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見我最後一面

「莎莎，你沒事吧？」一個熟悉聲音，將昏迷中的江莎莎喚醒。

江莎莎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躺在師姐青柳的懷中。

「師姐，你是不是穿了師兄的披風啊？」江莎莎問道。

「是啊，飛空艇上風寒，好像是那部叫空調的機器在吹冷風，師兄不知道該如何關閉它。你師姐冷到嘴唇發顫，師兄於心不忍，就將自己的披風借給了你師姐禦寒。」莫驊走到了江莎莎身邊，指著畫在金屬地板上的法陣，說道，「都怪你魯莽，偷跑到了絕命寨中。殊不知這山寨中布置了殺人、鎖人的法陣，你只要踏足一步，就會身死。我和你師姐喊著你的名字，找遍了整個飛空艇里裡外外。還好，你的身體從高空掉了下來，正好落在了飛空艇的甲板上。」

「一開始，引魂幡根本召喚不回你的靈魂。還好，師兄當機立斷，繼續使用布置在甲板上的弗法滅陣，破解了山寨中的法陣，之後，引魂幡順利召回了你的靈魂，被師兄再次固定在了你的肉體之中。」青柳不安地說道，「現在，你乖乖回自己的房間，我和師兄還有收尾要做完。」

「什麼收尾？」江莎莎警覺地問道。

「你還小，有些事情就別管了。」莫驊說到這裡，準備離去。

「我都是別人的媽了，哪裡還小了！」江莎莎大聲喊道，「現在，我兒子還在寨子里，等著我去救他呢？」

「莎莎，你在胡說些什麼啊？」青柳厲聲問道，「以風奚國的法律，你還有3個月才滿是十六歲成年呢，怎麼就會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懷了孩子，又生了呢？怕是，你連怎麼才能懷孕都不知道吧？」

「那你呢，又和師兄修習過懷孕之術嗎？」江莎莎反問道。

「莎莎，事關重大，別鬧了！」莫驊緊皺眉頭，嚴肅地說道。

「是我剛認的兒子，非常聽話。」江莎莎驕傲地說道，「他是個人類，被困在了山寨里。剛才，他都還在我身邊的，現在，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了。」

「師兄，莎莎說山寨中有人類！」青柳強調道。

「你覺得我聽不到嗎？」莫驊說道，「師父有命，此次任務是破壞法陣之後，任由法陣的反噬效果毀滅整個山寨。我等必須監視全程，如果發現寨中有任何活口，一律殺無赦！」

「人也殺嗎？」江莎莎大聲吼道。

「是！」莫驊說道，「師命如此，我自當遵從。半年前，我們將為禍蒼生的獨狼幫滅門，不也是殺人嗎？」

「我兒子又不是獨狼幫里，那種殺人不眨眼的惡人！」江莎莎大吼道。

「這是風崖和師父之間的約定！」莫驊一句話，立刻撲滅了江莎莎的怒火，「師父說過，人有惡徒，妖有善類。風崖就是好妖，是想造福蒼生的。可是，風崖卻關押了一個人類。因為風崖在此生，不僅挽救了不少人類的性命，還救了一群善良的好妖怪，將它們帶到了九重天的魔御天之中，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誰料到，一個人類嬰兒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嬰兒出現在了魔御天，還朝著這群善良的好妖怪爬了過去。當時，有一個母性泛濫的女妖，將嬰兒抱在了懷裡，下一秒，她的肉體開始潰爛、流血，化作了一攤血水。這是世間第一次，出現了一個人氣逼人的嬰兒。雖然他體內的人氣泄露，對人類，對神仙無害，但是，這種人氣卻能侵蝕妖怪的身體，令妖怪痛不欲生，形神俱滅。平時，我們只知道，妖氣魔氣能殺人。那是因為，人體內的氣，是一個非常低，不足以和妖氣抗衡的水平。我們修仙之人，雖然人氣充盈，但能夠用運氣之道，規範真氣運行。而這個孩子體內的人氣，已經高到了學習道術，也無濟於事的地步。所以，為了拯救妖怪的善良之輩，風崖將這個嬰兒帶到了那一個浮空山寨之上，用改良的法陣,將嬰兒封印了起來。」

「據我所知，山寨中除了這個嬰兒，就只有一群追隨風崖的妖怪了。而那個嬰兒，按理來說，到現在都還不通人性，不會說人類的語言。那麼，哪裡還有其他人，能如你所說，成為你的乾兒子呢？」莫驊說道，「風崖在病死以前，找到了師父，與她做了約定。十年之後，也就是今年，師父要派人到山寨來看看法陣運行的情況。運行良好的話，就再等十年。運行不好的話，就立刻啟動弗法滅陣，以反噬之力毀滅山寨。如果看到妖怪或者人類的活口，則一律殺死。風崖寧可自己和山寨中的妖怪因此而死，都不願讓嬰兒離開絕命寨，更不願嬰兒傷害到妖怪中的善良之輩。」

「但他不是要殺死這個嬰兒嗎？」江莎莎問道。

「他如果殺得了這個嬰兒，就不會用法陣來削弱對方，再利用反噬之力，和我們盪魔派的力量來殺死這個嬰兒了。」莫驊說道，「你知道，一個光憑人氣泄露就能殺死妖怪的人類，是多麼恐怖的存在嗎？一個人的意志力，究竟能控制多少的人氣呢？人氣反噬又會如何，這種人陷入瘋狂又會如何？說不定，世界就會會在這個嬰兒的手上。」

「放心吧！」莫驊拿出一台金屬材質的物件，說道，「這是從鈴鐺人那裡買來的人氣探測器，如果探測到有人的人氣泄露水平高於危險值，我就會義無反顧地殺了他。反之，我就什麼也不會做了。」

說罷，莫驊踩上了飛空的巨劍，往浮空的絕命寨飛去。

臨別之際，他對青柳囑咐道：「照看好莎莎，讓她早點休息了。」

「莎莎，把事情都交給師兄吧！師兄武功這麼高，人又這麼帥，一定沒有問題的。」青柳拍了拍莎莎的肩膀，說道。

「可就算師兄再高，長得再帥，也不能殺了我的兒子啊！」江莎莎說道，「師姐，你一定是要和師兄生孩子的對吧？」

「我們的事，不用你管。」青柳滿臉通紅地呵斥道。

「那麼，你一定能懂，為娘的人，不能看到自己孩子善終的痛苦吧？」江莎莎狡黠地說道，「要不這樣吧，你用煞氣索將我的七竅封住，這樣，我就沒能力阻止什麼了。之後，我再在你的監督下，見我孩子最後一面，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