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場春雨貴如油

春天就這樣悄悄的來了，程家人在舉全家之力后，終於在第一場春雨之前把所有的水稻種子都撒在育苗田裡了。

程家人還把所有水田都犁了兩三道，還加固了田埂，好蓄水養田。（在這裡程家人是種的水稻哈）

「真好呀，這日子過的真安逸啊。」程老爺子看著屋外淅淅瀝瀝的小雨感嘆道。

這是今年的第一場春雨，到今天已經下了四天了，這春雨貴如油啊，今年的雨水來的真好，收成一定好。

看看在堂屋招貓逗狗的程小八，真是狗都嫌的年紀啊，頭大！再看看扶著小床練習走路的小囡囡，怎麼看怎麼可愛。

站在在堂屋門口桌前給幾個小弟啟蒙的程小二，以及湊在一本書前和二哥一起認字的程小五、程小六程小七，以及坐在一旁讀書練字的程小三和程小四，老爺子內心那叫一個滿足。

廚房裡程老太太正在帶著三個兒媳婦炸肉丸子和油炸肉，這還是程鈺從空間里拿出來的肉沫和五花肉。

平時程家人根本不敢這樣明目張胆的拿出來炸，先不說那肉，就看看這一大鍋油，在這個糧食短缺的時代，讓人看見那是給家裡招禍的。

也就是看下雨了才敢拿出來，雨水形成隔離圈，沖淡了肉的香味。

不然以這肉丸子和這油炸肉霸道的味道，在這個糧食短缺的年代，怕是整個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們老程家日子過得有多好了，到時候怕招人眼紅引來禍端。

「花香、雲娘、盼兒，你們等會讓老大他們送點去隔壁村子你們娘家，給他們也加個菜！」程老太太對三個兒媳婦說道，然後拿出三個大海碗，分了三份差不多份量的肉出來。

程鈺是為了春耕讓大家吃好點才，拿出了很多肉，炸了滿滿一大盆油炸肉，怕有二十多斤肉來著，再加上一大盆肉丸子……

這肉丸子和油炸肉泡在豬油里不會壞，到時候大家都忙著插秧，從油里撈出來放鍋里一煮加點菜就可以吃了，既方便又有營養。

「好的，謝謝娘！」李花香和趙雲娘高興地應了聲。

當初他們程家人小子還小的時候，人口太多，糧食不夠吃，還是李家和趙家拿了口糧救濟他們，這才挺過來的。

「娘，我的那份給囡囡煮了，不給林家那幾個狼心狗肺的吃。」林盼兒看著海碗里的肉說道。

林家與兩位妯娌家的情況不同，一家的吸血蟲。一旦被林家盯上，那是會像水蛭趴在身上吸血的，所以林盼兒決定不送回去。

程老太太看了看林盼兒，親家這是把盼兒氣狠了啊！她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林家人以後肯定會後悔的。

「娘，這小囡囡總是往外面拿東西，對她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危害啊？或者是不是她用什麼交換來的東西？」李花香作為大伯娘，看到這老多的肉，擔心地問道，能吃到肉固然很開心。

但是又擔心程鈺總是往外掏東西，對她自己會造成傷害，特別是總是憑空出現在廚房的肉，以及吃不完的精糧白面。

「是啊是啊，娘，那麼多肉和米面，是不是小囡囡用她的壽命？或是她的氣運？？」林盼兒看著老太太又分出了些白面和米出來，應該是打算讓她們送去娘家的。

林盼兒自從猜到廚房裡多出來的東西都是程鈺拿出來的，並沒有懷疑自家侄女是精怪之類的，反而擔心總是拿東西給她們會損害程鈺的壽命或者氣運。

林盼兒雖然知道自從程鈺出生后自家兒子的身體變好了，對自家兒子有好處，但是兒子哪有女兒重要啊！

（程小八：娘，你偏心…

林盼兒：滾……

程小八：好咧…）

林盼兒此話一出，立馬就被程老太太拍了一下頭，看著自家三兒媳用清澈的眼神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林老太太不好意思地咳了咳。

「代價，小囡囡肯定是付出了，雖然沒有你們說的那麼嚴重，你們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小囡囡，她讓我們都過上了好日子呢！」

程老太太早就向程鈺再三確認過，也知道這不會對程鈺造成傷害，才放心地讓她繼續往外面拿東西。

程鈺也知道滿月那天可能透支了，所以滿月後面的那幾天她一直沒有什麼精神，只想睡覺，現在的程鈺就是多大能力做多大事，拿東西出來也是適可而止。

而程老太太深知一個家要懂得付出與感恩，所以現在她必須往嚴重的說，畢竟升米恩、斗米仇。大房和三房只有懂得二房的付出，程家才會和睦。

「都怪我們沒用，還要那麼小的囡囡來操心這個家，以後我們一定會好好對待囡囡的。」李花香自責地說。

「大嫂說得對，以後囡囡就是我親閨女。」林盼兒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那麼大的力氣讓眾人看著都疼。

「其實……」趙雲娘本來想說些什麼的，卻被自家婆婆拉了拉衣袖，只得把沒說完的話咽進了肚子里。

屋后：

程進三兄弟正在努力地翻著後院的菜地，要趁著這幾天下雨得閑把後院打整出來，特別是這第一場春雨尤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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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古人言：春雨貴如油啊！

「爺爺，爹他們呢？」程鈺扶著小床走了幾圈后便好奇地看著程老爺子，用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程老爺子，並在心裡向老爺子問道。

聽到自家小囡囡軟軟糯糯的小奶音，程老爺子笑咪咪地對小程鈺說道：「你爹爹他們在後院翻地呢，囡囡想爹爹了？」看著在眼前咿咿呀呀的小孫女，那白白胖胖的笑臉，程老爺子心都要化了。

「爺爺，囡囡想爹爹，要去找他們！」程鈺可恥地裝可愛了，別說，雖然可恥但還挺好用的。

（聽不見程鈺心聲的幾個程家小子好奇地看著妹妹在那裡手舞足蹈的和自家爺爺咿咿呀呀。看著看著就笑了，妹妹此刻像個小將軍似的正和爺爺談判呢）

「囡囡啊，不是爺爺不帶你去，而是你奶奶她不給你去啊」說完程老爺子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

「好爺爺，囡囡最最最愛你了，我們不和奶奶說，你就帶我去看爹爹和大伯他們嘛，你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爺爺了。」

程老爺子滿足地聽著自家小孫女對他撒嬌，看著程小八朝他們走過來，程老爺子立馬抱起程鈺，對程小二說道：「妹妹要上茅房，我帶妹妹去茅房，你們看好小八哈」。

程小八這小祖宗要是跟著去，那就得驚動全家人。

程老爺子出了堂屋后，就帶著程鈺就去雜物間拿著蓑衣進了後院門。

程小八看著眼前正在齊聲誦讀的哥哥們，又看看廚房裡歡聲笑語的奶奶、娘親…又想到單獨帶著妹妹去後院的爺爺。

爺爺偏心，後院是吧？他知道地方，不帶他，他就自己去！

廚房的歡聲笑語和這邊朗朗的讀書聲，掩蓋了程小八那重重的腳步聲。

程小八進了雜物房后，心滿意足地戴起一頂草帽就跟上程老爺子的步伐進了後院。

而後院這邊，程老爺子帶著程鈺進來后，幾個男人就圍了上來。

「爹，你不怕我娘收拾你？」程錦指了指躲在蓑衣里，只冒了一個頭，此時正用一雙圓溜溜大眼睛看著他們的程鈺。

這可是他老娘的寶貝啊，老爹膽子夠大，竟然把她給偷出來了。

「你們在後院見過囡囡嗎？沒有吧！我只是帶她來如廁而已！」程老爺子理直氣壯地說道，他不說兒子們不說，老婆子就不知道他把囡囡帶出來了。

父子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確定他/他們沒見過兒子/父親。

「要，要」程鈺看著後院著一畝三分地，她可恥地心動了。

程鈺看看父子四人，立馬從蓑衣里伸出胖呼呼的小手指了指面前的這一隴，開口向程家父子四人要地。

沒辦法，程家人太多了，現在還有七個哥哥要養，二三四都還在私塾上學，還有四五六也馬上可以入學了。

家裡產的糧食只能確保程家人餓不死，所以程鈺打算讓程家人種一些不一樣的，比如：玉米、紅薯、還有各種佐料，獨家經營才可以賺大錢了。

「小歐，現在空間里有多少糧食和積分了？」程鈺趁著程家父子商量分哪塊地給她的時間，問起小歐。

「姐姐，糧食應該有四十石，水稻和辣椒又收了好幾茬了。

積分就是你原來兌換的那些，扣除你用來買糧種和升級的六萬，以及購買糧種的一萬和嘔吐丸的積分一千，現在還有七千多的積分。

而且我們空間里還有很多東西，什麼辣椒啊，花椒啊，現在都堆滿倉庫了…」小歐歡快地地一直播報空間數據。

當然，小太陽鸚鵡的聲音是真的不好聽，嘎嘎嘎的，像一隻被捏著脖子眼的鴨子。

「小歐，下一批辣椒和花椒就直接換成積分吧，你現在幫我看看玉米種子、土豆種子和紅薯種子分別需要多少積分才可以兌換？」程鈺看到自己的積分還挺多的，立馬對小歐說道。

「姐姐，玉米種子需要550積分一公斤，土豆種子需要600積分一公斤，紅薯藤只需要50積分！」小歐調出面板，立馬把數據報給了程鈺。

「嗯？為什麼相差那麼大？」程鈺看到紅薯藤和玉米土豆的差距，立馬問道。

「姐姐，我跟你說哦，這個朝代和原來我們在的那裡不一樣，紅薯藤在一年前被一個姓鄭的官員從番外引進了，雖然沒有普及到這裡，但是它是這個時代有的所以便宜…我和你說，這姓鄭的官員以一個庶子身份爬到現在這個位置……」小歐很激動地繞來繞去，嘎嘎嘎地像三千個鴨子圍著程鈺轉來轉去的。

「小歐，給我兌一公斤玉米種子，一公斤土豆子，再給我來兩公斤紅薯藤！有沒有還沒摘下玉米粒的老玉米也給我來一個。」程鈺特地要了個老玉米。

玉米種子和土豆子可以先放在倉庫里，找個合適的機會拿出來，老玉米和土豆到時候上山讓程家人去撿，種子就能光明正大地在眾人面前出現了。

紅薯藤就種在這裡，到時候可以教奶奶她們做紅薯干，雖然步驟麻煩了些，但是成本不高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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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好了，我和你說那個鄭大人……」被程鈺打斷了以後，它總想給程鈺繼續科普，畢竟這個人和趙家（程鈺她娘娘家）有關。

「小歐，空間里有沒有讓聲音變得好聽的藥丸或者藥水啊？」程鈺笑嘻嘻地問。

「有藥水，姐姐，你要買嗎？」小歐天真地回答道。

「小歐，姐請客，你隨便喝，姐的積分你隨便用！」程鈺豪氣地說。

「啊，姐姐你竟然嫌棄我！我再也不理你了！」然後用力撲騰翅膀，任由程鈺怎麼叫都不應了。

程鈺雙手一攤，得，惹生氣了。

這邊，程家父子四人看了看程鈺指的那一小塊地，計劃了一下，剩下的地產出的蔬菜應該夠他們一家人吃了，就答應了程鈺的要求。

程老爺子和程尚對自家孫女/女兒那是相當有信心，程鈺肯定有大動作，而且是給他們驚喜的那種，所以他們舉雙手雙腳支持。

程錦和程天則是計算好剩下的地產出的蔬菜，就算程鈺要的那塊地沒有產出也足夠一家人吃了，只要程鈺開心，就比什麼都值得。

「地！地！窩的！」程鈺高興地指著自己面前的這一隴地，然後打開肉嘟嘟地手臂，逐漸收攏，逗的程家父子四人笑呵呵的。

（看吧，賣萌可恥，但是賣萌好用！）

「小九，你剛才是要地還是要弟弟啊？」程老爺子看著這萌嘟嘟的小孫女便故意逗她。

「地，窩，地！壞！」程鈺在心裡補充了全部的話「要地，地是我的！爺爺壞，不和爺爺玩了！」然後立馬在程老爺子的懷裡動來動去的，想下來。

這話一出，老爺子的表情就綳不住了，立馬對程鈺諂媚道：「你的，你的，你們三個里記得好好幫囡囡翻一下這塊地！」然後就發現程鈺不扭動了，才心滿意足地抱著她。

程家三兄弟：沒眼看！

「我也要地！要弟弟！」眾人背後傳來稚嫩的聲音，父子幾人僵硬地轉過頭去，完犢子了，小祖宗來了！

只見程小八一手扶著草帽，在菜地邊上的那個蓄水坑裡跳來跳去，那泥漿水弄得全身都是，還有一些飛到他臉上，然後他胡亂一抹，得，小花貓問世了。

程天看著自家兒子，眼角一抽一抽的，正想上前抱起他，就看見自家兒子又用力跳了起來。

程家三兄弟慶幸當時嫌這小塘子水臟，把水都排了，不然這後果…

「爹，我要地，要弟弟！」程小八那大嗓門喊出來的要弟弟，震得程天腦殼疼，特別是想到屋子裡那一串小子們，頭更疼了。

「小八，你要地幹什麼？」程錦看著活潑可愛的小泥人，樂呵呵地問道。

「種糧食…」程小八驕傲地挺著小胸脯說道，他可是見過他娘種糧食，那手一揮……

「小八，那你知道什麼時候種糧食嗎？」程尚又樂呵呵地問道。

「知道啊，春天種！」程小八那傲嬌的小模樣惹得眾人又笑了起來。

「那你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嗎？」程天看著自家兒子，立馬逗弄道。

「夏天！」程小八說得斬釘截鐵的，惹得大家更樂呵了。

程小八一跳一跳的，那泥水啪啪啪地向四處飛濺！

「那現在不可以種糧食，你要地去幹什麼？」程天又趁機問他兒子。

「秋天種！」程小八已讀亂回，只有泥水被踩得四處飛濺。

程小八這四季不分，又理直氣壯的樣子，讓程家父子四人都笑了起來。

看著程小八玩得很開心，大家都沒有打斷他，直到……

「程鐵林！程錦！程尚！程天！你們是不是皮痒痒了！」一聲怒吼從院門口傳來。

「哦豁，我爺玩脫了！」

「遭了，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