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戰傀圍殺
洞窟之中,韓飛望著臉色難看的呼延駱,臉帶笑意,輕聲道:
「呼延城主,可有什麼想說的?」
呼延駱收斂神色,淡淡說道:
「即便你們留的有些後手,可以擋住重甲軍,可以對付的了暗月閣的那些人,但在這洞窟之中呢?你們二人能對付的了四位氣海境高手的聯手,再加上我還有三千戰傀,比之重甲軍要強大十倍不止。你們依舊是輸家。」
韓無涯冷笑道:
「三千戰傀,你捨得用在消耗我們二人身上嗎?若是捨得,又何必調動兵馬前來,單憑這三千戰傀,也足夠拖死我們二人了。」
呼延駱冷聲道:
「在下並非是那迂腐之人,何時該舍,何時該得,心中自有定論,不管別處戰況如何,只要我這裡獲勝,那便是皆大歡喜,而你們,自然是滿盤皆輸。」
韓飛與韓無涯對視一眼道:
「怎麼說?」
韓無涯淡淡說道:
「你還有別的後手?」
韓飛無奈的聳了聳肩道:
「應該是沒了。我還等著你的後手呢。」
韓無涯依舊是淡然說道:
「附近能夠調動的暗蝶,都被我派遣而來了,哪還有什麼其他後手。」
韓飛翻了個白眼,這才說道:
「那還說個屁啊,現在做個決定,是不管不顧跟他干一場,還是先溜之大吉。」
韓無涯毫無意外道:
「來都來了,哪有無功而返的道理。」
韓飛聞言,再次嘆了口氣,彷彿認命一般,倒是沒有反對。
二人的對話都被呼延駱聽在耳中,嘴角滿是冷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樣子,只覺得這二人明明已經山窮水盡,卻擺出一副勝券在握的無畏之態,著實讓他有些不爽,心中已然決定,等會將二人抓住后,不會輕易殺死,而是要慢慢折磨,做成戰傀統領,才能消他心中憤怒。
韓無涯不再廢話,將手放在腰間,猛然一抽,竟是出現一柄軟劍來,軟劍薄如蟬翼,幾近透明之色,在他手中發出一聲呼啦聲響來,隨之化作劍鳴響徹洞窟。
而這還是韓飛第一次見他拿出武器,他一直以為對方不用兵器,而且韓飛定睛看了一眼,那柄軟劍做工精緻,劍身輕薄,卻鋒銳無比,割裂在空氣中,都有一絲寒意,顯然並非凡物。
眼看如此,他不由想著,自己是否也需要尋摸一柄趁手的武器,否則,每次與人交手,都是赤手空拳,雖不見得說一定吃虧,但終究沒有人家一兵在手來的瀟洒,看起來就有大俠風範。
若是洞窟中的眾人知曉,在這種情況下,韓飛竟然在想這些事情,估摸著鼻子都要氣歪了。
韓無涯手持軟劍之後,周身氣勢不斷攀升,罡氣隨他而起,化作罡風,充斥洞窟,他周身衣袍無風自動,這還是他第一次全力展示氣海境的氣機之力的樣子。
顯然,他終於不再隱藏,準備全力出手相對了。
而他剛剛上前兩步,那兩位出自耶律家煉魂死侍的兩名氣海境高手,也都紛紛上前一步,擋住呼延駱,同樣是氣機炸裂,相互凝結,形成可怕勁氣,呼嘯成風,與對方的氣機撞在一處,頓時引得洞窟微微顫抖。
韓飛伸了個懶腰,看向一直緊緊盯著他的勾魂奪魄,沒有多說什麼廢話,只是緩緩抬起右手,招了招手,態度不可謂不囂張,絲毫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的意思。
勾魂奪魄早就對充滿了仇視,見到他的動作后,冷哼一聲,便再度聯手出擊,這一次,他們不再保留任何實力,顯然打定主意,要將韓飛絞殺在此。
呼延駱站在最後,眼看著雙方再度交手,只是輕輕打了個響指,處於三道石門后的戰傀,開始出現動靜,所有人抬起頭來,手持兵刃,開始緩緩走出石門。
韓飛二人自然是看在眼中,同時向呼延駱看去,卻只看到對方冰冷的殺意,對方竟然真的不管不顧,準備動用三千戰傀聯手四位氣海境高手出手。
如此一來,情況對於韓飛二人自然是急轉直下,畢竟他們光是對付四位氣海境的高手,已然頗為費力,看似不落下風,但誰都知道,這也只是暫時的,畢竟雙方境界相當,武道修為實力也相差無幾,以一敵二,時間一長,必然會出現破綻。
然而,二人依舊是不曾有半點緊張,甚至對於已經開始組成軍陣,隨時準備衝殺而來的戰傀,也毫無懼意,頗有一副破釜沉舟,視死如歸的架勢。
黑山腳下,剩餘不到一千重甲軍,組成軍陣,與眼前的那位駐刀而立的中年漢子,遙遙對峙,形成了短暫的僵持局面,即便在寬闊山脈跟前,這裡的血腥味依舊是濃郁無比。
中年漢子突然睜開了眼睛,看向身後的黑山深處,似是察覺到了什麼,眉頭微微皺起,隨後又轉頭看向了眼前那些還準備重新組織衝鋒的重甲軍,眼神微微閃爍,彷彿在猶豫著什麼。
但沉思了數息后,卻又閉上了雙眼,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來。
對於他來說,不管是眼前的一千甲士,還是在那深處的幾千傀儡,都不算什麼,他今夜之所以願意來到這裡,與其的出手承諾算是一個,而更重要的則是,他想要看看,那個被很多人暗中稱讚的小傢伙,到底有沒有真本事,又能做到哪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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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內部,韓飛雙袖舞動,一道道氣機如海浪翻湧,將勾魂奪魄二人短暫逼退開來,而他還未喘息,身後的數名戰傀,已然手持長刀,向他斬來。
韓飛如背後有眼一般,根本不曾轉身,身後衣袍鼓動,罡氣透體而出,瞬間便將其震退,他順勢向後瞥了一眼,見對方被震退數步后,猶如沒事人一樣,重新調整,又殺了過來,也是微微咂舌。
不僅發出了和玉羅剎先前一般的感慨,對方還真是皮糙肉厚!
場中此刻已經亂成一團,三千戰傀並未全部出手,洞窟雖然寬廣,但也容不下三千人交手,真正出手的只有三四百人,卻已經給韓飛二人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戰傀不同於尋常兵卒,不知疼痛,不懼生死,且力大無窮又皮糙肉厚,只要沒有將其徹底打倒,便會不耐其煩的一直糾纏,雖然以他們那些蠻力,無法對韓飛二人造成什麼傷害,但二人卻不得不分心應對,如此一來,即便小心控制,真氣損耗,依舊比往常要大的多。
而反觀而對方四人人,本就是聯手作戰,相互借勢,又有戰傀從旁協助,氣機損耗遠遠小於二人,好在韓無涯對於真氣把控,遠超尋常之人,而韓飛本身氣機雄渾,又在這幾日中,從韓無涯那裡偷學了真氣流轉控制之法,才能在短時間內,控制局面。
換做其他尋常武道高手,面對如此處境,結果定然會被生生耗費完真氣,最後落個群毆致死的下場!
但韓飛卻很清楚,如果繼續這樣打下去,最後二人的結果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頂多是比他人要死的晚一些罷了。
這樣的情況,他們心中清楚,站在局外看戲的呼延駱,自然也是心中明白,故而看著亂戰中的二人,嘴角冷笑連連,眼中露出得意之色,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最後的結局。
又是交手了片刻功夫,韓飛面對如人潮一般湧上來的數十名戰傀,無奈之下,不得已施展被他簡化后的翻天掌法,凌空而起,向著地面拍出一掌,頓時間,掌勢如大海傾覆,瞬間將他們全部震退。
他所在的數丈之地,變得空空蕩蕩,就連一起衝上來的勾魂奪魄也被震退出去,臉上甚至露出些許驚訝之色,對方掌勢之強,幾乎從未見過,但隨即卻冷笑出聲。
這般掌勢,所需要消耗的真氣,自然不小,對方這會消耗的越快,則對他們越發有力,便是他真的氣機雄渾,也定有盡頭,一旦氣機耗盡,那便是粘板上的魚肉,任人拿捏罷了。
韓飛打出這一掌后,站在原地,周身氣機緩緩散去,微微吐出一口真氣,他自然也知曉其中道理,但在層出不窮的圍攻下,若不打出那一掌,即便是他氣機綿長,也無法繼續維持一口氣而戰。
他的目光並未放在勾魂奪魄甚至是圍攏而至的戰傀身上,而是越過所有人,看向了躲在最後面,悠哉看戲的呼延駱身上。
韓飛很清楚,要想在此刻破局,最好的辦法,便是對呼延駱出手,所有戰傀的操縱,都在他手中,解決了對方,便可以解決三千戰傀,至於剩下的那幾人,便好解決多了。
可是當他看向那位北海城主的時候,對方那淡然自若的神情,卻讓他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絲不妥,他有一種直覺,自己若真是對他出手,未必就是什麼好事,甚至對方很有可能就在等著這一刻。
這才是他始終猶豫不決的原因所在,而且,韓飛相信,自己能夠想到的,那位頭腦不在自己之下的暗蝶之王,自然也肯定想到了,可以他比之自己只快不慢的速度,卻並未選擇出手,也足以證明,對方心中同樣有顧慮。
就在他心中沉思之時,身後傳來了惡風破空之聲,韓飛腳下生風,下意識施展開御風術,便是避開了對方一擊,而在他身後的一名戰傀,則毫無意外的被偷襲而來的奪魄,一擊手刀,直接貫穿前胸,手臂從其身後穿出,帶著漆黑如墨的血跡。
戰傀卻似乎沒有任何反應,即便是奪魄皺眉,抽出手臂,他也只是晃了晃身子,便顫顫巍巍的繼續揮舞著長刀向韓飛殺去,任憑胸前不斷淌下的黑血流了一地。
見此一幕,即便是身為殺手的奪魄,也是有些直皺眉頭,但這樣的表情也不過是一瞬而過。
韓飛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神情不變,心中卻還是有些震動莫名,對方能夠竟然把一個活人生生煉製成這般可怕模樣,若真是讓這樣的怪物上了戰場,那造成的傷亡代價,只怕會異常恐怖。
他現在明白,為何韓無涯寧可斷了自己的退路,也要留在北海城,消滅這些戰傀,即便是他,此刻也動了必須要將這些東西毀去的念頭,這樣的邪惡之物,本就不該出現才對。
而經過剛才那一擊后,韓飛也做出了決定,暫且等等看,若是自己所想的那一絲轉機始終未出現,自己即便冒險,也要嘗試對那個神秘莫測的北海城主出手了。
......
月光之下,兩道寒光劃過,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鏗鳴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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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刀與短刃交錯,名為笑的黑衣少年與蒙面女子交錯而過,二人的身上都出現了幾傷痕,其中,少年在胸前,更是有一道足可見骨的傷勢,而蒙面女子,相對來說,只有一條胳膊被鮮血浸濕,此刻耷拉在身側,顯然也受到重創,短時間內,無法繼續使用。
笑看了看自己胸前的那一刀,心中暗自后怕,還真是好險,若不是他反應夠快,剛才那一刀,就要將他一刀兩斷了。
他的臉上帶著苦澀笑意道:
「真的這麼不近人情?」
蒙面女子則是冷漠說道:
「你留情了?」
笑舔了舔自己短刃上的血跡,輕笑道:
「說的也對,殺手出手,要是留情,就是等死罷了。看來我們都習慣了。」
蒙面女子眼神冰冷,緩緩說道:
「你我配合多年,一直都是我為主,你為輔,表面上看起來,是因為你的修為不如我,但我卻知道,你一直在藏拙,你早已踏入知武境巔峰,和我一樣,距離氣海,也只剩下半步之遙罷了。事到如今,我們既然都已經攤牌,就不必繼續偽裝下去,你可以全力出手,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強。」
笑卻無奈笑道:
「說實話,我真的不想和你交手,月,暗月閣的殺手中,只有你和幽是我唯一不討厭的,你知道為什麼嗎?」
蒙面女子沒有說話,笑也不介意,繼續說道:
「是因為我覺得只有你們,還有一份作為人的良知和感情,也只有你們最不像是殺手。」
蒙面女子聞言,眼神微微波動,但下一刻卻變成了冷漠和憤怒,因為在她略微失神的那一刻,笑竟然毫不猶豫的出手殺來,直奔自己的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