……」

西琳也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

「哦?雖然是我的半身，卑劣的模仿者，但，挺能幹的嗎，這樣下去，這個城市，可不會有多少活人呢。」

看到白陌從盒子裡面摳出一個無線通信耳機，西琳不由得恥笑:「怎麼?你要報警嗎?」

「請不要在別人通話時大聲喧嘩，謝謝。」

白陌隨口回了一句，這給西琳氣的夠嗆。不知為何，明明是很正常的話，在這個氛圍這個情況還有白陌口中說出，就有一種噎人的感覺。

在耳機背面輕輕一點，藍色的光芒閃過，科技感十足。

不過，通話申請一直持續了一分鐘，對面才終於接聽。

「喂！誰啊！有話快說！正忙著呢！」

對面是一個很好聽的女聲，只是，有些暴躁。

「喂，特斯拉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