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怕匆匆、不肯寄與誤后約
鄭長憶的眼中充滿了痛苦與混亂,他看著嚴孤山,這個前世曾親眼目睹他慘死的人。那些記憶,那些痛苦,如潮水般湧來,令他無法承受。
「滾出去!」鄭長憶的聲音沙啞而低沉,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絕。
嚴孤山愣住了,他沒想到鄭長憶會如此反應,他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擔憂。但面對鄭長憶的痛苦,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留在此處。
「鄭大人,孤山無意打擾,你好好休息。」嚴孤山緩緩站起身,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他退出了房間,輕輕關上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鄭長憶一個人,他緊緊抱住自己的雙膝,將頭深深埋入其中,試圖阻止那些不斷湧現的噩夢。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汗水與淚水交織在一起,濕潤了他的衣襟。
門外,嚴孤山並沒有離開,他站在門外,心如刀絞。他不知道鄭長憶究竟夢到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只能靜靜地守候,希望鄭長憶能夠從夢魘中掙脫出來。
鄭長憶的呼吸逐漸急促,他的心跳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每一次跳動都似乎在提醒他那些不願回首的過往。他閉上雙眼,但那些血腥的場景仍舊在眼前揮之不去。
門外,嚴孤山靜靜地站立,他能感受到房內鄭長憶的痛苦。嚴孤山深吸一口氣,決定再次敲門,輕聲說道:「鄭大人,孤山在這裡,如果你需要幫助,隨時告訴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鄭長憶的呼吸慢慢平復,他的顫抖也漸漸停止。他抬起頭,抹去臉上的汗水和淚水,眼中重新燃起了堅定的光芒。
終於,他站起身,緩緩走向門口,打開了房門。嚴孤山見狀,立刻迎上前去:「鄭大人,你好些了嗎?」
鄭長憶點了點頭,他的聲音仍然有些沙啞:「太子殿下,長憶失態了。感謝您的關心。」
嚴孤山微微一笑,他能感受到鄭長憶的變化:「無妨,孤山明白。如果鄭大人願意,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好好談談。」
鄭長憶沉思片刻,然後回答:「好,明日此時,我們再在此地相見。」
夜幕低垂,鄭長憶的府邸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他穿戴整齊,一襲深色官袍襯得他愈發清瘦,獨自坐在待客廳內,等待著嚴孤山的到來。廳內的蠟燭靜靜地燃燒,火光映照著他略顯期待的面容。
然而,隨著夜色深沉,嚴孤山並未如約而至。鄭長憶的心中漸漸湧起了不安。他派出心腹之人前往東宮打聽消息,回報卻稱東宮那邊並沒有什麼異常,看守鬆散,按理說嚴孤山是能夠出來的。
這一消息讓鄭長憶更加困惑,他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疑惑。「東宮並無異常,看守也不嚴,太子殿下為何不出來?」他自言自語,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解。
鄭長憶站起身,在廳內來回踱步,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面上,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他的目光深邃,似乎想要穿透這深沉的夜色,尋找答案。
憂思重重的鄭長憶最終回到自己的卧室,坐在床邊,心中仍舊盤旋著嚴孤山失約的原因。他的眼神在燭光中顯得迷離,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床沿,發出輕微的聲響。
「難道是嚴孤山有其他的計劃?或是他並不像表面上那樣需要我的幫助?」鄭長憶低聲自語,每一個念頭都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鄭長憶感到身心俱疲。他趴在桌子上,試圖整理自己的思緒,卻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在夢中,他又回到了前世的東宮,看到了嚴孤山那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他們曾是盟友,共同商討國事,然而轉眼間,一切又變得支離破碎,嚴孤山的背叛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他的心臟。
鄭長憶在夢中驚醒,猛地坐起身,額頭上布滿了冷汗。他環顧四周,確認自己仍在自己的卧室,這才稍稍安心。窗外的月光已經移位,顯示已是深夜。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窗戶,讓夜晚的涼風拂面而來。月光下,鄭長憶的面容顯得格外蒼白,眼中卻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一連幾日,東宮那邊什麼消息也沒有傳出來,彷彿一座沉默的孤島,與外界隔絕。鄭長憶的心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愈發沉重。他每日派人前去打探,卻總是得到同樣的回答——東宮平靜無波,嚴孤山深居簡出。
鄭長憶在府中來回踱步,心中的不安如同野草般瘋長。他知道,這種異常的沉默背後,往往隱藏著更大的風暴。他必須做些什麼,不能再這樣被動等待。
「大人,東宮那邊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家僕又一次回來報告,語氣中帶著無奈。
鄭長憶擺了擺手,示意家僕退下。他獨自一人留在書房,四周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籍,但此刻他卻無心翻閱。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嚴孤山究竟在策劃什麼?為何連一絲風聲都不露?
他走到窗前,推開窗戶,讓清新的空氣流入屋內。夜空中的星星閃爍,似乎在訴說著宇宙間永恆的秘密。鄭長憶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自己的心情。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鄭長憶自言自語。
接下來的幾天里,鄭長憶開始秘密行動。他通過自己的渠道,向宮中其他勢力伸出觸角,試圖從其他角度了解東宮的動向。同時,他也在朝堂上更加積極地展示自己的能力,以贏得更多的支持和信任。
然而,就在鄭長憶積極布局的同時,東宮中卻發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一名宮女在夜間突然失蹤,次日清晨,她的屍體被發現在宮中的一處偏僻角落。這件事雖然被宮中嚴密封鎖,但消息還是不脛而走,傳到了鄭長憶的耳中。
「宮女死亡?」鄭長憶聽到這個消息,心中一驚,「這是否與嚴孤山有關?東宮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東宮之中,一名宮女的死亡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層層漣漪。這名宮女,原是皇后的親侄女,皇后出於鞏固勢力的考慮,特意將她安排在太子嚴孤山身邊,以侍妾的身份,實則作為自己的眼線。
太子嚴孤山,作為先皇后的兒子,在宮中的地位本就微妙。他天性不近女色,對這位侍妾始終保持著冷淡的態度。侍妾在東宮的日子並不好過,皇后的不滿和太子的冷漠,讓她的處境愈發艱難。
鄭長憶在府中得知這一消息,心中立刻明白,這絕非一個簡單的事件。他知道,皇后一黨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而嚴孤山的地位也將因此受到極大的挑戰。
「大人,東宮那邊傳來消息,皇后的侄女,突然暴斃了。」家僕向鄭長憶彙報著最新的消息。
鄭長憶的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此事非同小可,這背後必有蹊蹺。」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外面的世界。這個宮女的死,也可能是一場更大規模鬥爭的導火索。
「立刻去查,宮女死亡的具體情況,以及宮中各方勢力的反應。」鄭長憶命令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緊迫感。
家僕領命而去,鄭長憶則回到書桌前提筆疾書,開始撰寫密信給宮中的盟友,請求他們提供更多的信息。他知道,自己必須儘快了解事件的真相,以便制定應對策略。
與此同時,東宮中的氣氛也變得緊張。嚴孤山面對宮女的死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知道,這不僅僅是一個宮女的死亡,更是皇后對他的一次嚴重警告。
「殿下,此事必須妥善處理,否則皇后那邊不會放過我們。」一名謀士對嚴孤山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憂慮。
嚴孤山點了點頭,他的目光堅定:「我知道,但我不會讓無辜之人白白犧牲。必須查明真相,給皇后一個交代。」
他決定親自調查宮女的死因,同時也要加強對東宮的控制,防止皇后的勢力進一步滲透。
在皇后的宮殿中,皇后正與她的親信密謀著下一步的行動。
「皇後娘娘,我們是否應該藉此機會,向太子發難?」一名親信小心翼翼地問道。
皇后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的光芒:「那小子和從前不一樣了,咱們得換個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