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程家人的變化

「唉，好想上山啊。」程鈺坐在小搖籃里，百無聊賴地望著天空，眼神空洞洞的，彷彿能透過那片蔚藍看到山上的景象。

她心裡默默念叨著：「要是現在就能上山就好了……」

時光荏苒，距程家人集體上山撿栗子已過了四個多月，現在已經是次年二月份了，冬天已經不知不覺地溜走了，春天帶著生機與希望悄然降臨，但此時天氣依舊還是很涼。

此時，程家正處於一片忙碌之中——春耕時節到了。

程家除了在外押鏢的程大哥、年紀尚小的程小八、尚未滿周歲的程鈺之外，其他人都下地耕田播種去了。而程老太太則留在家裡照顧這兩個孩子，並負責家務。此刻，她正在廚房裡忙碌地準備午飯。

程小八充滿活力地在屋子裡追逐著小雞，這些小雞是程家從山上撿回的野雞蛋孵化出來的，如今已經長到半大。

程小八對這些可愛的小動物充滿了好奇，樂此不疲地與它們玩耍，程老太太樂呵呵地看著兄妹二人，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

時光荏苒，程鈺已經十個月大了，學會了走路，小胳膊小腿也有勁兒了，能自己扶著牆走到門口。

此刻她坐在程老爺子給她特地做的小床上，往地上扔稻穀，把雞都引到她這裡來。別看她不會說話，但程家人心裡明白這小妮子精著呢！

程鈺每天都要進空間玩一會兒，把裡面的東西往外拿出來給程家人補身體，空間里的農作物也收了一茬又一茬，她不進去的時候小歐把空間里的農作物照顧得很好，此刻她的倉庫里堆滿了糧。

而她拿出來的都是廚房裡已經處理好的那些食材，廚房裡的物資會自動補充，所以她根本就不擔心物資會短缺。

她發現程家人可能是以前人口太多，吃得不好，身體有些虧空，於是偷偷地往外拿了很多肉和米面出來，時不時地偷偷往水缸里加靈泉水。

這樣一來，程家人的身體越來越好，這讓程鈺很開心。

程鈺注意到程家人對家裡突然多出來的雞蛋、肉類或魚類等食物，表現出一種「看破不說破」的態度。

他們從不追問這些食物的來源，彷彿心照不宣，程家人這種做法讓程鈺感到安心。

此刻，程老太太正在蒸大白饅頭，面是昨晚三個兒媳婦發的。她一邊做著早飯，一邊想著要不要給幾個孩子煮個雞蛋吃。

在程鈺可以吃輔食后，程家人便開始去城裡換/買精糧或者是白面回來給小程鈺吃。程鈺才想起來她忘記她雖然不吃米面，但是她可以拿出來給家人吃啊。

於是在奶奶背著自己到廚房時，便偷偷地把精糧加滿，白面加滿（空間廚房裡有）。

原本程老太太也捨不得，但是在程鈺日復一日的心聲洗腦中，她大方了！是的，自春耕以來，老太太就開始蒸大白饅頭，吃肉，吃細糧，營養得跟上。

雖然看著米缸里的米在不斷減少，但是看著家人越來越健康的臉色，老太太滿足了。

在這個時代，糧食可是最重要的東西之一，像程家人這樣人口多，勞動力不算太多的能吃飽飯已經很不錯了。

而程家現在卻因為程鈺的投喂，可以經常吃到各種精糧和白面，還有肉和雞蛋，這讓他們感到無比幸福和滿足。

自春耕以來，每天清晨，當陽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程鈺都會被一股濃濃的面香喚醒。

那是奶奶和自家娘親/伯母/嬸娘親手做的大白饅頭，熱氣騰騰、鬆軟可口。每一口都帶著淡淡的甜味，讓人回味無窮，而程家婆媳幾人會做成小一些的白饅頭，專門給程鈺以及幾個小子吃。

除了大白饅頭，還有香噴噴的肉。程老太太會留出一部分肉來，故意燉的軟爛，給自家小囡囡吃，順便還有程小八。

那鮮嫩多汁的肉泥，光是聞著都香迷糊了，讓人慾罷不能。把那白饅頭放在肉泥里，饅頭沾滿肉湯，簡直是人間美味。

程老太太把饅頭蒸上后，就看見自家小囡囡坐在小床上，樂呵呵地看著程小八追雞趕鴨。

那小模樣讓人百看不膩，白嫩嫩的小臉正咧著嘴，露出了四顆牙（才長了四顆牙），穿著紅色的小襖子，手臂也跟著左搖右晃的，別提有多可愛了。

此時程小八聽著妹妹的笑聲滿足極了，跑得更加歡實了。

然後樂極生悲「吧唧」摔在了一泡雞屎上，懵了，他是該哭還是該嚎？還是又哭又嚎？

而林盼兒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兒子這呆樣，然後又看見努力憋笑的奶孫兩個（老太太和程鈺）。

李花香和趙雲娘看著堵在門口的自家弟妹，立馬就探出頭去看。

只見他們家的那傻小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嘴角沾著東西，像是雞屎，那表情委屈得要哭不哭的，獃獃愣愣地。而

自家婆婆和自家小閨女看熱鬧不嫌事大，竟然在旁邊憋著笑。

老太太看著程小八開始嚎起來了，就趕緊憋著笑，上前將程小八抱起來。一邊拍打著他身上的灰塵，一邊安慰道：「哎喲，我的乖孫啊，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有沒有傷到哪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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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摔疼了，這小子早就先嚎起來，哪裡還有時間想鬼主意。

程小八被奶奶抱起來后，終於回過神來，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雷聲大雨點小，只嚎沒有L眼淚就是了。

他指著自己的嘴巴，含糊不清地說道：「奶奶，我吃了雞屎！」

程家妯娌三人一聽，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就連小程鈺都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程老太太更是笑得前仰後合，差點沒喘過氣來，她邊笑邊說：「哎呀，我的乖孫啊，你可真是太逗了！誰讓你跑得那麼快呢？」

程小八看著大家都在笑話他，哭得更厲害了，他覺得自己好委屈，明明是想逗妹妹開心，結果卻弄成這樣。

他一邊哭一邊用抹了泥巴的手擦眼淚，結果越擦越多，臉上沾滿了淚水和泥土，不一會兒又把自己弄得滿臉花，活脫脫一個小花貓，讓眾人又是一陣笑。

程鈺一下子坐到小床上偷笑，那小模樣讓程家妯娌三個愛到不行，直接忽視了地上那個小哭包。

李花香本來笑眯眯地看著自家侄女的，結果一低頭就看見侄兒可憐兮兮的樣子，心軟得伸手就把他抱了起來，然後瞪了一眼正在一旁指著兒子樂不可支的三弟媳，這當娘的可真心大。

然後細心地幫程小八擦掉臉上的泥巴以及…嘴角的雞屎，並安慰道：「好了好了，小八別哭了，我們都知道你想逗妹妹開心，不過以後要跑慢一些哦，不然摔倒了會疼疼的。」

程小八聽見大伯母溫柔地安慰后，他那受傷自尊心好像不疼了，於是便不嚎了。

「小八，雞屎是什麼味道啊？」林盼兒看著自家兒子又恢復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探過頭來問了一句。

「哇……」程小八剛死去的記憶又襲擊了他，然後發出了鬼哭狼嚎的聲音。

「自己惹哭自己哄！」李花香氣呼呼地看著自家三弟妹，這不靠譜的娘啊！立馬把懷裡的小八塞回林盼兒的懷裡。

這時，廚房裡傳來了陣陣香氣，原來是饅頭蒸熟了。

李花香和趙雲娘被程老太太的細心和體貼深深打動，眼眶濕潤，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她們深知，自從嫁入程家以來，程老太太一直待她們如親女兒般，如今即使家中有兩個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顧，程老太太依然將廚房打理得井井有條，甚至連食材都已準備妥當，這無疑大大減輕了她們做飯的負擔。

妯娌二人相視一笑，隨即默契地開始動手做午飯。她們分工明確，一個切菜，一個炒菜，廚房裡瀰漫著誘人的香氣。沒過多久，林盼兒也走進廚房，乖巧地坐在灶前，幫忙燒火。一時間，廚房裡充滿了歡聲笑語，讓人感到無比溫馨。

正當一家人沉浸在歡樂氛圍時，程家的男人們結束了一天的勞作，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

他們一走到巷子口，便聞到一股濃郁的肉香，不禁精神一振。

而隔壁的程盼娣一家則嫉妒得咬牙切齒，心中滿是怨恨。

「鐵林哥，還是你們會過日子啊，今天嫂子肯定又給你們燉肉吃了！」程盼娣的丈夫是程老爺子的堂弟，此時兩家人正往回走，就聞見了這霸道的肉香。

程鐵林聽到這話，心裡一緊，這不是明擺著嫉妒他家日子過得好嗎？

他連忙解釋道：「唉呀，哪是給我們吃的啊，肯定是瀟哥兒心疼弟弟妹妹又帶肉回來給他們吃了。」

程老爺子知道太過高調會引來大家的紅眼，只能把這事推給大孫子，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家大孫子是押鏢的。

程鐵林的兒子程天也趕忙附和：「是啊，我大侄兒每次押鏢回來都會帶很多好吃的給他弟弟妹妹們。」

程鐵子聽了，心中更加不爽了，臉上笑眯眯，心裡mmp。

程錦立馬接話說道：「哎呀，堂叔，我這大兒子有心了，你也知道我們家小八早產，身體弱，小九又是長身體的時候，我娘又疼她，肯定是要給他們吃點好的。」

程鐵林和程天父子倆對視一眼，明白這是程鐵林在暗示他們快賣慘，免得話傳到別人耳朵里招人嫉妒。

於是，程老爺子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唉，沒辦法啊，誰讓我們家孩子多呢，要是條件好都給我們家小子吃上肉就好了」

這時，程鐵子氣呼呼地說「小九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一個賠錢……」，看著程家人的臉色越來越沉，程鐵子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便趕緊找個借口想跑：「哎呀，我也要回家吃飯了，老哥回見啊！」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留下程老爺子和程天父子倆一臉陰沉地站在原地，丫頭片子？賠錢貨？

「鐵子，對孫女好一些，我們的好日子都是我家幾個孫子和小囡囡給我們帶來的！」程老爺子也不會讓程鐵子好過，立馬說道。

程鐵子聽了這話，有些不服氣地嘟囔道：「哼，她不就是個丫頭片子嘛，能有什麼出息……」話雖如此，但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程家人。這一看，他不禁愣住了——短短時間內，程家裡裡外外似乎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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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幾個孫子，原本瘦小的小二到小七如今個頭猛躥，已經比以前高了不少，身子骨看著也壯碩了不少；

而程家的三個老小子更是變得壯實了許多，一個個都長胖了一圈；就連程老爺子本人，也顯得精神矍鑠，彷彿年輕了十歲。

看到這些變化，程鐵子心中不禁泛起一絲疑惑和好奇。

難道說，寵孫女真的會帶來福氣嗎？不不不，怎麼可能？肯定是巧合而已。

他暗暗告訴自己不能被這種想法帶偏，孫子才是家中之寶，只有傻子才會去寵愛那些賠錢貨。想到這裡，他的眼神又堅定起來，快步往家裡走去。

程鐵子一進家就聽到自家孫子那鬼哭狼嚎的聲音：「肉，我要吃肉！」這還不算完，更可怕的是，四個孫子一起哭，那哭聲此起彼伏，震耳欲聾。程鐵子心疼得快要窒息了，連忙衝進屋子。

一進去，他就看到大孫女程春花正在一旁燒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過去：「你看不到嗎？你弟弟哭成這樣，不知道幫你奶哄一哄？真是賠錢貨！」

程春花被打得眼冒金星，但還是強忍著淚水，趕緊站了起來，跑去抱起在地上撒潑打滾的弟弟程金寶。程金寶卻毫不領情，用力推開她，嘴裡還嘟囔著：「賠錢貨，不要你抱，不要你抱！」

程鐵子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禁湧起一股疑惑。他想起了程鐵林曾經跟他說過的話，讓他對孫女好一些。可是，眼前的情景讓他開始懷疑，對孫女好是否真的能夠帶來更好的生活呢？

......

程家人回到家后，立刻關緊大門，生怕別人看到他們家的伙食，遭人妒忌。

程老太太拿出一個大木盆，將燉菜全部打了出來，小心翼翼地端到大樹下的桌子上。

幾個妯娌也紛紛將饅頭端上桌，小八和程鈺則被安排坐在他們自己的小桌子旁。

「洗手吃飯啦！」飯前洗手還是程鈺一直在程老太太和程老爺子耳邊不停洗腦，程家人才養成的習慣。

程家人美美地吃了一頓，程鈺則在心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要是有土豆就好了，到時候肉汁滲進土豆里，然後一嘴下去又軟又糯，滿足。」

程老太太和程老爺子、程尚趙雲娘聽著程鈺的心聲，也咽了咽口水，土豆？什麼東西，以後遇到了一定要好好嘗嘗。

吃完午飯林盼兒就把自家兒子乾的蠢事又說了一次，然後大家哄堂大笑，引得程小八又哭了一次，最後還是程老太太做樣子輕輕打了一下林盼兒，小八才不哭的。

眾人休息了一下，然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下午還要播種，過兩天要下雨了，得在下雨前把種子都種下去，所以得加快速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