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發展路上的攔路虎

還是狗兒提著籃子，小草跟在後面就去山洞了。

洞口的茅草已經有一寸高了，綠油油的。才兩天沒有來就長這麼高了，還真快。幾個陷阱還是沒有東西中招還是有點小失落。打滿水就上去了，和妹妹回家。

張豹在山上繞了一大圈也沒有看見一個喘氣的，除了自己外。就回家了。

把松油和松塔能換錢的事和母親說了一遍。

「是真的嗎？誰給你說的啊！」

「是王浦雲給我說的，哦！就是上次和我們分豬肉那男孩，比我還要大一點呢。」怕母親不知道王浦雲是誰，就解釋了一番。

「哦，他說的啊！他說過在哪裡可以換錢沒有？」

「他說：叫我收拾好賣給他。」

「是真的還是假的的啊！」張豹母親也有些拿不準。

「是真是假要試了才知道，反正那玩意兒遍山都是。如果是假的最多就浪費一點時間，是真的我們就多了一條活路。」

母親聽了兒子的想法也點了點頭，是啊！現在這世道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希望。也覺得兒子長大了，看問題也深刻了。

兩兄妹到家門前一看，堆了三大捆柴。這肯定是里正幫忙砍的。狗兒馬上就想到了，太感謝里正了。還想著趕回來再去砍柴呢。這下子不用去了。

趕緊開門，把籃子一放就出來搬柴火進去。先放在隔壁那個屋裡面，這兩天準備把這個房間再弄弄，做成工作間。

搬到第二捆的時候，一挪開看到下面蓋著一大堆短竹筒。大概應該有一百多根，大小長短相當的均勻。

「小草，快來把這些竹筒拿進去放好。」

「好的，哥哥，我喝口水就來。」

說到柴火，午後里正砍了六捆柴火。在村裡面來來回回的扛了幾次。幾個村民都好奇了

「里正，你砍這麼多柴火幹什麼啊！」以為里正家幹什麼呢。

「老王家，現在就兩個小孩兒在家了，力氣也小，幫忙砍一點嘛。」

狗兒站在偏屋裡規劃著，哪裡壘個灶、哪個區域擺做好的蠟燭。柴火堆放離灶遠一點。壘灶就需要石頭，等下要去找。擺蠟燭竹筒，最好去弄些沙子。往地上鋪平，做好了往沙裡面一插就不會倒了。

說干就干，叫上小草。小草剛剛才把竹筒整齊的擺好。就聽到哥哥叫自己了「小草，把兩個籃子提上跟哥哥去河邊。」說是河邊，其實就在村子裡面。

「去幹什麼？」

「去弄點石頭，河沙回來。」

兩個人很快就來到了河邊。

「小草，我先搬石頭，你把河沙往籃子里裝。裝滿了我來提。」

「好的。」

一個人抱著石頭往家搬，一個蹲在河床邊往籃子裡面裝沙子。沙子裝滿了就提沙子，沙子沒裝滿就搬石頭，就這樣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覺得差不多了就沒有再搬了。

顧不上腰酸背痛膀子疼，把沙子鋪平在一個角落，差不多一個多平方，七八公分厚。

「狗兒，我把麵粉把你拿過來了。我都過來好幾次了，剛剛過來看到門前的柴火搬進去了就知道你回來了。」

「朱爺爺，你這麼快就磨好了啊！謝謝你幫我們砍的柴。」

「這孩子看你說的，還謝謝，我順便就砍回來了。」

「還有一件事要讓你幫忙，朱爺爺。」

「什麼事，孩子。」現在都不叫狗兒了。

「我想在偏屋壘個灶，石頭搬回來了，我壘不好。想朱爺爺幫個忙。」

狗兒接過里正手裡的麵粉袋，一拎。好像是不止買的一半的重量一樣。

「朱爺爺，你拿這麼多過來啊，不是說好了你們留一大半嗎？你們家人多。」

「你朱奶奶裝的，我就提過來了。」

「你灶壘哪兒啊！」

狗兒帶里正進了偏屋，手指了指地方。

「壘這兒啊！行，不過現在沒水不能和泥漿。只能壘個簡易的。」

「哦，那就壘個簡易的吧！灶口就壘那個瓦罐那麼大就可以了。」

里正看了看瓦罐就動起手來了，里正真是個幹活好手啊！雖然沒有泥漿，也壘得好吧錯看起來。

三刻鐘不到，壘好了。

「好了，以後有什麼事就叫朱爺爺幫你。」

「好的朱爺爺」

那我就回去了。

「朱爺爺，你明天有空嗎。」

「有什麼事嗎？」

「我準備今晚做一些蠟燭，有時間的話，明天早上你過來拿去鎮路裡面賣。」

聽到賣蠟燭「明天有空，我還是一大早過來。」

以前天天沒空就是到處找野菜，現在有收入了，能買糧食了肯定有時間。就怕沒有賣的。

「還和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啊！」

「我今天找做蠟燭的原料的時候遇到張豹，我叫他幫我們找，再賣給我們。我們以後賣的錢扣除收原料的錢，再分。」

里正聽完后，「嗯！肯定是扣除收原料的錢再分啊！不過孩子，為什麼不找我們自己村裡面的人啊！」

「朱爺爺，我們這個不知道這樣子做能不能行，如果行的話你再找村裡面的人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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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沒什麼事要做的了是吧？我明天一早過來。」

「好的，朱爺爺。」

狗兒解開一捆柴火，然後斬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堆放在壘好的灶邊。現在天還早就把狐狸皮拿出來用刀把裡面颳了一遍。把上面的干肉脂肪之類的刮掉。

想今晚煮什麼吃，還有一些豬油放在那，等下把它熬了油吧。還有豬骨頭。嗯，想好了，煮個高粱米豬骨粥。

坐在炕上和小草揀起松油裡面的松針來了。他剛剛黑就生火先熬松油，還是細火慢熬。熬好后就先端開，把豬油切成塊放煮東西那個瓦罐裡面。再放灶上面。

「小草，你燒火，我做燈芯。」

「好的。」小草這幾天跟著哥哥學了不少東西，感覺哥哥比以前厲害多了。

很快瓦罐裡面傳出滋滋的聲音還有香味。

「小草，火現在小一點。用勺子攪一攪罐子裡面。」

「好的。」小草攪了攪，感覺手上都是香的了。

燈芯很快弄了一竹竿。少說有七八十條。

狗兒走過來攪了攪罐子裡面。看豬油渣已經熬黃了。拿了一個碗過來，把豬油渣撈了起來，往豬油渣裡面放了一點鹽攪拌了一下。

「小草，過來吃。」小草早就口水直流了。

又是一個美味「哇，好吃！」狗兒吃了一塊就去倒豬油去了，小草是根本停不下來的節奏。

狗兒把豬油倒在一個大土碗裡面，然後再往裡面加了水，高粱米。砍了幾塊豬骨放進去，還加了一下松仁進去。放回灶上面。

看到小草還在吃，「小草，別吃了，等下吃不下飯了。快過來燒火。」

小草這才有點不舍的離開那一碗豬油渣。乖乖的過來燒火。

狗兒去把麵粉放在和高粱米一起。順便把睡覺那屋收拾了一下。把矮桌放炕上面。

粥也熬得差不多了，往裡面放了一點鹽。再丟了一些豬油渣進去，嘗了一下。哇哦！這才叫吃的嘛！

「好了，小草不用燒了。」

把這個粥罐端去炕桌上面，再把松油放在灶上用餘溫把松油熬融合。剛才沒又凝固了。

給妹妹盛了一碗裡面還有個骨頭。自己也一樣，兩個人都拿著骨頭啃起來。骨頭上面的肉真香，這幾天吃得好，兩個人的臉色明顯的紅潤了。

哇！又是美好的一頓。小草還打起飽嗝了，從來沒有的體驗啊！下肚都圓了。

把碗筷一收。

「小草，還不能睡喲！還有事要干。」

「做蠟燭是吧！我知道啊！」

「你這麼聰明，這都讓你知道了。」

有說有笑的就來到了偏屋，這松油燈的照耀下，兩兄妹干起了活。今天刮的松油做了五十五梗蠟燭和做了兩個松油燈。正在用這個快燃完了，另外一個給里正家。

狗兒最後檢查一遍。做好的蠟燭全部插在河沙上面，一根也沒有倒。灶裡面的火全熄滅了。現在這麼多易燃物，防火很重要。

今天有柴火，把炕又燒起來了。把剩下的一半粥依然放在炕洞裡面。燒之前還是把銅錢拿出來了放在炕邊的墊腳石下面。

要睡了，明天早上還要起來取蠟燭呢。

天還沒亮里正就出門了，很遠就看到狗兒屋裡面透出來的光了。狗兒也起得比較早，還在敲竹筒去蠟燭呢。不過還有一些沒有取完。

「狗兒，這麼早起來了啊！」

「嗯，朱爺爺進來吧！馬上還有一些就好了。」

里正走進來也幫忙砸竹筒，這就快多了。很快取完了。

「狗兒，這次做了多少？」

「五十五根。」

一邊回答一邊裝籃子裡面。

「上次掌柜說了，還賣他家雜貨鋪。」

「嗯，知道了。」

「哦，朱爺爺，你賣了還去買點棉線回來做燈芯。」

「哦，記下了，我就走了。」

里正提起籃子就出門了。狗兒把敲破的竹筒收拾起來堆在灶旁邊。

看看外邊天，還早就吹熄了燈再上炕躺一會兒。

其實也睡不著了，就想想今天幹啥。今天的活就比較輕鬆了，去撿松塔和刮松油。然後順路打水回來。

天天這樣打水也是麻煩，但是也沒辦法啊！這個竹筒的容量每天就剛剛夠煮飯吃，還不能太浪費。裝水的東西太大了，爬懸崖也不方便。跑兩趟距離又有點遠。

始終沒想出解決的方法。

今天小草自己就醒了，天也蒙蒙亮了。看到狗兒睜著眼。

「哥哥，你醒啦？」

「嗯吶！」

兩個人都起來啦！沒水洗臉，就用手使勁搓了搓臉，乾洗？

狗兒自己都笑了。兄妹倆吃了粥，一人一個籃子，狗兒背上柴刀，拿了一些腌了的豬肉就出門了。

今天晚上回來必須用麵粉烙一些餅當乾糧，出門幹活吃。

一到松林就開始幹活，還是叫妹妹撿松塔，自己刮松油。

因為昨天想到賣炒松子，雖然也叫張豹撿了，自己能撿也撿一些吧！秉承著能省則省的原則。

他們在幹活的同時，松林另外一邊也有兩個人在撿松塔刮松油，就是張豹倆母子。

「豹兒啊！你說這真能換著錢？」

「我看王浦雲不像騙我的樣子。」

「這次我們少一點去試試。他是上甲村的。叫我收好了，給他送過去。」

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樣子，張豹看著上空飄起了煙。

「母親，你看那煙，肯定他兄妹倆也來撿了。他們現在在烤東西吃了。昨天我遇到他也是看他們在撿這個。問他，他才給我說的。」

「哦，這樣看來是真的了。」

要不是母親在這，他都想跑過去蹭點吃的，母親在自己也不好意思去了。

狗兒和小草吃完后，照舊把火坑用泥土埋了起來。小草撿了一籃子松塔了，又和哥哥一起刮松油。

里正已經回到家了，這次比上次快多了。知道門路了，一進城就直奔雜貨鋪。夥計看到里正就上來招呼：「大爺，買點什麼啊！」

「我是來賣蠟燭的，上次隔壁飯莊的掌柜說下次來賣就直接來這裡。」

「哦，是嗎？你稍等，我去問問。」

很快掌柜就跟著夥計出來了。掌柜一看是里正，做生意的人基本上對記人有一套，馬上就打起招呼來了。

「老兄，你好」

「掌柜你好，我來賣蠟燭。」

「哦，這次有多少啊！」昨天張管家買了二十支，後面又賣出去幾支，還剩下幾支。

「這次有五十五支。」

「哦，做得也不多啊！」掌柜想的是多的話就可以往其他鎮路店裡賣。少了就沒必要。

表面上看起來這掌柜是雜貨鋪和隔壁飯莊的老闆，其實他只是一個商業大家族在蒼雲路的一個支掌柜。這個家族這遼州的鎮路基本上都有雜貨鋪之類的。

「多少都要嗎？」

「當然。」

這個消息可把里正震驚了。心裡暗自高興啊！

「五十五支，老價錢一共二百七十五文，對吧。老兄」

「對對，沒錯」

數了二十七枚十文和五個一文的給里正。

「數一數，對不對」

「肯定對，你這麼大一個老闆，還會欺負我這個老頭子嗎？」

「哈哈，老兄，真會說話。」這句話還是挺受用的。

「謝謝掌柜的，我就不打擾了。」

「好的，慢走。」這麼大一個老闆一點架子都沒有，里正心裡想。

掌柜也是看到一個商機，以前蠟燭都是被一些大的工坊壟斷了，製作方法也是不外傳。價錢居高不下，這次遇到了這爺孫倆會製作，價格還這麼低。如果做成了大宗交易，在主家面前就有功了。就可以去州府的店做掌柜。

里正出了雜貨鋪都想高歌一曲的那種高興。把銅錢放在了貼身處，怕丟了。

哦，高興得差點忘了買棉線，拍了拍腦門。

又去布行買棉線，買了三紮花了六文錢。

狗兒看了看天空，時間不早了。

「小草，我們回去吧！」

順路打了水就回家了。

村裡人看見狗兒撿這些都有些奇怪了，只是沒有說。

家門前又有兩捆柴，狗兒知道里正回來了。把柴搬回偏屋。

小草就開始撿松油裡面的松針了。現在根本就用不著狗兒叫了。

狗兒出門去找里正了。

「朱爺爺。」在門口叫著。

「狗兒，快進來。」

進到屋裡，朱奶奶就喊著：「狗兒，快坐。」

看著一家人都在鋸竹筒呢。連兩個孫子都在幫忙。

「狗兒，今天蠟燭賣了二百七十五文，買棉線花了六文錢。還剩二百六九文。」

里正把錢遞給了狗兒，棉線在桌子上面。一進門就看見了。

「二百六十九，一百零八」狗兒一邊說一邊假裝數著手指。

「朱爺爺你應該分一百零八文，對不對。」

「對對，沒錯。」里正回答著，已經很滿足了，幾天就有兩百多文了，這樣下去以後不會為吃穿發愁了。

狗兒數了了十枚十文的八枚一文的銅錢給里正。里正又隨手給了朱奶奶。朱奶奶放回裡屋就出來了。

「朱奶奶，你能不能把棉線剪成這麼長，然後搓成這麼粗。」狗兒拿出之前用麻線做的燈芯給朱奶奶。

朱奶奶拿過來看了看，「這還不簡單。我和你嬸嬸馬上弄」

「哦，狗兒，今天掌柜還說，我們做多少他都收。」

大家一聽都非常的開心。

「朱爺爺，我們現在憑著我們幾個人做不了多少啊？」

感覺遇上發展路上的攔路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