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個月的小囡囡要進山
對於小朋友來說，幾個月的時間無非是吃了睡睡了吃，程鈺也終於六個月了，距離秋收已經過了四個多月（八月份收，現在是11月底，十二月初了），天氣也在慢慢變冷，程鈺此刻卻在絞盡腦汁的想著如何把程家人騙進山裡。
程老太太樂呵呵的在程鈺的搖籃前給自家小囡囡做小鞋子，程家三個兒媳婦也是有說有笑地在做著新棉衣。
「唉，馬上要下雪了，要是我們全家都一起上山就好了」
程老太太假裝沒聽到，也不看程鈺，聽著她苦惱的聲音，也不搭腔，只是覺得好笑，這小人精！
小程鈺正在搖籃里咿咿呀呀，吞著自己的小手，這段時間程家人換著法的寵著她，衣服永遠是乾淨的，身上永遠都是香噴噴的。
那小腳和藕節一樣白白嫩嫩的，此時正一腳又一腳地蹬著空氣，因為太用力，此刻她的臉上出了一層薄汗，粉粉嫩嫩的，別提多可愛了。
程母見狀更是樂呵呵的，當沒聽到她的心聲。
「唉，小鈺好可憐啊，從來到這裡就沒出去玩過！」程鈺當然知道她們能聽見，見二人沒理她，又繼續賣慘。
程老太太看著這小人精，六個月沒滿就想上山，現在天那麼冷，想都別想！
「唉，我聽說那個劉家又生了個小女娘，連奶都不給吃，那個劉家婆子直接就不管不顧的，連滿月酒都沒辦一個，生產三天就讓兒媳婦下地了，」程母更是，就當沒聽到聽到小囡囡的話，還故意在那裡和兩個嘮家常里短。
「要我說，沒有誰像我們娘這樣，把我們幾個兒媳婦當寶貝的，他們家那個小女娘但凡生在我們程家都是個寶！」程伯母看著院子里正在劈柴的男人們，程家小的那幾個小五六七八都在一旁撿小柴堆著，再看看自己手上的活，幸福的笑了。
「是啊，我覺得我們太幸運了，遇到娘這樣的好婆婆，伺候坐月子不說，還給我們坐了滿月子！對我們比對自家兒子還好」程母樂呵呵地應和道。
「那是，不看看我是誰，我受過的苦不能再讓你們受一遍，要不是你們爺奶我應該也有個女兒，名字我和你爹都取好了…」程老太太說著說著就沒了聲音，像是回憶了什麼。
那年她懷著孕，程老爺子去鎮上找活補貼家用，程家那對老貨為了老兒子來搶他們的糧食，為了護住全家人的口糧她早產了，才七個月的女娃娃一生下來就沒氣了，從此她傷了根子再也沒懷過娃了。
當時程老爺子還高高興興地給女娘取了個名字，叫程花，四個娃連起來叫錦上添花，結果還是沒留住她，生下來兩個時辰不到就沒了。
「唉呀，還得是我命好，遇到這樣好的婆婆和妯娌，婆婆疼我，嫂子也疼我不是！雖然我沒能生個女娘，這不是現成的嗎？小九，以後三嬸給你存嫁妝哈！」程三嬸看見氣氛越來越沉重，那是逗趣道！
「你個促狹鬼！」三個不約而同的聲音響起，然後婆媳四人對視一眼后爆發出了笑聲。
而在外面幹活的男人們看到這溫馨的一幕，又聽著自家老娘和媳婦的笑聲也樂呵呵的笑了。
只有程鈺受傷的世界達到了，她恨恨地進了空間，發現空間又可以收割了，於是忙忙碌碌的收割分類。
「姐姐，你看，這個是你上次拿進來給我吃的果子！」當時小五和小六去山上找到了一顆桃樹，他們把果子洗了放在堂屋桌子上，程鈺趁著老太太把她抱到那裡去時快速裝了一個進來。
「哇，這咋還變異了呢？」程鈺看著眼前的桃樹，上面掛滿了又大又粉的桃子，她明明拿進來的是小小的毛桃來著，於是在心裡問道。
「姐姐，我拿空間水給澆了幾次！」小歐心虛地回道。
「小歐，你做得真棒！」程鈺誇了誇小歐，又趁機和小歐玩了玩，便想著出空間，一定要找機會上山去。
這邊，程老太太看著自家孫女，明白以她家這個小囡囡的心眼子，到最後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哄兩個男人（聽得到心聲的程父和程爺爺）一起去，那還不如一家人一起上山，到時候把她看好就行。
「花香、雲娘、盼兒（第二聲），你們去廚房準備著吃食，吃完中飯，我們一起去山上挖野菜，今年這天氣，怕是比往年的冷，讓男人們再去砍些柴回來留著！」程老太太讓三個兒媳婦去廚房做些吃的，今年雨水少，收成也不好，但是天氣卻冷得格外的早。
「好的，娘，我們現在就去！」李花香也就是程伯母說道。
「奶，娘，那個米缸里有肉肉！」程鈺的心聲在程母和程老太太的耳朵里響起。
「花香，我前面喊雲娘去割的肉放在米缸里了，你記得拿出來做了吃，秋收大家都瘦了，現在多補補！」程老太太立馬給自家孫女打掩護。
「好的，娘，我等下拿出來做了，大嫂，弟妹，走吧！」李花香拉著自家二弟妹和三弟妹就去廚房做飯了。
李花香和林盼兒哪能不知道這又是不能說的秘密呢，只是又有好吃的了，而且還是自家小侄女心疼她們拿出來，至於從哪裡拿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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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小侄女拿出來的，都是好的，不傷害小侄女就行！不過娘都不管，應該是傷不到小囡囡的。
程家這邊和和美美的，劉家就不好過了，劉家媳婦剛剛從山上背了一捆柴回來就聽見她那不成器的六女兒在那裡哇哇大哭。
她立馬抄起根棍子就往大女兒身上打：「連老六都看不好，你能做什麼事！」，只見劉家大女兒本來應該是十五六歲的大姑娘，卻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像個十二三歲的姑娘。
聽見門內發出的各種哭聲，程家一大家子人路過，然後說了一句，造孽啊！女兒兒子不一樣嗎？
有女兒更貼心呢，這劉家遲早要遭報應的！（哈哈哈，原本不是讓小程鈺當女主對照組嗎？這樣對照可還行！）
程家一家開開心心的往山上去了，小程鈺被背在程父（程尚）身上，咿咿呀呀的，小胖手臂左搖右晃的，讓程家人看了心軟軟的。
小八也被放在程三叔（程天）身邊拉著，程老太太婆媳四人背著背簍，一路說說笑笑，程家其它人也是人均一個背簍，小孩背著程老爺子給他們做的小背簍，手拉著手連成一串的上坡。
劉老太婆就是這時候下的山，看著程家那一大家子歡歡樂樂的，程家那堆小子摘了野花就往程小九身上湊，惡狠狠地瞪了一眼。
「程姐姐，這是要上山啊！」劉老太婆硬生生擠出來個笑臉和程老太太打招呼。
「是啊，我們家小九在家裡待不住，我們就帶著上山一起撿點柴了。」程老太太樂呵呵的回道。
「哎呀，一個賠錢貨而已，你們養大了也是別人家的！」劉老太婆翻了個白眼！
「哎呀，嬸子，這就是你不對了，女兒兒子不都是寶嗎？
你看我們家小八淘成那樣，我就稀罕我們小九呢，還得虧我這二嫂給我們生了個小乖乖呢！」林盼兒指了指在地上滾得髒兮兮的兒子，再指了指程尚背上的小九，那笑臉要多燦爛有多燦爛。
「是啊，嬸子，你別說，看著一串蘿蔔頭，我腦殼暈，就是我們家這小九一天和我們咿咿呀呀我都覺得開心！」李花香指了指前面連成一串的兒子/侄兒子說道。
這重男輕女的老太婆，怕是不知道他們程家什麼不多，就兒子多！讓她嘴賤，還敢話里話外嫌棄她家囡囡，就故意讓她看，讓她眼紅！
「哎呀，大嫂，弟妹別說了，人劉嬸子家有六個閨女，你們炫耀個啥勁啊！人想要孫子她也有不起啊……」趙雲娘是懂殺人誅心的，立馬回懟道。
「你……你們程家人欺人太甚！」劉老太婆氣呼呼地喊出來。
「哎呀…劉老婆子，你稀罕孫子是你的事情，我們寵小九是我們的事，以後少不乾不淨的！下次我再聽到你罵我家小囡囡，我就不客氣了！」程老太太也沉下來臉來，對劉老太婆說起重話。
劉老太婆氣呼呼地下了山，回到家又把氣全撒在兒媳婦身上，都是這不下蛋的母雞，有不起一個孫子，不然她至於會被程家那個老不死的欺負嗎！
而山上，程老太太看著這三個兒媳婦，哎呀，越來越對她味了怎麼辦呢？寵著唄，和小九一起寵！
程鈺在程尚的背上也發出一聲感嘆：好喜歡奶奶、大伯母、娘親和三嬸嬸呀，好喜歡程家啊，歷經兩世她終於有家了。
雖然前世師父師娘對她很好，但是他們也有自己的家，所以沒有那種歸屬感，現在她有一種自己有家的感動。
眾人一直往山上走，程老太太就聽見自家孫女對著一堆刺流口水「奶，奶，這是栗子，煮出來可好吃了！」。
於是程家在老太太的指揮下，大人用棍子扒開把板栗從外殼剝了出來，幾個小子就立馬剝開來吃，只要奶說的可以吃，那就試一試，結果一試愛上了。
程老太太看著孫子們的舉動，立馬說道「孩子們，煮熟了更好吃，快撿起來！」
幾個孩子立馬就把剝出來的板栗撿到背簍里，程家大人立馬找來棍子之類的，敲敲打打，女人就用小棍子扒拉開來。
不一會兒在眾人的配合下，便撿了滿滿三背簍。
於是女人們又開始挖起了野菜，孩子們繼續撿著板栗，程父見大家都在這裡，不危險就把小程鈺放在樹下的一個竹筐里，和程錦、程天二人便把板栗送回家去了。
小程鈺咿咿呀呀的，故意伸出手來扒拉草玩，自己也玩得呵了呵了的，小八也學著妹妹在那裡扒拉野花，不一會兒，竹筐里全是小八給妹妹弄的野花。
小八的手指著妹妹，嘴裡嘟囔著：「花，花，給花姑娘！」眾人一聽這話，都不由自主地將目光投向了他所指的方向，隨後爆發出一陣陣爽朗的笑聲。
原來，他們看到了程鈺手中的竹筐，裡面裝滿了各種各樣、五彩斑斕的花朵，而筐子外面也點綴著許多鮮花。
程鈺則一臉無奈和生無可戀地看著大家，她那可愛的表情讓大家笑得更加歡快了。
就在這時，小歐那咋咋呼呼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姐姐，姐姐，你手邊那個結紅色果果的是人蔘，快快，把它送進來！」
程鈺順著小歐的指示看去，果然發現了一棵結滿紅色果實的植物，長得很像人蔘，但是因為在樹下，所以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這也就便宜了程鈺。
於是，她伸出手去試圖抓住那顆人蔘，但由於距離較遠，她不得不努力伸手才能夠到。抓到人蔘葉子后，趁大家不注意，程鈺悄悄地將人蔘送進了空間之中。
這一切發生得如此迅速，以至於沒有人察覺到她的小動作。接著，她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程家在運回幾次板栗后，便又帶著程鈺一起進到更深處，程鈺依舊被放在竹筐里坐著，後面墊了軟軟的褥子，她歪著頭看著奶奶和大伯母她們四人挖野菜，爺爺和爹他們砍柴，還有幾個哥哥在撿小干樹枝……
陽光透過樹梢照在她臉上，她放鬆了警惕在心裡說了一句「這輩子，她有家人，有很好的家人真好啊！」
程老太太：小囡囡以前沒有家人？
程老爺子：乖孫女以前過得什麼日子？
程尚：以前乖女沒體驗過的寵愛，我給…
趙雲娘：乖乖上輩子沒有家人？那這輩子多疼疼她……
「呀！」
「哎呀，快看…～」就在
四人思緒萬千，突然被驚呼聲給拉回現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