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交予
這句話似乎透著一股子令人難以抗拒的魔力,羽青渾身一顫,抓著他的手禁不住放鬆了些。
過往從相識到相戀,再到分離如今重逢,誰沒有描想過對方的身體?
如果沒有七年前那番,她早已是他的妻,可是因為一場婚禮,令他們不敢碰觸那條線。
或者這樣的身體交予,可以撫平各自的怯。
羽青舔了舔嘴角,攥著他的手便鬆了。紫月寒隨之探開她的防護,往衣服最裡面伸去。
原本隔著衣衫的吻,慢慢落在實處,脖頸、耳後、鎖骨、前胸……
紫月寒的嘴微涼,手掌卻是火熱,尤其是因為常年練武,指腹和掌心帶著一層薄繭。
當他的手穿過層層的衣服,碰觸到羽青肌膚的時候,略為粗沙的摩擦,讓羽青忍不住輕抖了一下。
外衫很快被丟到了一邊,中衣已經半開半合,露出了最裡層。
兜衣原本緊緊的勒住,紫月寒的手在她的腰側摸索了一下,把那帶子從上往下一劃,羽青身上最後的防護消失了,光潔如緞,旖旎風光一覽無餘。
房間里的燭火明亮,羽青有些羞澀,本能的伸出一條胳膊想去護,卻被紫月寒先發制人的壓在了一側。
羽青又伸出另一隻手,想運功撣掉燭火,又被一把按了下去。
他醉眼惺忪,眼睛眨都不眨,垂下的目光里燃著吃人的火。
羽青不敢碰觸他的視線,咬著嘴唇,氣惱的喊了一句,
「紫月寒!」
這一聲讓紫月寒的腦子清明了不少,他心裡抖了一下,緊盯不放的眼睛終於還了魂。
羽青看紫月寒跨坐在自己腿上,壓迫感太強,情景太過羞恥,急忙的把紅透的臉捂了。
紫月寒以為她哭了,晃了晃頭,酒醒了大半,忙的直起了身子,目光也錯開了,低低的說道,
「對不起,我……喝多了……」
紫月寒翻身下床,一邊整理著衣衫,一邊慌張的道歉,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喝那麼多酒,更不該說那些話……」
羽青扯過了一旁的緞錦往自己胸前遮了遮,坐了起來。
羽青看著他無措的樣子,想起他剛才落寞的神情,心裡可是要疼死了。
她伸出一隻手抓住了紫月寒的衣擺,吞吐了一下,說道,
「不是……我……剛只是想……把蠟燭滅掉……」
紫月寒還沒有從剛才失態的樣子中走出來,套著腳上的靴子,頭都不敢抬,
「我……回棠梨軒……」
他站起身來,衣擺還被羽青緊緊的抓在手裡。她明顯有了慍色,挑著眉毛,盯著他,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把蠟燭……滅掉……」
紫月寒一慌,聽話的伸手一揮,十幾根蠟燭齊刷刷滅掉了。
屋子陷入了一片黑暗和安靜。紫月寒在原地站著不敢動,心裡俱是惶恐。
羽青鬆了手,安靜的坐了一會,摸了摸發燙的麵皮,囁嚅道,「接下來呢?」
紫月寒連氣都不敢出,不安的搓著手指。
「你……難道……也不會?」
紫月寒喉結吞了吞,不知如何回答。
要知道大夢三千里的日夜,他們有過許多次,可……沒有一次是真的。
羽青沒有等到回應,撓了撓頭皮。她才不信他不懂。
羽青豁出去了,把裹在身上的緞錦一扔,沖著那抹若隱若現的身影狠狠拽了一把。
紫月寒沒有防備,身體一傾,跟著她往下倒去。
紫月寒勉強用胳膊撐住了身體,模糊中眼前影子一閃,一雙胳膊勾住了自己的脖子,一絲幽蘭般的氣息靠了過來,一個綿軟溫柔的唇攫住了他的嘴,盪起了他的心。
羽青摸索著解了他的腰帶,低低的說道,「我……剩下的……真不會了……」
紫月寒心裡反覆權衡,「我們……還未成婚……」
羽青一雙柔軟的手順著他嚴實的衣服層層向里,嘴裡卻略帶遺憾,「那……再等等……」
紫月寒壓著喘息,一把攥住那四處惹火的手,伏在她耳邊,「真的……可以?」
羽青在他耳邊印了個吻,褪下他上身的衣衫,緊緊的貼了上去。
輕紗綢衣簌簌而落,鋪滿了整個床底。
窗外的月亮害羞般的隱到了雲朵之後,樹影搖擺著,垂在半月形的窗戶之上。窗外似乎特別特別的靜,連風走過時都忍不住放緩了腳步。
黑漆漆的床幃之內又特別特別的吵,窸窸窣窣,耳鬢廝磨,心跳如鼓……
「啊,疼疼疼……」
黑暗之中,羽青一隻胳膊格住了紫月寒的肩頭,拚命往後躲,輕叫出聲,「不行,我後悔了……」
紫月寒一雙手握著她的腰,不讓她往回縮,無奈的說道,
「誰招我的?此時說後悔……有什麼用……」
「你也沒說,這個事……疼啊……」
紫月寒啼笑皆非,哄道,「我保證,輕輕的。疼只這一回……」
「真的?」羽青將信將疑,胳膊上的力氣鬆了松。
紫月寒低頭,重新攫住她的嘴細細描摹,羽青渾身軟了下來,毫無防備之時,他突然一挺腰。
「唔……紫月寒……你……你……」
很快羽青的聲音被重新淹沒。
……
羽青再睜眼時,已經是卯時一刻了,她不情願的睜開沉重的眼皮,茫然的翻了個身。
「嘶——」
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和酸楚讓她忍不住吸了口氣,她的腦海里頓時浮現了昨夜的種種,面頰一陣發燙。
她回過頭來,屋子裡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地上出奇的乾淨,桌子上有粥和早點,床頭擺著一摞乾淨的衣裳,門口還有打好的清水和臉巾。
羽青恍惚了一下,怎麼,這個人還事後逃避呢?
她乏力的坐了起來,而一揭身上的緞錦,她又飛速的蓋了回去。
「紫月寒,你個大騙子,我早晚報此仇!」
「平日裝的那麼正經!」
「居然還自己跑了!」
羽青咬牙切齒的罵著,又去夠床頭的衣服,潔白的背上,綴著不少凌亂的紅痕。
終於把衣服換好,羽青扭動了下僵硬的脖子,一轉身,猛然看見床單上一片血紅的印記。
她腦子在飛速的轉著,打量著房間里的一切,這裡明顯被打掃過了,衣服、早飯……這也不可能是紫月寒能幹的事。
她正心亂如麻,忽聽得房門一響。
「姑娘,你起來了。」
羽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床單一卷,揉成了一團,欲蓋彌彰的解釋道,
「我月信到了。」
豆荷驚訝的眨了眨眼,走過去若無其事的把床單拿起來往外去,一邊嘟囔,
「月信不是剛走沒幾天。」
羽青臉漲得通紅,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門主一早交待過,不讓吵了姑娘睡覺。那粥還溫熱,姑娘喝些……」
羽青想問豆荷什麼,又不敢開口。食不知味的扒拉了幾口飯,看豆荷在院子里晾衣服,悄悄的準備溜出去。
豆荷忙的喊她,「姑娘,門主說他去功……」
「我知道我知道。」羽青哪兒多說一句話,沒聽完,一閃就沒了人影。
豆荷忍不住笑出了聲。
羽青出了霜蕤軒,撫了撫發燙的面龐,想想紫月寒竟然把她一個人扔在這,分明沒放心上,氣不打一處來。
「他當沒這回事,那我又有何不可。」羽青自言自語,「先去給徒弟上課。咦,這臭小子平時不在這附近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