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心淹死你

又是陰雨天，麵包車剛停到山腳，王博嘀嘀咕咕「哪來這麼多商務車，嘿嘿，待我掐指一算今天有沒有大魚」無視吳俊扔來的白眼，王博口中念念有詞......

趙東眼神掃過，七輛別克商務，要說不是一幫人鬼都不信，看來今天沒讓陳家兄弟來是對的，那兩個火氣上來自己都不一定按得住，扭頭看王八經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趙東微笑，深吸一口氣向山上走去，走馬江湖，要是沒點荊棘坎坷，還算他媽哪門子江湖？天大的風雨，敢扛就能過...

「東哥，我昨天算了一下，每天三萬，除開分下去的，咱們還有兩萬，十天二十萬，一個月就是六十萬，一年....嘖嘖嘖」上山路上，王博一臉興奮給趙東算賬

「真有這麼多，輪得到我們？」趙東搖頭，不怪王博瞎算賬，以前只會看地埋人，從沒幹過這種勾當，不清楚裡面的門道，正常！

且不說賭局不是每天都有，拿馬換手的頻率也不可能一成不變，市場調查做的再詳細總會有那麼幾筆爛賬，孝敬羅方由他去打點的也免不了，再有，這種場子起摩擦是常事，能收拾的，完了要給個棗。不能收拾的，一樣要錢來鋪路交朋友......林林總總算下來，趙東心裡都沒底，只知道比扛水泥強

「那你說有多少？」王博不解

「嗯......一年下來有個一百來萬就不錯了」

「那也可以啊！」王博驚呼，回頭又去掐手指，估計是在計算人均下來有多少

三人穿過埡口，賭局剛開始，羅方的一個小弟走過來小聲說

「東哥，土包上蹲著的那個叫華勇，是楊剛的小弟」

「我曉得」趙東笑笑，朝賭桌走去

這種賭局並不是全由羅方這邊當庄，羅方只是組織者，有底子喜歡過賭癮的都可以當，他抽水就行。通常是幾個合夥庄，其他人閑。但潛規則是不管誰當，羅方都會佔一點股，再由他來限制賭注，第一是保證賭具沒有水分，第二也給莊家有可控制輸贏的區間。

「方哥」趙東若無其事和羅方打招呼，羅方點頭，一張臉怎麼也掩飾不住焦慮，看得趙東都發愁。

「喲，方總這邊還是熱鬧，搞得我們兄弟都想來要口飯吃」華勇扔掉煙頭，擠開人群走進來

「楊總才是做大生意，你們跟起他吃香喝辣，我這點小場面，小場面」羅方打哈哈

「誒，方總，這話講得不對，我大哥是我大哥，我是我。聽說方總這邊來了新人搭子，今天就是想來給方總捧個場，不曉得是哪個？接得住好大的量？」

「弟兄你好，我叫趙東」話頭甩出來，必須接住

「啥子J8趙東趙西，你們聽過沒？」華勇詢問的目光掃向身邊的小弟，一群小弟附和發笑

趙東伸手攔住旁邊的吳俊，王博也發現情況不對，比平常多了幾十人，正要溜出來給陳橋水打電話，被趙東一把拽住手

「別J8廢話，敢接多少？」

「方哥之前定過，單人單注不超一萬」趙東依舊面不改色，心裡不斷盤算推演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哦，單人單注，方總的規矩必須守，把錢提上來」

兩個小弟提來行李袋擺在賭桌上拉開

「都過來，每人拿一萬，開始下注，全壓一邊」

這種骰子玩法分大小、單雙，獨眼、豹子，全壓一邊說白了就想跟莊家硬磕。話音剛落，四十幾號人全圍攏過來，其他散客趕緊讓路站在一旁看熱鬧，傻子都能看出來今天有事發生

羅方的臉陰沉得要出水，這個場子每天的輸贏頂破天四十萬，所以莊上通常不會備太多錢，現在一庄就有四十幾萬下注，怎麼接？看行李袋的樣子少不下兩百萬，就算第一把贏了，接下來呢？莊家不可能保證每把都贏，不藉助科技的情況下，賭神來了也沒用。重點是今天這事就不為賭錢，誰知道接下來這幫孫子還準備了什麼。

「咋了方總，接不接倒是說句話。那個...」華勇指向趙東「趙東還是趙西，你呢？敢不敢接，今天我的貨帶得足，只要有量贏得了都是你的」

趙東牙根緊咬，這臉打得啪啪響，自己還是見識得太少。人家沒動武力，就按你賭場的規矩來，前天還在放狂話，今天連下注都接不住。雖說趙東只是放馬，但這兩天看下來都知道你和羅方穿一條褲子。

「華勇，玩過了」羅方不能再讓情況僵持下去

「這話說的，青洪算我小師叔，他進去了，我得替他來捧場，哪他媽那麼多廢話，敢不敢接一句話？」

「華勇，你這樣玩楊總曉得不？想沒想過....」

「滾你媽的羅方，沒你事」華勇猛拍桌子打斷羅方的話，按楊剛事先交待的，羅方一個農村古惑仔，看不懂路子就別給他臉。一個地級市裡大大小小多少灰色產業，多少大哥，羅方這種長期混跡山裡的，真不夠楊剛看。

「你媽的，你們想搞啥子？」羅方的小弟們坐不住了，挨個聚攏過來，雙方眼見要杠上

「你今天就是奔我來的，不關方哥事」趙東走向華勇，王博和吳俊緊跟在後面。趙東壓低聲音「這裡人多，他們不敢太過，聽話，不要還手，下山再說」

華勇囂張不減「刮痧的硬幣沒一個，還學人開場子，方總吶，你這搭子不太講究」走到趙東面前又說「老子帶人來捧場，按你的規矩辦，你接不住，嘖嘖嘖...看來得按我的規矩來」

「你想咋辦？」趙東再上前一步

「辦你M」華勇直接一記耳光響亮，吳俊掏出甩棍，趙東攔住

「辦你M，辦你M......」一句一個耳光，羅方把頭側過一旁，周圍不少人幸災樂禍，人狂必有災，前天還一副不可一世，今天這跟頭栽得紮實

十幾個耳光下去，趙東兩邊臉瞬間腫起，抬頭看向華勇

「這一畝三分地水深浪大，搞不清楚哪個作主，當心淹死你」華勇又伸出手在趙東臉上拍了拍

華勇看向趙東身後，伸出手指「你叫王博？」青洪栽進去就是這人具體實施的，華勇奉命前來，自然不能放過。

趙東下意識擋在王博身前，華勇手指一揮「教他點規矩」

黑壓壓的人馬圍上來，來不及反應，後背劇痛，王博一聲慘叫立馬倒地，吳俊掏出甩棍沒揮兩下也被放倒，趙東撲在二人身上，雙手護頭，只感覺周身如遭雷擊。

「停手」這一分鐘，此刻無比漫長，羅方怒喝一聲，身後小弟圍上去，但也只是拉開圍毆趙東的人

「氣也出了，你佔盡上風，差不多行了」

華勇擠出笑臉「方總開口，這面子必須給」目的達到，做個順水人情不是不可以，抬腳踩在趙東後背「聽好，晚上八點前，剛哥等你的交待」

華勇抬腳走出來

「方總，醜話說在前面，如果這傻X東西還在你場子放馬，明天我還來，還有後天，還有...」華勇抿抿嘴，手指在眼前劃了幾個圈，帶人離開。

（PS：東子挨揍了，支持干回來的Q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