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賞金獵人
半月後幸喜村春來客棧外
何心安久違的喝上了酒。
還是桂花釀的高純度酒,比他之前喝的要烈上許多。
酒嘛,當然是越烈越香,雖說總有些例外,但終究逃不過這個定論。
而這次的桂花酒,便是何心安喝過最好喝的酒之一了。
畢竟這次的酒,可代表了一對新人的美好未來的。
至於何心安為什麼能喝上酒,這就不得不提鸚哥了。
昨天晚上,在離幸喜村還有幾十里地的時候,鸚哥就纏著何心安往這個方向前進。
說是什麼這地方有喜事,來了能混上一頓好飯。
走了一個晚上,直到今日真的吃上了好飯,喝上了好酒。
何心安都一直在問鸚哥是怎麼知道的,畢竟再有預知能力,也不可能連吃飯的事兒都能預知的到吧!
在何心安的堅持追問下,鸚哥才勉勉強強回答了這個問題。
原來,早在昨天晚上的時候,鸚哥就聞到了這十里飄香的酒味,以及那離著很遠就能聞到的沁人心脾的菜香。
幸喜村,安定縣區內的一個村落,但離安定縣城並不算近,算是很偏遠的一個位置了。
同時所處的地理位置與春宜縣接壤。
由於是在兩個縣城交界處,多少也比其他村落繁華。
而今天,剛好是幸喜村村長嫁女之日,在春來客棧大擺筵席。
這才讓何心安有了機會,能吃頓飽飯,喝頓好酒。
「喜事配喜酒,這頓飯,吃的開心!」
半斤桂花酒下肚,何心安的嘴已經瓢了,大著舌頭對肩膀上的鸚哥說著。
可鸚哥卻是沒有時間理他,只顧著埋頭喝酒,甚至整個身體已經泡在了酒里。
要不是何心安知道他的本事,真怕他把自己給泡在酒里做成藥酒。
「吃的開心?今天這頓飯是吃的開心了,但這成親之事,或許就沒那麼順利了!」
鸚哥沒理何心安,倒是同桌一起混飯吃的一人,往何心安身邊湊了湊,低聲說著。
「哦?這成親之事為何會不順利呢?」
吃飽喝足,當然得聽一下飯後故事了。
所以何心安立起了耳朵,表現出對此事的興趣。
「嗨,這事兒,知道的人可不多,我給你說了你可不要太過驚訝哈!」
那人又喝了口酒,抬著凳子又往何心安身邊擠了擠,聲音也變得更小了。
何心安感受著那人越來越近,也是握緊了手中的斜雲,不過並沒有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而已。
「兄弟,我看你也不是本村的吧?我叫陳三,也是從外地過來的!」
陳三並沒有繼續將這件事情的情況,而是買起了關子,順便做了個自我介紹。
何心安挑了挑眉,有些無奈。
這聽個飯後故事,還挺難啊!不過何心安也沒有辦法,只能順著陳三的話繼續說下去。
「這……你怎麼又能看出來我不是本村的人?」
「你要是本村的人,你就是在客棧里吃了。幸喜村村長大擺筵席,不但全村都可以過來,外地人同樣可以。而這客棧外的幾桌,就全是給外地人準備的!」
「這樣啊!受教了!」
何心安點了點頭,他看不見,當然分辨不出來這一點,只知道他來落座之時沒人阻擋。
「那為何你會說這成親之事,會極其不順利呢?」
「唉,說起這個事兒啊!只能說幸喜村太倒霉了!看到那人沒有,就在……呃,我忘了你看不見了!」
陳三搖了搖頭,看向了客棧外的另一張桌子,本想著指給何心安看看,卻忽然反應過來這是個雙目失明的人。
「無妨,那人怎麼了?」
「怎麼了?」
陳三驚呼一聲,隨後又擔心自己的異樣引來關注,便把聲音壓了下來。
「那可是血刀!安定縣的通緝犯啊!通緝榜上排名第二的人啊!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嘛?他做……你等等啊!」
陳三說著說著,卻忘了自己要說什麼,於是從懷裡拿出了自己揣來的通緝令。
「你看……呸!這血刀,是江湖中人,仗著自己武藝高強,做了匪徒,殺人無數,還曾殺害了安定縣的一支縣衛軍,被縣衛軍通緝,並排在了第二!
現在幸喜村被這傢伙盯上,可以說是好日子到頭咯!
而血刀,僅次於通緝令上新晉的第一何心安。
聽說這何心安慘無人道,心狠手辣,並且殺人不眨眼。
連一縣之主黃縣令的公子,都敢直接殺了,你想想這血刀能排在他的下面,該是有多難纏!」
「何心安?殺人不眨眼?」
何心安有些意外,自己竟然這麼快就上了通緝令了,竟然還爬上了第一位。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自己殺了縣令之子,惹怒了安定縣最大的一人。
「是啊!還懸賞一千兩白銀呢!」
「多少?」
何心安無比震驚,他現在只想把自己給送過去,畢竟那可是一千兩白銀啊!
五十兩銀子,都能夠普通人安安生生過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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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千兩,也怪不得何心安如此震驚。
對於何心安的態度,陳三也能看出其有些心動,嘆了口氣后才緩緩說道:
「唉,不管多少,這錢你就你就別想了,你個瞎子湊什麼熱鬧!
而且據聽說這何心安可是殺人不眨眼!我就奇怪了,他眼睛不幹的嗎?」
「人家說殺人不眨眼,你管人家眼睛干不幹呢!」
何心安搖了搖頭,總覺得面前之人對這份賞金也動心了,話里話外都在疑惑著何心安的實力。
不過還好,看情況自己的畫像還沒傳出來,否則可就真出名了。
陳三:「也是,不管他了!還是盯著點血刀吧!這血刀的賞金雖然比不上何心安,但也有二百兩!最重要的是,這血刀可沒有何心安那麼喪心病狂啊!」
「你害怕何心安,怎麼就不害怕血刀呢?」
何心安沒有在乎陳三對自己的形容,只是好奇他為何對於自己拿下血刀如此自信。
「從通緝令上的排名就能看出來啊!」
陳三理所應當的說著。
在他看來,何心安既然能排在血刀之上,肯定會更強,對於通緝令里是不是有貓膩,他並不知道。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與血刀同是江湖人,誰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要是沒有這金剛鑽,我也不會攔著瓷器活兒啊!」
陳三笑著,臉上儘是自信。
而這一次,何心安也注意到了一個詞,一個出現了多次的詞語。
「江湖人……」
「江湖嘛,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都有自己的圈子,和自己的名號。
一些武藝高強的人,總不可能所有的都在小山村或者縣城裡過平凡的生活,於是慢慢形成了江湖
可江湖人也需要錢,所以便大概分成了兩波。
一波慾望擊穿意志,淪為匪徒,一波意志守著慾望,視為俠士!」
「所以,你就是俠士的一方咯?」
給陳三又倒了杯酒,何心安笑著說道。
卻見陳三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把我說的那麼好,我算不上真正的俠士,僅僅算是有些正派罷了,如果非要說清楚,你可以稱呼我賞金獵人!」
何心安愣了一下:「賞金獵人?」
「是的!賞金獵人!收錢辦事,不論是非,處於匪徒與俠士之間,亦正亦邪的那波人。」
陳峰吃了口菜,臉上多少多多少少有些落寞。
「不甘於被慾望擊穿意志,卻又窮困潦倒,覬覦那碎銀幾兩,來解這世間萬般惆悵!」
「賞金獵人……」
聽陳三的解釋,這賞金獵人的存在,與那殺手沒什麼兩樣,正好與自身相符。
不過他還要繼續研究一下。
「賞金獵人…是死是活有人管嗎?」
「怎麼?兄弟也有興趣?不過不是我看不起兄弟,這地方不適合你,你說你眼睛都看不見,就算成為了賞金獵人,大體也是賺不到錢的。」
「那倒不是,只是在下是一說書的,對於這些故事,想要講給世人聽,當然要確定一下自己了解的是否是真的!」
何心安呵呵一笑,隨意找了個借口擋了過去。
陳三可能喝的也有些多了,對於何心安的解釋絲毫沒有懷疑。
「行,那我今天就給你講講!」
掃了一眼血刀的位置,確保自己沒有打草驚蛇后,陳三對著何心安笑了笑。
在陳三的口中,何心安也了解到了關於賞金獵人的信息。
賞金獵人,有兩條路子,一個是接取通緝令上的任務,靠著獲取通緝懸賞生活下去。
另一個,便是去賞金城了。
賞金城,說是賞金城,其實就是幾條街或是一個大型集市而已。
在賞金城裡,會有各式各樣的人發布任務,賞金獵人只需要接取任務就好。
完成任務,按照任務的要求,來換取任務完成的報酬。
而且,賞金城算是江湖勢力,是一個又一個江湖人建立起來的,山村裡或許沒有,但每一個縣城內,都有賞金城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