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深林奇遇
【私設很多,以及吸血鬼的設定是我瞎寫的(被打飛),更貼近現代流行文化裡面的那種(比劃)】
兩個人的相處方式明顯說服了老人,最起碼菲利普老先生這麼多年活下來了,認識的有特殊癖好的人的確不少。
至於外界傳的兩個明顯有親密關係的男人,老先生淡定地掃視了沙發上的兩人一眼,反正有錢人家也經常養著幾個,也算正常。
他沉聲開口:「妮姬,把包里的東西給兩位先生看看。」
女孩從包里拿出一朵水晶花。
紅色的水晶被雕刻成玫瑰花的形狀,花瓣層層疊疊,錯落有致,窗外的一縷光穿進水晶玫瑰,彷彿在其內部舞動,折射出斑斕的色彩。
阿比蓋爾眼神一頓。
腿上的安塔雷斯起了興趣,紫色眼睛盯著那朵水晶花內部流動著的血液。
面前的黑髮男人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枝幹上的那朵未曾盛開的花苞。
「創造者的血,永恆不變的水晶,時間的魔法。」阿比蓋爾聲音很輕,努力壓制這內心的驚駭,「我說的對嗎,卡文迪許先生?」
安塔雷斯則是興趣盎然,這朵水晶花是的的確確活著的,或者說,只是被某種鍊金術式轉變了自我的形態——血液寄宿其中,水晶凍結了時間,代表著千百年不滅的生命。
得到了阿比蓋爾的肯定,老人格外激動:「你果然是真正的大師,咳咳咳咳咳。」
身邊的女孩扶住了自己的爺爺,她困惑地看著那株水晶花,無論怎麼看,麻瓜都無法看到那裡面流動的血液。
安塔雷斯則是壓低聲音,但是臉上笑容不減,對阿比蓋爾說:「艾比,這玩意上面附著了時間固定的魔法哦~」
阿比蓋爾則是一臉凝重,這股魔力,幾乎不屬於巫師,它是那般的純粹、古老,卻又如此溫和,如同雨天窗外從天上降下人間的雨水般平靜地流淌在水晶玫瑰中。
他開口詢問道:「卡文迪許先生,這是從哪裡來的?」
老人激動地開口:「這是70年前,我在愛爾蘭旅遊時所獲。」
按照老人家的說法,在他7歲時,曾經陪同自己的父母來到愛爾蘭旅遊時,卻因為性格頑劣,中途和僕人走散。
那天也是像雨天的倫敦一樣,雨彷彿是一位不期而遇的友人。蕭蕭索索,清冷的,沒有聲音,不知什麼時候一到,便順著天空和風向下飄流
小時候的菲利普先生迷了路,在幽暗深綠的樹林間迷了路。
他全身被雨水打濕,最後只能坐在一棵大樹下避雨。
翠綠的森林裡,7歲的男孩遇到了意想不到的同伴,或者說,是一個吸血鬼。
對方不像傳說中的那些怪物那般醜陋,身材修長,金髮如流金散落在腦後。
煙藍色的雙眸與與夕陽投下的散碎光彩相融,雨水和身軀彷彿被一層薄紗隔開。
對方並沒有吸食他的血液,最多只是在看到苦著臉的小菲利普時,嘲笑對方是個「小落湯雞」。
美麗的吸血鬼幫他治好了手心的擦傷,還牽著他的手找到了路。
入夜時分,她為男孩講了很多故事,大多數都是從未聽過的傳說。
「許久之前,人類和各種各樣的生物共享著魔力,與不同動物共同生活的人類甚至從生理結構出現了不同,人魚、馬人和吸血鬼由此誕生。
但是漸漸地,天地間被劃分了秩序,魔力開始消散在天地間。
多數擁有魔力的生物開始藏在了世界上的其他角落,或者前去別的空間隱居。
至於人類,大部分的人已經忘記了如何開發身體的魔力,只有少數天賦異稟的人從小就能駕馭那股力量。
魔法已經式微,世間風雲層起,而我將遠離眾人,守著這些早已被遺忘的故事……」
分離時,女人將這朵水晶花送給菲利普,並告訴他,在模糊的未來里,他們或許還會再見一面。
在男孩轉身的時候,金髮的吸血鬼微笑著,血色的瞳孔看到了他多年後的命運——當他老去,厭倦世間的一切風波,終有一天會在下雨時分與她在街頭遠遠對視一眼。
晨陽的朝霞中,男孩被尋找一夜的父母抱入懷中。
他轉身望去,身後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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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我從未和旁人說過,只是現在的我已命不久矣。而我唯一的願望,是能再見她一面,我永遠無法忘記分離時,她孤獨寂寞的背影。這些年,我一直等待著兩人再次相遇,卻再也沒見到她。」
老人激動地說著:「如果你們能讓我再見她一面,我會給你們三個億!」
三個億……!
阿比蓋爾呼吸一滯,強忍住內心的激動,開口道:「看這株水晶玫瑰的樣子,當年贈送你這株水晶玫瑰的吸血鬼應該還存在,如果她死去,這株水晶玫瑰的魔力會適當減弱些。
想必你當年是無意中闖入了她的領地,對方把你治好后,再把你送出來的。」
至於為什麼如此肯定那個吸血鬼還活著,這個水晶玫瑰的魔力就說明了一切。如此強悍的魔力,加上這樣強大的魔法,多半對方的身份還是吸血鬼里的始祖。
始祖吸血鬼,不畏懼太陽,不畏懼銀器,就連聖水,都無法傷到他們分毫。可以控制自己的嗜血慾望,每次只需少量地吸食,也可以吸食動物的血液並且品嘗正常食物。
唯一的缺點或許是討厭大蒜的味道,討厭日光,以及重傷時無法剋制的吸血衝動。不過大部分吸血鬼老人都很少外出,這幾年在外活動的都是年輕人。
魔法部偶爾也會處理一些和吸血鬼有關的問題,畢竟不能指望所有吸血鬼都忍住「進食」的慾望。
而面前的老人則是聽著她的話,不停點頭。
安塔雷斯嗤笑一聲:「怎麼了,這麼高興,該不會那個吸血鬼是你的初戀吧?我可要說句實在話,吸血鬼可不會吸食你這樣老東西的血哦~」
妮婭生氣了:「住口,你怎麼如此無力?」
金髮男子笑嘻嘻地縮在阿比蓋爾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男人的臉:「主人,他們凶我。」
阿比蓋爾拍了拍安塔雷斯的手:「伊戈爾,主人還在談工作,不許調皮哦~」
少女的眼神立馬變得驚悚起來。
難怪從一開始就感覺那麼奇怪……
少女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但是很快又變了眼神,看起來甚至有些……興奮?
阿比蓋爾無視了少女變化的眼神,對卡文迪許先生繼續道:「有這株水晶玫瑰在,我倒是可以為您調查一番。但是,進入結界,時間、地點、天氣等特殊條件缺一不可,現在又是冬天,我不一定能找到她。」
老人連連點頭,看著阿比蓋爾的目光已經宛如一位救世主了。
安塔雷斯也察覺到了這點,對方這樣相信阿比蓋爾,無非是她說了卡文迪許期望聽到的話。
之前滿心警惕,現在變得這樣相信阿比蓋爾,單純只是阿比蓋爾肯定了吸血鬼的存在,並給了他一個期望罷了。
阿比蓋爾溫和道:「這株水晶玫瑰可以借給我一段時日嗎?我會前去卡文迪許年輕時去過的地方調查一番,無論結果如何,水晶玫瑰我都會原樣奉還的。」
「好。」老人滿意地點頭,對孫女說,「妮婭,把定金交給兩位大師。」
阿比蓋爾嘴角勾起:「哎呀哎呀,這真是太感謝了,卡文迪許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找到那位美麗的初戀。」
安塔雷斯看著完美演繹什麼叫做「見錢眼開」的阿比蓋爾,樂呵呵地在一邊倒冷水:「在那之前,老頭子你可不要先死了哦~~~」
「伊戈爾。」
阿比蓋爾輕柔地嘆了口氣,「怎麼可以這麼說卡文迪許老先生呢,放心吧,哪怕是真的出事了,我也會捧著老先生的骨灰盒去找到那位吸血鬼小姐的。」
已經在門口領著客人回去的克拉拉:「……」
腳剛踏出接待室門口,留了神聽到對話的妮婭:「……」
臨走前,少女忍不住多看了阿比蓋爾和安塔雷斯幾眼,最後還是跟著爺爺離開了。
克拉拉敬業地把兩位客人送到樓下,轉身大踏步地走到待客室里。
只剩下兩人的待客室里,阿比蓋爾笑了笑:「安提,你猜等會克拉拉會怎麼敲門?」
「我才肯定第一句是罵我把你帶壞了,唉……」安塔雷斯假裝惆悵地說,「明明人家也只是個共犯罷了,最開始都是艾比先搞出來這麼多設定的嘛。」
阿比蓋爾伸出手,輕輕碰了碰安塔雷斯的額頭:「是誰之前還說你是被我養大的貓咪呢,山裡獨居的守墓人和自己撿到的貓,事務所的大家可是這麼說我的哦~」
「是啊。」克拉拉倚靠在待客室的門框上,挑著眉看向裡面的一對「騙子」情侶,「你們居然還能想出這招,事務所的其餘人都知道嗎?」
「嘛,只有古費和斯波爾知道。」安塔雷斯打了個響指,「畢竟我和艾比搞這些,也只是為了迷糊一下同行罷了。」
「總不能告訴別人,傲羅還要去麻瓜社會打工吧?」阿比蓋爾自嘲地笑了笑,攤開手,「不過錢的確來的很快。」
克拉拉嘆了口氣:「真是的,虧我之前還一直還擔心,覺得艾比你和安塔雷斯兩個人走錯路,遇到個黑巫師也不上報……」
「錯了,我可不敢幹違法亂紀的事情。」阿比蓋爾伸出一根手指,認認真真道,「這不是特殊情況嘛!有些新身份,辦起事情真的要方便很多。」
不過克拉拉看到兩個男人形態的阿比蓋爾和安塔雷斯互動,眼神一度和妮婭相同,惹得阿比蓋爾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和安塔雷斯辦的過火了。
但最終,克拉拉只是搖了搖頭,移開了視線:「也沒什麼,你們這樣,還挺好的……」
阿比蓋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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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塔雷斯訂了前往愛爾蘭的車票,沒辦法,阿比蓋爾一個傲羅,還真的沒什麼時間到處跑。
卡文迪許老先生委託的第二天,傲羅部那就來了個新的大案子。
出事的是一家博物館,裡面展出不少18—19世紀歐洲不少畫家的畫作。
在三天前的夜晚,博物館裡面最出名的一幅《夕陽下的少女》,在展出時失蹤了。
竊賊在原本放畫的玻璃展覽櫃里,放了一個等比木製人偶,被打扮成畫中少女的模樣。身穿一條明黃色裙子,周圍散落著鮮花。
警察來到現場后,他們發現人偶的胸腔被挖空,裡面有一顆曾屬於人類的心臟。
那顆心臟那樣的鮮活,甚至在打開的一瞬間,一個警員聲稱自己看到它還在跳動。
案子很快就交到了魔法部的傲羅手裡,沒辦法,儘管魔法部很多次聲稱自己沒怎麼和麻瓜政府合作過。
但是按照忒修斯的說法,總有些聰明的警探意識到巫師的存在。蘇格蘭場歷任總監及副總監都知道,在遇到普通人解決不了的案件時,這些案子應該扔給誰。
這次的案子交給了諾特、阿比蓋爾、昆汀還有阿爾伯特一起調查。
麻瓜那邊的法醫檢查報告也送來了,但基本沒什麼用處。
幾人圍在犯罪現場,阿爾伯特作為隊伍里最老的前輩,一眼就看出了心臟的問題所在——受害人的心臟上施展了魔法,讓她在人偶胸膛被打開的前一秒依舊保持著「跳動」的存在。
「多半是什麼靜止魔法,或者說是黑魔法吧。」阿爾伯特端詳著那個人偶,上面基本都沒有查到什麼有效信息,連犯人的一根頭髮和指紋都沒找到。
「通過心臟的模擬跳動,為自己的作品施加美感嗎……」諾特沉思道,「有時候我真的好奇,這些犯人的犯罪美學都是怎麼想的?」
昆汀皺著眉頭:「這也算藝術嗎?把木偶放在如此顯眼的地方,甚至讓不少麻瓜警察看到了那顆跳動的心臟,這傢伙是在挑釁魔法部!」
阿比蓋爾則是摸著下巴,端詳著那具被打扮的簡直和畫作一模一樣的人偶,眯著眼睛道:「嫌疑人似乎想要表達……某種很輕柔的情緒。最起碼,在對待這顆心臟和人偶時,他格外的小心,甚至沒讓它們碰到一絲灰塵。」
她向後退了幾步,走到普通遊客才能接觸的角度:「畫作的名稱是《夕陽下的少女》,作者是五十年前就去世了,嫌疑人這麼做,似乎不止止是為了表達對這幅畫作的喜愛……」
昆汀細細想了一會說:「蘇格蘭場在這裡發現,人偶的位置和畫作有些微妙的不一樣。最開始,畫作是面對著窗戶,但是人偶卻是背對著窗戶,太陽照射的角度不同。」
「太陽照射的角度不同……」諾特走了幾步,歪著頭一起看著玻璃柜子里的人偶,「或者說,嫌疑人應該表達的不止有他對美的追求,不然也不會改變人偶的位置了……」
四個人一起走到人偶面前,阿爾伯特很快意識到了問題關鍵所在:「他是為了展示,向傲羅們展示他的作品。」
角度的不同,代表著陽光照射帶來的光影也不同。假如把玻璃框比作畫框,那麼這個犯人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作畫」。
「沒錯。」阿比蓋爾點了點頭,「這個人他對畫作的位置,或者說儘管他愛著這幅畫,但對於一個評論家,一個愛好者而言,畫作本身並不是非常完美。而博物館的老闆也沒能找到最適合畫作展示的位置。」
就像昆汀之前說,除了現場第一發現者,最能看到這個人偶的人,或許就是警察,或者說是傲羅。
阿爾伯特抬起頭,道:「嫌疑人布置這個場景,很可能就是展現給傲羅們看,他覺得自己是藝術家,而傲羅們是他的觀眾。」
「真是個麻煩人物啊……作案手法老練,恐怕不是第一次殺人了。」諾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唉,又要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