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漫長(if線)
旁邊被深深侮辱了的格林德沃。
「……」
看向旁邊阿爾的表情微妙地炙熱起來。
火燒到了自己身上,鄧布利多就感覺不太妙了。
他其實是真的很想睡覺,剛才半夜驚醒,現在實在是困意上涌。
但某個中年怨男1顯然不願意放過他了,直接把人往回拉。
格林德沃性格張揚肆意,言行舉止都帶著無師自通的輕佻詭秘,任性勁頭一上來,就沒有睡覺前的那種久別重逢的體貼和小心翼翼了。
他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並不是不行。
漸漸地,鄧布利多也精神起來,被驅散了困意。
深夜的窗戶玻璃冰冷,月亮在翻滾的暗雲后搖擺不定。
在俯視著岩石峭壁和荒野的極高之塔里,筆直卻帶著某種韻律生成樹瘤疙瘩的老魔杖,在光潔的後背描繪著伏爾加河的走向,甜蜜的魔咒纏繞著身體。
冰花隨著杖尖移動而綻放,像一叢叢羽毛,茂密的路邊雜草,邊緣軟化,又漸漸消融在灼熱滾燙到泛紅的皮膚上,變成水珠慢慢淌下來,洇濕了床單。
午夜夢回,尖叫聲又伴隨著格林德沃入睡了。
耳畔不再是那些受到他和追隨者魔咒折磨的巫師反對者的尖叫,做苦勞或受折磨的麻瓜的尖叫,聽到阿爾背叛他們理念躲在學校的尖叫。
重新響起的是多年前的,阿爾在他手下所發出的尖叫。
那種讓彼此感到微弱喜悅的尖叫聲。
輝煌漫長的人生中,他們的愛隨著那個兩個月盛夏的遠去被暫停了,現在又重新流動起來。
他們與比他們自己更優秀的人相愛,現在依舊深陷其中,深愛著對方,愛著那旺盛到腐爛的生命和靈魂,為愛而痛苦掙扎的軀殼,肆意生長的罪孽。
那一瞬間,所有壓在心頭的道德和責任彷彿都短暫地遠去了,鄧布利多甚至想到婚禮,想到廝守一生,白頭偕老。
他們不會被困在位於世界角落的高塔上漸漸腐爛,他們還屬於二十八年前的盛夏,伴著水車和河流的少年。
夏天,高山的積雪在升高的氣溫中融化,那些深寒的冰雪難得又迎來了一次遙遠的旅行,順著岩石裸露的山麓,荒野,一點點匯聚成溪流,滾落向更低洼的地方。
在這種萬物繁盛的,充滿生機的時節,漸漸順著原本濕潤河道加寬加快的水源更是滋潤了周圍的生命,有些乾枯萎靡的草葉都舒展開來,這片高山冰雪的荒蕪大地上都罕見地重新有了生命的歡愉。
雲層翻滾著,似乎感覺到了那種下面眾生的生機和快樂,也適時地降下淅淅瀝瀝的一陣狂風暴雨,為這美妙的初夏更加增添一抹色彩。
至於隱隱約約傳來的人類的尖叫聲?
宏偉自然的世間萬物可不會為渺小的人類而停留,哪怕是高山冰雪中罕見的人聲。
……
大約是睡前給周圍加化的防護魔咒起了作用,後半夜終於安安穩穩的,沒有熊孩子冒出來作祟了。
身為紐蒙迦德最大的頭頭,格林德沃自然可以悠閑地睡到飽。
更何況他現在懷裡攬著的就是心心念念的男友——不許加「前」,他們沒有正式分手過!
難得時隔這麼多年,重新得到了躲在霍格沃茲里的美人,倒真是有種東方「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承歡侍宴無閑暇,春從春遊夜專夜」的荒唐感。
但是不可能。
格林德沃還忙著搞事業呢。
阿爾得排在他的偉大事業後面。
格林德沃饜足地睜開異瞳,卻看到房間里還是漆黑一片。
他迷惑地起身。
鄧布利多被他的動作吵醒,也確實睡夠了,打著哈欠慵懶地睜眼坐起來,同樣困惑了一瞬間。
「……?」
兩人都有點懵。
怎麼回事?他們明明已經睡了很久,為什麼天還沒亮?
格林德沃起身看向窗外,發現外面依舊是一片漆黑,不見光亮。
難道他們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倒是確實餓了,但也不應該那麼誇張吧,他們過去又不是沒在一起荒唐過——雖然確實沒有晚上折騰過。無論在鄧布利多家,還是巴希達家,鬧得動靜太大被親人發現絕對會讓人暈過去的。
鄧布利多也起身,走到窗前,發現外面依舊是黑漆漆一片,但是好像有點糊?
仔細湊近辨認了一下,他發現窗戶玻璃背面貼著一大張紐蒙迦德黑色夜景圖。
不用分析,這又是艾莉森的傑作。
紐蒙迦德里能幹出這種事,敢幹出這種事的,從來都只有艾莉森。
鄧布利多嘴角抽搐。
格林德沃覺得自己都要被氣笑了。
真是越來越離譜了,明明之前某個小巫師還會裝出一副乖巧樣子的。
漏風黑心棉破棉襖現在猿形畢露了是吧!
他一把撕扯下窗戶上粘著的,被太陽曬得有些燙手的夜景圖,扔到地上。
窗外陽光明媚,照在白雪山巔白茫茫一片,已經到中午了,初夏暖陽曬得外面露台都帶些暖意。
格林德沃打開窗戶,陽光灑進房間,溫暖而明媚,照耀得那頭有點白了的金髮都閃閃發亮。
鄧布利多走到露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伸了個懶腰舒展身體,享受著陽光照耀在身上的溫暖感覺。
明媚的陽光碟機散了房間內曖昧纏綿的氣息,也驅散了兩人心頭漸漸默契升起的一點想打孩子的陰霾。
艾莉森不會以為,只要天一直黑著,他們兩個就會一直睡,一直被封印在床上吧?
這招確實挺損的。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看在她是為了讓他們感情升溫的份上,以及那個讓人回想起過去少年真摯火熱的美好夜晚,兩人決定不跟她計較了。
熊孩子確實夠折騰的,但昨天晚上他們也確實挺開心,都沉浸在那種甜蜜又曖昧的氛圍里,彷彿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