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針鋒相對短兵接,意外突起難逃劫

第十九回:針鋒相對短兵接,意外突起難逃劫

()一時場面的突兀變化,讓一眾墨家弟子莫名其妙,但問天那聲大喝卻讓群情激奮。眾弟子紛紛讓開場地,心中無不希望他們心中的偶像,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他們的大師兄好好教訓下這個狂妄的小子。一些消息靈通之人,也大概猜到了問天的來歷,畢竟墨家桃源里,不穿黑sè衣服的定然是從外面來的。

「小子,有點本事!」

墨雷見他輕易破開自己的劍芒,不禁稍稍一驚,雖然方才他是隨手施為,卻也不是可以這般輕易抵擋。..

「我有沒有本事你說了不算,我看你剛剛流了不少血,還是不要跟我打的好,我可不要佔你便宜!要打可以等你傷好了打,不然我怕你吃不消!」

問天剛剛一連串的施展幾乎一氣呵成,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畢竟沒有跟誰真正動過手,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豈料墨雷聽他這話,以為是他瞧自己不起,不由冷哼一聲:「小子,你少狂妄,若是怕了大可認輸不打。」

少年人年少氣盛,二人又怎麼能止了這場干戈,一番言語,雙方反而更是一不可收拾。怒意滔滔,戰意濃濃,二人氣勢瞬間迸,激起地面上一片塵土飛揚。

「你放馬過來吧,兵家人怎麼會向誰認輸!」..

問天一時豪氣干雲,心中浮現了孫羅書那rì威震八方的身影,不知不覺,孫羅書那份豪氣已經深深烙在他的心底。不管如何,他也不想弱了師父的名頭,不戰便降他豈能做得出來。

「那你別後悔!」

墨雷看到問天一臉倔強的樣子,心裡不禁一突。問天看起來比他要小上好幾歲,可是問天那眉眼之間的氣勢,早已不是一般孩童的稚氣。那份深入骨子裡的傲,是自內心的強大,彷彿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讓他屈服。這也激起了墨雷的戰意,只有贏了一個永遠不服輸的人,才是他這種人最大的快樂。

墨雷雙手一分,手中承影劍便瞬間浮在他胸前,彷彿被什麼拖著一般,看到它在地上留下的影子,卻是直指問天。墨雷雙手中陡然shè出一道真氣到承影劍,只見方才還看得到的劍柄都消失不見,便是地上留下的一道劍影也已不見蹤跡。

「叮」

又是一聲劍吟,這聲劍吟讓眾人知曉承影劍的存在,彷彿是透露著它心中的歡快一般,劍吟竟是長嘯不止。

問天一看不由一陣頭皮麻,彷彿在深夜被一頭飢餓的猛虎盯上了一般。當下不敢大意,撒豆成兵心法飛快運轉,眨眼間便讓披甲武士撞到他身上。眾人一看不由莫名其妙,但霎那間便就明白。只見血紅sè的披甲武士彷彿成了一套鎧甲,將問天全身上下都包裹在其中,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模糊不清,只有一對血sè的眸子閃耀著異樣的光芒。周身氣勢卻忽然消失了一般,只有他身上的血sè靈氣粼粼,如波光蕩漾。

「好小子,居然是御兵術!」

劉長老忍不住低聲喝彩,而另外兩個長老也不由眼前一亮。

公孫墨不知何時已經披上了衣服,負手而立,冷冷地看著,面無表情,誰也不知他心中想的是什麼。

墨雷彷彿沒有看到問天的變化一般,周身閃耀出異樣的光輝,靈氣蒸騰如焰。身上猙獰的血sè傷口卻讓他看上去更俱威勢,冷冷地看著問天,眼中竟有幾分輕蔑。…,

兩人對視須臾,卻誰也沒有動手,眾人都明白,誰先動手,誰就要先露出破綻。是以二人不動,眾人也無人開口,不自覺都睜大眼睛,只想看個真切。

問天只感覺體內真氣已經完全調動起來,可墨雷給他的壓迫感卻越來越大,劍吟聲彷彿在他心頭響起,直讓他心神不寧,一股濃烈的危機感揮之不去。看向墨雷的面龐,對方分明只是個弱冠左右的青年,可此刻眼神中的威勢卻讓他壓力倍增。終於,他還是忍不住了,他根本不知道不該率先出手,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出手,總覺得承影劍一直在暗處虎視眈眈,不敢亂來。但方才忽然明白,自己這般耗著,長久下去,自己非要崩潰不可,既然對方不攻,他便先攻。

問天瞬間閃身,眾人只見他身法之快,在空氣中留下一個血sè殘影。

「嘭!」

驚雷狂震,眾人頓覺耳中轟鳴,但見問天已經來到墨雷身前,閃電般地一拳擊出,卻被墨雷輕易用雙臂格開。問天未等招式用老,便猛然回身,將這拳迅一擊,分明是擊在空處,卻爆出了一聲巨響。而隨後便聽到一直不斷的劍吟分明頓了一頓,眾人恍然大悟,才知問天這拳竟是打在了承影劍上,卻見他酣然不動,似是毫無傷,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墨雷順著問天的力道順勢向後劃開,心底也是忽然一驚:這小子是什麼怪物,居然能以血肉之軀格擋我的承影劍。

卻見問天回過身來,血sè的眸子盯著他,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聽他道:「原來如此,你這劍似劍非劍,與我這披甲武士一般,也是靈氣聚成!我雖然看不到它,卻能感覺到它!」

問天說著,手卻指向身前不遠處的一個位置。

墨雷收起了臉上的輕視,表情漸漸沉了下來,心裡不再那般小覷於他!

「兵家神通果然厲害,看來我也不能陪你玩下去了!」

也不見墨雷什麼動作,而問天手指向的地方,承影劍緩緩現形,依舊,只能看到一截劍柄,地上的劍影也重現出來。

「切大話誰不會說!」

問天嘴上雖然說的輕鬆,可心底卻忽然一緊,方才,他攔下了承影劍,可此刻只覺得手上生疼。若非一直默運佛門心法,真氣不停在手上運轉,痛苦才減輕不少,不然只怕他要忍不住叫出來了。心中暗呼厲害,墨家的劍果真不負盛名,幸虧他前些時rì終於能施展這御兵術,這套攻防一體的招術,雖說在兵家眾多神通中比較淺顯,但著實實用。所謂萬法加身,我自巋然不動,一力降十會,這正是以力破巧對敵之道。

眾墨家弟子見問天這般神勇,心裡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畢竟在他們心裡,墨家神兵利器,豈會這般輕易被人破開。便是公孫墨的三位弟子也有幾分動容,不由面面相覷。而場中唯一一個為問天著急的,便是郭東成了,他對墨雷這個大師兄的實力是十分了解的,就憑問天如今的功力,無論如何也比不上他的,幾rì前他就試過問天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墨霆的對手。

「東成,你是怎麼了,怎麼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

卻是林長老看出了他的異樣,這位執掌墨家刑罰幾十年的老者,一眼便看出了郭東成的不對勁,不由出言問道。

「回稟師叔,我與他乃是同鄉,見他施展這般耗費真力的招術,只怕是撐不了多久,我實在不願見他受傷……」…,

郭東成不敢隱瞞,一一如實說道,畢竟這位林長老可是出了名的神斷,在他手上,不知多少犯了墨家家規的弟子都逃不過他的法眼,傳說,哪怕只是看你走路的樣子,林長老都能看出你有沒有觸犯墨家家規。所以在墨家,最讓人敬畏的,除了巨子公孫墨,便屬這位林長老了。

「原來如此,不過東成你可是說錯了,這兵家小子施展的這門神通可不是這麼簡單的,而且要說耗費真力,只怕還是他能承受的範圍。卻是你們大師兄,他現在其實也不好受,之前鍛造承影劍時,他的真力可是耗費了不少,只不過現在他是借了真正承影劍的神力,才能有一戰之力。」

林長老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話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得真切,包括問天也聽清了他的話。

郭東成一聽心中忽然一動,眼中不時閃出些許神采,忍不住目光移向谷中的一把巨劍,目光灼灼,若有所思。

問天一聽不由一愣,心裡先是對郭東成一陣感激,沒想到這時候他還能這般關心自己。再者,也聽明白了這老者的意思,他與墨雷之間的勝負,全賴下一招了,他撐過這招,那他便勝了,否則他便是輸了。不過他細細一想,卻又明朗了幾分,這老者是要告訴自己,墨雷此刻並非是最佳狀態,墨雷贏了,那確實是自己不行,哪怕是墨雷輸了,那也不算自己本領高強,勝之不武。想通此處關節,問天不由暗罵一句老狐狸。

劉長老與李長老對視一眼,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們這個小師弟做事總是一板一眼的,孩子間的打鬧而已,又何必這般當真喲!

「我師叔的話你也聽到了,下面我也就不留手了,我只出一招,你若能接下便算你贏,若接不下也不用擔心,我師父他們都是當世高人,定能保你無xìng命之憂,但你輸了,必須要向我墨家道歉。」

墨雷或許是感受到了林長老的心意,心裡的怒氣雜念也忽然一空,整個人忽然都變得不一樣了,言語間一副大家風範,直讓幾老暗自點頭。

「輸!我是絕不會輸的,接招?那你也接我一招!」

問天卻是被林長老的一番話弄得進退兩難,雖然對方說的都是事實,偏就讓他十分惱火。憤怒點燃了他的鬥志,周身的血sè靈氣便像是風箱鼓入風的火焰一般,整個人都成了一團血紅sè的火焰似的。威勢轟然爆開,恰如排山倒海,墨家眾弟子都忍不住向後退了退。

墨雷已不再在意問天說些什麼,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又徐徐呼了出來,彷彿要讓人看清他每個動作一般。而承影劍劍吟漸盛,懸在墨雷身前,兀自轉動起來,越轉越快,劍柄都要看不清晰,一股血sè從劍柄蔓延向前,愈氤氳,無形之劍竟然又成了有形之劍。劍吟也越來越響,宛若猛獸咆哮。沒多久,墨雷雙眼陡開,眼中jīng芒一閃,身體竟猛然展開,宛若滿月的鐵弓倏然張開,而承影劍便如離弦之箭,直shè問天。

劍動人也動,兩道血sè一閃即逝,卻又同時出現,彷彿瞬移一般,眨眼間便從一處消失瞬間又出現在另一處。

「嘶」

人劍相接,便是十分刺耳的聲音。承影劍依舊轉動不停,而問天卻單手抵住劍尖,竟是一分也不退讓。…,

眾人看到此景,接是一頭霧水,承影無形劍怎麼說也是十大名劍之一,豈會連這血肉之軀也破不開。唯有公孫墨等人才明白其中原因,料想墨雷不願依仗名劍鋒利而勝,卻是要以力破力,封住了承影劍的劍鋒。

問天左手前探,牢牢抵住此劍,沉喝一聲,身上靈氣『嘭』的一聲消散,只剩下左手與劍尖之間一層薄薄的靈氣將劍與手隔開,才堪堪抵住承影劍的攻勢,卻已經快要筋疲力盡。問天臉上汗如雨下,明眼人都知道,他此刻已是強弩之末,通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墨雷。

墨雷此刻臉sè已經泛白,他也是快到極限,他也在盯著問天,忽然,他那鋒利的嘴角輕輕揚起,眼中流露出一份成竹在胸的自信。問天不由一驚,心頭一沉。只見墨雷雙手往身前一推,下一刻,問天便感到自己的左臂傳來一股巨力,彷彿千斤加身,讓他根本無法抵擋。可他卻不甘心,苦苦支撐著,可傳來的巨力勢如破竹,竟將他直直地向後推去,越來越快,雙腳便在地上留下兩道溝壑。問天哪肯服輸,一股蠻勁上頭,大吼一聲,右手握拳,悍然擊出,一拳便打在劍尖之上,這次當真是以血肉之軀硬撼這柄墨家名劍。

「轟」

這次,卻是驚天巨響,震耳yù聾。結果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墨家上下,幾乎所有人眼中都有一分不敢置信。

問天一拳擊出,爆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的威勢,承影劍瞬間便化作靈氣消散。而墨雷被這突然的巨力迎面擊中,如斷線風箏飛向遠處,公孫墨大驚失sè,身影瞬間便出現在墨雷身邊,將他接下,手指連點,便將一股jīng純的真氣度入墨雷體內。

問天卻也被反震之力震飛,連身上的衣服也被震碎破開,染著他的鮮血,飛散在空中,宛若一群彩蝶飛舞。

問天飛落之處,正好便是公輸雲三人所立之處,郭東成見此便要出手接下他,可他剛一動卻有個身影比他還快,他心裡一突,便只來得及一聲斷喝:「小師妹,手下留情!」

「噗」

問天只覺得,後背被人猛擊了一下,一口鮮血噴出,便眼前一黑,再也沒了知覺。

眾墨家弟子目瞪口呆地看著,所有人都不明白,為什麼平rì冷冷淡淡的公輸雨會突然出手打向問天,出手還會那般狠,而看她的眼神,非但沒有解氣,反而更怒。但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她此刻視線所向,卻是看向了問天後背的那道疤痕,那道只有她的劍才能留下的疤痕。

「小雨!你這是幹什麼!」

公孫墨一聲驚喝,而劉長老趕緊查看問天,一看不禁大驚失sè,連忙手指連點,瞬間封住了問天的全身經脈。其他兩位長老也趕忙查看起來,一探之下均是心頭大驚。

「師父,我」

公輸雨卻不管問天死活,她心裡恨不得他死了才好,只是公孫墨這聲責問卻讓她十分委屈,連rì來,她心裡默默忍受的委屈此刻叫她怎也說不出口。眼淚,不知不覺,便要溢出了眼眶,公輸雨強忍住不讓它流下來。一時她只覺喉間哽咽,心有千般委屈卻無法說出口,看著眾人異樣的目光,公輸雨再也呆不下去,翩然轉身,便向鑄劍谷外跑去。

「妹妹,慢點,別亂跑!」

公輸雲在公孫墨的示意下,趕忙追了過去。

幾個老頭你看我我看你,卻猜不出這其中的曲折,看來不是那麼簡單。

「唉師兄,這小子怎麼樣了?」

公孫墨嘆了口氣,趕忙向劉長老問去。劉長老搖了搖頭,眉頭緊鎖起來,須臾才緩緩說道:「棘手了,xìng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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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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