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紫溪深吸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終於來了，那一晚之後，她就感覺到，黑耀司不會輕易放過她。沒想到，會來的這麼的快。「媽，我問你，你跟黑耀司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在一起？」

安夜舞不明白紫溪為什麼和突然提起黑耀司，神情變的閃躲：「你為什麼突然問起這件事？」

「以黑耀司的身份，你怎麼可能會找上他做情人的。媽，你告訴你，你和黑耀司是不是有舊情？」算算年齡，黑耀司比母親也只小六歲，說有舊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幸好照片沒耀司的樣子，現在那個人要你聯繫他，你趕緊給他打電話！」安夜舞拿出電話給她，神情近乎於狂亂。

紫溪這時倒鎮靜的坐下，她已經知道對手是誰，現在想的是用什麼法子對付他。她攤手：「我不會打，除非你告訴我，你和黑耀司到底是怎麼回事？否則，我是不會打的。」

安夜舞，劈頭就是一個耳光：「你瘋了嗎？如果這照片流傳出去，我就毀了，你也毀了，樓家也會丟盡臉面。你不是愛樓子浣嗎？難道你要樓子浣以後都無顏見人嗎？」

「誰說我愛樓子浣，我從來就沒愛過他。」她急忙的否認，「媽，早在我走進樓家大門那一天，我的人生也就這樣了，我不在乎會變得更糟。」

安夜舞又是一耳光，她急的滿臉漲紅，嘴唇發白：「我就知道，指望你是沒用的。我怎麼會生出你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對自己的媽都見死不救。」

紫溪倒是沒有反抗，母親打得她很疼，但是她並不在意。她沒心情再和母親去吵架爭辯，她抬頭再問：「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告訴我你跟黑耀司的過去。」

安夜舞知道安紫溪固執的時候，就是把她打死，也拉不回頭。她沉靜下來，坐在女兒旁邊：「你說的對，我和黑耀司是有一段過去。」

「我十八歲就在夜總會坐台，第一次見到耀司的時候，他才十八歲。他跟同學來夜都，他點了我的台，我陪他喝酒。那晚，他心情很差，好像是跟父產吵架了。後來我陪他出台，進了一家酒店，自然就上床了。之後，只要他有時間，就會來夜都，甚至還包下了我。他說我是他第一個女人，他喜歡我，要娶我。我真的很開心，以為我真的熬出頭了。直到有一天，媽媽說有人點我的台，要見我。我見到一個人，他身著軍裝，表情嚴肅。我當時很害怕，剛一進去就害怕得想要逃。他秘書要我坐下，並告訴我他是黑耀司的父親，當時他父親還是公安部部長。他的聲音很粗硬，每一句話打下來，我根本沒有回嘴的勇氣。他說什麼我已經不記得了，唯一記得的是他要我離開黑耀司，並答應給我一筆錢。其實我早就知道，耀司的家世應該不簡單。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會是**，家世那麼大。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的。我比他大六歲，他還沒有成年，如果離開了黑家，我和他根本活不下去。於是我收下了他父親給的錢，並答應離開他。」

紫溪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她從來不知道母親還有這麼一段凄美的愛情，對象還是黑耀司。「那你，是怎麼讓黑耀司離開你的？」以黑耀司那種性格，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安夜舞苦笑：「能有什麼辦法，我算好了他來的時間。讓媽媽桑在他來的時候，告訴他我在陪客人。他衝進來時，我正在跟、跟你…跟客人做曖。我裸著身體從另外一個男人身上爬下來，然後羞辱他。我告訴他，我根本沒有愛過他；我告訴他我收了他爸的錢；我告訴他，他只是一個沒用的小男人，根本滿足不了我。於是，他給了我一個耳光，走了，再也沒有來過。」

母親這招的確很狠，只要是男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驕傲的黑耀司。「後來呢？」紫溪再問。

「後來？」安夜舞眼角微微有些濕潤，「沒有後來，我仍是夜都的坐台小姐。安紫溪，你以為我真的願意生下你嗎？我懷你時根本不知道懷了你，直到四個多月了，醫生說胎太大了，如果打掉會有生命危險，我才被迫生下你的。還有樓玉棠，他根本不是喜歡我。他是為了要報復席家，讓席蘭知道，他情願要一個妓女也不要那個高貴的千金小姐。那些男人，都是混蛋，都是混蛋！」

紫溪這才知道，母親也有痛苦的過去。她會變成今天這樣，也是因為生活對她太殘酷。她發現自己原來一點兒也不了解母親，她的過去，她的內心，還有她的情感。她忍不住抱住了母親，她一直知道，母親並不是真的想要她的，她的出生並不受歡迎。以往，她心裡是有怨的，這一刻，所有的怨恨似乎都消失了，只有滿滿的心疼。

「阿紫，你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如果被樓玉棠看到這些照片，他肯定不會原諒我的。我真的就會被趕出樓家了，那樣我就完了！」紫溪糾住女兒的衣服，幾乎哀求。

紫溪抱著母親，心裡思量著該怎麼辦。「媽，你和黑耀司怎麼會又在一起？」

安夜舞身體僵硬了，很久后才吞吞吐吐的說：「這是後來的事情了，這件事情不能讓耀司知道，否剛，他以後再也不會理我了！」

不讓他知道？根本就是他的了陰謀。她很想就這麼對母親說，還是忍了下來：「媽，你還是很愛黑耀司嗎？」

安夜舞臉上露出怪異的笑：「到了我現在，談什麼愛不愛的！」

紫溪心一緊，握緊了白色的卡片。「你先回去吧，我會給那個人打電話的。放心，既然他把照片寄過來，就不會輕舉妄動的。」

安夜舞不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離開了。

母親一走，她拿出了手機一鍵一鍵的按下號碼。電話嘟了幾聲后，接了，她聽到熟悉的男性聲音。

「黑先生，你想怎麼樣？」一聽到他的聲音，她開門見山的就問。

電話那邊傳來低笑聲：「安紫溪，你的記性還挺好的。相信我的名片早被你扔了吧？你還能記住我的號碼，不錯！」

安紫溪聽到他的聲音就覺得噁心。黑耀司會這麼做，絕不是真的看上了她，只不是玩的是復仇遊戲罷了。和樓子浣是一路貨色。

「黑先生請快人快語，你到底想怎麼樣？」

「電話里說似乎太不方便了！」黑耀似乎並不在意她語氣的不客氣，「你樓下左邊的第一個路口停著一輛黑色的林肯轎車。你坐那輛車過來，我們見面談。」

他都算好了，照片到母親手裡。然後母親來找她，而她必然也要找他。紫溪此時才真正意識到，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他精心布局好了，等的就是她跳下去。

「好！」她掛了電話，換了身衣服，補了補裝才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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