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啥叫大驢子
「你,你還想幹啥?」刁斌怕我再動手,早已經沒了先前的囂張。
「記得把賬結了。」大驢子心領神會,冷笑一聲說。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
就連已經鼻青臉腫的馮凱澤都笑了起來,只是每笑一下就疼的咧嘴。
「行,你們真行,老子不和你們這群癟三計較,我倒要看看王繼龍他怎麼說。」
「媽的,老子來這裡花錢尋樂子,你們打人,呵,等著倒閉關門吧。」
刁斌的上衣已經被扯破了,看起來狼狽的很,特別是原本長滿橫肉的臉,這會兒更是青一塊紫一塊。
「誰呀,要讓我的夜總會關門倒閉。」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龍哥推開人群走了進來。
蔣坤跟在他的身後,用一種極其奇怪的眼神盯著我。有種看好戲的架勢,畢竟第一天上班就捅出了簍子。
「王繼龍,草,今天你必須給我個解釋,是覺得這兩年自己跳起來了?你手下的這幫雜碎打了我,你說怎麼辦吧?要不我讓鋒哥來找你談。」
刁斌像是挨打以後,找對方家長理論的小孩子,一見龍哥出現,頓時囂張了起來。
「喲,刁老四啊,我說誰這麼大口氣呢,怎麼了這是,讓人揍了?」
龍哥是老江湖,況且刁斌已經說了誰打了自己,可不葷不素的這麼兩句話,讓刁斌臉色立刻愈加難看起來。
「文正,什麼情況。」
我如實把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龍哥只是面無表情的邊聽邊點頭。
「就是你嗎?」
龍哥盯著馮凱澤,後者腿都開始哆嗦了,怯生生的說了個是。
「龍哥,他是......」我明顯感覺到了龍哥氣場的變化,特別是那雙透著寒意的眼睛。
龍哥擺手攔住了我的話。
「刁老四,今天的事兒,是我手底下這幫兄弟不太懂事,不過,你知道這是我的場子還來這麼一出,怕是也沒想著給我面子吧?」
「去,給刁哥敬酒賠禮。」
龍哥這話是對馮凱澤說的,可他早已經嚇傻了,一時間竟然看向了我,有龍哥在,我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示意他照做。
「刁哥,對,對不起。」
馮凱澤哆哆嗦嗦的舉著酒杯,走到了被人扶著的刁斌面前。
「竟然龍哥都說.......」
「草!」
刁斌剛要開口,龍哥一腳踹在了馮凱澤的後背上。
「媽的,這點屁事兒都搞不定,說了多少次了,做事有點分寸,當老子的話是放屁嗎?」
龍哥一腳一腳的踹在馮凱澤的身上,馮凱澤只能抱著頭趴在地上。
看著馮凱澤,我不由得想起來幾天前的自己,也是被李耀軍這麼揍著,只是他們人更多一些。
但龍哥剛才的那些話,絕不僅僅是對馮凱澤說的,是對刁斌的警告,更是從側面點我。
「龍哥,消消氣,消消氣。」
大驢子見馮凱澤癱在地上,已經沒力氣護著腦袋了,連忙拽住了龍哥,還不斷的給那些保安使眼色,馮凱澤直接被他們帶出了包間。
「大驢子,老子告訴你,如果不是你攔著,老子弄死他。」
龍哥坐在沙發上,鬆開了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原本整齊的背頭已經亂了,他氣喘吁吁的倒了一杯酒喝。
「刁哥,您看今天這事兒?」
一直在看戲的蔣坤瞄了我一眼,然後拍了拍刁斌的肩膀。
「咱們走著瞧。」刁斌知道再鬧下去討不到便宜,丟下一句狠話被扶走了。
眾人散去,房間里就剩下我們四個。
「坤子,你去給鋒哥捎個話,把今天的事情說說,記住了,不要空手去。」
蔣坤領命出門,房間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和大驢子站在那裡低著頭,顯然,我們今天惹了麻煩。
「你們也出去吧。」
過了許久,龍哥說了一句。
走出房門,過道里站滿了人,有員工,更有看熱鬧的客人,這會兒正是人多的時候,卻鬧了這麼一出。
「正哥,別想那麼多,龍哥肯定能擺平的,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回到我那間小辦公室,倆人各自抽著煙,等冷靜下來,我才覺得兩隻手生疼。剛才打刁斌的時候,我可是一點不留力氣的。
「驢哥,鋒哥是誰,很難搞嗎?」抽了兩支煙之後我問。
「你說孫金鋒啊,介哥們可是個狠人,他和刁老四他們是結拜兄弟,一共十三個人,早些年叫個啥十三太保,後來死的死,退的退,還有進監獄的,現在能出來玩兒,也就是他們三個。」
「三個?」我一下子來了興趣。
「沒錯,介孫金鋒是他們的大哥,刁老四當然就是老四,還有個娘們,人家都叫她安姐,不過現在結婚生孩子了,據說她爺們是個有錢人。」
「那這個鋒哥和龍哥誰厲害一些?」
我當初雖然跟著龍哥混過一段時間,可對於道上這種往事知之甚少。
「要說以前嘛,肯定是人家十三太保。不過介時代不一樣了,那肯定是咱龍哥牛逼呀。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面子總還是要給的。」
難得聽大驢子還用了句文縐縐的話,倒確實有點不太適應。
「行了,正哥,你也別擔心,要是龍哥真怪下來,你就推到我身上,哥們無所謂。」
大驢子嘿嘿一笑,只不過我能感覺到這貨兒並沒有自己嘴上說的那麼不在乎。
我覺得心裡一陣暖意,對這個剛認識沒幾個小時的傢伙更多了幾分好感。
「驢哥,你為什麼叫大驢子呀。」
「這個......」
大驢子臉一下子紅了,竟然顯得有些小姑娘的扭捏。
「咋了呀?」
「你知道驢這種動物,有啥特點不。」
憋紅了臉,大驢子才支支吾吾的來了這麼一句。
「吃苦耐勞?拉磨厲害?叫的聲音響?」他倒是問住我了。
「那玩意兒大。」
「啥?」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就是......」大驢子指了指我褲襠的位置。
「草!哈哈哈哈哈哈!」著實沒忍住,我大聲笑了起來。
我倆又胡扯八扯了一會,大驢子也不掩飾了,這貨兒別的啥都好,就一點,太喜歡那方面的事兒了,他有媳婦兒,還生了倆兒子。
因為索求太多,經常被媳婦兒控訴,每次都是他被趕下床結束,倒是符合他大驢子的名號。
對於夜總會裡面姑娘的情況,他更是信手拈來,誰的身材好,誰的活兒好,就連人家來那個的日子都知道,頗有做死變態的潛質。
篤篤篤......
有人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