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久別重逢
「可是這麼多年了,我們搜遍了整個靈界,從北域的冰封雪原到南海的熾熱火山,從東荒的茫茫林海到西漠的無垠沙海,幾乎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我們的足跡。我們甚至不惜與靈界其他宗門為敵,只為得到一絲關於開山師祖的線索。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們依然一無所獲……」
他的聲音漸漸低沉,彷彿是在向賀容兒訴說著一個永遠無法解開的謎團。
那份深深的失落與無奈,如同沉重的烏雲般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無法釋懷。
賀容兒與鄒慕白在仔細觀察了應光遠的一舉一動后,愈發覺得他的表現與那些心懷不軌、可能與名秀閣勾結之人截然不同。
他的舉止間流露出的那份純粹與困惑,徹底打消了兩人心中的疑慮,確認此人確實未曾與名秀閣有任何不當往來。
這一發現,讓兩人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終於得以放鬆,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他們彼此交換了一個會心的眼神,兩人幾乎同時邁出步伐,輕快地走出了陰暗潮濕的山洞。
而此時的應光遠,仍舊沉浸在自己紛亂的思緒之中,對於外界的變化渾然未覺。
待到他終於從沉思中抽離,下意識地回頭望向山洞內部時,卻發現那裡已經空蕩蕩的,沒有了任何人的蹤跡。
他心頭猛地一緊,連忙跑出山洞,想要尋找那兩位剛剛還在此處的友人,但遺憾的是,四周除了風聲與樹影,再無其他。
應光遠的眼底不禁閃過一抹淡淡的失望,他知道,自己或許錯過了與他們進一步交談的機會。
然而,作為宗門中不可或缺的一員,應光遠深知自己肩負的責任重大。
眼前的失望雖讓他心情略顯沉重,但他很快便調整好了心態,提醒自己不能因為個人的情感而忽略了宗門面臨的種種挑戰與危機。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情緒都壓在心底,沒有片刻的耽擱,便匆匆踏上了返回住處的路途。
賀容兒與鄒慕白在確認應光遠的清白並解決了心中的一大疑慮后,立刻加快了腳步,心急如焚地趕回了他們暫住的偏院。
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灑在青石板路上,為他們的歸途增添了幾分溫暖與希望。
當賀容兒再次踏入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院子時,她的心境已經與離開時截然不同。
先前的緊張與焦慮彷彿被一陣清風帶走,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與釋然。但她深知,這份寧靜只是暫時的,因為她心中還挂念著另一件更加緊迫的事情——應祁和司堯的安危。
賀容兒無暇顧及自己內心的波瀾起伏,她的步伐堅定而急促,直接朝著應祁和費修文所在的房間奔去。
每一步都似乎在訴說著她的焦急與關切,彷彿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不容忽視的緊張氣氛。
剛邁入房間的門檻,賀容兒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只見屋內的幾人正圍站在床邊,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愁容與憂慮,唉聲嘆氣之聲不絕於耳。
這突如其來的沉重氛圍,讓賀容兒剛剛放鬆下來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目光急切地在每個人臉上掃過,試圖尋找答案。
賀容兒的聲音,如同春日裡的一縷清風,突然在眾人身後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與關切。
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打斷了房間內原有的沉悶與壓抑,讓所有人的動作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他們幾乎是同時轉過身,目光一致地投向了聲音的來源。
「容兒!」
應祁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驚喜與虛弱,他此刻正斜倚在床邊,臉色雖略顯蒼白,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彷彿是在黑暗中找到了久違的光明。
他努力地抬起頭,望向賀容兒,眼底閃過的欣喜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溫暖而耀眼。
「容丫頭!」
另一旁,許崇開口喚道,聲音中帶著幾分釋然。他緊鎖的眉頭在見到賀容兒的那一刻似乎有了一絲舒展,彷彿看到了解決問題的希望。
「小師妹!」費修文的聲音緊隨其後,他的語氣充滿了喜悅。
他站在一旁,目光緊緊跟隨賀容兒的身影,眼神中充滿了信任與期待。
賀容兒對著眾人一一點頭回應,她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她沒有絲毫的遲疑,邁開步伐,徑直朝著床榻走來。
走的近了,賀容兒才清晰地看見床上靜靜地躺著一個人,那張臉雖然布滿了傷痕,卻依舊能辨認出是曾經熟悉無比的輪廓。
那是司堯師兄,她的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酸楚與震驚交織在一起,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司堯的臉上,一道道傷痕交錯,有的已經結痂,有的還滲著血絲,顯得格外觸目驚心。
即便是從被子里不經意露出的一隻手,手背上也是布滿了鞭痕和深淺不一的刀口,那些傷痕彷彿在無聲地訴說著他所經歷的非人折磨。
賀容兒的心,像是被什麼狠狠地揪了一下,疼痛難忍。
「司堯師兄!怎麼會這樣!」賀容兒的聲音帶著哭腔。
她緊張地伸出手,輕輕地握住了床上之人那隻傷痕纍纍的手。
她的手指顫抖著,彷彿害怕觸碰到那些傷口會讓司堯更加疼痛。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不受控制地從她的眼眶中滑落,滴落在司堯的手背上,與那些傷痕交織在一起。
站在一旁的費修文,敏銳地捕捉到了賀容兒對司堯的稱呼,他的眼睛猛地一亮,臉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喜悅。
他看向賀容兒,聲音中帶著一絲激動:「小師妹,你……你想起司堯了?」
這句話,既是詢問,也是確認。
經過費修文的提醒,一旁的應祁也一臉欣喜和期望地盯著賀容兒的臉,似是在等著她肯定的回答。
賀容兒見到幾個師兄如此,重重地點了點頭,眼底閃過感激:「費師兄,應祁師兄,我已經想起以前的事情了。這些年,你們為了我受苦了!」