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爹爹不行(if線)
他覺得最恐懼的幻覺?
鄧布利多想到之前夢到的那些內容,下意識手指微微蜷曲,在初夏感覺一陣四肢冰涼。
紐蒙迦德城堡在阿爾卑斯山脈,輕柔夜風吹來,帶著雪山的冰雪氣息,本來在夏天尤其舒適,卻鬧得鄧布利多冷汗濕了部分的睡袍更冷了幾分。
「阿嚏!」
中年教授實在沒忍住,打了個小小的噴嚏。
格林德沃忙把他的睡袍用變形術臨時變新,又握住他微涼的手,儘力安撫。
溫熱修長的手掌之前握著魔杖,現在握著老情人的手。
艾莉森躲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個腦袋,眼睛偷偷摸摸打量著他們,臉上透出的小表情顯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但鄧布利多不覺得今晚的驚嚇能就隨隨便便算了。
等平靜下來,鄧布利多嚴肅地看向艾莉森。
「艾莉森,知道錯哪兒了嗎?」
「不該被發現。」
紅髮小巫師眨眨眼,透過被子的聲音悶悶的。哪怕這個世界她還沒到霍格沃茲上學,進斯萊特林學院,卻顯然也已經精通了某些精髓。
不被抓到就不算做錯。
這種油鹽不進的認錯內容顯然得不到兩位老父親的認可。
人在無語的時候真的會莫名其妙地笑一下。
格蘭芬多院長就被氣笑了:「還有呢?」
「沒有了!你們就說抱在一起的時候感情有沒有升溫吧?」
艾莉森理直氣壯地回答完,然後把腦袋整個縮回被子里,不過太薄的夏季被子實在不能給人什麼安全感。
原本還在教育小孩的鄧布利多臉上一僵,下意識閃過一抹不自然與羞惱。
他確實挺感動的,但是……
這事不是這麼算的!
哪有半夜人為製造恐懼,再通過安慰,讓感情升溫的行為啊!
這歪理邪說好像七拐八拐有點道理,又好像完全沒有……
格林德沃則乾脆地黑了臉。
他本來想著,好歹艾莉森也是為了維護他們之間的感情而著急,才半夜起來搞事情的。
雖然用的方法不太對,但也勉強算一片孝心。
可他在一旁冷眼瞧著,這理直氣壯的小東西明顯是在狡辯,無理取鬧!
她就是覺得好玩,故意半夜折騰得大家都睡不著!
孝死他了。
這是熊孩子行為!
已經完全沒有把他這個當爹的放在眼裡了!
想到這裡,某個控制欲旺盛,而且脾氣不算好的老父親心裡頓時升起一股怒火。
鄧布利多雖然也覺得艾莉森做得不對,但畢竟是面對自己和蓋爾的女兒,他們愛情的結晶。
再加上艾莉森身上那一串「繼承阿利安娜默默然的默然者」「渴望家庭的小孩」這一串疊滿了的buff……
就算之前一怒之下,怒了一下,他現在本能地都心軟妥協了,哪裡還會過於苛責呢?
而且那麼大個小孩了,打也不好打——總不能學蓋爾一言不合上鑽心咒吧?或者像霍格沃茲里的體罰,拿鞭子抽?
但是艾莉森得盡量情緒穩定,不能太激動,否則默默然可能會失控。
最後他也只能盡量心平氣和,不痛不癢地勸說。
「你要知道,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人為製造恐懼都不是件值得提倡的事情。」
艾莉森才不聽話。
未來和對象一起看恐怖片追求感情升溫的不要太多,她這最多就是身臨其境了一點。
在高壓力或刺激的環境下,人們容易誤將緊張刺激的情緒誤解為旁人的吸引力,進而產生心動情愫,這叫弔橋效應,有科學依據的。
她專註地打量著爸爸,然後突然大喊。
「爹爹不行!」
「……?」
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鄧布利多一時沒反應過來,單純無辜地眨眨眼。
格林德沃倒是反應過來熊孩子的意思,瞬間炸毛,氣得快要冒煙了。
「你說什麼?!」
鄧布利多連忙拉住要衝上去把熊孩子拖起來的孩子她爹,把魔杖的角度偏移——那根熟悉的老魔杖都開始冒出紅光,危險的閃爍著。
「冷靜!蓋爾!別衝動!」
艾莉森趕緊從床上跳起來,然後一邊往露台方向跑,一邊幸災樂禍高聲提醒。
「爹爹不行了,爸爸趕緊帶他去看看,千萬不要諱疾忌醫!這是關乎未來幸福的大事,實在不行艾莉森覺得……」
格林德沃的臉色由黑轉綠,根本淡定不了,現在只想狠狠教訓一頓熊孩子。
就因為他和阿爾純蓋被子睡覺,這小混蛋就要造謠他不行?
他都不敢想這嘹亮的大嗓門在安靜的深夜,會被多少住在紐蒙迦德的核心追隨者聽到。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話都說得那麼直白了,鄧布利多自然也反應過來了。
他一臉無奈,覺得艾莉森可能是有點叛逆期了,喜歡故意惹他們生氣。
不過往好處想想,這也側面證明了艾莉森現在過得很好,感受到了足夠的愛,才有底氣這麼肆無忌憚。
之前那副乖巧懂事的壓抑樣子實在看得他心疼。
這麼一想,鄧布利多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然後就聽到艾莉森非常歡快地飄出窗戶補上的後半句。
「爸爸可以在上面!反正爹爹不行!」
「……」
鄧布利多尷尬又不失禮貌地微笑起來。
小孩子有的時候還是乖一點好……
其實他和蓋爾,倒也不是一直都由蓋爾在上面,只是那種次數更多些罷了,倒也沒有刻意限定該怎麼取悅彼此。
當年兩個月,雖然他是比較照顧年齡更小的蓋爾的一方,但是到底也才剛成年。他們都是很笨拙地,像小學生似得摸索著熟悉又不同的同類軀體……
他們什麼都做過。
從美好的過去追憶中脫離,鄧布利多偷偷瞄向旁邊蓋爾鐵青的臉色,忍不住想笑。
蓋爾一向都是那副強硬的樣子,真的很少看到他有這麼吃癟的時候。
打又打不得,罵了又沒用,甚至最後真的徹底惹毛了艾莉森還得他自己哄——畢竟在正事上這小孩實在重要。
艾莉森不是很在意那些偉大事業,格林德沃卻在意得不得了,甘願為此付出一切。
鄧布利多自己的控制欲也強——或許領導者都有這種毛病——但在蓋爾面前,在那意亂情迷的兩個月里,他總是更柔軟,更被牽著走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