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正經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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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老漢說完了以後,田秀馬上追問:「為何鐵制的武器比不上銅製武器,請老者指教。」
何老漢倒也坦率,道:「這鐵器打造出的武器總是比較生硬,而用銅打造出的兵刃就比較柔軟。這就使鐵制兵器的韌性大大降低,尤其在和銅製的武器對戰時,極易被折斷。」
田秀馬上追問:「那可有辦法改良?」
何老漢搖搖頭:「冶鍊兵器的工藝極為繁雜,而且在鍛造兵器時,往往要經過數次淬火、錘鍊,生鐵易碎,根本無法像銅器那樣反覆錘鍊,故想改良這項工藝,並不容易。」
漢代生產出的鐵制兵刃,之所以鋒利堅韌,是因為摻入了一種名叫「精鋼」的物質,而這種精鋼究竟是什麼,田秀也不清楚。
但田秀覺得,既然後世的西漢能製造出這種專門摻入刀劍中的精鋼,那麼現在的趙國未必製造不出這種物質。
「老者,我想請您製作一把寶劍,能夠媲美青銅劍的鐵劍!」
田秀說完后,何老漢馬上面露難色說:「您手上這把劍,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寶劍,莫說是用鐵來鍛造出一把一模一樣的,就是用銅,老漢也萬萬做不到。」
一聽老漢誤會了自己,田秀急忙解釋:「您誤會在下的意思了,我並非是要您製作一把能媲美我這把湛盧的鐵劍,只是希望你能打到一把與尋常銅劍相等的寶刀,這應該不困難吧?」
老者聞言稍稍鬆了口氣,但依舊說道:「老漢可以儘力一試。」
田秀抓起老漢那雙布滿煤灰的手,誠懇的說道:「您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國家,我以當朝丞相的身份,懇求您一定要製造出這把劍!」
「唉!丞相,老漢儘力而為就是!」
臨走以前,田秀還不忘點撥了一下何老漢:
「老者,也許你們可以在鍛造兵器的時候往裡摻入一些其他的礦石,以此提升兵刃的柔韌性。」
何老漢聞言很詫異,隨即陷入到沉思。
在鍛造兵器的時候,往裡面摻入別的礦石,以此來提升武器的韌性,這倒是個不錯的點子。
自己也算打了一輩子的兵器了,怎麼就沒想到這個主意呢?
「多謝丞相指點!」
何老漢躬身相謝。
田秀扶起他以後,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又讓人賠償了被打斷的兩把劍,這才帶人離開。
回去的路上,展負責駕車,護衛們則跟在外面負責警戒。
車廂里,上官文君靠在田秀身上,說道:「先生,你好像什麼都懂的樣子。」
田秀笑道:「我也就是看過幾本書,稱不上什麼都懂吧。」
「那您剛才指點那個老者的方法,也是從書上看來的?」
「對!」
幸好上官文君沒追問是哪本書,不然田秀還真不知道這謊該怎麼撒下去了。
馬車飛馳在路上,很快回到了田秀的府邸。
田秀扶著上官文君下車,兩人剛從車上下來,就見一個留著山羊鬍子的老者正等在府門前。
這老者看到田秀,馬上迎了上去躬身行禮:「老朽拜見丞相。」
田秀並不認識他,但見對方好像認識自己,十分詫異:「您認識我?」
上官文君認出了老者的身份,道:「您不是燕國的使者陸仁賈先生嗎?」
陸仁賈見上官文君認出自己,忙向她行了一禮,道:「正是老朽。」
田秀本以為燕王派來的使者是個年輕人,沒想到居然是個老頭子。
先前這傢伙來見自己,一直被田秀晾著,不成想他今日居然堵在門口。
既然被人堵住了,田秀也不好繼續晾著他,只得帶他進了府。
兩人一同往田秀的書房去,上官文君則借口要回去換衣服離開了。
田秀的書房。
侍女為兩人上了茶。
陸仁賈並沒心思喝茶,他直接開口說道:「丞相,燕王需要您的幫助!」
田秀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笑著問道:「燕王需要我幫什麼忙?」
陸仁賈連忙答道:「您可能也知道,敝國的太后就要駕崩,而丞相將渠勢大,燕王希望您能夠前往燕國,助他一臂之力。」
田秀心中暗忖,這燕國君臣內訌,想拉自己下水,但自己跟燕王又沒交情,憑什到燕國去幫他趟這趟渾水?他燕王以為自己是誰?
「先生,這事情我恐怕幫不上忙啊!」
陸仁賈自然知道這是田秀的推脫之辭,基本上說道:「丞相,天下人誰不知道您的本事,您又何必如此這樣謙虛不肯相助我王?」
田秀笑了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緩緩說道:「我有本事是一回事,讓我幫忙就是另一回事了。況且我對燕國的情況一無所知,如何幫燕王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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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仁賈著急地說:「丞相過謙了。只要您願意前往燕國,燕王必定虧待不了您。」
田秀心想,這燕王還真是心急,一點好處都沒給就想讓他幫忙。人家趙王還知道畫兩個餅呢!於是他故作無奈地說:「我現在身為趙國的丞相,政務繁忙,實在分身乏術啊。」
陸仁賈明白田秀是在等燕王開條件,他趕緊說道:「如果丞相肯幫忙,燕王願意割地相讓,並與趙國結盟。」
田秀聞言,搖頭長笑:「天下誰人不知,燕國早就已經歸順我國,燕王登基時還曾到我國朝拜,先生說結盟,這難道是想背叛我國?」
陸仁賈急了,道:「丞相,你可能也知道我國的情況。自從當年貴我兩國一戰之後,我國上下許多人都想找貴國復仇。將渠本就是燕國本地的士族,他若是掌權,士族必定會推動他向趙國復仇。而他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利,也一定會順從士族的意思,那時我們兩國,恐怕就要刀兵相向了!」
田秀笑道:「這麼說,只要我能讓燕王掌權,他就能保證燕國不對我國進行復仇?」
陸仁賈點頭道:「正是!燕王可以指遼水為誓,只要丞相幫助他奪回大權,燕國今後必定為趙國馬首是瞻!」
田秀又是一笑:「燕王的條件倒是很誘人。」
陸仁賈以為田秀這是答應下來了,正欲拜謝,結果田秀直接伸手打斷了他:
「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趙國我一向不喜歡干涉他國內政,此事在下實在無能為力,請先生回吧!」
陸仁賈愣住了,他沒想到田秀會拒絕得如此乾脆。
「田相,這可是關乎燕國和趙國兩國百姓的福祉啊,還望田相三思!」陸仁賈還想再勸。
田秀卻擺了擺手,「不必再說,我意已決。你們燕國內部的事情,還是自行解決吧。」
陸仁賈失望地嘆了口氣,「唉,既然如此,那老朽便先告退了。」
看著陸仁賈離去的背影,田秀心中暗自思忖:燕國的局勢越來越複雜了,這場權力的爭奪,不知道最終會鹿死誰手呢?
就在這時,換好衣服的上官文君推門進來。
一進門,上官文君就跪坐到了田秀對面。
田秀已經在坐椅子了,上官文君深受禮法熏陶,一直都是選擇坐墊子。
對此,田秀也並沒去強迫她更正。
上官文君的跪姿很優雅,配合著身上那襲白裙,頗有些仙氣飄飄的感覺。
「先生,你們談的如何了?」上官文君沒注意到田秀的眼神,而是問起他跟陸仁賈談的怎麼樣了。
田秀搖頭說:「我沒答應他。」
「為何?」上官文君很不解。燕王這時候正有求於趙國,這種時候田秀要是出手拉上燕王一把,燕王能不對趙國感恩戴德?
田秀頗為自嘲的一笑,道:「很簡單,幫了燕王只會被他反咬一口。你不會以為我們幫了燕王,他就會對我們感恩戴德吧?你錯了,我們幫了燕王,他不但不會對我們感恩戴德,還會出兵攻打我們。」
「這話怎麼說?」
上官文君突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完全跟不上田秀的節奏。
田秀從椅子上站起來,坐到上官文君身旁,伸出手摟住她的細腰,道:「我跟陸仁賈交談的時候就已經知道,燕國內部的中高層,一直想對我國復仇。而他們之所以沒向我們報仇,無非是因為武成后的壓制。但如今這座壓在他們身上的大山就要去了,你覺得哪些燕國權貴,會放棄報仇的機會?」
上官文君感覺,自己跟田秀差的實在太遠了。他在看待事物的時候,往往能直接透過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質,就比如說這次燕王來求援。燕國的權貴階層一直想找趙國報當年的一箭之仇,武成后在的時候還能壓制他們,但武成后一死,那麼燕國將來無論是誰掌權,都要向趙國復仇。
將渠也好,燕王也好,他們都沒有武成后那樣的實力,做不到威壓群臣。那時迫於壓力,他們肯定會向趙國開戰。
田秀就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堅決不去趟燕國這趟渾水。
這時,上官文君看向身側的田秀:「先生,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呢?」
田秀心裡早就想好了策略,這次燕國勢必將會有一場內亂,燕王和將渠之間,沒準會爆發一場戰爭,而趙國可以藉助這個機會,聯合齊國,狠狠的從燕國身上割一塊肉下來!
至於為什麼要聯合齊國,趙國一個人去吃肉,很可能會引得其他幾個國家眼饞,叫上齊國,起碼能分擔些仇恨。
兩個人挨打總好過一個人挨揍不是。
想到此處,田秀摟緊了上官文君的細腰:「一動不如一靜,我們繼續靜觀燕國時局的發展,待機而動!」
上官文君這時候也感覺到了自己腰部傳來的力量,她向後退了一步和田秀拉開距離:「先生,我先走。」
說完,她直起身子就想走。
田秀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拉了回來,誰知這一下用力過猛,直接把她拉到了自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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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田秀灼熱的呼吸,上官文君臉頰緋紅,細若蚊聲的開口道:「先生,不能這樣,現在是白天。」
「無所謂啦,又不會有人看到。」
上官文君見此,閉上眼睛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疾風驟雨,就在這時外面的窗戶突然傳來一聲響。
田秀警覺的看向窗外:「誰?」
上官文君也睜開了眼睛看向窗外,呼吸急促,很是惶恐。白日宣淫,被人知道自己的名聲就算完了。
「主君,是在下!」
門外傳來田雲毅的聲音。
一聽是這小子,田秀瞬間來氣了。
你特么早不來晚不來偏在這時候來。
而且來就算了,還在外面扒牆角,扒牆角就算了還弄出聲音!
這真是叔叔忍了,嬸嬸都忍不了。
田秀提上褲子出去,嘴裡罵罵咧咧的。
房門一打開,田秀就看到外面走廊上圍了好多人,見田秀出來,人群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剩田雲毅一個。
「主公!」田雲毅硬著頭皮走上前行禮。
田秀沒好氣的看著他:「你來幹什麼?」
田雲毅回答說道:「我聽聞主公您正在此處授課,臣學識淺薄,特意來找大人學習學習,大人要是不方便賜教,我就先走了。」
「你妹的!」田秀拔出劍要砍人。
田雲毅說了聲:「救命,主公殺人了!」
扭頭就跑,兩人你追我跑在院子里兜了一個好大圈子。
然後,田秀氣喘吁吁的靠在廊柱上休息,田雲毅也跑不動了。
「主公,別追了,我找你來是有正事的。」
田秀本來也沒想傷他,剛才兩人不過是玩鬧而已,田秀將劍收回到鞘里,道:「你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田雲毅拱手說:「雲毅得了一個寶貝,特意獻給主公!」
田秀沒好氣的看著他:「你小子能有什麼寶貝,不會又從哪給我綁了個婦人來吧?」
田雲毅想起自己當年在秦國綁架孟贏的事情,尷尬的咳嗽了一聲,說道:「這次雲毅給主公帶來的可是正經東西。」
他的話剛說完就聽到後面傳來孟贏的聲音:「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不正經嘍?」
「壞了!」
田雲毅感覺大事不好,他忘了這是在田秀府上,孟贏也在。
「主公救我!」
田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