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前世仇,今日了
只見三人走進小店,走在中間的是個濃眉大眼的壯年男子,背著一張黑sè長弓和箭筒,腹間還掛著一隻匕首。左邊的男子手持獵刀眼睛小小的透出一股狡猾勁,右邊則是個有些娘的俊俏男子。
「來來來,裡邊請裡邊請,我道是誰呢,原來是村長家的大公子來了。」王冬看清來人是村長之子袁濤后王冬馬上滿臉堆笑地迎了上去。
「我說王駝子你這店也夠破的呀。」袁濤將背上的弓箭放下,用手輕輕摸了摸板凳,看到板凳上還算乾淨便坐了下來,向著四周打量著說道。因為王冬有些駝背,所以村子里的人多數都叫他王駝子,也是對他的一種蔑稱。
「就是呀,王駝子你看你天天遊手好閒的,弄個小店也這麼破爛。雖說你年紀不小了,怎麼一點上進心都沒有啊。你再看看我們濤哥,年紀輕輕就快成為我們村子第一獵手了,這人和人啊就是不能比。」袁濤的兩個小弟中比較機靈的魏慶眼睛一轉出言說道。
魏慶的父親當年和王冬似乎有些什麼恩怨情仇,故而十分看不起王冬,還經常在家裡人面前詆毀王冬。魏慶經過他老爸的言傳身教對王冬自然是沒有一絲好感,所以這才出言諷刺,當然在諷刺王冬的同時還不忘拍拍袁濤的馬屁。
「唉,人家王大叔當年也是胸有大志之人,你怎可這麼說。」袁濤笑道,表面上雖是在教訓魏慶但是暗中卻是在諷刺王冬,隱隱間還有些小得意看來他對於魏慶的馬屁還是十分受用的。
「呵呵,幾位喝點什麼?」王冬陪笑道,雖然心中有火,但是卻也沒法說什麼。
「你這小店能有什麼呀,上壺熱茶就行了。」袁濤擺擺手隨意道。
「好嘞,熱茶一壺。」王冬對著廚房喊道,不多時少年便提了壺茶從廚房中走出。
「你們要的茶。」少年走到幾人桌前將茶壺放到桌上不卑不亢地說道,說完轉身便要離開,他怕自己呆的時間長了會控制不住自己對他們動手。
「哎,王駝子我說你店裡這夥計這是什麼態度啊,連倒茶都不會?」袁濤看到少年一點倒茶的意思都欠奉,眉頭一皺轉頭對著王冬質問道。
「嗨,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馬老頭撿來的那個小雜種啊,怪不得如此不懂事沒有教養。」魏慶盯著少年看了一會兒,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老獵人便是姓馬的。少年聽到魏慶的話停下了腳步,兩隻拳頭攥了攥然後便鬆開了。
「哦,原來你就是那個小叫花子,沒想到都長這麼大了。」袁濤以前也見過少年,當時少年還在村中靠乞討度ri。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倒茶。」王冬對著少年呵斥道,語氣竟然比先前三人沒來時還要溫和不少,然後對著三人一個勁地賠笑,「小孩子不懂事,三位見諒見諒,也是在下管教無方。」
王冬收養了少年也為他賺到了不少印象分,所以在外人面前他還是表現地對少年不錯。
少年馬上拿起茶壺給三人倒水,看著王冬的做派心中腹誹不已,若不是自己知道王冬的真面目還真以為他對自己多好呢。
「請慢用。」倒完茶少年儘可能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低頭說道,然後便走到王冬身邊。
「嗯,還不錯,王駝子你調教的不錯啊。」袁濤很邪惡地對著王冬眨眨眼,其實大多數人不知道的是袁濤心理有些變態,尤其喜歡俊俏少年,另外一個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並且有些娘的男子陸明便是他的「好基友」,如今他又看到長相俊朗的少年一下來了興趣。
「呵呵,小孩子嘛,就得管教不管不成材呀。」王冬並不清楚袁濤的嗜好只是笑著打了個哈哈,倒是陸明幽怨地看了袁濤一眼,基情四shè的場面讓人不忍直視。
「來,喝。」袁濤也發現了陸明的異狀,於是端起茶杯對著兩人道。
「濤哥先請。」兩人雙手端起茶杯向著袁濤示意,看到袁濤將茶杯放到嘴邊,兩人也不再客氣自顧自喝了起來。
「嗯,你這個小破店能有這茶也算是難能可貴了。」袁濤點了點頭看起來對這壺茶還是很滿意的。
「那是自然,這茶都是我親自去山上採摘的上好茶葉,唇齒留香久而不散啊。」王冬笑道,似乎對於袁濤的誇獎甚是得意。
「就你?你能分清茶樹和雜草嗎?」魏慶對王冬的話頗為不屑。事實也正是如此,這茶本是王冬指使少年到鄰村的茶莊之中偷竊而來。王冬自己手腳不靈便,便經常指使少年做些小偷小摸的勾當,礙於王冬的yin·威也是為了不受更多的虐待,少年也不得不聽從他的命令。
「這……」王冬心中也有些惱火,老是被一個小輩擠兌他自然是不好受的,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袁濤看到王冬的臉sè不太好看,便對魏慶說道同時也使了個眼sè。
魏慶看到袁濤使了眼sè,雖然不明白袁濤的意思,不過還是乖乖閉上了嘴。袁濤此時已經對少年有了些想法,自然要先賣王冬個面子。王冬對這種情況有些雲里霧裡,但是少年卻是知道袁濤心中的齷齪想法,袖口微動刀柄已然握在了手中。
也許是實在口渴亦或是這茶確實不錯,三人也不再互相客氣,每人又豪飲了好幾杯。
「哎呦,我肚子怎麼突然有點疼。」身體素質最弱的偽娘陸明自然是最先有反應的。
「我怎麼突然渾身無力。」魏慶的癥狀也爆發出來。
「怎麼……」袁濤剛想站起卻也是覺得腹中隱隱作痛,渾身肌肉乏力全身骨骼都彷彿變的酥軟了一般。
「好你個王駝子,竟然敢對我們下毒。」魏慶艱難地抬起一根手指指向有些茫然失措的王冬。
「我……我沒有啊,怎麼可能有毒?」王冬看到三人狠戾的目光趕忙擺手否認。
「你!是不是你乾的,啊……」王冬趕忙轉過身指著少年說道,想要為自己脫罪。可惜話還沒說完他便覺得腹下一涼然後便有一股熱流湧出,低頭一看自己小腹上插著一把剔骨刀。
「你……」王冬用手摁住傷口,此時他已經站立不穩倒退幾步后便倒在地上。倒下後手指還不忘指向少年,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平常那個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小雜種今天竟然敢對自己動手,而且這一上來就是想要自己的老命啊。
「不錯,就是我。是我用了不少時間,費了不少心血jing心配置而成的『軟骨散』,服食了我所配置的『軟骨散』會骨骼酥麻全身無力,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少年點點頭轉過頭看向被『軟骨散』放倒的三人,嘴角勾起一個令四人膽寒的笑容,微微吹了吹手上尖刀上的鮮血,一滴鮮血劃出一道鮮紅的弧線,滴答一聲彷彿落在了四人的心房。
「為什麼?我們哪裡得罪了你,值得你這麼算計,我們之間根本就是遠ri無怨近ri無仇啊。」袁濤已經看出了這是一次有計劃、有預謀的襲擊。
「是嗎?」少年眉頭一挑,似是陷入了回憶當中。
前世,也是今天,這個下雨的秋ri。袁濤喝完茶將魏慶和陸明打發走後便和王冬達成了一個秘密協議,協議的內容自然和少年有關,王冬以二兩銀子的價格將少年賣給了袁濤。就在兩人想要打暈少年將其帶走的時候,少年似乎意識到了兩人的異常,兩人的計劃進行的並不順利,三人還發生了小規模打鬥。少年畢竟是年少體弱,眼看馬上就要被身強力壯的袁濤制服,少年靈光一現摸過桌上的茶壺向著袁濤臉上砸去。
袁濤眼看少年將被制服放鬆了下來一時不察被少年暗算了個正著,茶壺的質量也不算很好,砸到袁濤臉上后便爆裂開來,好巧不巧一塊尖利的碎片直接插入了袁濤的右眼當中,當即將其右目刺瞎。
袁濤頓時大怒,也不想擒下少年,而是想要將其撕碎以泄心頭之恨。少年眼看大事不好,趕緊慌忙逃竄,逃入了深山中。沒想到袁濤不但沒有放棄追殺,反而帶了不少人前來搜捕少年,把少年逼得走投無路只能在森林中過上了茹毛飲血的原始生活,不知多少次差點喪命於野獸之口。
「你想知道?」少年此時的心情倒是平靜了下來,不過他平靜的聲音似乎更加讓四人恐懼。
「那你你就帶著這個疑問去死吧。」少年突然抬起刀尖向著袁濤沖了上來,袁濤眼角微微露出一絲喜意,不過這絲喜意並沒有逃過少年的雙眼。
袁濤此時正計算著少年和他之間的距離,想要對少年發起致命一擊。
「去死吧!」袁濤突然迴光返照似的拔出腹間的匕首向著少年刺去,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少年被自己刺倒在地,然後自己便可以撕碎他以泄心頭之恨。
可惜天不從人願啊,少年並沒有如其所願倒在他的匕首之下,少年似乎早有所料,在距離他數尺處時便停下了。
「怎麼樣,沒有暗算到我是不是很失望啊。」少年笑了,這點小把戲對於前世不知經受過多少次生死危局的他來說自然是上不了檯面的。
「既然你已經沒後手了,那就乖乖受死吧。」少年將手中鋒利的剔骨刀擲出,正中袁濤眉心,袁濤掙扎了兩下便一頭栽倒在地上,很快便沒了氣息。
「前世你將我追殺的如一隻喪家之犬,如今你終於死在我手中了。雖然你的追殺改變了我的命運,但是我並不感謝你。」少年突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感覺自己的一個心結就此解開,不過他的低聲自語袁濤是再也聽不到了。
(暫時一天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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