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死不了,我說的!
「入品?真以為品是那麼好入的?我只不過是半隻腳踏入了那個境界而已!」
血刀冷眼看著陳三,解答了他內心最大的疑惑。
雖然血刀僅僅是半隻腳入品,但兩者還是有些許差距的。
聽到血刀的話,陳三眼中一亮!
或許這是個機會,自己逃走的機會!
然而血刀卻將一切看在了眼中,對於陳三的甚是不屑。
「放棄吧!我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
血刀一步步走向陳三,嘴角略帶著戲謔的笑容。
「知道我為什麼選擇這裡嗎?不是想要拿人質逼你放我離開!
因為我有把握勝你,但半隻腳入品,與你的差距並不是很大,就算我勝了你,也沒有把握殺你。
所以,若是你不在乎這群人的性命,你大可以離開!」
「你!」
陳三怒目圓睜!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最終血刀竟然如此卑鄙。
大意了!
本以為,自己有機會從血刀手下逃走,結果卻被其威脅!
要知道,血刀剛開始並沒有大開殺戒,這給了陳三一個錯誤信息。
讓他以為血刀不會橫刀指向普通人,所以才選擇了與血刀直接分個高下。
若是早知道有這一幕的話,陳三或許會早點疏散人群。
可如今呢?
街道上的村眾已經全都離開,但他二人是在客棧門口大戰,那客棧內的人,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不用廢力了,殺了我吧!」
「哦?你不怕我殺了你之後繼續把他們殺光嗎?」
事到如今,血刀當然不會急切的殺了陳三!
在他看來,陳三還沒有到油盡燈枯的時候,或許等他休息一下,還有再戰的可能。
而血刀,也急切的需要戰鬥,來讓自己的另一隻腳也踏入一品!
「我也知道你想要什麼,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死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況且我也不覺得我說不跑,你就會放他們離開。所以,與其說那麼多,你還不如直接動手。」
陳三無所謂的說著,臉上毫無波動。
干他們這一行的,早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只不過,倒是對不起家裡那位了,這是他唯一一次沒有做到答應她的事情。
想到這裡,陳三嘴角微微顫抖,可畢竟這件事是他鬧出來的,所以他必須承擔這個後果。
他也可以不管不顧的離開,可他有自己的底線,否則他早就被慾望擊穿了意志,淪為了無惡不作的匪徒。
而且他也不一定能走的了,所以……不如就這樣認命吧!
「追了我這麼多天,讓我吃不好睡不好的!或許你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次會死在我手上吧?」
站在陳三面前,血刀兇狠的看著他,一句話說完,便舉起手中長刀刺向他的心臟。
「鐺!」
一聲脆響出現!
血刀提著長刀足足退了五步。
穩住身形,血刀看向了地面的一個石子,正是那個東西,打在了自己的刀上。
「今天他死不了,我說的!」
正當血刀抬頭想要看清是誰之時,何心安的聲音驟然響起。
隨著聲音看去,血刀看到了一個瞎子,頓時臉色鐵青。
「一個瞎子?你說他死不了,他就死不了嗎?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反正他今日死不了,天王老子也收不走他,我說的!」
何心安無所謂的說著。
他不管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就以陳三為小蟲倒的那杯酒,自己無論如何也要保他不死。
更何況,自己還有很多問題要問陳三,所以他不能死!
「既然你非要保他,那就問問我手中的刀吧!」
血刀看著何心安,滿臉的怒火。
他不知道何心安有多強,但從剛剛那一手便能看出,這瞎子並不弱於他。
不過血刀並不在乎,他真希望有個人能和他酣暢淋漓的打上一場,或許能真正的踏入一品也說不定。
「刀嗎?我也會!」
何心安笑了一笑,輕輕舉起了手中的木棍,將斜雲緩緩出鞘。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在完成第一次任務后,獲得了一招迎風斬!
只不過這迎風斬和練氣法不一樣。
練氣法是法訣,直接出現在何心安的腦海里,並永久的記住了。
而迎風斬,則只是一招殺敵之式,僅僅在腦子裡有過一次演示罷了。
雖說何心安可以時時刻刻回想起那次演示,但那始終不是他的,這也是為何練氣法是百分之二,而迎風斬則是百分之零了。
看見何心安也用的是刀,血刀臉色微變,直接選擇了先手進攻。
一個瞎子,陪自己玩刀,又是自己先手,血刀想不到自己如何會敗!
事實也和血刀想的一模一樣,和何心安的對戰之中,他確實是佔盡優勢的一方。
然而,兩人的狀況卻是不太對。
血刀一路猛攻,雖然佔盡了優勢,卻累的氣喘吁吁,並且沒有一點實質性的進展。
反觀何心安,雖然在退,但卻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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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血刀看見何心安皺起的眉頭后,一定會感覺到不對的。
因為此時的何心安正在拿他練招。
血刀功,何心安防,一個攻的毫無章法,一個卻防的嚴嚴密密,甚至還時不時的可以打出一招攻擊。
打出的一招又一招,正是何心安在練習的迎風斬。
不對,這一招不是這樣的!
何心安搖了搖頭,和血刀的一戰里,何心安一直在尋找迎風斬的秘訣,可和腦子裡演示的那一刀根本不一樣。
這可就讓何心安有些想不明白了!
最終,何心安還是決定放棄,看來這迎風斬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練成的。
放棄練習后,何心安這才開始正視起面前的血刀。
或許是境界的差距,血刀的速度在何心安看來可是太慢了,力氣也算不上很大。
找到其一招空隙,何心安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
一個花刀甩出,斜雲在其手中轉了一圈,刀尖直逼血刀的脖頸。
怎麼說血刀也是經常在刀尖上行走的,在何心安速度產生變化時,他便感到不對,收勁後退。
一招落空,何心安臉上也露出些許驚訝,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罷了。
燕子回巢!
下一秒,何心安腳尖輕動,身形已經來到了血刀的身邊,斜雲緩緩入鞘。
只見血刀慢慢停下動作,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
不多時,一攤血跡從血刀脖下緩緩流出。
一招斃命,快!准!狠!
若不是知道何心安真的看不見,陳三都以為他是在裝瞎!
還說你不是殺人不眨眼!
苦笑一聲,陳三收斂了眼中的震驚,拖著受傷的身軀緩緩站起。
「多謝何兄救命之恩!」
若是之前,陳三還能叫何心安何老弟,如今對方於自己有救命之恩,境界也要強於自己。
若他還厚著臉皮叫何老弟,那就有點不識抬舉了。
何心安擺了擺手,示意其不用在意。
但陳三還是深深地給何心安鞠了一躬。
聽著陳三沒了動作,何心安個大概能猜的出來。
「陳兄不必如此,我救你,不過也是因為有求於你罷了!」
「有求於我?」
何心安的話,讓陳三甚是疑惑,想不明白自己有什麼地方能夠幫到何心安的。
「我想知道,最近的賞金城在哪?」
「最近的?那就是安定縣城內的賞金城了,不過你現在登上了安定縣的通緝令,去了賞金城的話,在第一時間內就會被拿下了!」
「那除了這個之外呢?」
何心安當然不可能再返回安定縣,那不是沒事找事嘛!
「不去安定縣的話……」陳三想了想,「那就是北邊的春宜縣了!」
「那就春宜縣,將位置告訴我,或者給我份地圖。」
「地圖?」
陳三驚訝的喊出聲來,口述位置他還能理解,但要份地圖可就有些奇怪了。
他到底能不能看見?
陳三無比懷疑,甚至不確定的伸出手在何心安眼前晃了一晃。
何心安也感覺到了陳三的動作,此時只能無奈一笑,給陳三解釋了起來。
「我只能看清半米之內的輪廓而已,甚至還很模糊,至於地圖,是讓鸚哥看的,他極通人性!」
「鸚哥?」
陳三看向了何心安肩膀上的鸚鵡,此時也明白了。
據聽說鸚鵡這種鳥本身就極通人性,更不用說何心安這種高手身邊的鳥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這隻鸚鵡,只不過是自己落到何心安肩膀上的罷了。
自落到這裡開始,便在其肩膀上安家落戶,至於原因,沒有任何人知道。
明白了原委,陳三點了點頭,但想了想之後,還是沒有告知何心安。
「這樣吧,我給你個位置,地圖就不給你了,現在我也弄不到去春宜縣的地圖。
不過我倒是有另一個更好的辦法,只是不知道何兄信不信得過我!」
「什麼辦法?」
雙目失明,即便有鸚哥指路,想走到春宜縣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如今陳三說有別的辦法,不防聽聽他的辦法如何。
「反正我和我家那位,已經說好了要出去看看,不如你在這幸喜村呆上幾天,我帶著血刀的屍體回安定縣取了賞金,之後我們一同前往春宜縣!你待如何?」
「等你在跑一趟嗎?」
何心安有些猶豫,這樣浪費的時間太長了,雖說他並沒有什麼事。
「需要多久?」
「嗯?三天,三天就能走個來回!」
陳三愣了一下,沒想到何心安竟然不知道路途多遠,不過想到對方的眼睛,便有些釋然了。
三天?何心安聽到這個時間后,屬實時有些驚訝。
自己當初可是用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那時候到底是迷迷茫茫的走到了哪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