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品嘗美人
蘇穎眼珠子一轉,忽然有了主意,揚起笑臉湊了過來:「公子。」
司尉一看她笑得這般燦爛,心裡就有不好的預感:「你靠這麼近做什麼?」
蘇穎揮揮手讓阿一領著紅緞退出去,阿一見司尉皺著眉,還是點頭了,這才不不願地離開了。
不知道這姓蘇的想做什麼,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盯著他家公子。
阿一握緊了腰上的刀柄,黝黑的臉上滿是猙獰。
若是蘇穎敢傷了他家公子一根毫毛,自己定要她一命換一命。
紅緞被阿一苦仇大恨的表嚇住了,哆嗦著開口:「這位壯士,不若隨奴家到隔壁的房間坐坐,用些點心和清茶?」
「不必,」阿一跟著司尉多年,也是很久不近女色,面色僵硬,有點不知該怎麼應付身邊的妙齡女子。
紅緞在樂坊的時間不短,看得出阿一雖然虎背熊腰,卻不像是兇惡之徒,這才擠出一點笑容,小聲提點他:「蘇姑娘和公子在房間,一時半會不可能完事,壯士還是避開點為好。」
「為什麼要避開?」阿一聽得糊裡糊塗,完全摸不著頭腦。他在門外,就是要時刻聽著房間內的動靜,免得公子受傷。這是他身為侍衛的職責,怎能擅離職守?
紅緞無語,這石頭一樣的侍衛,跟裡面那位公子有的一比,剛才被他嚇走的姑娘還在房間梨花帶雨地哭著呢。
她沒好氣地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家公子又是肯的,壯士以為兩人會在裡面做什麼?」
阿一更不解了:「除了喝茶吃點心,他們還能做什……」
他一愣,回想到府中那些滿身脂粉味的侍妾爭相恐后地偷偷爬上公子的床,讓司尉苦不堪,難道蘇穎也是如此?
不行,他身為貼身侍衛絕不能讓蘇穎得逞?
阿一拿著劍就要闖進去,被紅緞攔住了:「你這時候進去,就不怕壞了公子的好事?」
聞,阿一冷靜下來,既然司尉同意蘇穎留下,難不成是接受了她?
方才公子已經開口,把蘇穎收為侍妾,他們兩人在房間內做什麼,也是名正順的事了……
思及此,阿一黝黑的臉上飄過兩朵紅暈。
公子終於接納他第一個女人,府中老爺和太太知道,定會滿心歡愉。只是他內心深處,為何有種吾家有男初長成的感覺?
被門外的兩人臆測正纏綿繾綣的司尉和蘇穎,正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蘇穎率先打破沉默,又靠近了一步:「公子,聽聞你府中侍妾不少,卻又受不得脂粉味,那些姑娘豈不是連近身的機會也沒有?」
哪有姑娘不愛美,不抹脂粉的。
偏偏司尉又倔強,不肯說出口,可憐那些侍妾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卻被自家公子厭棄。
蘇穎光是想想,就覺得司尉根本不懂得憐香惜玉,府中美人肯定日日以淚洗面,思念成災。
司尉卻聽岔了,以為她介意府中侍妾太多,不慌不忙地解釋:「放心,府中的侍妾大多是別人送的,有一兩個是太太給的,我向來一視同仁,自是不會虧待了你。」
蘇穎眼皮一抬,誰稀罕你的一視同仁了!
她巴不得司尉繼續跟府中的美妾廝混,別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來!
「既然那些美妾無法靠近公子,那麼公子豈不是連女子的妙處都沒嘗過?」蘇穎說著,又挨近了一點,與司尉的臉近在咫尺。
與女子離得這般近,是司尉鮮有試過的。
他想要退後,只是看見蘇穎褶褶生輝的雙眸裡帶著一點狡黠,便蹙起眉,逼著自己還坐在原處。
司尉忽然握住蘇穎的手,勾唇一笑:「蘇姑娘此話差矣,那夜我們同榻共寢,相擁而眠,女子的妙處,我用這雙手已經親自嘗過了不是?」
蘇穎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居然被他嗆了回來。
她還想說司尉不近女色,如今還是雛兒,原本想著他不能否認,嘲笑一番,好打消這人想納自己為妾的念頭,誰知被反將一軍。
那晚蘇穎醉醺醺的,還真不知道最後她究竟做了什麼。只模模糊糊記得,她靠在司尉的懷裡,又伸手解開了他的腰帶。
似乎,她還彪悍地坐在了司尉的腰上扯開了他的衣裳?
蘇穎嘴角一抽,甩甩頭,實在不敢再回想下去了。
司尉的臉色也不好看,這女人不同於平常的姑娘,每每做出驚人之舉。
蘇穎說出那些話來,莫不是想要教他如何與女子歡/好?
若是如此,這將自己身為男子的臉面擺在何處?
蘇穎正絞盡腦汁琢磨,手臂驟然一緊,一頭扎入司尉的懷裡,鼻子疼得兩眼淚汪汪,忍不住驚呼一聲:「啊,好痛,公子你……」
你冷不丁拽她做什麼,也不提前告訴一聲的?
阿一聽見裡面的叫聲,哆嗦了一下。
聽聽,平時大大咧咧的蘇穎竟然也會有驚慌失措的時候。
紅緞卻想,那公子看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也不是個懂憐香惜玉的主兒,聽著蘇姑娘的慘叫,可見戰況有多慘烈。
說不準,那公子還是個生手。
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阿一還想替自家公子辯解,誰知裡面傳來司尉陰測測的聲線:「亂叫什麼,快坐上來……別動!」
他捂著臉,不好意思在門口繼續聽牆角了,逃也似地跟著紅緞去了隔壁的房間,免得自己又聽見些不該聽見的。
房間里蘇穎莫名其妙被拽了過去,鼻子被撞疼了不算,司尉被她扎進來的力度也是一痛,悶哼一聲把她直接甩地上了。
蘇穎冤死了,跌在地上屁/股開花,司尉卻一臉兇惡地叫自己起來,還讓坐在椅子上能不疼嗎?
居然還叫她不要亂動,怎麼可能!
蘇穎不高興了,索性坐在司尉的腿上,總比硬邦邦的椅子來得舒服。
「公子,你究竟要做什麼?」
司尉見她自然而然地坐在自己腿上,抬起臉一副困惑的樣子,絲毫沒覺得不妥,暗罵蘇捕頭究竟怎麼教出這樣的女兒來的!
偏偏蘇穎做起這些舉動來,從容坦然又利落,絲毫看不出半點刻意,彷彿是應該的。
司尉是服了,要用平常女兒家的標準來看待蘇穎,那就是找不自在!
他猶豫了一下,伸臂環住蘇穎的腰身。
嗯,比想象中要纖細柔軟,抱著挺舒服的,手感也不錯。
原來摟著女子的感覺是這樣的,難怪表哥時常勸自己享受侍妾的溫柔鄉,而不是天天忙於公事和避開她們……
只是那些侍妾身上的脂粉味,實在讓司尉承受不住。
反觀蘇穎身上,湊近了只有淡淡的皂角香味,讓人嗅著清新愜意。
司尉突然覺得,把蘇穎收房為侍妾,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事。畢竟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還是挺自在舒服的,完全不用擔心她會在茶里下/葯,不用檢查房間熏香里會不會多了些別的東西,也不用怕半夜床榻上會忽然多了一個赤/條條的柔軟身子……
沒有聽到司尉的回答,卻見他摟著自己的腰,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蘇穎不樂意了,抬頭瞪他:「快放開!若是公子想要姑娘了,不妨讓樂坊的姑娘進來伺候。」
「你不是說樂坊的姑娘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司尉捏了捏蘇穎的腰側,感覺到她渾身一顫,軟倒在他的臂彎里,頓感有趣:「原來……你怕癢?」
「混蛋,快放手!」蘇穎紅著臉,她最怕癢了,尤其是腰側的位置,只要一碰,便全身軟,好半天都爬不起來。
偏偏司尉像是找到了有趣的玩具,饒有興緻地又捏了幾下,蘇穎直接全身無力,兩頰通紅地軟成一團,險些摔下去。
「你、你別以為你是糧商就可以亂來,我定會加倍奉還!」
「好,」司尉笑眯眯的,看著懷裡的人鬢凌亂,清麗的面容上滿布紅暈,雙眼濕漉漉的,噙著一絲迷離,蘇穎難得的狼狽,讓他心大好:「我等著你……加倍奉還!」
他摟著蘇穎,手指在她臉頰上一戳,柔軟的觸感不錯。
蘇穎癱軟著,只能任由司尉在自己臉上戳來戳去,滿眼憤怒,也只能幹瞪眼。
司尉的視線從她的臉頰落在那張被咬得殷虹的唇瓣上,不知道這裡的感覺,會不會比臉頰更柔軟?
蘇穎說自己不懂得女子的妙處,司尉自問還真不清楚,何不聽她所去試一試?
反正蘇穎已經是他的人了,要做什麼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思及此,司尉捧著她的臉,低下了頭。
蘇穎欲哭無淚,她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