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神京的計劃

杜西川皺起了眉頭，不管從什麼角度來說，宋媽媽都確實很普通，可問題在於，從現在看來，與田如煙有關的人，絕對都不會普通，難道宋媽媽真的會是意外。

而且宋媽媽的身上確實有疑點，這個疑點來自於劉詠晴。

那天雲暮然曾經提到，讓雲暮然對劉詠晴好一點的人，是宋媽媽，這其中確實沒有貓膩嗎？宋媽媽為什麼要關心一個讓自己小姐吃醋，可能對自己的小姐產生威脅的女人？

還有，那天劉詠晴居然向她說出了，俞不凡的手下，在城門把耶律保保留下的迷藥給撿了，劉詠晴當時明明在雲府，根本沒有離開的機會，又是誰把這個信息傳遞給她的？。

包括雪夜刺殺的信息傳遞等等等等，除了宋媽媽以外，杜西川一時想不出能夠與劉詠晴可以親密交流，卻不會引起別人誤會的人。

不過已經可以確定劉詠晴是廠衛的人，而按照剛才的說法，田七等這些保鏢應該與錦衣衛有關，按這樣的說法，宋媽媽不可能是劉詠晴的接頭人

他小心翼翼地說道：「按我們剛才的猜想，你母親在涼亭上帶著你妹妹讓見一眼，只是想破壞你的心態，然後讓他在心裡上對俞不凡產生依託。

從這個角度來說，你母親她並沒有忘記你，尤其是從俞家對你的重視程度來看，這種重視的來源，不會源自於師叔，也不會源自於俞不凡，而是源自於你媽。

如果你媽完全忽視了你，以她這樣的身份，不會帶著你的妹妹讓陪你演一場戲，讓你破防，只不過這種做法究竟是好意，還是惡意，只有她自己知道。

但是從結果上來說，如果一切按照他們的計劃，俞不凡會成為俞家下下一代的接班人，甚至可能成為侯爺，而你就成了侯爺夫人，在她的眼中，這可能就是對你最好的安排了，畢竟，她完成了那麼重要的任務，也不過是成為侯爺夫人而已。」

雲暮然奇道：「她完成了什麼重要的任務？」

杜西川才覺得自己失言，連忙道：「我有說了什麼任務嗎？可能是我幾天老是胡思亂想吧，所以口誤了吧？我的意思是，在她眼中，自然認為權力和地位是好東西，她想方設法給人謀一個未來侯爺夫人的位置，應該算是給了你一個交代吧？」

雲暮然哼哼連聲：「你也把她想得太好了吧？你想想，柳家滿門幾乎都在第一次涼滄河之戰中戰死，她去柳家以後，自然需要為柳家籌謀，而俞家又是數百年來不倒的你侯府，與俞家聯姻便是最好的辦法。

只不過兩個侯府一旦聯合，不對，不止兩個侯府，如果她生兩個兒子的話，就是三個侯府，一旦聯合的話，一定會成為軍中最大的一股勢力，皇上不會允許這樣的勢力存在，所以她便惦記了我，用我去聯姻，為她所用！」

杜西川搖搖頭：「我記得師叔在和我一起去乃蠻人營上的路上提過一個新絲綢之路計劃，而俞不凡就是這個新絲綢之路計劃的重要參與者之一。

如果而這樣算起來的話，這個新絲綢之路計劃，應該是那個時候開始製造並慢慢開始實施的。」

雲暮然奇道：「如果皇上要實施這樣的計劃，第一次涼滄河之戰便可以開始了，為什麼要等到第二次涼滄河之戰？」

杜西川道：「因為第二次涼滄河之戰引發了一個很重大的結果，孛兒只斤氏的衰落和愛新覺羅氏的興起，在西夏的大呼拉爾議會上，孛兒只斤氏第一次丟掉了皇位，被愛新覺羅氏取代，而最重要的是，到目前為止，孛兒只斤氏和愛新覺羅氏之間依然保持著友好！

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自虞帝開始，任何一次皇朝的更替都伴隨著刀光箭影腥風血雨，會有無數人死，無數家園被毀！

我雖然不知道西夏的歷史，但是我相信孛兒只斤氏當初搞什麼大呼拉爾議會制度，一定是想用這樣的制度維持西夏內部的平衡，劃分各部族之間的權力，避免大部族之間發生激烈而全面的衝突。

孛兒只斤氏可能完全不會想到，有一天會被愛新覺羅氏暗算，丟了皇位，但可以想象，孛兒只斤氏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那樣就會產生兩種結果，第一種是下一次的大呼拉爾議會上，孛兒只斤氏重奪皇位，這樣的話，孛兒只斤氏會打壓愛新覺羅氏，但是不會引發全面戰爭。

第二種是孛兒只斤氏無法奪回皇位，必然引發部族內部的動蕩，相互指責，或者愛新覺羅氏趁機打壓，而孛兒只斤氏開始反抗，或者孛兒只斤氏在議會上無法解決皇位問題的時候，便開始用武力解決這個問題，重奪皇位！」

雲暮然何等聰明，瞬間反應過來，問道：「你是說，兩個種部相互對峙，互相提防，互相保存實力，誰也不敢對大淵開戰，反而給了大淵新絲綢之路計劃創造了條件？」

杜西川道：「對，大淵高層中，有人看到了未來的這種趨勢，所以才制定出了新絲綢之路，如果按這樣做法的，涼州這些年來的被貪墨的糧餉，未必是真的被貪墨了，而是被秘密轉移到了某種地方，用來訓練可以進行新絲綢之路計劃的軍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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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暮然搖頭道：「不對啊，那天俞不凡明明在我家向我提親的時候，才提出的新絲綢之路計劃啊，怎麼可能早就在開始實施呢？」

杜西川道：「不對，我現在終於初步能猜到神京的計劃是什麼了。早在十多年前，孛兒只斤氏丟掉皇位的時候，大淵就已經看到了西夏的內部危機。

而大呼拉爾議會以十年為一個周期，所以，大淵把計劃的發動日期定在下一屆大呼拉爾議會發動之前，而那個時候，必定是西封山中孛兒只斤氏和愛新覺羅氏之間暗中矛盾衝突到達頂峰的時候。

而乃蠻人去西封山，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一支一千多人的小部族的精銳，在歷史上又是孛兒只斤氏的死敵，卻加入了愛新覺羅氏，他無法對兩族力量對比造成決定性的影響，卻是一種信號，讓兩種在暗中的矛盾，開始向明面上發展。

大祭司留在涼州城，就是一個目的，讓西夏人開始懷疑乃蠻人去西封山的目的，也為孛兒只斤氏與愛新覺羅氏之間的衝突埋下真正的導火索。

在這種情況下，會有越來越多的各族的軍隊開始向西封山集結，這些人，也許是忠於孛兒只斤氏的，也許是忠於愛新覺羅氏的，他們會在西封山形成結峙。

這樣的對峙會導致西夏邊緣的地方出現軍事力量的真空，大淵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讓那些暗中培育的軍事力量趁機佔領地盤。

而為了掩蓋他們的行動，他們便又製造出一個新絲綢之路計劃，讓別人覺得大淵的騎兵仍然在剛剛培養階段，大淵的目的，還是想在商業上贏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