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你是怎麼得到的

雲暮然目瞪口呆，她張大了嘴巴，說道：「好像你所說得完全合情合理，所以我爹他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配合朝廷在暗中培養軍隊，幫助他們輸送物資？」

杜西川道：「完全有這個可能性，不然那麼七境八境的高手，為什麼願意對你爹如此忠心耿耿，配合著他的行動？」

雲暮然又問道：「可這件事完全與我無關，為什麼要把我也當作其中的一環？」

杜西川道：「既然這個行動表面上是新絲綢之路計劃，那麼當然就得有商業貿易，而牽頭商業貿易的，必定是雲族，而雲族害怕參與這種行動會被軍方坑，因為這樣秘密行動軍方隨時可以不承認，到時候雲族就可能因此被當作叛徒。

而聯姻是最好的方法，而你的身份又很特殊，既姓雲，又是田如煙的女兒，如果嫁給俞不凡，就可能是三族最好的橋樑。

還有一條，他們要偽裝出一個絲綢之路計劃，但是涼州的情況是西夏人熟知的，如果要出現一支涼州的騎兵，而又不能讓朝廷出錢，那就只能由雲師叔出錢，可雲師叔為什麼要出錢，那麼只有讓俞不凡成為他的女婿，這才合理，所以從這兩個方面出發，你就成了計劃中的一環。」

雲暮然有些不高興：「別人倒也罷了，想不到我爹居然也會算計我！」

杜西川搖頭道：「師叔在開始的時候，也許確實是算計你的，不，也不能說算計，而是他被算計，當年你們見田阿姨的事也在計劃之中，你是目標之一，你父親同樣是目標之一，你在絕望中看到了俞不凡發出的光，而你父親卻在絕望中握住了俞家伸出的手。

也許他的初衷，就是想用這個方法讓你最終成為一個侯夫人，只有這樣，你才能有足夠的資格走去田阿姨的面前，問問她當年究竟為什麼要拋下你們。」

雲暮然長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她也覺得這才是雲鏡該有真實想法，也讓她的心情瞬間明朗和舒暢起來。

杜西川又道：「可是他最終還是選了另一條路，讓你自己選擇你自己的未來。

我猜想，師叔的性格肯定受了師祖的影響，大概是相信愛情的，可是他也知道田阿姨的性格，大概更現實一些，而你平時表現出來的性格，可能更像田阿姨一些，所以師叔一開始的時候，幫你選的是權力和地位。

可是到俞不凡求親那天，師叔才明白，你真正的性格其實更像他，而我也表現出了足夠強的能得到他認可的潛力，他拿出早已經準備好的玉佩，正式讓我成為整個大計劃中的一環。

而我的作用，大概是一個大風箏，暫時肯定是安全的，所以他讓你自己決定你自己的路，選了我，跟在我的身邊！」

雲暮然啐了杜西川一口：「誰說是我選了你，明明是你不顧一切跑到我家來求娶我，我看著小時候相識一場的份上，怕你以後再被人欺負沒有人照顧，才勉強答應了你，什麼叫我選了你？你可別臭美！」

杜西川呵呵一笑，也不去駁她。

雲暮然突然臉色一變，問道：「等一等，你剛才在說什麼？為什麼你也是大計劃中一環，你又是哪一環？什麼大風箏？」

杜西川見她的臉上瞬間變得萬分緊張，比之剛才他們討論任何一件事都緊張，心裡也默默感動，柔聲道：「我有兩個作用，其中一個便是用我的引人注目，來掩蓋新絲綢之路計劃。」

雲暮然有些不解：「你的意思是，新絲綢之路計劃是真正的騎兵計劃的幌子，而你又是新絲綢計劃的幌子？」

杜西川搖頭道：「不是幌子，而是轉移注意力的手段，這是一個作用，另一個方法是把我弄到西封山去，當作點燃孛兒只斤氏與愛新覺羅氏之間矛盾的重要手段！」

雲暮然不解道：「可是錦衣衛已經替你作證了，你根本與烏雲公主無關！」

杜西川依然搖頭，說道：「關於我身份的事，已經不是一個錦衣衛可以證明了，從王公子開始，到耶律保保、到師叔給我玉佩，幾乎是一環套著一環，他們的風箏計劃越來越成功，我也被放得越來越高。

現在的西封山必須要有一個烏雲公主的兒子，否則的話，孛兒只斤氏的士氣會進一步受到打擊，不管我是誰，在孛兒只斤氏看來，我必須是那個孩子，除非那個真的孩子比我更優秀，否則的話，他們只會認我？」

雲暮然卻是不信，調笑道：「小西川，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不過是涼州的一個小獸醫，還天天被人罵，西封山怎麼會這麼在乎你？」

杜西川無奈，只好把薩仁傳遞過來的關於西封山對他的那些討論和爭議都告訴了雲暮然。

雲暮然越聽越是驚駭，可突然之間，她的臉色一變：「這些情報，你是怎麼得到的？是不是你跟那個乃蠻公主薩仁在偷偷聯繫？」

杜西川暗暗心驚於雲暮然的直覺，可是臉上卻毫不變色，只說道：「這是白馬寺李屠夫傳給我的情報，應該是在西封山的王公子和道衍傳來的情況吧？」

雲暮然依然半信半疑，瞪大了眼睛，在杜西川的臉上掃來掃去，杜西川練就了不動如山訣，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雲暮然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她悻悻地道：「小西川，你要是敢背著我跟別的女人勾三搭四的，轉頭我就嫁給俞不凡去，就算我守一輩子活寡，也再不理你！」

杜西川只感覺自己頭上的冷汗正一滴一滴的滴下來，他連忙賠笑：「真的是李屠夫傳給我的情報，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他，總不可能有女孩子傳給我悄悄話，卻還讓人從中間給我帶信吧？」

雲暮然在杜西川的臉上細細察看，最終確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才翹起嘴巴哼了一聲，突然她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不對啊，你究竟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整個西封山都為了轟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