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風言風語

狗兒和里正聊了很多，兩個基本上把做事的架構定型了。

這個時候朱奶奶過來了。「狗兒啊！，過來，我給你量量。」

「量什麼啊！」

「給你做衣服褲子啊！我沒有你的尺寸啊。」

原來是給狗兒做衣服過來量尺寸的。其實就用手卡了卡，手臂，肩膀，腰，腿，還有腳掌。

「好了，記住了。」

「狗兒，我們也回去了，我現在去排隊打水，明天你煮飯要用水。明天我會把你張爺爺他們四個安排好了，讓你朱奶奶盯著。我才去鎮路。」里正說道。

里正和朱奶奶就走了。

是啊！還是年齡大一些有經驗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是沒毛病的。

狗兒把錢放進了小金庫。今天的松油比昨天多了一倍多。現在就開始做了起來，大瓦罐還差點裝不下。

「小草，過來幫哥哥燒火。」

反正都準備公開了，白天也不怕了。

「好的。」

「還是火小一點。今天在家有沒有餓著。」

「沒有，吃了烙餅。」

邊熬邊攪著，今天多怕糊底了。

完全融合了就先浸燈芯。

「小草，過來幫忙做蠟燭了。」

小草就是一熟練工，兩個人的默契度已經相當高了。今天差不多用了半個多時辰灌蠟。沙池都插滿了。

彎腰灌蠟，腰都看伸不直了。舒舒服服的伸個懶腰。換來一聲。

「爽。」

休息一下，現在差不多天黑了。

張豹心情激動的趕回家，第一句話就是「母親，你看這是什麼。」

把握錢的手伸開給母親看。

「錢。」

「嗯，松子一文一斤，那個東西叫松油。松油二文一斤。我們一共賣了八文。那個朱爺爺給了十文，我沒錢找，王浦雲就說下次賣給他的時候再補上就好了。」

「哦，豹兒你下次要記得哦。」

「嗯，知道了。母親，給你。」

母親接過錢美滋滋的，兒子可以不再天天到處去找那麼辛苦去找獵物了。有錢就可以買糧食了。

此刻母子倆都覺得生活有希望了。

兩兄妹休息好了，就做晚飯。燈光照著兩張紅潤的小臉。瓦罐裡面燜著高粱米飯，放了一些肉，鹽，和一點豬油渣。

狗兒心裡想著，老天啊！趕快下雨吧，都不知道青菜是什麼樣子了。

吃完晚飯，摸了摸蠟燭看有沒有凝固。想今晚就把它取出來裝好，怕明天時間趕不及。

狗兒和小草把蠟燭取出裝好在一個籃子里。收拾了這些用過的竹筒。

一大早朱奶奶和兒媳婦提著半桶水過來了，跟著里正就帶著四個村裡面的四個爺爺輩的人過來了。

狗兒趕緊上去挨個打了招呼，然後里正就在那裡講怎麼弄的細節。

朱奶奶和嬸嬸就把昨天買回來的鍋洗了，開始煮飯了。煮的是高粱米粥。

「朱奶奶，把這豬肉和豬油渣加進去吧！再加點鹽。」

狗兒拿出一塊豬肉，朱奶奶也只放了一點肉。一頓就吃完了，哪裡來那麼多肉啊！也是一個有持家有道的人。

狗兒看著粥有些稀，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只見朱奶奶拿出麵粉用水調成漿，然後往鍋裡面一倒，一攪拌。就成稠稠的高粱米糊了，和勾芡一樣。然後一灑鹽。嘗了嘗，點頭一微笑。

「老伴，你們過來吃飯了。吃了好乾活，時間也不早了。」

「好的，走走吃飯去。」招呼其他人去吃飯了。

幾個人走過來一看，還是高粱米糊啊！叫吃飯以為只是野菜湯什麼的。根本沒想到還能吃上糧食，快一年沒吃上糧食了。

「看什麼啊，快吃啊！」朱奶奶喊道。

「哦哦哦，好」

剛吃一口，還有肉有鹽味啊！更是顧不得什麼了，大口的吃起來。心裡的聲音只剩好吃好吃了。

里正和狗兒他們也一起蹲在那裡吃。

這四個爺爺可是吃了兩大碗了，看鍋裡面還有又準備去盛了。

「好啦！好啦！還吃啊？坐一下你們幾個就去砍樹，要照著直的砍啊！我就不和你們去了，我去鎮路里有點事。」里正喊到

狗兒小聲的對里正說：「朱爺爺，鍋裡面還有，他們吃就讓他們吃唄。」

「傻孩子，都是很久沒吃過飽飯了，一次吃太多我怕把他們撐壞了，還有腸胃受不住啊！」

「哦，明白了。」

幾個人還朝鍋裡面盯著看。

「還看？下頓還有。」

里正這下還沒敢走。坐了差不多一刻鐘。

「好了，該幹活了，老張你把細一點啊！」

「好的。哥幾個吃了該幹活了，走走。」張爺爺說話了。張爺爺算是一個木匠，所以朱爺爺特地點了一下張爺爺。

里正又對朱奶奶說了一句：「老伴兒，你替狗盯著點，他一個孩子很多不懂。我要去趟鎮路。」

兒媳婦李氏已經吃了，端了兩碗回去了，家裡面還有兩個孩子。

「好的，知道了，你早去早回。」

里正提著籃子就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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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兒，家裡面的東西收好了沒有。」

「朱奶奶，放好了，那個缸裡面是腌了的肉。你看著做，我也不知道安排怎麼煮。」把這些交給朱奶奶，自己也輕鬆得多。

「好的，奶奶知道怎麼安排。哦，沒什麼水了，你去排隊打水吧。」這是叫狗兒去村裡那口井邊排隊取水。

「好的。」狗兒雖然有秘密基地，但是太遠了，一次也打不了多少。也不想暴露那個地方。

狗兒提著桶就去排隊打水了。還沒走到就看見有人排隊了，看到狗兒過來。

「狗兒，聽說你家在起屋。」開口問的是一個老婆婆。

「孫奶奶，沒有，就是偏屋快要垮了，拜託朱爺爺出面，喊了張爺爺他們幫忙修一下。」

「說你家還包吃啊！」這意思是你家還有吃的。

狗兒也沒有回答，只是害羞的樣子點了點頭。

見狗兒沒有開口，就沒有好意思再問了。又靜靜的排隊打水。

排隊打水的都是老婆婆和小孩子多，偶爾有個老大爺就是有傷殘的，可能是戰場受的傷。

看來家裡面身體好的都出去找吃的了。來打水的都是些行動不方便的和弱小。

排了一些時間才輪到狗兒，只見井裡面只有一小撮混濁的水。還好打水的都是老弱病殘，提不了多少水，要不然早沒了。

小心翼翼的用木瓢打了小半桶水，提回去還要沉澱一會兒才行。

狗兒提著桶回家了。

看狗兒走了後面幾個人就聊開了。

「我們都是在到處找吃的，狗兒家還有精力找人整房子。還包吃，聽說還給工錢。」

「你聽誰說的啊！」

「你沒聽說嗎？龍七啊！」

「他是哪裡來的吃的啊！我們到處去找都沒找到什麼吃的。」

「是啊，還給工錢，又哪來的錢啊。如果有錢，他家老爺子也不會去找吃的摔死了。」

「最近看里正和狗兒走得很近啊！」

這些話狗兒沒有聽見，關於他的一些話就開始慢慢傳開了。

老遠就看到房子旁邊已經有幾根木頭了。沒看見大人，只見三個小孩在那裡玩。看來張爺爺他們又砍樹去了。他們是兩個人砍，兩個人往回抬。輪流著來。

「還是老了啊，年輕的時候一個人扛著就走了，哪還用得著抬。」小張爺爺感嘆到。小張爺爺是張爺爺的親弟弟。

現在砍的樹基本上都是沒有樹皮的。輪流轉了幾輪了。

在松林裡面，還有兩個勤勞的人。昨天拿到了錢，今天幹勁十足。松塔都往家裡面搬了兩次了。松油還是慢啊。

朱奶奶已經在煮飯了，兒媳婦在燒火。

「朱奶奶，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

「你就把柴砍短一些，你嬸嬸好燒一些。」

「好的。」

不一會兒里正也回來了，扛著一袋高粱米。正好大小張爺爺抬著木頭回來。看到了里正。

「里正啊！扛的什麼啊！」

「扛的什麼么？，你們在這幹活。狗兒怕不夠吃，叫我去鎮路買的高粱米啊！。」

「啊，頓頓有高粱米吃啊！」

「那是。」

狗兒在哪裡來這麼多錢啊？，是撿到寶了嗎？。

第二天，村裡面的傳言更加離譜了，說是狗兒在山裡面撿到金元寶了。這是後面狗兒才聽到的。

「兄弟，趕快再跑兩趟，回來就可以吃飯，我也去。」里正說。

一陣飯香味瀰漫了整個偏屋。

「狗兒，去叫你朱爺爺他們回來吃飯了。」

「好的，我這就去。」

家裡面有大人就是好啊，不用自己去操心。做個木偶線人也不錯。狗兒心裡想。

半路遇到抬木頭回來的許老頭和季老頭。

「許爺爺，季爺爺吃飯了。」

又吃飯了。這兩老頭立馬來精神了。

「好，好。」同時回答著。

「我還要去叫朱爺爺他們。你們先回去。他們在哪裡啊？」

「就在前面那個小山坳。」

又是一路小跑向著小山坳。

「朱爺爺，張爺爺，吃飯了。」

「哦，老夥計，狗兒在叫吃飯了，不砍了。」

「哦，好的。」

「呀！是高粱米飯啊。」上午吃的是粥，這頓可是實打實的燜的高粱米飯還加了豬油。

朱奶奶給每人先盛了一大碗。

張爺爺看著碗裡面的高粱米飯，似乎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一樣。

里正看到了。

「大兄弟，怎麼啦！不吃？」

然後略帶尷尬的說：「里正，你給狗兒說一下，我就吃一點。剩下的我拿回去，家裡面的人今天還沒吃飯呢。」

早上來的時候不知道還有高粱米飯吃，加上自己也那麼久沒有吃過糧食了。只顧自己了，心裏面還是有些慚愧。

那幾個一聽也做出了同樣的表情望著里正。

這時候狗兒剛剛端著碗出來了。眾人都望著他。

「朱爺爺，這是怎麼啦！」

「狗兒，張爺爺他們說就吃一點。剩下的拿回家去給家裡面的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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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兒想了想，也不能天天讓他們拿啊！

「朱爺爺，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就每個人看家裡面多少把沒吃完的飯分了拿回去。不是每天三文錢工錢嗎？今天朱爺爺也買回來一些高粱米。今天就先把工錢折算成糧食先拿回去，怎麼樣？」

里正聽了，也是啊，不能天天拿呀！

「老哥幾個，怎麼樣啊！」

「行，行。謝謝里正，謝謝狗兒啦！」

「那你們趕快吃，吃完飯就拿回去給家裡面人。再拿東西來裝高粱米。還有啊！今天的活還沒有幹完哈！把拿回來的木頭整理一下，該砍的砍一下。老張，你是木匠看著怎麼弄，你交待一下。」

「好好！」幾個人高興的回答到。

幾個人真的沒有多吃，然後感覺也沒好意思多拿。

這幾個就端著回家去了。

「狗兒，今天賣了一百五十八支蠟燭，七百九十文。」里正感覺這就是一筆巨款。遞給了狗兒。

狗兒算了算：「朱爺爺，辛苦了。你應該分三百一十六文，對不對。」

「不對啊！」

狗兒和旁邊的朱奶奶都疑惑了，哪裡不對嗎？算少了還是。

「狗兒你沒扣除高粱米的錢，直接算的啊！你這樣算給多了。」

「我整房子哪能要你出錢啊，朱爺爺。」

「你整這房子也是用來我們一起掙錢用的啊！」

「也是啊！狗兒啊聽你朱爺爺的。」朱奶奶想想也是，自從狗兒帶他們賣蠟燭之後，吃得上飯了，手裡面還有錢了。

「那怎麼行啊！朱爺爺朱奶奶。」

「孩子，你就聽我的吧。」

「好的！我也不爭了。」

再爭下去也不好了，里正給了錢也算投資了。

狗兒就把銅錢還了回去。

「朱爺爺錢你先拿著，弄完之後再算。」

「好的，我先拿著。」

很快四個人拿著裝糧食的東西又過來了。

什麼也沒有說，這大張爺爺的安排下干起活來了。里正給他們稱好了高粱米，每人三斤有多。四個人幹活非常的踏實，沒有一個人偷奸耍滑。

有劈樹枝的，有鋸木板的。干到差不多快天黑了。

「老哥幾個今天差不多了，明天再干。你們今天工錢三文錢折算成高粱米三斤。都在這兒啦！」

「哦！真不好意思，本來該做完才收工錢的，只是家裡面真的是揭不開鍋了。」

「我也知道，都理解，不用多說了。明天時間照舊，我也不去叫你們了。」

「好的知道了。」

「老張，你看把這偏屋整好好需要什麼東西。」

「還需要一些木板，明天再裁一些，明天再去砍幾根房梁，屋頂還需要蓋頂的乾草。」

「哦，乾草明天我和狗兒去割，其他的你們去辦今天就這樣了，回去休息了。」

「好的，我們就先回去了。」

里正一家也收拾了一下也就回去了。

今天也沒有松油，就沒什麼好做的了，兩兄妹也是準備睡覺了。

狗兒整房子的事在整個村莊裡面很快就傳開了。做工的吃了飯還有飯拿去家裡面的其他人吃。這麼小的孩子怎麼有錢買糧食。

朱奶奶一大早又過來了，兒媳婦沒有過來。是去打水了，一過去就被圍了一圈。問什麼的都有。她也只能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今天大伙兒吃完飯就就按昨天說好的各自都干起了自己的活了。里正和狗兒的活最快乾完，因為是最簡單的。

里正幹完也沒有閑著，就去砍竹子回來鋸竹筒了。

老張幾個看到好奇的問：「里正，你鋸這玩意兒幹嘛使的啊！」

「當然有用啦！以後你們就知道了。做完這個以後還有其他活兒你們干不。」

「啥活啊！」

「肯定是賺錢的活啊！」

「那我們肯定干啊！」

「好！到時候給你們說。」

今天時不時的有人過來望一下，還有三五成群的過來，站在遠處不知道在說什麼。

這個時候張豹挑著兩個籃子進村了。

被剛才站在遠處那幾個人遇到了。

「小伙，你是哪個村的啊？挑這些東西是幹啥的啊！」

「哦！我是小興嶺的，這些雲哥要要收的啊！」

「雲哥是誰啊？這個東西還能賣錢？他有錢給你啊？」

「雲哥？哦就是你們村的狗兒啊！當然給錢啊！過了稱馬上給。」

「啊！馬上給？」

不和你們說了，我去狗兒家了。狗兒也是一個老實人，別人問什麼就說什麼。他不知道的事，他這麼一說。振動了整個村莊。

狗兒不記情什麼的。有錢了，鄰里鄰居都不認識了。有錢賺的事都給外人做，不給本村人做。

慢慢的這些言論在村裡面傳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