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毒酒一杯!
堵住了,想要求情的國舅的嘴。
國舅只能往後退了一步,到底是沒說什麼。
只是他還沒緩過勁來,宦著身邊的人直接上去扯郁潤的外衣。
「你們做的有些過火了。」國舅聲音本來挺大的了,可觸及到宦者板起的臉,聲音越來越低。
宦者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這都是太後娘娘的意思,雜家也沒有法子。」
有什麼不願意的,直接去找太後娘娘,他只是奉命辦差,沒那麼大的權力。
國舅想到太后今日說的狠話,說是不介意殺人,到底還是禁了聲。
天氣到底還沒徹底暖和,外衣剝開,旁邊的人已經準備了荊條,直接被綁在郁潤的身上。
郁潤掙扎的厲害,結果就是還沒有剪乾淨的刺就那麼扎入他的後背,疼的他倒吸了一口氣涼氣。
「你們殺了我吧,你們殺了我吧。」郁潤晃著身子,疼的大叫。
「幫幫二公子。」宦者拂塵甩了一下,既然已經準備好了,總要往前走,不動怎麼可以?
大家現在也看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讓郁潤從這直接跪著走到許氏那屋。
「爹,我去求情,我去求情。」郁凝扶著楊氏,怕她因為傷心難過而暈倒,此刻卻也顧不得了,只能將人放開往前走了幾步。
郁凝想,她就豁出去了,在太後娘娘那長跪不起,自己畢竟是晚輩,總能讓太后心軟的。
宦者慢慢悠悠的轉頭,瞧見是郁凝說話,面上重新掛了笑容,「原是縣主過來了,太後娘娘最疼您了,定然會憐惜您的。」
而後揚手,身後的人端了盤子過來,上面放著一個酒壺,「娘娘說了,誰想進宮都可以,這杯踐行的酒,喝了便可以出發。」
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除了逢年過節的宮裡賜菜,平日里送下來的東西,都不是好兆頭。
太后的意思明確,便是誰想要求情,拿著命來吧。
再一再二不再三,太后的耐心已經消磨殆盡了。
郁凝咬著唇,片刻后還是選擇往前站了一步,她想要賭一次,賭一次看看姑母的心真有那麼狠?
只是還想往前走,卻被國舅拉住了胳膊。
國舅輕輕的搖頭,「你兄長做錯了事,受罰也是應該的。」
意思就是,不要去挑戰了,他猜測裡頭確實有毒。
郁凝本來就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如今被國舅一拉,到底是有些猶豫的。
死,終歸是說的簡單,做起來太難了。
看郁凝不去攔著了,宦者抬手,示意下頭的人扯著郁潤只管往前便是。
看著下頭的人像對待牲口一般的對待郁潤,楊氏捂著嘴哭的肝腸寸斷。
郁凝側著臉,不忍心去看兄長的慘狀。
郁旭在屋子裡,左右的人已經將他放開,他只是愣愣的站在那沒動。
他心裡該是可憐郁潤的,可是卻想,嫂嫂被打的滿身是傷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的狼狽?
打人者,終將受到報應。
只是,眼睛怎麼酸酸的?
郁潤被一路扯拽,終於到了許氏的院子,身後被磨的血肉模糊,再加上身上虛,到了許氏院子,整個就跟一灘爛泥了一樣倒在地上。
「小兒不懂事,來給你們道歉來了。」國舅看著郁潤也說不了話,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對著屋內喊了一句。
許家父母沒出來,許家兄長哼了一聲,「國舅爺這是做什麼?我們許家小門小戶的可是擔不起的。」
他可是記得,國舅將妹妹困在這裡的嘴臉。
國舅的臉色不好看,一個小輩,如何敢再他面前這麼甩臉?若是以前,國舅早就甩袖子離開了。
可此刻,國舅只能一臉悲傷,「我只是情急之下的胡言亂語,賢侄莫要當真。今個,我這不孝子登門道歉,無論打罵他都受著。」
說著,還抹了一下眼角,儼然是一副慈父的模樣。
若非瞧見了妹妹的慘狀,若非見識了他囂張的態度,許家兄長不定就信了。
「郁家公子身份尊貴,可是我們能碰的?」許家兄長依舊在陰陽國舅,即便是他已經低三下四的,許家兄長也沒有給他的顏面的準備。
郁潤掙扎著想要起來,只是他剛起身,就被旁邊的宦者給踹了一腳,整個人又不受控制的往前趴去。
宦者掃了一眼國舅,而後往前走了一步,「太後娘娘已然知道了此事,定為二少夫人做主。」
說完,回頭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旁邊人心領神會,直接往前拉著郁潤的雙手,高高舉起的棍子,狠狠的往下打去。
「不!」郁凝嚇的捂住了眼,渾身戰慄。
國舅身子晃了一下,他沒想到,著實沒想到,太后真的能狠下心來。
郁潤慘叫一聲,直接當場疼暈了過去。
許家兄長也被震懾住了,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許家雙親聽著動靜,也坐不住了,趕緊走了出來,「謝太後娘娘憐惜。」
宦者面上還是笑意,「想來許大人也知道,娘娘眼中素來容不下沙子,既知道了此事,斷沒有犯人不管的道理。」
「今日,娘娘是郁家的長輩,替國舅爺好好的教訓了這浪蕩子。只是,郁許兩家的姻親,到底如何還是二位拿主意。」宦者一頓,接著又說道,「娘娘說了,若是二少夫人想要離府,娘娘親自準備補償,必定讓二少夫人餘生無憂。若是二少夫人惦念著從前情誼,不管旁的,始終是娘娘的侄媳婦。」
如何抉擇,端就看許家的意思了。
許家二老互相看了一眼,大家都是明白人,賭氣的事肯定不能做,自要好生的衡量。
「此事,我們該好生的商量商量。」現在,尚且不能給他答覆。
「這是大事,自然是應當。」宦者笑著點頭,「出門的時候,娘娘還念叨,滈公子還沒見過,等著哪日二少夫人得空領進宮去,也該認認親。」
雖說是抱養的孩子,可畢竟是上了郁家族譜正兒八經的二房少爺,總也得叫太后一聲姑祖母。
聽宦者這麼一說,許家的人就有數了。
太后的意思,到底還是不想讓這個家散了。
郁潤如今殘了,肯定是不能入朝為官了,而且手也廢了,孩子也有不了,動手打人的事估摸也不會。
說白了,就是郁家散養的廢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