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安排

吳德不說話，康蓉把話撿起來，三分在理三分抗拒的說。

「這可不行，你們有結婚證是合法夫妻，我們怎麼好拆散鴛鴦呢，我表哥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說以後的吃飯問題怎麼解決，你們可是吃飽了來的，我們還餓著呢」

上官淺沒有輕敵她早就知道康蓉會這樣說，周大年今天就是說這些民生問題的，被吳德一打岔差點忘了，康蓉把話撿起來了，又把話題說道日常的安排上了，上官淺自覺的退下了，周深瞪了吳德一眼，四下無人說話了，周大年剛好可以繼續發話。

「吳德，就你事多，昨天我都說了，今天把這個雜貨間收拾出來給吳德和白陸住，我說到做到，住處這個問題沒有異議我在說下一項，還有誰有異議嗎？還有誰覺得不公平嗎？」

康蓉給吳德使了眼色，吳德不在說活了，康蓉鬆了一口氣，總算把住宿問題給蓋過去了，憑著這個精蟲上腦的表哥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差一點就從單間變成三人間了，倒不是康蓉多不喜歡她倆，可以自己一個人住誰也不想和別人擠著，周大年見吳德沒異議就開口說了做飯問題。

「民以食為天，咱們最大的事就是幹活掙工分，還有平常做飯的問題，誰來做，公分怎麼算，這都是事，現成的鍋灶，既然你們說周深和趙景泰他們有老人照顧，那就這樣，你們輪番做飯，就在這院子里吃，糧食上面剛給了幾百斤，在地窖里呢，怎麼樣，有人有異議嗎？」

康蓉示意吳德可以說話了，還沒等吳德說話，白陸插上話了。

「我們就不能把糧食拿到周深爺爺家讓他們給我們做嗎？我們也想早起就有吃的，想多睡會」

周大年和長沙四少直接瞪了一眼白陸，上官淺更是不滿意這一提議，站出來反駁

「兩個老人那麼大歲數了，你讓他們天天給咱們十幾個人做飯，你真想的出來，我不同意，要做飯就大家輪流做，要不然就安排隊伍里會做飯的兩個人做，大家在給公分分給做飯的人，再說兩個老人憑什麼無緣無語的伺候咱們，憑什麼，白陸你說，兩個老人也不是知青團里的人。」

周大年聽得過癮，這孫媳婦，可真厲害幾句話就幫他鎮住全場了在心裡給這個孫媳婦鼓起了掌。白陸當然沒有話語反駁，周大年趕快順著上官淺的話說了下去。

「小淺說的對，兩個老人憑什麼給咱們做飯，虧你想的出來，吳德愛說憑什麼，你來說說，憑什麼…」

吳德顯然不想說話，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要說趙景泰和嚴燕在周深家可以吃吃喝喝，可是他們是特別好的朋友啊，這幫人和周深剛認識不久，自然是占不了這個便宜的，索性搖頭，表示贊成上官淺的說法。

「那就這樣，李秋李冬，你們哥倆做飯怎麼樣，你們的知青報告里寫著你們會做飯，到時候年底我多給你畫公分，怎麼樣，大家說怎麼樣。」

「行，我們哥倆沒問題。在家也經常做飯的。」

「行吧，我們同意，有人做飯就行。」

周大年見最愛挑刺的人也不挑刺了，就把做飯這事拍板定了，就由李東和李秋他倆負責大傢伙的伙食，農忙的時候會有大食堂，肯定餓不著他們的，然後大家在每天給他哥倆一人0.5公分，大家對此也沒有什麼異議，就這樣定了，周大年今天開心啊，這孫媳婦，看著高冷不愛說話，可說出話來這麼有道理，好福氣啊，周家好福氣。

周大年敲定了打水吃飯和住宿一些事就把上面派給他的任務也給大家說了出來，指著房子後面的山說。

「上面把後面的山頭送給咱們了，說每年要咱們交上幾百斤的糧食上去，還有前面的幾個山頭已經開了荒了，年年種些糧食紅薯的，這些活也都歸了咱們，上面說會給咱們一隻豬和三十個雞，下午我趕著牛車去取，你們在這個院子里把豬圈搭好，這個豬咱們過年可以殺了吃，還可以換公分換錢，雞可以下蛋，平常雞蛋咱們可以換點錢買點布料，你們可以做衣裳，也可以拿來吃」

「啊，還有這麼多活干…這些我們也不會幹啊！」

「怎麼不會幹了，白陸就你話多，我們會幹，周二爺，我們會幹。」

「我會教你們，還有我兒子周建設在蓮花農場，都農忙會回來教你們的，放心吧，農民的活簡單，你忙一些收成就好一些，相反收成就差些。」

「好吧…只能這樣了…」

一聽說要開荒山頭和種地，眾人紛紛有一些不願意，這也難怪他們在城裡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和大小姐，沒有拿過鋤頭，怎麼懂種地這些呢？，對此，周大年並沒有說什麼，因為現在地已經種完了，全是村裡生產隊一起種的，現在他們來了，周大年和村民商量了，到秋收前的除草打葯歸了知青，收秋的時候大家一起干，一起分糧食。

「孩子們，你們趕上好時候了，今年的地已經種完了，過幾天隨我除除草打打葯的就行了，等收秋了，你們看見金黃的玉米，還有豐收的紅薯，就不會這樣怨聲載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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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鬆了一口氣，趕收秋還有幾個月呢，除草打葯活不累，周大年見事情宣布的差不多了，就以身作則，把雜物間的雜物，還有農具都拿了出來，還拿出來了幾個碗筷，分給了眾人，這就是他們現在全部的財產了。

「看著這些東西，丟了可沒有了，這些都是上面撥了五十塊錢，我拿公款給你們買的，丟了壞了都要告訴我，這是公家的東西。周深，你去找些黃土來，把豬圈壘上，回來豬崽子好放里，我趕快去取去了，快乾活吧孩子們。」

「好嘞二爺，二爺路上慢點。」

周大年趕著牛車去上面取豬和雞了，吳德和白陸負責把雜物間收拾乾淨。

「媽的，沒一件順心的事，還要收拾雜物間，怎麼這麼亂，這麼多雜草，媽的。」

吳德看著雜物間的那個炕氣就不打一處來，李秋李冬和胡軍去打水，周深負責找了很多的黃土，因為他們要搭一個豬圈，趙景泰負責找一些乾草來這樣豬圈才能牢固。

「胡軍，多打些水來，累了我換你。」

「不用不用，這點活累不到我。」

因為周建設結婚就沒住，是空的院子，周大年沒有搭建豬圈和雞舍，眼下這活也只有交這幾個孩子了，也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磨練，好不容易把雜物間收拾出來了，吳德把他和白陸的被褥放在了屋子裡，他可不想在聽見昨晚的呼嚕聲了，白陸還偷偷的高興，以後能和吳德睡在一起，李秋李冬也開心，他們覺得胡軍人很好，樂於助人，長的高大看起來有安全感，愛說大話的吳德和不男不女的白陸走了，他們別提多開心了，胡軍沒什麼反應，跟誰住在一起都行，不嫌棄他就行，這幾個人干起活來也只有胡軍和周深賣力，和黃泥這活，李冬李秋沒幹過，不是活稀了就是僵了，浪費了好大一圈功夫，周深乾脆自己來，讓做一個木門，誰料李秋李冬也不怎麼會，還是趙景泰主力，把木板釘好，又比對了幾次，周深活著泥，身旁有胡軍給他打下手他幹活也快些。周深見胡軍幹活特別麻利，忍不住的問

「胡軍你怎麼會知道這些的…這活乾的漂亮。」

「我…以前在家裡幫人蓋過房子不過沒蓋過豬圈，活黃泥我都會。」

「哦，那太好了，還好有你，我能輕鬆些，你看李秋李冬，還有吳德白陸，不給咱們添亂就不錯了。」

「哈哈，周深你幹活真細緻，是官家子弟嗎？我看你不像吳德那種浮誇子弟啊！」

「哈哈，什麼官不官的，我從小在桂陽和奶奶長大的，我父母在長沙和上官淺的父母一樣，都是為人民服務的，沒你說的那麼高大。」

周深手腳幹活麻利，而且言語謙虛，懂得尊重人，守信用重承諾，上官淺在一旁聽著，對他有些許的改觀，是否可以嘗試接觸一下周深，也許他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值得託付終身的人，昨晚上的周深也沒碰她，很懂的尊重女性，上官淺這樣想著，嚴燕也一樣，昨晚她睡的香甜，早上又看見趙景泰給他打回來的水，雖然趙景泰幹活沒周深利索可是他肯為自己屈尊做這些雜活，也難得，趙家可是有倆保姆伺候的，在長沙的時候嚴燕不喜歡賀穎咬文嚼字的嘮叨，才會覺得趙景泰不能託付，現在看來，自己多虧了身邊有趙景泰這樣的追隨者，才能做到不排斥農村的，趙景泰會逗自己開心，模樣也帥氣，摘下金絲邊眼鏡更帥氣了，有幾分嚴峻岭上課時的模樣，嚴燕看著趙景泰意淫，趙景泰專註幫忙搭豬圈，沒注意身邊的嚴燕的目光，要是被他發覺嚴燕對他有了好感不知道得多開心。

「好了，周深，這天氣好，豬圈乾的快，咱們在搭一個棚子，要不然下雨會澆到的。」

「你真細心啊胡軍，說干就干，來，趙景泰，那邊幾塊木板咱們拿來可以蓋棚子了。」

「周深，這木板不夠啊！在搭棚子就不夠搭雞舍的了。」

「這簡單啊，走，去山上找去，有的是干木頭，走，男人們走。」

豬圈的雛形搭完了，木板不怎麼夠了，房檐下都是整齊劃一的木板，眾人不捨得用，吳德早就瞄上了這些木板，打算打個床板呢，所以在周深說想在旁邊搭一個雞舍，叫齊了男人們去山上找些乾柴和樹棍時，吳德異常的積極，周深吩咐李秋和李冬燒火做飯，他們回來就先吃飯在幹活，分工完畢眾人拿著據子鐮刀上山了，後面這山對長沙四少不在話下，胡軍也能接受，吳德和白陸剛開始登還行，走到後面，一嘴的抱怨，走了很久還沒看見一棵樹說是山，可都是莊稼，周深知道，朝陽的地方種了莊稼，山後面才有樹，沒想到吳德和白陸直接耍起來無賴，就坐在地頭不走了。

「不走了不走了，累死了，哪有木頭啊！周深你耍我們呢！」

「你看你倆大男人磨磨唧唧的，你再看這三個女士，一點沒喊累，你倆倒是先腿軟了，還有白陸你怎麼不是個女的，你要是女的絕對和吳德是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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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深和趙景泰諷刺著吳德和白陸，他倆聽了站了起來鼓鼓囔囔的在最前面走，也只有這樣才能儘快到樹林，激將法果然管用，吳德和白陸再也沒喊過累，不一會就看見了一片樹林，可算到了，周深和胡軍負責據下直挺的樹榦，三位女孩撿些枯樹枝和乾草，吳德和白陸負責捆，眾人齊心協力很快就準備好搭建雞舍的全部材料。

「兄弟們，咱們走，一人背一捆，快點回家，回家就能吃飯嘍。」

聽見回家就能吃飯，白陸走在最前面，背了一捆木頭，沒想到這白陸看著瘦小也很有勁呢，吳德幾次想逃脫背木頭，還把康蓉手裡的乾草搶了過來，胡軍乾脆背了兩捆，周深看見，冷冷的看著吳德，吳德知道周深的意思，把乾草還給康蓉，從胡軍背上搶過一捆背著就下了山，上官淺看著這一幕欣慰，這周深駕馭人心有一套，這小子深藏不露，趙景泰倒是任勞任怨的，還幫嚴燕拿著一簍乾草，不喊苦不喊累的，兩口子有說有笑的感情迅速升溫。

到了家正好正午了，沒想到李冬李秋倆兄弟趁人眾人不在，幾次嘗試終於活好了剩下的黃泥，又加了乾草進去，眾人見了紛紛誇讚呢，豎著大拇指給倆兄弟點贊，中午倆兄弟做了窩窩頭，和一鍋粥，眾人都累了，放了桌子，接過碗里的粥細細品味起來，誰能想到現在蹲在地上喝粥的人幾天前還在城裡應有盡有呼風喚雨呢，這場運動不僅改變了農村的風氣風貌，也改變了國家根深蒂固的城貴農賤老思想，使農村得到了城裡優質人才的幫扶，城裡的就業壓力得以緩解，國民經濟得以提高，這幾年的上山下鄉確確實實為國家做了不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