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家飯碗,得拿命端著!
京城南郊。
「娘娘,這地方是京營的後勤補給處,雖然比不上宮裡,但是很安全,就暫時委屈您在這小住幾日。」面具男子低聲和眼前女子交流。
「你到現在都還沒告訴我,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現在又把本宮弄到這,你們到底什麼意思?」
說話的正是李康妃和當晚救她的面具人。
「娘娘,您最好別鬧,我們對您沒有惡意,不然昨天晚上您就會死在歹人手中。」面具人語氣平淡的說完,李康妃面色一緊,不敢再多說什麼。
「該死的魏閹,竟然連本宮都敢動!真是該死!」李康妃心中不斷的咒罵著,把自己現在的處境都怪罪到魏忠賢頭上。
昨天晚上,在徐應元到達前的一個時辰,面具人突然找上自己,說魏忠賢要殺她,李康妃心驚不已,緊接著突然出現的徐應元就帶人要把自己和懷孕的宮女帶走。
冷靜過後,她想明白了,一定是魏忠賢和客氏怕自己與張皇后聯手控制皇權,從而把他們手中權力奪走,就給她來了個先下手為強的把戲,如果恨意能殺人,現在魏忠賢和客氏估計已經死無數遍了。
「娘娘,那幾個宮女我另有安排,有需要您配合的時候,我自然會出現。」面具人說完,就欲轉身離開。
「什麼?你給本宮站住,那幾個宮女,必須要在本宮身邊,不然本宮就是死也不會在這鬼地方待著!」李康妃瞬間急眼。
噌!
一道脆響,面具人拔出手中利劍,架在李康妃脖頸上。
「你是不是沒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還TMD以為你是皇宮中的貴妃呢?」面具人聲音冰冷。
李康妃被嚇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她真實的感受到劍鋒傳來的冰冷殺意,隨時都能斬下自己的頭顱。
「身為大明貴妃,吃的皇家飯,就得有拿命端飯碗的覺悟!我能救你,同時也能殺你,在這裡,死一個女人和死一隻老鼠,沒什麼區別。」面具人說完,手中利劍歸鞘,轉身離開。
李康妃獃獃的看著被封閉的院子大門,臉上滿是苦澀,她有一種剛離虎口,又入狼窩的危機感。
東廠大院中,塗文輔煩躁的在大堂中來回踱步。
「稟塗公公,查清楚了。」一個小太監匆匆趕來跪在地上,迅速組織語言輕聲說道:「昨日的值夜太監叫溫剛,他收五百兩銀子,在西華門放走一批人···目前已經失蹤,不過他在宮裡有個朋友叫丁家,估計知道些消息···」
宮裡某遺妃的院子外,塗文輔帶人面無表情的站在拐角處,等了大概能有一炷香的功夫,才看見丁家和幾個小太監從院正門口出來。
「動手。」塗文輔招呼一聲,率先邁步走出。
衚衕里,還沒反應過來的丁家一臉發懵的看著眼前的東廠番子,腿肚子有些發軟。
塗文輔一把薅住丁家的脖子,直接把人按在牆上問道:「認識我么?」
「認···認識。」丁家嚇的臉色發白,嘴唇發顫:「怎···怎麼了,塗掌刑。」
「能找到溫剛嗎?」塗文輔掐著丁家的脖子,臉上滿是陰沉。
丁家眨著眼:「塗掌刑,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我倆很久都沒聯繫過。」
塗文輔聞聲鬆開手掌,擺手招呼幾個東廠番子上前,直接按住丁家。
「掌刑,別,別,我真不知道···」
「我在問一遍,能不能找到溫剛?」塗文輔聲音低沉,手握鋼刀放在丁家的手臂上。
丁家感受到刀鋒上的冷意,渾身發軟:「他,他好像要私逃皇城,我們在城南有個朋友,溫剛去哪會有地方待。」
「這是溫剛親口跟你說的?」塗文輔沉默片刻問道。
「不,不是,溫剛嘴裡跟誰都沒個實話,我知道他要逃出皇城,是因為前幾天我回家探親,和那個朋友喝過酒,他問我是不是要和溫剛一起出宮,我在宮裡發展挺好的,暫時沒有出宮的打算。」
「你們關係怎麼樣?」
「我們進宮前都認識了,塗掌刑,溫剛得罪您,我這個朋友···」
「你放心,我只找溫剛,跟你朋友沒關係,跟你也沒關係。」塗文輔冷眼說著:「你只要告訴我地方就可。」
「他在城南的煙雨閣。」丁家低頭說出地名。
「行,你先在東廠呆著,等我拿住溫剛,就沒你什麼事了,回頭還能賞你十兩銀子。」塗文輔低聲說完,周圍的番子上前,直接把丁家的嘴塞住丟進麻袋裡。
「大人,先讓人趟趟路吧。」
「不,溫剛本就是私逃出宮,一旦驚了,再想抓他就難了,我們直接過去。」
······
南城,煙雨閣後巷的衚衕院中。
咣。
一聲悶響,木質大門被人踹開。
東廠番子闖進院子,直接進屋提溜出一人。
「溫剛是吧?」塗文輔進院冷聲問道。
「塗掌刑,別動手,我說,我都說···」溫剛見到來人後嚇的渾身癱軟。
溫剛在皇宮中屬於看守宮門的值班小頭子,為人好賭,最近他和新認識的幾個太監連賭七八天,輸輸贏贏,盤算下來竟然輸銀四百多兩,太監中賭錢的規矩比較死板,三天內需要結賬,他正著急呢,就有人找來給五百兩銀子,晚上開門放幾個人出宮,他也沒多想就同意了,在皇宮中,太監宮女太多了,時不時的有受不了偷跑出宮的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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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為五百兩銀子就把廠公要的人給放跑了?」塗文輔面無表情的聽完,直接抽出一旁番子的腰刀。
「大人,小的一時糊塗,求您饒了我吧···」溫剛跪在地上不停的磕頭求饒。
「大人,別···別動手,小的知道那伙人去哪了···」溫剛見塗文輔手持鋼刀,頓時嚇尿,連忙改口。
「哦?你知道那些人的下落?」塗文輔眼前一亮,大步上前,一把托起溫剛的下巴:「東廠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如果你在騙我,呵呵。」
「大人,小的不敢,那天小的放走那些人後,為了安全起見,小的就悄悄跟蹤他們,知道他們的藏身地點。」溫剛涕淚齊流的說著。
「他們出宮后,分成兩撥人,人數較多的一撥人在西華門外的乙丁衚衕落身,當時小的還在周圍做下記號,還有一撥人去了南郊的一處京營補給點。」
塗文輔聞言頓時心裡一驚:「行,帶路,算你將功抵過,可以活命。」
「謝大人,謝大人,小的一定抓住機會。」
東廠人離開后,一個人影在院子房頂起身,迅速鑽進衚衕消失不見。
信王府。
一隻白鴿撲棱著翅膀落在王承恩手中。
在取下小竹筒后,匆匆走到朱由檢跟前。
「主子,有信兒了。」
「嗯,魚兒上鉤了,就給孤摁住了。」朱由檢說著抬頭看著浩瀚星空:「天災頻發,人禍不斷,時間很緊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