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刁老四
「正哥,正哥,你在哪兒,二樓出事兒了。」
就在我和大驢子躲在僅有一張桌子、幾把椅子的辦公室抽煙打屁時,對講機里傳來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聽的出來她非常的著急,上氣不接下氣的呼叫聲,說明正在跑著。
「出事了。」
我騰的站了起來,帶著大驢子就走出了門。
「正哥,這邊,鄭哥,你也在啊。」
我們剛到二樓,就看到個小女孩跑到了我們面前,身上濕漉漉的,眼睛紅紅的。
「慌慌張張的幹啥,介是咋回事。」
大驢子處理這些事情比我有經驗,現在的他和剛才那個插科打諢的模樣判若兩人。
「包間,208包間,馮凱澤,他,他......嗚嗚嗚嗚嗚。」
女孩話沒有說完,直接哭了起來。
「哭嘛呀哭,到底咋回事。」大驢子皺眉問。
「客人要打他。」女孩被大驢子的樣子嚇的也忘記了哭,指著208包間的方向。
「走,過去看看。」
我尋思了一下,帶著他們兩個就跑了過去,在我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大驢子攔住了我。
「正哥,開門做生意,客戶是衣食父母,你穩住了啊。」
「好。」我明白他說的意思。
咚!
就在我點頭的時候,大驢子直接一腳踹開了門。
我和那個女孩都傻眼了,說好的穩住呢?說的衣食父母呢?你丫就這麼踹父母的門?
房間里有六七個人,一個肥頭大耳的男人站在桌子的旁邊,其餘三個男人都摟著個小妹兒坐在沙發上,或許是被大驢子這一腳的動靜給唬住了,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定在我們的身上。
一時間,場面安靜了下來。有一個正在摸著小妹兒胸的男人,手還停在胸上面,卻忘記了動。
我對那些人沒興趣,因為在肥胖男人的面前,站著一個低著頭的服務生,腳下扔了幾個啤酒瓶子,他的頭髮和衣服都已經濕了。
「喲,介不是刁哥嗎?咋了這是,發這麼大火。」大驢子認識那男人,叫做刁斌,也是經常出來玩兒的。
「大驢子,少他媽套近乎,我就問你,王繼龍整這麼個破地方,還能不能來玩兒了。」
刁斌一把抓住了馮凱澤的頭髮,轉頭看向了我們,一臉的橫肉,特別是鼻子很大,看起來很兇的樣子。
「刁哥,瞧您介話兒說的,平時請都請不來的,這樣啊,今天是這幫孩子不懂事兒,掃你興了,我給刁哥賠禮。」
大驢子走到了桌子前面,倒了一杯酒直接幹掉了。
「少他媽來這一套,今天誰說也不好使,老子就要廢了他。」
刁斌並沒有鬆手的意思,手上的勁道反而更加的用力,疼的馮凱澤臉上表情都扭曲了,我當時只覺得滿腦的火有點上頭。
就在我準備講話的時候,大驢子似乎意識到了,給我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先不要衝動。
「到底怎麼回事啊?」大驢子問的是我身旁的女孩。
「我給這包間的客人送果盤,他們,他們摸我,還讓我留下來陪酒,我不同意,他們就開始罵我,還把手,把手伸到我裙子里摸。」
「馮凱澤進來幫我說話,被,被他們給打了,他們還拿酒澆我們,我是咬了那個人才跑出去的。」
女孩指了指沙發上的一個男人,那貨眼神躲閃了下。
「這裡沒你事兒了,出去吧。」
「想走?媽的,你說讓走就走啊,你算什麼東西。」
我剛要女孩兒離開,刁斌直接罵了起來。
「刁哥,都是出來玩兒的,沒必要鬧的太厲害,介場子你也知道是龍哥,鬧大了,到時候都不好看。小琴,你出去吧。」
大驢子走到了我跟前,直接把陳小琴推了出去。
「介是龍哥的兄弟,也是我的領導。刁哥,面子總還是要給的吧。」
「我草,別說他這麼個崽子,就是王繼龍來了,也得給我刁老四面子,他算什麼東西,媽的,把那個女孩兒叫回來,今天晚上我要帶走。」
刁斌聽他這麼說,態度更差。
「刁哥,我剛來幫龍哥做事,今天有什麼不對的地方,您多見諒,這樣,我替他們向你賠罪。」
我強壓著怒火,用大驢子剛才拿的杯子倒了一杯酒,對著沙發上的人敬了一下,然後對著刁斌一口乾掉。
見刁斌不講話,我又喝了一杯。
直到我在倒第六杯的時候,大驢子按住了我的手。
「刁老四,非要鬧是吧?」他狠狠的看著一臉得意的刁斌。
「想幹嘛?」
沙發上的人都站了起來,而且手裡都抄著酒瓶子。那幾個小妹嚇壞了,都跑出了包間。
「大驢子,我就鬧了,怎麼滴?啐。」
「鄭哥。」
我拉了一下大驢子,拿著新打開的啤酒。
「刁哥,那您說,想怎麼整?」
「整?整你媽。」
刁斌髒話不斷,可他不知道,這是我的逆鱗,現在,他觸碰到了。
咵!
手中的酒瓶子直接砸在了他頭上,刁斌鬆手,馮凱澤摔在了地上,其餘的那些人直接都圍了過來,被大驢子一人就給擋住了。
「小雜種,你也敢打我,老子今天......」
沒等他把話說完,我一腳踹在了他的肚子上,打架我並不擅長,這會兒完全是被憤怒沖昏了大腦,而且刁斌沒想過我還敢動手,一時大意,否則他將近兩百斤的體格,怎麼會被我輕易的踹倒。
「驢哥。」
「驢哥。」
「正哥。」
就在我騎在刁斌身上一拳一拳打下去的時候,包間的門被推開了,嘩啦啦的進來了很多人,是大驢子手下的那群保安。
剛才馮凱澤趁機跑了出去喊人,局勢一下子更加明朗起來。
「正哥。」
已經紅眼的我是被大驢子一把抱著拉起來的,刁斌臉上都是血,嘴裡還在罵罵咧咧,這貨兒看著嚇人,不過是個外強中乾的東西。
「四哥,四哥。」
刁斌被那幾個人扶了起來,身上都挂彩了,大驢子打架確實有一手,居然沒有吃一點兒虧。
「媽的,大驢子,老子記住你們了,還有你這個小雜種,人多欺負人少是吧。等著,媽的,等著!」
刁斌似乎忘了,剛才包間里只有我們兩個,以多欺少的,是他們。
他罵罵咧咧的想要走,被那群保安兄弟擋住了門口。
「刁哥,事兒還沒完呢。」
我揉了揉已經有些腫的拳頭,喊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