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租了飛空艇
「其實,我也是剛剛總結出來的,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驚訝。」江目靈說道,「不過,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一切。風崖一直在封印我們的身體,夬卦的籠子損壞后,需要更大的力量才能關住我們。所以,他經過周密的計算,得出了革卦,利用墓穴作為掩護,重新將我們給封印了起來。只是,我怎麼想也想不通,為什麼這個鎖人塔會突然出現故障?那六枚完美鑲嵌在法陣上的硬幣,又怎麼會出現在雞的肚子里呢?我記得是從三天前開始,山寨中的妖怪們自覺頭暈腦脹,出現上吐下瀉的狀況。我查看過他們體內的氣息,已經完全紊亂了。靈魂中最關鍵的部分——氣源,也開始停止產生真氣。根據殘留真氣的流通情況,我認為,大部分妖怪都活不過今晚。」
「我知道為什麼!」江莎莎不好意思地盯了江目靈一眼,說道,「我的意思是,我知道為什麼硬幣會出現在雞的肚子里。」
「哦?」江目靈警惕地看著江莎莎,滿臉的疑惑。
「既然你知道盪魔派的存在,就好說了。」江莎莎說道,「我師父正是盪魔派掌門尹覺的二弟子,人稱絕戶仙姑的呂妍衣了。師父她平生嫉惡如仇,斬妖除魔,尤其喜歡針對輕薄人類女子的妖魔,出手之後,必絕其後。但是,師父對風崖的評價卻一直很好,認為風崖懷有向善之心。甚至,在知道我喜歡風崖之後,師父也一反常態地對我說,少女懷春總是難免,風崖此人大可以多看兩眼。沒想到的是,三天前,師父突然在鈴鐺人那裡,租借了一艘飛空艇,讓師兄、師姐和我一起,乘坐它前往絕命寨。你知道嗎,我師兄莫驊和師姐青柳青梅竹馬,早就私定終身了。整個行程中,莫驊至少說了七次,莎莎你暫且休息吧,我和青柳還有要事商議。我不黑不吹啊,透過門縫,我起碼抓到三次現形。師兄嘴都親上去了,師姐還在那裡演戲,說道,此行一去,兇險萬分,大戰即發,驚濤駭浪,必須要思慮周全啊,師兄。然後,我就看不下去了。不過,我總覺得這次的任務,有哪裡不妥。所以,趁著飛空艇懸停在絕命寨下方的時候,我偷偷使用飛索,來到了絕命寨,想要先給風崖先生通報一下情況,順便把我好不容易得來的指環送給他。後來的事情,你就知道了。我給你們兩位取了名字,死掉了,靈魂又困在了這間冰室里。雖然冰室門能夠暫時打開,但我們的靈魂卻走不過去,被結界彈反了回來,明明江半藍和朱月月都能過去的。」
「這就是冰室設計上的高明之處了。」江目靈說道,「有肉身的人與妖進了冰室之後,就會身死。靈魂雖然可以進入冰室,卻沒辦法離開。就這兩條規則,就能確保整個法陣的周全了。六個硬幣,對應著六間密室,六條傳送線。其一被毀壞之後,也能將肇事者困在其中一間密室中。剩下的傳送線和法陣,就還能發揮鎖人塔的功能了。話說,你還是沒有解釋,硬幣為什麼在雞肚子里。」
「這不就在講嘛,這孩子怎麼老是插嘴啊!」江莎莎叉著腰,用一副成熟世故的模樣,說道,「我還沒說,此行的目的呢!該怎麼說呢,師父讓我們三人過來,就是徹底摧毀絕命寨的。」
「啊?」江目靈皺眉問道。
「之前,師兄在說此行計劃的時候,我還沒弄得含義。他說,要把飛空艇停在離絕命寨足夠近的地方,再啟動弗法滅陣。」江莎莎說道,「簡單來說,弗法滅陣是我們修仙之人必學的一種技巧,與之對應的就是……」
「萬法布陣。」江目靈打斷了對方的話,面色凝重地說道,「我在風崖的書里看到過,萬法布陣是指各種各樣的法陣布置方法,而弗法滅陣是一種將法陣逆轉,由結果回歸原本的方法。原來如此!在被鐵索困住的時候,我看到過風崖讓白雙雙端著一個鐵盤子,跟他去了正在修建的墓穴。而鐵盤子里,裝著六枚帶血的硬幣。當晚,負責炊事的羊妖怪,為我做了一隻烤雞,而他自己則吃了一隻被切爛的雞胗——也就是雞胃……」
「禽內封魔術!」江莎莎打斷了江目靈的話,繼續說道,「我想起來了,這是一種非常消耗真氣的封魔術。施術者,要將硬幣喂入禽類的肚子里。之後,運行真氣在禽類體內循環,確保每一枚硬幣都附著上足夠的真氣精魄。這樣的硬幣,就可以配合法陣,來進行封魔了。也就是說,風崖將禽內封魔術進行了改造,用於鎖人……」
「而你師兄啟動弗法滅陣,就將法陣逆轉,復活了雞,又將硬幣變回了雞胃之中。」江目靈興奮地說道,「可是,為什麼法陣被逆轉之後,剛好就讓妖怪們不適呢?後來,我和江半藍殺了雞,將硬幣放了回去,也似乎於事無補。」
「會是因為法陣逆轉,泄露了某種不利於妖怪的東西嗎?」江莎莎問道。
「比如說我嗎?」江目靈苦笑著,眼神憂鬱地說道道,「我是一個需要被封印在籠子里,或者鎖人塔中的特殊人類。我自身的存在,對妖魔有害,不就是最好的答案嗎?沒有智慧的我,是風崖最想要擁有的我。如果我愚蠢駑鈍,就不會站在風崖等妖魔鬼怪的對面,危害他們的生命了!」
「不好意思啊,媽媽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才好?」江莎莎將江目靈抱在了懷裡,突然母性泛濫,溫柔地說道。
「好了,謝謝你。」江目靈一把推開了江莎莎,整理了一下情緒說道,「更需要這個懷抱的,是那個叫江半藍的傻子。你好好照顧他,當他的母親就行了。至於我呢,必須要整理現狀,找到一個能讓你、我回到原本的身體里,再順利離開絕命寨的方法。現在,我還不知道江半藍的情況怎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